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第307章 306其實會想多
第307章 306.其實會想多
感覺嗅到了大事件的宋河繼續認真看著。
那巨樹隨後又透露了不少信息。
據它說，它是專門收集先天之物的混沌開闢之樹，在它還是種子的時候，就會被注入各種各樣的靈力。
等它紮根在混沌之中開始成長之後，就會根據曾經汲取的靈力開闢出不同的世界，這世界的生長需要的是本源偉力。
開闢的時候需要消耗的是它的生命。
以自身哺育世界。
等到世界開闢完成，它會將先天誕生的所有寶材全部收集起來，然後化作最初的種子形態，等待混沌造化工坊的人來收取。
它透露出來的信息也就是這麼多。
但是宋河卻敏銳地注意到它說的，是降臨到甲四十九號宇域來的。
宇域這個稱呼指代的其實就是外界的混沌外域。
以無法開闢的混沌之壁為終結，十方上下，內里所有的世界和混沌，全部都是宇域的一部分。
換做他前世，應該是星雲的概念。
甲乙丙丁後面帶數字的計數方法在天問堂和應星堂裡面相當常見，很多斗戰靈植的符紋都是以這種命名方式的。
也就是說，它絕對是從更高階的世界來的。
甚至可能是傳說之中的仙界。
「這傢伙可能比我想象的還要恐怖一些呀。」宋河微微皺眉，他通過欽竹先生的眸光注視著那株接天連地的大樹。
仔仔細細地打量著，試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越看越有種奇妙的感覺。
那樹明明是在對欽竹先生說話，其實對的是他——這個念頭剛一升起就讓宋河眯起了眼睛。
他猶豫片刻，先是耐著性子看完了一遍，將重要的事情全部都記錄了下來，然後又開始看了第二遍。
而這一次，在被「拽」到這方新開闢的世界的時候，他隱約瞅見了在並不遙遠的天際，似乎有一抹隱藏在雲霧之中的星光若隱若現。
果然如此。
這星光他可真是再熟悉不過了。
於是，
在他的神識控制下，有一點清澈的光暈突兀地浮現而出，那是星辰的光輝。
只是這些星星中卻又摻雜著奇異不定的流光，有無數種顏色在其中氤氳，硬生生地將神秘的星光搞的像是一朵朵繁花。
這種神識幻境其實就是對於曾經經歷過的事物的復刻，其中還有記錄者對於道的理解，簡單來說……是固定的。
可宋河偏偏使用自己的神識來侵入此地。
也就導致了星光跟這裡格格不入，像是什麼劣質的貼圖，還在不斷地顫抖——但也就顫抖了不到一息時間，便有一股力量接續上了，讓其穩定了下來。
那是來自於大樹的力量。
「你果然是留了後手的。」
他忍不住說了一句。
而大樹的聲音也適時地響起：「散星傳訊法，道友想來應該是星恪一脈的傳人了？」
此時，儘管站在這方世界裡面的仍然是欽竹先生，但是和巨樹溝通的對象已經變成了宋河了。
散星傳訊法其實是一種收集神識傳信的能力，但是只有和星光的力量體系一致的神識才能接收得到。
宋河詢問道：「前輩這樣辛辛苦苦找人代為傳遞消息，應該是有原因的吧？可為何非要要求欽竹前輩找到跟合雲祖師有關係的人呢？」
大樹回答道：「說是合雲，其實還是星恪一脈，你的傳承之中有一種能夠直接跨界聯繫的奇異神通。
小友，我願意將我開闢世界收集到的所有寶材盡數交給你，只要能將我枯萎之後的種子拿走就好。
我能開闢世界，卻要親手毀掉它。
實在是於心不忍。」
這一番話說的極具母性，配合上它神識意識的影響，讓人不自覺地便感覺到哀傷——開闢世界的母親卻要親手毀掉世界。
聽起來確實有些難受。
然而宋河的意識可是一點沒受到影響，不僅沒有感動，反而還升起了一些警惕之心。
談話過程中使用手段影響思緒本來就是大忌，這樹來歷不明且古怪，天知道它到底在想什麼。
這事兒已經不是他能決定的了，肯定是要上報師門，就算是再香甜的餌料，他也不會貿貿然吃下的。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有些疑惑需要問一問。
「前輩，神葉玄界和混沌造化工坊，到底是什麼去處？」
「神葉玄界是神葉宗開闢的大千世界之一，內里的混沌造化工坊類似於伱們靈葉仙宗的應星堂之中的耕物殿。」
大樹倒是也沒有隱藏什麼，解釋道：「世界的資源終有一日會枯竭，除非找到新的世界本源為世界晉陞做足準備。
