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第209章 這間宅子是凶宅!
「哎呦,閨女啊,你這是怎麼了?」
三舅怕她摔著了,伸手扶住她。
小靈靈獃獃看著他。
這一刻,她清醒過來。
她一直處於模擬世界,而模擬世界的中心是域,是鬼王的域!
也許是清晨的饅頭太香,太軟,太暖。
也許是小米粥太香甜,太舒服。
讓她以為這裡是一片溫柔的海灣,是可以放下心安頓的地方。
可這裡兩個人,都不是陽間人!
又或是說,這間宅子是凶宅!
哥哥說這是胖虎的三舅家,那就代表前不久這裡還是正常的,起碼在過年的時候,胖虎拜年的時候,或是孕婦剛懷孕那會兒,這裡還不是凶宅。
胖虎知道他三舅母懷孕了,知道三舅有間空房間要租出去,應該也就是三四個月前的事情。
這裡成為凶宅的時間,應該也就是三到四個月。
小靈靈閉上眼睛,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畫面陡然變幻。
她的瞳孔從烏黑變成詭異的異瞳,眼底似有神秘莫測的符文漩渦。
她眼前的一切蒙上一層灰濛濛帶著血光的霧氣,那位憨厚的三舅此刻臉上是灰白的,木訥的,他的眼神是空洞無光的。
他身上出現了血痕,一道,兩道,三道……七道。
整整七刀!
兇手砍了七刀,三舅才斃命。
眼前的一切靜止,像是被按住了定格鍵的恐怖電影。
小靈靈轉身跑出了廚房,院子里,綠色的大樹變成了血紅色,落下來的樹葉迅速枯萎變成乾枯的黃色,又被一陣風吹散成灰。
樹下陰影處的竹椅上,孕婦閉著眼睛,她周身是血色的煞氣,她身上似乎是一件紅衣,但湊近了看,這是一件被血色染紅的白色衣服。
竹椅下有一灘血跡,血跡像是一處深淵沼澤,忽地,冒出一個血紅色的小水泡,小靈靈走近兩步。
有一隻嬰兒的手從血跡中伸出來,但那雙手只有三根手指,是還未生長好的一隻手。
小靈靈深吸一口氣。
嬰靈!
五個月成形的嬰靈!
如果不是這棵樹一直鎮壓著,恐怕早就衝出血跡了。
小靈靈抬頭看向大樹,血色的大樹很詭異,但並不會令人感到心生恐懼,反而有一種被庇護在其中的感覺。
小靈靈攤開手掌,掌心有一顆金色的星星飄了起來,星星落入樹葉之中,很快就被吸收,紅色有瞬間變成綠色,但很快又被血煞籠罩變回紅色。
一顆功德之力形成的星星簡直就是杯水車薪,根本無法幫助這棵大樹。
小靈靈咬咬牙,有源源不斷的金色小星星從手心飄出來,不斷湧入大樹之中。
大樹上的血煞之氣逐漸消散,變成了充滿生命力的綠色。
地上的血跡似乎變得正常起來,它看上去就像是一潭死水,並非原先那種一望望不到底,像是深淵,像是沼澤,或是有什麼東XZ在裡面的感覺。
那隻嬰兒不成型的手消失不見了,彷彿從未出現過。
孕婦身上的血衣褪去血色,原來這是一件白色的襯衫。
忽地,孕婦睜開了那雙沉睡的眼睛,那雙眼睛是漆黑一片,眼底風暴醞釀,有什麼東西似要掙扎而出。
她張開口,似乎是在尖叫,但被大樹樹葉的沙沙聲所覆蓋。 小靈靈似乎握緊手,終於停止了源源不斷將小星星送出的舉動。
小星星在飄,她的心在滴血。
她都已經數不清自己送出去多少功德了。
想要攢這麼多功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這只是一場模擬世界的遊戲。
離開這裡,這些小星星會回來吧?
小靈靈不太確定,但本能覺得這裡是模擬世界,本該一切都是虛擬的,包括自己在裡面失去的功德之力,也不該真的失去。
「三舅母,不要發怒了,我會幫你找到害死你們的兇手。」
小靈靈握住對方的手,小奶音很輕。
那一雙無神空洞的眼睛看向小靈靈,似乎有一瞬對焦,轉瞬又渙散。
「是租客嗎?」小靈靈看向自己和哥哥住著的那間房間。
此刻房間的門大開著,房間里的布局擺設出現了變化,和之前完全不同。
裡面有花瓶,花瓶里插著花,裡面的床單也不一樣,被子枕頭也都不一樣,桌案邊上有一個大大的紅色皮箱。
這一切證明,這裡租了出去,有了租客,租客可能是女的。
搬家租房子還帶著花瓶,還插著花,應該是很喜歡花。
床單,被套,枕套上,都綉著牡丹花。
紅色的皮箱,一般是女士才會選擇的顏色,這樣大的皮箱,一般是女子出嫁的時候,娘家人準備的嫁妝箱子。
椅子上是一件女士的長袖外套,上面是雛菊碎花的花紋。
桌案上擺放著很多書籍,還有一疊紙和一支鋼筆,應該是前不久有人在寫什麼,像是信紙,可能是在寫信。
小靈靈走向房間,想要到桌案前看看到底寫了什麼。
*
漂亮的少年郎手裡提著一個竹籠,用黑布蓋著,他加快腳步,臉上是一抹笑。
他剛走到院門前,準備敲門,就見隔壁門開了。
走出來一個中年婦女,婦女提著籃子,應該是出來買菜。
「小孩,是這家人的親戚?」
「嗯。」少年郎點了一下頭。
「哎,你來晚了,這家人三個月前就出事了。」
少年郎一怔,嘴唇發麻,輕聲問:「出了什麼事?」
中年婦女一臉諱莫如深,做了一個劈砍的動作:「沒有活口,是租客乾的。我勸過,叫他們不要把房間租給陌生人,可他們不聽。」
少年郎喉嚨發乾,沙啞問:「三個月前,這裡的人都被租客殺了?」
「是啊,這裡現在就是凶宅。」中年婦女哀嘆一聲:「小夫妻兩個盼了很久,才盼來一個孩子,誰能想到,只是為了能讓孕婦懷孕時吃得好一些,房間租出去得一點租金而已,結果就遇上這種事情。」
「小孩,你快些回去吧,別在門前多待了,這宅子詭異得很,我晚上還會聽見嬰孩的哭聲。下個月,我也要搬走了,這地方不能待了。」嘴裡說著,中年婦女提著籃子走遠了。
少年郎伸手推門,門開了,眼前一切和之前完全不同。
之前整潔的院子,現在破敗不堪,三個月積了一點的塵土和枯敗樹葉,甚至了沒下腳的空地。
院中的竹椅上,是銹跡斑斑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