122.第122章 在天空的Last shot
第122章 在天空的Last shot
「哎，好多人啊，啥也看不見……」
在十八班70：49大比分拿下一班之前，因為已然毫無懸念，所以大家都提前散場去看隔壁的比賽了。
而何思嬌因為想等著周…等周宇他們比完之後，再瞅陳源幾眼。所以去時，那裡已經被裡裡外外堵了五六層。
以她的身高，只能聽個響。
哎，回班了。
算了，反正自己也對籃球比賽興趣不大。
這樣想的何思嬌，正打算走的時候，面前突然出現了一把椅子。
轉過頭，是周宇。
他又將另外一把椅子靠著併攏，相當得意的說：「我提前下場跟人換了，還搶了替補席兩個椅子。」
「你好雞賊啊。」何思嬌笑了。
然後，他倆站在了並排擺著的椅子上。
視線，也一下子就遼闊起來。
堪稱vip觀眾席位。
「擠一擠擠一擠！」
突然的，唐建抓著周宇的肩膀，也踩在了椅子上面。
然後，周宇整個人就被懟了過來……
二人的腦袋還因此輕輕一撞……
二人尷尬的同步轉頭，接著這種尷尬的氣氛更上了一層樓！
太近了，近到吐出的溫熱氣息，都被明顯感受。
兩個椅子，站三個人當然是不合理的。所以他們就像是漢堡包一樣，唐建貼周宇，周宇貼何思嬌。
「我還是下去吧……」
這太怪了。
何思嬌剛才與周宇對視的時候，感覺自己蠢的一塌糊塗。當然，周宇更蠢，這傢伙竟然還能夠尷尬的擠出一個笑容……
可就在她打算下去的時候，柔順的長發從她側臉淌過。
不知道什麼時候，唐思文也搬著一個椅子放到旁邊，並站了上去，跟她挨在一起。
完全，被夾住了。
「怎麼這麼擠啊，你媽的。」唐建抱怨自己的位置太少。
「行，那你下去。」周宇說。
「沒事，擠擠也行。」
「思嬌伱可以往我這邊來一點。」唐思文主動的說道。
「哈哈，好的。」何思嬌把身體微微往旁邊挪了一點后，終於跟周宇不是零距離的緊貼了。
「嘿嘿，也給哥們讓一點。」
然而，唐建這得寸進尺的混蛋，又把周宇擠了過來。
這時，何思嬌終於毛了：「別人搬的椅子，就應該縮在犄角旮旯，還想著舒服？你給我站好！」
「……」
唐建抿著嘴巴，點了點頭，老實了：「錯了嬌姐。」
噗嗤。
看到唐建這個批挨罵了，周宇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可樂。但下一瞬，注意到何思嬌『你以為我罵完他就不罵你？』的眼神后，立刻收斂笑容。
「咳咳，看比賽看比賽。」
「聽說徐晨那個逼墊陳源腳，然後反倒被陳源把腿壓折了，笑死。」唐建樂著說道。
「墊腳是什麼意思？」何思嬌問。
周宇解釋：「就是別人投籃還沒落地，把腳放在別人的落點，讓對方崴腳。這樣搞的話，如果嚴重還會拉傷韌帶，腳踝骨折……反正挺髒的，遇到這種人直接打死都是應該。」
「好噁心啊這個傢伙。」何思嬌沒想到還發生了這種事情，對徐晨那個傢伙頗為反感。
周宇臉上的傷就好像是他……
「真是道德淪喪。」唐思文也附和的說。
「不過這樣看下來，似乎也能夠理解，他為啥這麼恨陳源了。」
唐建像看怪物一樣的十五班籃球領袖，不由得誇讚道：「陳源這逼，帶著幾個文科男生，還有一個女生，就把幾乎全員校隊的二十六班差點掀翻，確實是猛，快得五十分了吧？」
「日，這個出生……」
聽到這裡，周宇人麻了，十分痛苦的咒罵道：「之前怪不得跟他打籃球的時候就覺得這個逼很懶散，就往籃下一杵，板落到他手上就摘，搶不到就算了，情緒跟水豚一樣穩定……沒想到這逼為了裝今天這個逼，扮豬吃虎了一年，就是為了出這種風頭？他真要強啊這傢伙！」
「確實，陳源的確是卑鄙狡詐，衣冠禽獸，難以稱之為人。」
何思嬌說的不是籃球，但能夠跟周宇共通。
