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請君入甕(2)
黑衣勁裝的另外一組的人,沿著黑漆漆的電梯通風口,爬上了目標層數。
相比於第一小組,他們運氣好些好一點兒,眼前一片大亮,所有過道的燈映著光潔的地板,閃著熠熠的星光。
牆麵都是統一的雪白色,隻是各個房門漆成了妖異的紅色,這是俄羅斯人葉列夫最喜歡的顏色,那表示吉祥的血與火。
為首的黑衣人打了一個手勢,後麵立刻有兩人像狸貓一樣摸了上去。
他們在前麵的拐角處停下,豎起三根手指作了一個“OK”。
剩下的黑衣人留下一個斷後,其餘的都陸續跟了上去。
轉過拐角,就隻剩下一扇大門,門上有兩個字母組成的門把——紫色的”S”和“C”。
門虛掩著,隻聽一個清冷華美的聲音:“領主,該吃藥了。”
為首的黑衣人眼睛微張,環顧了下周圍的同伴,也都露出驚駭的目光。
消息顯示,SC領主已經在太平洋上受了重傷,然後不治而死。
可是聽剛剛的說話,如果這個消息是假的,這裏的安保應該是密不透風的,可是如今他們這樣輕鬆地就摸了進來。
一陣不好的預感籠罩在每個人的心中,身為盜竊情報的密探殺手,他們早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可是他們也是人,真正此刻來臨的時候,沒有畏懼是假的。
黑衣人們互相看看,多年的默契在他們之間傳達著一個意思:如果不能回去,就誓死一搏,殺了SC的首腦,為自己的國家換取最大的利益。
為首的黑衣人點點頭,然後大家一起心裏默念著:“一……二……三!”
大門衝開,所有的人像殺氣騰騰的黑雲,直接呼呼進去。
濮陽洲斜斜地靠在黑色的沙發裏,一旁的血鐮一席白色的西裝,顯示出高挑精瘦的神采。唯一有的其他顏色,是他金黃色的頭發和藍色的眼睛,正像一泓湖水般靜靜地看著他們。
“大衛先生,既然來到了SC,就請喝杯茶。”濮陽洲十指交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那個黑衣首領低低地笑起來,知道自己已經暴露,索性直接把頭上的麵罩一摘,露出了頭發蓬鬆,臉頰有些浮腫的白色皮膚。
“聽說這裏的特產是烈酒,請給我來杯伏特加,領主先生。”大衛的大臉有些紅,估計他長期在戶外活動。
“既然來到我們的地盤,就按照我們的規矩。”May端著一個盤子走出來,上麵是暗紅色的紫砂壺和一圈小口杯。
他和血鐮是兄弟,都有同樣金黃色的頭發和雪白的肌膚,可是身上那種妖媚柔和的氣質,做這種侍者的工作,說不出來的詭異。
大衛現在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臉色難看地說道:“我與你們領主是王對王,你算是什麽東西,這樣和我說哈。”
May像聽到了很好笑的事情,他把盤子輕輕地放在濮陽洲麵前,斜著眼瞥著大衛:“先生,你是要挑戰我良好的風度嗎?第一,你是階下囚,沒有資格談身份;第二,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東西,可是我知道你很快就可以是死東西。”
濮陽洲接過May遞過來的口杯,輕輕吹了幾口,清冷地問道:“你們這次行動的幕後策劃者是誰?”
大衛冷哼一聲,大聲說道:“兄弟們,準備好了嗎?”
所有的黑衣人都定定地看著他,好像就等他的一句號令。
濮陽洲看了一下手上的腕表,皺著眉說道:“我趕時間,先走一步。”
已經沒有問下去的必要,濮陽洲也失去了耐心,他心裏可懸著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說罷他就立刻起身,徑直走進了後麵的隔間。
血鐮揉揉了自己的太陽穴,冰冷地說道:“別弄得太難看,我和羽蛇都不喜歡粗糙的標本。”
May在原地蹦蹦跳跳,伸胳膊踢腿兒,好似做著比賽前的熱身準備:“放心吧,隻要他們不弄髒我的臉,我是不會下狠手的。”
大衛好像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他指著濮陽洲說道:“你站住,別想跑。”
說罷眾人直接脫下身上的黑衣,露出肌肉虯結的胸腹,胸腹上都一滅一閃地亮著一個點。
May睜大著眼睛看向血鐮:“哥,這次好像玩大了?”
對方有七個人,顯然都是有備而來,還沒有動拳腳,就直接把炸彈亮出來。
血鐮沒有理他,隻是四個字:“速戰速決!”
