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第372章 相信師兄
本來是肯求,可說到最後,竟成了威脅。
楚玉鳴之前都是開玩笑的,但這會,他不得不正視這個小丫頭,讚歎道:「你這小姑娘,可過個幾年,絕對能成人物。」
這話不含譏諷,真的就是實話。
都說三歲看老,沈鳳這心性,早就註定了,根本改不了。
沈鳳卻恨恨的瞪他一眼,她聽說這男人是從牢里撈出來的,她還聽見後院的夥計抱怨,為了拎水給他洗澡,胳膊都累脫臼了,他的洗澡水倒進後院,差點沒把幾隻雞毒死。
「臭叫花子,你少在那陰陽怪氣,滾一邊去!」
「哎?你怎麼不識好人心呢!」
「呸!我跟你可不是一路人。」她以為楚玉鳴就是個要飯的,真不知道沈清把這人弄來為啥。
楚玉鳴搖頭無奈道:「現在的小娃,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沈清忍著笑,「小娃還是可愛的,但是環境太影響人了。」
這話沈鳳聽不懂,但是她看見沈清笑了,就以為事情過去了,「姑娘,我可以起來了嗎?地上很涼。」
「嗯,起來吧!去後院洗衣服。」
沈鳳正要高興,可聽見沈清後面的話,她愣住了,「我洗衣服?水好冷的。」
「不然呢?」最近她可真沒叫沈鳳干過什麼活,不過是端茶送水,這些都是輕的不能再輕的活,是心疼她年紀小,燕城又太冷了。
可是很顯然,她的心疼,在沈鳳看來,就是虐待,既然如此,她就換個方法。
沈鳳噘著嘴,不情不願的去了。
羅琴涼涼道:「你叫她洗衣服,她既洗不幹凈,也擰不動水,到時還得我來。」
「也不用你洗,這兒有專門洗衣服的婦人,給她們一點銀子就成。」
連洗帶熨,加上烘乾,都是一整套的服務,她攢了好幾天的衣服,正準備丟給這些婦人洗呢!
羅琴點頭,「還是有錢好啊!」
「對嘛!還是有錢好,你說這東西到底能賣多少錢。」她又把黃疙瘩拿出來,放在光線下端詳。
楚玉鳴忽然涼涼的來了一句,「這是龍涎香啊!你從哪弄來的?」
沈清神色一凜,「你知道?」
楚玉鳴淡定道:「我在京城的藥鋪見人家拿出來過,哦!是拍賣,這麼大一顆,上萬兩銀子,貴死了,據說這玩意可製成名貴香料,宮裡的貴人們都喜歡,這東西也是貢品。」
「可你怎麼確定?」隔的這麼遠,他只是看了一眼,就能確定這是龍涎香?
「味道,龍涎香的味道很特別,別人得到了都用紫檀木的盒子裝著,味道散不出來,你這個,我早就聞見了,我還以為你戴了香呢!」
沈清呆了片刻,就笑了,「那我想到要賣給誰了。」
羅琴看她臉上的笑,也明白了,「確實啊!只有那位爺錢多的花不完,也捨得買這玩意。」
沈清把東西拋起來,又接住,「這一趟,值了!楚大哥,晚上我叫你給你烤羊腿,如何?」
楚玉鳴一聽說有羊腿,整個人都呆住,「行行行,能不能再炸點臭豆腐,那玩意太好吃了。」
沈清一拍掌,「臭豆腐管夠,你跟我回牙灣,以後哪也別去,我們家地多,養的牲口也多,什麼好吃的都有,什麼叫花雞,烤鴨,滷味,我家邊上還有一個大湖,魚也是不缺的,我們家做的麻辣魚,酸菜魚,比酒樓飯館的還好吃,到時我叫人陪你喝灑吃肉!」
「好好,那咱啥時候回家?」
羅琴覺得自家師兄要是屁股後面長尾巴,一準搖起來了。 果然,要想抓住一個男人,就先抓住他的胃。
這法子,對師兄,百試百靈。
「快了,再等幾日,我叫人送了餃子過來。」
「餃子?」楚玉鳴眼睛亮了好幾百度。
羅琴冷冷道:「你可千萬別給我師兄吃餃子。」
「為啥?」沈清不解。
羅琴想了下,道:「這麼說吧!你有多少,他能吃多少,我只怕你叫人運來的那些,都不夠他吃的。」
楚玉鳴吸了下口水,神態居然有些扭捏,「師妹,也別這麼說嘛!」
羅琴道:「師兄啊!你的飯量有多大,我們都見識過了,不過你的價值,可得表現一下,否則她是不會一直養著你的。」
楚玉鳴突然正經起來,「我明白,放心,有我在,沈姑娘就算殺人,我也能擺平。」
「殺人?」
「對啊!你殺人,我毀屍滅跡,放心,我嘴很嚴的。」
本來只是玩笑話,沒成想,夜裡居然就一語成讖。
楚玉鳴就睡在她們隔壁,廂房門外的積雪每天都有人清掃,但僅僅一個時辰,就能重新落上一層積雪,靴子踩在上面,會發出聲音,即便腳步再輕,都避免不了。
楚玉鳴本來是靠牆睡著,聽見動靜,抱著劍飄下炕,藏在窗邊,微微挑開一點縫隙,數了下來的人。
「好傢夥,這小姑娘得罪的人來頭還不小,一二三……四個?嘖嘖。」
其實羅琴也醒了,不過她沒動。
比起武力值,她不如師兄,再說如果是黃家派來的人,肯定不是普通護院,她一個人怕是對付不了,那還不如全都交給師兄,她相信師兄。
畢竟能吃下那麼多飯的人,肯定不普通,是吧?
沈清翻了個身,也醒了,一抬頭見羅琴睜著一雙大眼睛,「你咋不睡?」
「噓!外面……」
沈清立馬撐起身子,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夜裡太安靜了,連牲口都不願意動,所以那些細微聲音聽的很清楚。
「你師兄一個人能搞定嗎?」知道黃家不會放過她,一直都有這個心理準備,即便今晚沒有楚玉鳴守夜,她也有別的計策,總不能傻乎乎的等死吧!
「等等不就知道了?」
「你不擔心?」
「擔心啥,反正師兄也死不了,他打不過,自然會嚷嚷。」
「好吧!」既然人家師妹都不擔心,她瞎操啥心。
楚玉鳴靜靜等著那幾人靠近,隨後輕手輕腳的打開門。
離他房門最近的那個人,聽到動靜,正要舉刀,下一秒脖子就被人掐住,只聽咔嚓一聲,腦袋以詭異的姿勢歪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