「的確，這種傢伙就是人世間惡的集合，是真善美的對立，是外道邪魔。」
「如果有人能收拾一下他就好了。」
「我無比期待那一天，這事我想了很久。」
「……」
見這倆人不知道為什麼，夫唱婦隨的一直在罵，唐建忍不住的提醒道：「宇子，你是想打二十六班是吧？」
「………」
突然反應過來什麼的周宇，如同當頭棒喝，然後立馬川劇變臉：「源哥加油啊！干碎這群坤坤！」
「啊，嘴臉啊。」
………
「果然啊，栗遠琛上場之後，大家都有腦子了。」
孫昕是跟栗遠琛同位置的，都是校隊成員。看似對方是自己的替補，實際上，他是王牌。
擊敗了我，你才能夠碰到他！
而這個王牌上了之後，能夠看得出來，二十六班的氣質不一樣了。
最顯著的例子就是，陳源因為運球本來就不算好，哪怕是他球商強悍，能夠預判到對方的動作，但球卻不能夠跟他合一，做出相應的改變，所以面對栗遠琛這種選手，壓力極大。
在栗遠琛的逼迫下，陳源甚至還失誤丟球了。
雖然後續時，胡思琪及時衝出來把球救下，再送給陳源，讓他擺脫防守投進個兩分。但在局面上，陳源給人不能戰勝的氣勢，被打破了。
「應該還是扭了腳的原因，陳源動作不敢做大。」
「是啊，比先前慢了太多。」
「琛哥還是滿體力，兩邊的即戰力在現在，不能相提並論。」
「雖然話這樣說……」
看著陳源三分還是頻繁的在進，一個會打球的男生不安的說：「七投四中，其中三個三分，還是很恐怖啊。」
「但栗遠琛也是十中七，包含五個三分，雖然多的三個進攻回合是張翰林收下的前場板……」
滿體力的栗遠琛，他的命中率沒有比陳源多多少，但人家賴就賴在隊友有板，哪怕投丟了也能迅速打回來。
幾乎每個進攻回合都有得分。
伴隨著栗遠琛的戰術，場上的局面發生了很大改變。
而大家也開始從給「二十六班」的體育風尚加油，到變成了希望栗遠琛也打出英雄球，把比分追上。
勢均力敵才好看！
而且，在最後時刻的勢均力敵，是那樣的精彩，堪比世界盃的點球大戰，你來我往，不到結束，都無法將懸著的心放下。
勁吶！！！！
不行，隊友一定要發揮一點作用，不然真的打不過了。
陳源感覺到吃力起來。
80：75。
時間剩下最後的36秒。
不知道是誰的主意，可能是校領導，看這場比賽太過於火爆，甚至把大計時器直接從室內體育館搬了過來，精準的計時。
裁判，也突然換成了專業的老師。
攝像頭還更多了。
媽的，陳源倒不是不喜歡出風頭，只是更專業之後，計時也變得更加準確。
原本在發球的時候就計時，因為畢竟只是班賽，裁判員按的很隨意。可現在，球進的那一刻，表就按停了。到發球出手，接球的那一刻才開始計時。
是更公平了。
但勞資是需要拖時間的一方啊……
現在想混，都混不了了。
況且，球權還在對方的手中。
「再投一個三分，就只剩兩分了。」
不看球，就那樣熟練的連續胯下運球，栗遠琛在進攻前，還不忘壓力陳源。
【他的左腳扭傷了，行動遲緩】
【雖然不道德，但哪怕他猜到我往右（栗遠琛的右）突破，左腳失靈的他也跟不上我的速度】
【而且，也未必是右邊】
運球的重心越壓越低，但球的運動路線，卻更加流暢了，在他手下，宛若游龍般，飄逸自然。
右腳試探步后，陳源也只能後撤跟上。結果，栗遠琛果真往右突破，他被迫繼續跟上，但下一刻，栗遠琛臨時改變注意——虛晃。
緊接著，一個向後的胯下運球，瞬間拉開半個身位。
然後，直接起跳出手！
但陳源這傢伙就跟死神一樣，哪怕被拉開了身位，竟然還能跳起來，一張大手，把天都給遮住。
投的進？
不，已經防到位了。
命中率百分之三十五左右。
所以，假投真傳！
在空中時，他利用核心力量，身體摺疊，從投籃的手勢，直接便成從雙腿下，斜傳到了左翼隊友手中。