這是一個辦法，而另外一個辦法就是在混沌之中開闢世界，獲取各種各樣的資源。
我便是這種手段。 混沌造化工坊就是專門獲取和混沌以及先天之物有關的去處。」
哦，原來還真的是挖礦的啊，耕物殿不就是開採礦石么，不過他們是在混沌之中挖礦……好誇張的手段。
宋河點點頭繼續問道：「那你說我們這方宇域是甲四十九，前輩可知道一共有多少個宇域么？」
這次卻問到它了，大樹無奈道：「數如恆沙，無法估量。
據我所知，僅有甲四十九以內的世界，是值得花費大力氣跨界來挖掘獲取資源的。」
宋河微微頜首，繼續詢問：「神葉宗和靈葉宗，到底有些什麼事情？」
「……」大樹回答道：「理念不同，更多的我也就不知道了，畢竟我也只是造化母神孕育的工具罷了。」
「造化母神？」宋河注意到了這個詞。
他急切地想知道那是什麼，因為四周的環境開始有些不穩定，顯然是這場談話馬上就要結束了。
「是八階的靈植，誕生了自我靈性，整個混沌造化工坊和神葉玄界都在祂的庇佑之下。
我們完全相同，便歸功於祂的偉力。」
大樹最後解釋了這麼一句，又叮囑道：
「小友，務必要來！」
話音一落，周圍的環境像是琉璃一般片片碎裂，宋河捂著因為消耗神識過多有些微痛的腦袋看著已經化作碎片的玉卷。
靜靜地坐了一會兒。
「造化母神……完全一樣的種子。」
等到神識稍微恢復了一些，他喃喃自語了一句，隨後一把抓過在後面狗狗祟祟的狐狸，放在腿上撫摸著。
感受著柔順皮毛在掌心流淌而過的舒適感，蓬鬆尾巴毛茸茸的質感。
繼續思索。
被他這樣忽然抓過來的粉白狐狸瑟瑟發抖。
卻也只能看著自己毛茸茸又蓬鬆的大尾巴被宋河抓住，雖說它只是個府靈，但是應該有的感覺那可是一點都不少。
狐狸尾巴本來就敏感。
更別說宋河拿捏的還恰到好處，實在是讓它感覺有些古怪，難受但是又舒服。
等到宋河終於結束了思考，粉白狐狸有些依依不捨地爬起來，眼中帶著水蒙蒙的霧氣。
「主人，您有什麼吩咐。」
就連它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奇怪了。
「我想找我師父。」
宋河這樣說道，狐狸見他表情嚴肅，連忙領命，似乎是經過了什麼申請之後，用爪子一劃。
空間裂隙被它劃開。
後面是一處靜謐的稻田。
宋河走入其中，很快便在七彩光輝繚繞的，如同巨樹一般的稻田裡面找到了他的師父。
這位真人正在拿著一個水桶洒水，但是撒出來的卻是清涼瑩潤的霧氣，彷彿有靈性一般尋著周圍的稻米樹。
在這股力量的籠罩之下，稻米樹們肉眼可見的變得更加精神——宋河面前的面板上還顯示出了「慢速生長」的提示來——壓抑靈植生長速度積累更多靈力。
這也算是一種奇異的手段了。
「你怎麼來了？看來是有要事。」
師父一邊洒水，一邊說道：「天塌下來也無所謂，你自己的心可不能亂。」
他的語氣相當的平靜，再配合上頭上帶著的草帽，真的是很有前輩高人的風範，
「是這樣的……」宋河將剛才的事情全部講了出來，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在他講述期間師父一直靜靜地聽著，知道宋河說完了，後者才點頭：「原來是此事啊，開闢混沌獲取資源，確實是神葉宗的手段。」
「師父，您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啊？」
真人放下水桶，笑道：「沒什麼好驚訝的，上界廣闊無垠，神葉宗又擅長建造各種世界，所以早就隱蔽的無影無蹤。
況且我們之間道統傳承終究是一體的，真的趕盡殺絕也不至於。再說種地確實無趣，這其實也是神葉宗給咱們的一點小小的挑戰罷了。」
挑戰？
宋河雖然沒說話，可表情已經暴露了他的疑惑和不解。
面對自己最滿意的小徒弟，星恪真人很有耐心地解釋道：「但凡這種開闢世界採集資源的樹，身邊定然會有幾位神葉植衛。
萬物相生相剋，靈植也不例外。
只要咱們能通過克制解決掉那些神葉植衛，那便是默認世界開闢而出的材料屬於咱們了。」
宋河：「……」
啊？
所以這就是默契？兩宗的默契嗎？
虧得他還有點謹慎和擔憂，腦補了那麼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