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不是變態
第4章 是不是變態
回到休息室，肖弈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思緒飄回到多年前。
那年他大四，剛剛二十二歲。
暑假的時候有一天高中幾個同學相約一起去公園玩，一個女同學忽然向他表白，他正想著怎麼拒絕。
宋時微不知從哪突然沖了過來，撞到那個女同學兩人一起掉進旁邊的湖裡。
「肖弈救我！」
「肖弈哥救我！」
兩個女孩同時叫了起來。
肖弈跳下水第一時間游向宋時微，當時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選擇，也許因為她是好友的妹妹？
可當宋時微像八爪魚一樣雙手雙腳纏在他身上，已經發育的身體緊緊貼在胸前時，一向冷靜自持的他臉紅了。
後來那個女同學被其他人救了上來，其他同學紛紛指責肖弈不先救自己同學，說那個女同學還是被宋時微推下去的，他怎麼是非不分？
宋時微當時很驚慌地解釋說她也是被一個玩滑板的男孩子撞到才不小心碰到那個女孩的，她不是故意的。
可是那個滑板男孩早就不見蹤影，沒人相信她。
邊上又有人指責宋時微不知羞恥，被救之後還不快點鬆手，耽誤肖弈去救那個女孩。
肖弈沒有責怪宋時微，他知道她不會游泳，當時一定是嚇壞了。
可是那天晚上之後，他居然失眠了，他再次想起宋時微緊緊貼在自己的身上，叫自己「肖弈哥」的情形。
想起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她甜甜的笑，她叫自己肖弈哥時鮮妍的面容，才發現自己對她的感情好像不知不覺已經變了。
可她還是個讀高中的小姑娘，自己不會是個變態吧？
肖弈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後來他狀若無意問起自己讀高中的弟弟他們中學生有沒有人談戀愛。
「當然有啊！」肖然奇怪地看自己大哥一眼，「你讀書的時候沒有人談戀愛？」
「別說是高中，我們初中的時候就有很多同學談戀愛了，這又不是什麼稀奇事。」
「那不是早戀嗎？」肖弈說道。
肖然翻個白眼，「誰像你這種老古董，大學都要畢業了還沒談過戀愛？」
回應他的是一頓爆栗。
肖弈想想也是，這麼多年，也不是沒有女同學向自己表白，自己都拒絕了，好像從來沒有想過要戀愛。
難道是因為自己心裡早就有了人？
他腦海中閃過宋時微青春靚麗的身影，又覺得自己大她那麼多，簡直有點禽獸不如。
可是越想壓抑，那想法就越像路邊的野草一樣瘋長起來。
後來宋時微發信息向他道歉，他含蓄回復，「別想太多，沒人怪你，好好學習！」
他不敢表露自己對她的想法，怕她被自己嚇到。
他想著不急，她還小，可以等她長大，等她考上大學再告訴她自己喜歡她。
可是等他讀博去國外交換一年回來她居然有了男朋友？！
肖弈嘆口氣，閉上眼睛，也不知道她和她男朋友現在怎麼樣了，她今天住院，她男朋友怎麼沒來？
算了，不想了。
第二天宋時微醒來的時候發現大哥已經在自己床邊。
本來還沒事的她一下就委屈上了，「哥，我好痛，昨天住院你都不在我身邊，你要補償我！」
宋時行笑著刮刮她的鼻子，「知道了，等你好了，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肖弈站在一旁斜了宋時行一眼，「她這情況可不能再亂吃東西了！」
「肖弈哥！」宋時微扯出一個笑，想想等會兒又要光屁股在他面前，就有點不敢直視他。
「嗯，要聽你肖弈哥的話！」宋時行說道，「我先去買早餐，吃了早餐再說。」
「她上午要手術，不能吃東西！」肖弈淡淡說道，「你也不用出去買，等會兒有人送餐上來，在門口買就好了。」
「你們醫院這麼人性化，還送餐上門啊？」宋時行笑，「那我請你吃早餐！」
「免了，我不差你那頓早餐！」肖弈撇撇嘴，「我要上班了。」
說完就走了出去。
「哎，你看他這人！」宋時行哈哈一笑，對宋時微說道：「你肖弈哥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有什麼事你儘管找他，別客氣！」
「哦！」宋時微點頭，「哥，我住院交了三千塊押金，昨天我手機沒電，是肖弈哥幫我付的，你還給他吧，我再轉給你。」
「行，等會兒我就給他。」宋時行點頭。
這時外面傳來「早餐、早餐」的叫賣聲。
宋時行買了碗白粥加油條包子，還有小菜。
「這麼清淡？」宋時微問。
雖然這幾年他們都在滬市上學，但川人的口味一直沒變，就是早餐也要加兩勺辣椒。
「賣早餐的阿姨說這裡是肛腸科，病號餐只能是清淡的，辣的他們吃不了，可能沒考慮家屬的口味吧。」宋時行回答。
「哦！」宋時微點頭，看哥哥吃得津津有味，肚子餓得咕咕叫。
「你再忍忍，等會兒我問問肖弈手術后什麼時候可以吃東西，哥再給你買。」宋時行笑道。
這時有護士走過來，說要帶宋時微做各項檢查。
「護士姐姐，我想喝點水，一口都不能喝嗎？」宋時微舔舔嘴唇，好渴。
護士看看她，「如果實在太渴就喝一口潤潤唇，不能多喝。」
「我去打水！」宋時行連忙站了起來。
從茶水間用一次性杯子倒了半杯溫開水過來，宋時微抿了一小口，不敢多喝。
接下來就是抽血等一系列檢查，出結果已是中午，肖弈和章圓圓一起走了過來。
「現在要清腸，你想選哪種？」章圓圓笑眯眯地說道。
其實一般醫生安排哪種就哪種，只不過宋時微是肖醫生的朋友，可以讓她多點選擇。
「為什麼要清腸？」宋行時問。
「因為手術的時候，如果腸道里有屎，不清腸的話可能會噴出來哦……」章圓圓笑。
「清、清！」宋時微連忙說道，她可不想社死。
肖弈的嘴角抽了一下，示意章圓圓繼續說。
「清腸呢一般分兩種，一種是灌腸，就是拿一根管子插進你的肛、菊花里，然後注射兩升灌腸液進去，忍幾分鐘，上廁所拉出來。」
「不過你那裡這麼嚴重，插管子肯定很痛。」章圓圓忍住笑，「還有就是喝聚乙二醇電解質散兩千毫升，也就是泄葯，把胃腸里的東西全部都拉出去……」
「兩千毫升是多少？」宋時微問，感覺沒什麼概念。
「就是四瓶普通礦泉水的量。」肖弈搭話。
宋時微的臉一白，四瓶？她平時幾乎是不到口渴不喝水，一瓶水可以喝好幾天，這一下四瓶怎麼喝得下去？
「哪種好？」宋時行插了一句。
「我建議喝電解質水，因為灌腸只能排出腸道里部分東西，微微平時就便秘，等做完手術排便未必就暢通，到時候會更疼。」
「喝電解質水胃腸里都拉空了，手術后吃些流食，排便的時候會好受一點。」肖弈說道。
「那就喝那個水吧！」宋時微苦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