陳源沒轍。
我踏馬怎麼會不知道你要傳球？
但我不跳起來干擾，這丫就直接投了。
哪怕是讀心，在強大的球商面前，作用都是有限的。
「47，犯規！」陳源記得左翼是47，就是讓二十六班屢次得分的短板，所以他連忙提醒。
栗遠琛是真正的平權主義者。
哪怕是面對47，也當成真正的對手對待。
所以，並不恥於『軍訓』47這樣一個女孩子。
下頭男！
「別讓她犯規，給我！」
栗遠琛連忙跑過去，把球要到自己手中，準備三分出手。
陳源這個時候搞戰術犯規，要是他的隊友在三分線內投球，就只有兩個罰球。
而且自己隊友的體力已然耗盡，兩罰也未必就能全中。
哪怕是要被犯規，也得由自己這種更加精準的投手，在三分界外投籃才行。
這時，47就像是小幽靈一樣，伸著手就來拽他。
在她即將碰到自己的時候，栗遠琛宛若華爾茲般的轉身，讓想拉人的47直接撲了空。
發現時，他已然起跳。
得犯規！
47謹記著陳源的指令，也跟著一起跳了起來，用手去抓他的手……
而空中的栗遠琛，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47別！」
陳源連忙提醒，但已經晚了。
出手時，47打手犯規的哨聲響起。
這是一個三分犯規。
而且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被犯規的球，刷框入網。
「操，3+1。栗遠琛，你踏馬欺負47欺負的更狠吧？！」
孫昕看到這一幕，人都麻了。
這小子在釣魚。
在47頭上拿分還不夠，還要一次性拿這麼多！
「……」錯愕的愣在原地，胡思琪十分愧疚，「對不起。」
「沒事，還有時間。」
陳源過去拍了拍的她的肩膀，冷靜的安慰說：「你干擾的很好，這小子在打運氣球，用壽命玩遊戲。」
「過分啊，竟然這樣說我……」
在罰球時，聽到陳源這樣說的栗遠琛也有點委屈。
在心理上，他是不願意的。
47畢竟是女孩子。
但只有這個方法，能夠讓他們轉被動為主動。
拍了會兒球后，栗遠琛輕鬆將球罰進。
比分也在這一刻，80:79。
只差一分！
且……
「正好最後24秒……」
看著計時板上的數字，老莫緊張起來。
「莫老師，這代表什麼？」周蘭蘭不解的問道。
「24秒的進攻時間，能夠完成最後一攻。陳源一定會拖時間，壓到最後時間投籃。」
「那陳源就算進不進，比賽不都結束了嗎？」周蘭蘭覺得情勢還很樂觀。
「但陳源不投，他們會犯規，哪怕陳源兩投全中，二十六班也有最後一攻拿三分的機會。最後，拖入加時。」
「加時賽的話，大家體力都不行了，我們一定會輸吧。」程海櫻也看懂了一些，替老莫說明。
「而且最重要的是……」
老莫觀察著腿腳明顯不自如的陳源，說道：「最後一球，可能要多人包夾。陳源別說出手，就連拿球都難。」
就在這時，栗遠琛抬起手，喊了暫停。
這是非常奇怪的，因為這個暫停理應由進攻方喊。
「這個逼感覺是要制定戰術了……」周宇都緊張的攥緊了拳頭。
「嗯，他們估計想犯規，然後三分絕平。」唐建點頭附和，「結果無非就是，陳源兩罰全中，他們三分絕平。陳源兩罰中一，他們三分絕殺，兩分絕平。以及陳源中零，他們絕殺。以及，無論陳源罰中與否，他們絕殺失敗，結束比賽。」
從比分來看，十五班的情況一片大好。
畢竟領先，還有球權。
但從局面來看，差的一批。
因為他們最後一節開場的時候，是有13分的領先的。
這一刻，全場，甚至說全校的觀眾都緊張得手心冒汗。
這次比賽，太好看了。
「太驚險了，那個三加一真誅心啊。」
「現在看樣子，局面已經到二十六班這邊了。」