May聳聳肩,很是遺憾地說道:“各位,對不起了,我是一個二十四孝弟弟,從來都不敢忤逆哥哥的意思。”
說罷他們起身一躍,直接向七人奔去。
黑衣人沒料到他們有底牌在手,這兩人還敢和他們拚命,都左右環顧看著大家。
大衛沉聲說道:“兄弟們,不要理他們,直接按下開關,SC的領主沒有逃多遠,這兩人是拖延時間。”
所有人都安下心來,急忙去按炸彈旁邊的一個紅色按鈕。
“滴——”一陣齊發的長鳴聲響徹屋子,黑衣人都閉上眼睛,等待自己粉身碎骨的一幕。
接著一聲哀嚎,第一個黑衣人的腦袋一下被踹了一腳,嘴角鼻孔都流出了血液。
第二聲哀嚎,黑衣人的兩條胳臂“哢嚓!”一聲,就被扭斷成了一個怪異的姿勢。
May和血鐮同時出手,就把最靠近他們位置,毫不防備的兩人,閃電般得就解決了。
其他黑衣人簡直不敢置信,電光火石之間,都極快地反應過來,徒手徒腳就開始出招,迎接如鬼魅一樣伸手的兩人。
“哥,老規矩,你兩個,我三個。”May朗聲地喊著。
血鐮對付的兩個中,其中一個就是大衛,數量上他是占了便宜,可是質量上,三個一般的黑衣人也不是大衛的對手啊。
大衛也知道現在不是按規則行事的單打獨鬥,時間對他們來說簡直比生命還貴。所以他示意另外那人偷襲血鐮的後背,他自己從正麵襲擊。
隻見大衛和那人一起出腿,直掃血鐮的頭腹;血鐮反應較快,瞬間從側身避開,彎腰,避開前麵飛來的一腳,同時抓住背後的那一腳,用力一擰,後麵那人直接“哢嚓!”一聲脆響,被他像破布一樣扔了出去。
May遊走於另外一邊的三人之間,聽到這邊的聲音,一邊出拳一邊調笑道:“哇喔!老哥,看來你這個‘搬運工’力氣蠻大的嘛!”
血鐮是醫生,也做解剖屍體的法醫工作,加上他工作的時候不喜歡人打擾,所以搬運的工作他都是親力親為。
大衛麵目猙獰,眼睛瞪得和銅鈴一樣,直接又追拳上去。
血鐮這次沒有躲開,直接伸出右手,迎了上去,兩拳相交,火星撞地球,都是單臂一震,開始痛麻。
可是大衛的臍下一寸半的正中央,卻紮紮實實地插上了一個針筒。那是人體的氣海穴。
大衛往後踉蹌了幾部,穩住心神以後,就往地上倒去,開始覺得全身無力。
May摸了一把頭上的汗水,大聲抗議:“老哥,你作弊,哇……快來救救你可憐的弟弟。”
血鐮看著他抱頭鼠竄逗著三人玩兒,轉了轉隱隱作疼的右手,沉聲說道:“你們隨意。”
May一聽忽然發飆,在奔跑的過程中突然反身跑回來,正追得興起的敵人,被他的動作搞得愣了一下,可是笑意還沒有到達嘴角,就被May一腳踢歪了臉。
最後兩人見到此人的厲害,就相互使了個眼色,一人對付一個。
哎,殊不知,遇到強手,應該是避其鋒芒的嘛。這兩個傻蛋,居然選擇單打獨鬥,還分散自己合攻的優勢。所以,結果很明顯,一招被撂倒。
May踢了一腳身下的那人,歎了口氣道:“你們這群笨蛋,綁著那麽重的廢品,還來找我們過招,是看不起人嗎?”
大衛有氣無力地說道:“炸彈怎麽失靈了?”
May摩挲著自己完美的下巴,笑著說道:“別驚訝,其實我應該做一個自我介紹的。”
他湊近了些,一字一頓地低聲說道:“我——叫——May!”
大衛的瞳孔瞬間放大,他忽然明白自己是怎麽死的了。
眼前這個妖異的男子,近身格鬥並不是他的強項,而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爆破技術。
May拍著血鐮的肩膀,撒嬌地說道:“哥,這麽快就收工了,真沒有意思。領主真是的,我得馬上跟著去,免得被那個小丫頭欺負了。”
血鐮眉頭一皺,掃了一眼滿地嗷嗷叫的人,不悅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來當清潔工?”
May把手臂伸過來,繼續說道:“你看,你親愛的弟弟被傷成這樣,你還忍心虐待我?”
血臉直接賞給他一個鄙視的目光:“你不想動手,就直接切下來,我不介意幫你保存。”
“天啊,哪有你這樣的兄弟,我要投訴!”May比深院大宅裏的寡婦還幽怨。
血鐮直接走了出去,懶得理他。
“狼,這裏的收尾交給你了,我們先走一步。”他朝著脖領處的黑色紐扣說了一句。
另外一邊,狐尾狼沉靜如水:“收到!”
然後他又對身邊的一個人說道:“通知樓上保安,是電路出了故障,馬上恢複中。”
SC的樓頂上,武裝是直升機已經準備完畢,螺旋槳在黑夜中飛快地轉動,強大的氣流把血鐮和May的金色頭發吹得亂七八糟,可是依然不減他們英俊逼人的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