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得救(改文)

  第25章 得救(改文)

  直到喬沅睡著,齊存突然睜開眼睛。細細地看著這張安然入睡的臉蛋。


  還不到一刻鐘,剛剛還在胡亂折騰的人已經睡香了,濃密卷翹的睫毛乖乖地搭在眼瞼上,臉蛋透著紅暈。


  他突然抬起手,彈了彈喬沅的眉心。


  力道之輕柔,連紅痕都沒留下。


  清風把他的低吟帶出洞口。


  「小廢物。」


  ……


  喬沅感覺眼前甚是刺眼,她下意識側了側頭。


  下一刻,一雙大手搭在她的眼皮上,喬沅又沉沉睡去。


  帶著青草氣息的風拂過她的臉龐。


  嗯?

  喬沅猛地睜開眼,枝繁葉茂的柏樹映入眼帘。


  她從齊存懷裡坐起來,一件外衣落在地上,表情愣愣的:「我們出來了?」


  齊存看著遠處被他系樹上的紅帶子吸引趕來的禁軍,低低應了一聲:「嗯。」


  齊存被找回的消息傳到皇帝那裡,拖著受驚的龍體來了一趟,留下一大堆賞賜。


  就連新晉探花郎只因幫皇上擋了一把碎石,現在加官進爵,連越三級。


  而鎮北侯因著先前大將軍的名銜已是武將中最大官職,這才就罷,只留了賞賜。


  整個營地的人心思各異,但心裡都知道,有了皇帝救命恩人這一頭銜,只要不造反,可以預見鎮北侯府接下來幾十年的滔天榮寵。


  秋狩因著這事,大家都無心再繼續下去,陛下帶著浩浩蕩蕩的人休整幾日後便廢然而返。


  只是來的時候意氣風發,回去的時候身子多多少少都落了傷。


  齊存因傷勢過重,特別恩典留後一步,免得被顛簸加重傷勢。


  官道被前頭的大部隊清理過,因此這輛馬車一切從簡,只帶了幾個守衛,晃晃悠悠地好似去踏青一般。


  喬沅上半身探出馬車的窗子。悠閑地曬著日光。


  暖乎乎的陽光灑在白皙清透的臉蛋上,流暢的輪廓彷彿發著光,紅潤飽滿的唇珠上沾著一點水色,嬌艷欲滴。


  齊存端坐在軟被上,見此皺了皺眉頭:「坐好。」


  外面儘是守衛。


  喬沅當做沒聽見。


  齊存搓了搓手中的信紙。


  之前喬沅看到他處置叛賊,聽說回去嚇得夢魘了幾日。新婚時,又羞又怕,碰一下都身子輕顫。剛回來時,也總是躲著他。


  現在呢,完全不怕了,嬌縱的性子暴露無遺。


  齊存所出之言,全當耳旁風,若有一點不如願,便要生氣不理人,最後,還得齊存哄著。


  宛如娶了一個祖宗回來。


  喬沅餘光掃到後面的小玉,被救回那日,錦書泫然欲泣地解釋自己當晚不知為何睡的格外的沉,第二日醒來已不見小玉了。


  那天她和齊存被禁軍帶回,隔了一天,小玉才回到營地。


  營地里流傳著鎮北侯夫人救夫心切,不顧自身安危,隻身上了龍虎山,深切情誼感動了上蒼,鎮北侯才能性命無虞,二人實屬伉儷情深。


  小玉聽聞后,愣了好久,在好事的丫鬟來詢問她此事之時,才勉強調整好表情。


  她在山洞搜尋了一天一夜都沒找到鎮北侯,竟然被喬沅捷足先登。


  蒼天無眼。


  喬沅好奇地轉過頭:「小玉過於蹊蹺,你使人跟著她為好,她如同知道你在何處一般,現下沒有好由頭髮買她。」


  齊存之前派人去查庭哥兒被偷走的事情,那個賊人已經被他的人抓到了,只是一口咬定是他自己貪財起意。


  這次的事情也頗有蹊蹺。


  龍虎山範圍之廣,小玉卻能像提前預知一般,直接找到柏樹附近。


  齊存道:「我已讓下屬暗中跟著。」


  齊存不解,一丫鬟能有這本領,後背定然有人,現今還不能打草驚蛇。


  喬沅又問:「那日顧重又是如何?」


  齊存摺信的手微乎其微的頓了一下,彷彿在認真回想,「不知。」


  「聽聞顧重推了你一把,你才未能及時出來。」


  「如此說來,倒要感謝顧重推了一把,將我推離了坍塌的洞口。」


  喬沅點了點頭,又趴向窗外。


  單憑小玉,喬沅不見得能掀起什麼風浪,但仔細琢磨,自己已經不斷避開顧重,但仍三番四次地與顧重偶遇上,這屬實怪異。


  將顧重與反常的小玉關係起來,彷彿一切就會變得合情合理。


  但顧家在蘇州是傳承已久的書香門第,知書達禮,顧重每次見與自己都以禮相待。


  喬沅的思緒彷彿又進了死胡同,便不再思考,專心看著過路的風景。


  齊存把折好的信紙攤開,拿起筆墨添了幾句進去才重新封好。


  顧重,不可留。


  齊存撐著手坐到她身後,高大的身子完全把人蓋住,彷彿也想看看外面的風景。


  喬沅嫌棄地推開他湊過來的身子:「回去躺著養傷。」


  養了這麼些天,齊存還是一副虛弱的模樣,有時候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吃飯喝葯都只能她親自喂。


  喬沅覺得是他拖著傷行動過多所致,每次她下馬車透風,他一次不落地跟著,傷處怎能好起來?

  想到這些,喬沅刻意板著臉,抿唇道:「躺下,別動。該好好養著才行。」


  齊存蹭了蹭她的臉蛋,「寧國夫人好生威風。」


  明明是正經話,偏偏他語氣低啞,像是新婚夫婦夜下無人竊竊的私房話,帶著一絲調笑的意味。


  喬沅羞的蜷了蜷手指。


  齊存又蹭了蹭,愛極了這種肌膚相貼的感覺。


  前方路旁擺了一個茶水棚,賣給過路人解渴的茶水。


  簡陋的草棚前停了一輛馬車,旁邊三三兩兩的隨從護在四周。


  喬沅頂著被蹭紅的臉蛋衝下馬車,還不忘惡狠狠地摔了下帘子,以示自己的憤怒。


  馬車裡傳來輕笑。


  侍從不由得低下頭,營里將士們的噩夢。


  當初與胡奴對戰,久戰不勝,胡奴猶如一群惡狼,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他們背靠草原,屯糧甚足,夜夜在營帳大快朵頤。


  而霽軍這邊糧草緊缺,上京運來的糧草並未在規定時日送至,京中卻一直杳無音信。


  一時之間,軍中流言四起,陛下已放棄邊境,人心惶惶,不少新兵心生逃脫之意。


  而齊存就是在這時候,將綁來的逃兵帶到訓練場,笑著將人抽筋扒皮。


  至此,軍心穩定,無人再敢臨陣脫逃。


  當晚,齊存帶領一小隊夜襲胡奴糧草,九死一生,給大家帶回來為數不多的糧草。


  翌日,依著一當地胡奴人的帶路,兵分四路,圍剿了還在修整的胡奴,大捷。


   齊將軍表面是個好人,內心已經壞透了。


    當著媳婦面:顧重是個好人。


    背著媳婦兒:弄死顧重。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