「那就給十五班加油吧！」
「經典牆頭草是吧？」
「陳源！絕殺！哥們要看絕殺！」
「加冕為王吧，源神！」
如此戲劇化的一刻，發生在了這種比賽之中。整個十一中，此刻沒有一個人，哪怕完全不懂球，也不能做到高冷的面無表情。
體育的魅力，對人類極限挑戰的魅力，在此刻彰顯無疑。
最高，最快，最強！
栗遠琛叫完暫停之後，直接舉起手，雙手拍了拍。
緊接著，四名隊友從周圍而來，圍在了他的身邊。
五個人形成一個圓，商討戰術。
「栗哥，怎麼打，犯規嗎？」
「不犯規。」
栗遠琛面沉似水，嚴肅的說道。
「不犯規？讓他時間拖完，我們就輸了啊。」
栗遠琛依舊是那冷靜的神情，認真的說道：「最後一球，空位三分絕殺的把握只有百分之五十。如果陳源防我，甚至只有百分之三十。而你們，在防守下，能有三十嗎？」
「這可是唯一贏的機會，而且陳源有可能罰球不中……」
「別抱這種僥倖。」栗遠琛否定后說，「我們三個人一起防陳源。」 「三個人防守他？！」
眾人都感到費解。
栗遠琛點頭，極其認真的說道：「我們不讓他接球，不讓他運球，他抱球我們就掏他懷裡的球，畢竟抱球時間不能超過五秒。」
「他萬一接到球就傳呢？」
「那我們的鋒衛搖擺人，就直接犯規接他球的那一個人。」
栗遠琛說完之後，眾人瞬間秒懂。
然後，在思索一回兒后，紛紛點頭認可。
最後一球，只有可能被陳源絕殺。
三個人防守，而且還是直接從后場開始，需要一個全場的運球，他根本不可能投出絕殺球。
這個時候，只能夠傳球給隊友，拉開空間，然後再要球回來找准角度投絕殺球，就穩贏了。
因此，只要他球出手傳給別人，這個時候直接對那人犯規！
犯規數量累計已滿，只要在三分線外，對方沒有投籃趨勢時犯規，都只有兩罰。
試想，除了陳源，這些人兩罰能中幾？
而那時，掌握充裕進攻時間的人……
攻守之勢，異也！
另外一邊，同樣在商討策略。
「傳出去球后，陳源你就帶球，不要交給任何人，一直往他們半場攻。」老莫早就看穿了對方想幹嘛，所以直接說道。
如果讓剩下這四個罰球，頂多就中一個。
剩下的時間，二十六班只要隨便上個籃，那就是絕平，的確給了加時的機會十五班，但加時的五分鐘，絕對是單方面屠殺……
不用說，這場比賽，註定是陳源的個人主義時刻。
他已經拿下58分了。
最後的分，應該由他拿。
「「嗯嗯。」」眾人點頭，認可這一戰略。
雖然時間很短，但他們已經習慣了依靠陳源。
不是他，他們絕對不可能跟最強大的二十六班，打到最後時刻。
這已然是他們高中生涯，除了考試學習以外，最耀眼的榮光了。
而且此刻，所有人都在看著我們呢。
「好方案，但我要稍作修改。」
就在已經達成共識時，陳源突然說道。
老莫點了點頭，讓他說出自己所想。
其他人也期待的聽著。
聽完之後，所有人臉上都是惶恐。
尤其是47，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期待。
望著陳源，對方的眼睛中，充滿真誠。
啪啪。
老莫拍了下手掌，認可的點頭：「好，按你的來。」
哨聲響起，眾人上場。
這一次，由胖哥發球。
果然如陳源所想的那樣，這些人要干擾發球。
如果讓47發，可能球都發不出去。
胖哥身高一米八八，雖然二十六班的男生在他面前雙手張開，一跳一跳的干擾視線。但他還是很輕鬆的將球，手遞手給了個子同樣很高的陳源。
接著，胖哥直接開始底線擋拆，卡著栗遠琛的位置，雖然只拖延了一秒。
但陳源已經跑了出去！
就像是跟在流星身後的軌跡，那三個人追著陳源趕。
在跑到半場的時候，因為帶球了，速度稍慢的陳源，被三個人圍住。
栗遠琛更是突然如閃電般殺去，去撈他的球。
操，要丟！
眼見著球要被栗遠琛截斷，陳源只能將雙手抱住球。
【很好，抱球就不能再運了！】
【這個距離，四個人包夾，他根本投不出球！】
【一秒，兩秒……】
栗遠琛把時間算的很死。
現在還剩下16秒，而陳源抱球5秒就會違例，旁邊的裁判已經在提醒。
「可以搶了！」
15秒時，栗遠琛提醒后，四個人就像是蜂群一樣，瞬間將陳源吞噬，哪怕對方把球高高舉起，他們也在犯規的尺度以內，爭搶籃球……
13秒。
「陳源！」
聽到聲音的那一刻，陳源直接朝著方向將球拋出。
左手邊的47跳起接球，然後那名全場跑的搖擺人，像鬼一樣的撲過來。所以她半秒不停，直接把球甩給劉啟銘。
帶著球，劉啟銘只是運了兩米，一個防守球員就準備犯規。
而陳源這身邊，一左一右兩個人，徹底鎖死他的傳球方向。
10秒。
陳源給了他們一個選項，如果有把握罰球兩球全中就被犯規。
或者，如果有空位的投籃機會，也投。
但劉啟銘確定自己進不了。
因此，還有另外一種方法。
「接球！」
在即將被逮住時，劉啟銘把球甩給了另外一名男生。
而二十六班防守的人連忙剎住車，生怕撞到無球的自己。
沒錯，按照規則，最後時刻的犯規只能對持球球員，然後對方獲得戰術犯規的兩罰。
如果無球犯規，那就是兩罰一擲的技術犯規，更嚴重一些。
現在的場面，已然演變成了反向的躲避球遊戲。
或者說，抓鬼。
陳源被兩個人限制的情況下，二十六班三個人，抓他們四個人。
如果能夠把時間耗完最好。
但顯然，對方的高度，爆發力，體力與己方差距懸殊。
這極限壓迫感的十秒，並沒有那麼好熬過去。
所以……
加油啊47！！
再經過第三次傳導后，極限奔襲後到達對方禁區的胡思琪接到籃球后，片刻不停，直接起跳，並在空中調整角度。
打板命中！
出手很正，肯定能中。
這是聚集了所有希望，代表著什麼友情，力量，熱血，青春的Last Shot！
然而上升的球，在即將抵達籃板時，一隻大手出現，突然來個釘板大帽！
砰！
在籃下，是沒能卡住張翰林，而閉上眼睛的胖哥。
籃球反彈出去后，是擺脫掉陳源，並跑得還比他快的栗遠琛。
腳傷的陳源，沒能抓住他。
而拿著球的栗遠琛，就這樣朝著后場跑去，並且在陳源同樣試圖釘板大帽，還以顏色時，他在空中身體摺疊，做了個滿懷的拉杆，將球送進籃筐。
頃刻間，全場吶喊，沸騰！
絕殺。
80：81！
「卧槽，一條龍拉杆！」
「那個大帽，已經快要挨到框了吧？」
「好強！！！」
「比分反超了！」
「而且最後只剩下1.2秒……沒有希望了！」
「沒有徐晨的二十六班好弔啊！」
「只是可惜了，陳源一己之力沒帶動啊。」
但這對十五班，便是至暗時刻了。
捂著臉，原本以為已經要贏了的胡思琪，心情瞬間跌入谷底，哽咽道：「對不起，對不起……」
自己丟了很多球，但只要這球進了，她就能夠扭轉這一切。
她是這樣想的。
但是，她還是成為了拖累。
十五班，最弱的一環。
「我的。」胖哥也搖頭，十分的失落，「我沒卡住他，讓他竟然這樣蓋帽了。」
劉啟銘低下頭，更是自責：「我應該直接投三分的，或者被犯規……」
「這下子，連平局的機會也沒了。」另外一個男生，也雙手放下，接受了輸球的事實。
這四個人，都非常難受。
哪怕是今天表現很好，完全能夠比得上二十六班一個主力的胖哥，也覺得自己被張翰林碾壓得太過頭了。
一節，被追了十四分。
陳源創造的優勢，全部還出去了。
他成為傳奇的機會，被他們糟蹋了。
因為剛才，每個人都有機會成為英雄。
偏偏每個人，都差了那麼一點……
嗶——
就在這時，暫停的哨聲響起。
是陳源叫的。
然後，復刻著剛才的動作，陳源舉起手，拍了拍。
「陳源……」胡思琪看著陳源，又看著計時器，接著抹掉眼淚，「對，1.2秒，還有機會。」
眾人面面相覷后，朝著陳源走了過去，圍在一起……
「最後一球因為暫停了，是在前場發，所以被絕殺的可能性還是有。」
栗遠琛看著眾人，嚴肅提醒：「發球的人，必定是胖哥。接球的陳源，他拿住球后就會轉身起跳干拔。而我們三，要像山一樣，把他鎖死！」
張翰林，笑著用拳頭碰拳頭：「而我，負責逮那些想趁機上籃的小偷。」
「嗯。」栗遠琛點頭。
張翰林，百分百可以信任。
而三包一，陳源百分九十會投丟。
比賽，拿下了！
最終，比賽來到了最後時刻。
果真，是胖哥在發球。
然後，一個人在胖哥面前瘋狂起跳。
三個人卡著陳源，不讓他接球。
雖然不懂他為什麼要站在另外一邊的底角，但鎖死他就行了。
況且，籃下還有張翰林。
「好緊張啊……」緊緊攥著拳頭，夏心語都有點不敢看了。
「太針對陳源了吧，好強的窒息感啊。」
「是啊，我感覺如果是陳源視角，到處都是黑的……」
「而且，那個角度怎麼能夠拿到球啊？」
十五班的女生比賽越看越懂，所以對局勢，也有了一些判斷。
她們知道，只靠陳源一個人是贏不了的……
沒錯，得靠大家來贏。
這樣想的陳源，在最後一個暫停的時候，給大家闡釋了自己的最後計劃。
所有人，都清楚了各自的職責。
而胖哥，則是最重要的執行者。
雙手抓握著球，他注視著全場，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在干擾他。
因為時間很短，自己只能把球傳給最近的隊友，所以對方下一刻就能夠干擾己方投絕殺球的人。
而因為陳源的迷惑站位，跟自己恰恰在相反的方向，所以對手也分了一些重心在這邊。
雖然我覺得這樣很扯很扯，但陳源既然說了，就照著去做吧！
朝著籃筐，胖哥雙手用力砸出籃球。
球出手，高拋，位置很正。
這是幹嘛？
這群人連發球不能直接投籃不知道嗎？
張翰林感覺很離譜。
然後，他突然發現面前有個小47，正努力的攔著自己……
接著，他又看到劉啟銘攔住了栗遠琛，另外一個十五班的，也攔住了自己的隊友。
然後，從半個身位中擠出來的陳源，朝著籃下而來。
他，起跳了。
錯愕抬起頭，張翰林目光獃滯。
這不會吧……
進度，百分之百。
是輕鬆抓住籃筐的進度。
陳源可以用這個進度跳高，但因為發力和騰空的時間短，且只有一隻右腳，他只能夠達到這個高度。
但也足夠了。
胖哥扔出來的球，剛好。
1.2秒的時間完成絕殺不算充裕。
從接到球的那一刻，時間便開始流逝。
所以，完成絕殺的方式只有一種。
在天空。
嗶——
長哨聲響起，全場比賽結束。
籃球，在地上彈起數次后，緩緩滾動到一邊。
全場，同步寂靜一秒。
但在比分變成82:81時，呼聲雷動！
完成這一空接灌籃絕殺的陳源，現在還雙手掛在籃筐上，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我說……」
看著籃下懵逼的眾人，陳源提醒說：「左腳落不了地，來接一下。」
「「贏了！！！」」
十五班的球員們全都在驚詫過後，同步狂歡，接著去將陳源接下來。
但這時，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一隊穿著火箭隊球衣的男生。
他們像洪流一般滾滾而來，把他們擠開，為陳源布出人肉大網，將他安全托起，並高喊著「陳源，你是我爹！」，以及「我們是冠軍！」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