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有驚無險(2)
一場驚心動魄的小波浪,居然是一個嚇嚇人的烏龍事件。
梅玫薇覺得這幾天的遭遇,都可以拍成一部小小的微電影,名字就叫“小枚薇遇險記”。
她真是長這麽大,第一次這麽倒黴,要不是小心髒夠結實,估計早就嚇崩潰了。
“小姐,既然這樣,小的先送你回去。”明九在一旁說道。
他剛剛已經打電話通知了南瑉,少爺給他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帶這個丫頭回去。
“不用了,你們要有事兒就先走吧。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梅玫薇客氣地說道。
她這幾天可剛剛吃過陌生人的暗虧,最好還是不要亂跑了。
梅玫薇把高跟鞋又穿回腳上,雖然腳踝磨破了,可是總比沒有鞋強啊。
肖強涼涼地說道:“真是要漂亮不要小命,大冬天的穿這麽少,還半夜三更在街上瞎晃悠。”
梅枚薇白了她一眼:“管好你自己,姑娘我願意。隻要不遇到你這樣的小流氓,還是很安全的。”
肖強不想打趣她了,直接問道:“怎麽樣?我們送你回去。”
明九緊張地上前:“小姐!”
梅枚薇擺擺手,像揮開一塊兒抹布:“事情解決了,我們也算是扯平了。以後再見麵,惹到姑娘我,依然讓你滿地找牙。”
肖強痞痞地一笑,沿著嘴角向上吹出一口氣,長長的黃劉海往邊上一飛,瀟灑帥氣。
他雙腿外八字地斜站著:“行啊!想不到我也能拖你的福,下次如果能用得上我,直接開口。”
他從褲兜裏拿出一包煙,手腕一抖,一根咖啡色的煙頭彈了出來。
“喂,哥們兒,來一根。”他對明九說道。
明九翻著眼白,深意地和他對看一眼,也一點兒不扭捏地接過來;“下次小心點,出來混,不是每次都很走運。”
一胖的黑仔趕緊遞上火兒,給明九點上,再給肖強點上,眼角眉梢都掛著討好的笑。
梅玫薇已經穿上了鞋,裹了裹身上的風衣,踱著腳說道:“你們二位在這裏慢慢聊,我穿的裙子,沒辦法和你們穿褲子的抗衡,先走了。”
明九哀求道:“小姐,你就讓我送你回去吧。要是你有個閃失,我估計就沒有腿穿褲子了。”
肖強下巴一昂,仗義地說道:“那我們走了,下次請你吃燒烤。”
“遇到你總沒有好事兒,相識一場,下次見到我,你行行善,就閃遠點兒。”梅玫薇笑著說道。
肖強沒有理她的諷刺,給明九打了一個招呼,帶著兩個小跟班兒,就往前麵走去。
眼見不遠處穿著製服的保安人員,他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同誌們辛苦了!下次請你們喝酒。”
最後梅玫薇還是坐上了明九的車,她在一個人在後麵,明九當司機,其他人回自己的崗位上去了。
梅玫薇剛開始還是堅持自己走,明九猜到她是被人騙怕了,害怕又落入壞人的手中。於是他連線南瑉,讓南瑉說服了她。
梅玫薇聽著車窗外“轟隆隆“的風聲,地下隧道裏的燈光像絢爛的流火,被人用線密密麻麻地串在一起,飛快地向後麵跑去。
已經臨近半夜,她緊繃的神經線兒終於鬆弛下來,綿綿的困意也浮上眼皮,又酸又疼。
梅玫薇窩在沙發靠背裏,頭歪在一邊,烏黑的短頭發遮蓋了她的臉。
明九在後視鏡中看她睡著了,把車速緩緩減慢,開得更穩當一些。
南山武館外,一隊豪車亮著兩排長遠的大燈,緩緩開了進去。路燈的光照射在車身上,泛起刺眼的光點。
車子停下,出來一群黑色西服的保鏢,神色都和雕塑一樣刻板。。
他們繞到每輛車的一邊,恭敬地打開車門。
南瑉站在屋簷下,哥特式的壁燈發出朦朧的白光,在他的身後投下一個漆黑的影子。
看到來的為首三人,身材高挑修長,都是一身冰冷的風塵氣。
他忽然咧嘴一笑,朗聲呼喊道:“阿洲,你終於想起我這個小可憐了,肯賞光回來陪我。”
濮陽洲微眯起深黑的眼睛,筆挺如峰的鼻子下,緊抿的薄唇顯示出一個信息,此人現在很想揍人。
南瑉恍然未見,直接越過他,熱籠地揮著手。
濮陽洲的身後,是金頭發藍眼睛的兩歐洲帥哥。
“嗨!歡迎你們來我家做客,順便送回我家洲。”南瑉笑意直達眼底。
May要不是知道了有個女孩讓領主掛念,他可能要把眼前這個清新的小男孩,又胡亂地給領主配對了。
因為敢讓領主吃癟的人,這個世界他們還沒見到第二個。
血鐮依然是優雅的微笑,他微微點點頭,表示回應。
May長得和血鐮很相似,可以那股妖嬈嫵媚的風情,卻是無人敢超越的。
他毫不客氣地說道:“謝謝,睡衣要紫色的,餐具要金色的,這個是我的忌諱,請問可以嗎?”
南瑉笑道:“樂意之至,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就把這裏當家裏一樣。”
“南——瑉!”濮陽洲冷冷地喊道。
南瑉笑容一僵,馬上換成了苦瓜臉,擠眉弄眼地給兩人使了個眼色,知道不能再躲避了。
他立刻迎上去,哀嚎道:“阿洲,你這次不能怪我。是小白兔自己跑進陷阱的,我也努力去營救她了,可是你家老頭子,好恐怖哦,我搞不定啊。”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事兒!”濮陽洲一身黑色的緊身呢絨大衣,錐領豎起,把他冷俊英朗的臉部線條,隱沒了一半。
血鐮本來就不喜歡多嘴,隻是把雙手插在褲兜,默默地立在後麵;即使是喜歡聒噪的May,也識趣兒地閉上了嘴巴,寒風呼嘯,領主這是真的發怒了。
南瑉機靈的瞳仁迅速轉動,忽然天靈開竅,明白了哪裏得罪這尊佛爺了。
那晚他從濮陽氏的老宅出來,沒有救出梅枚薇。
在給濮陽洲通風報信的時候,估計他立即動身從莫斯科回來,中間也有在飛機運行的時間,不會立馬做出反應,從濮陽坤手上把人救出來。
所以南瑉恐怕這其中有變,急中生智,給濮陽洲出了一個自認為很完美的主意。
根據他對那個老家夥的了解,這次的主要症結還是在他兒子身上。隻要梅枚薇和濮陽洲毫無關係,南瑉就可以用男朋友的身份,開口要回梅枚薇。
為了讓老家夥徹底相信,南瑉說出讓濮陽洲演一出戲,幹脆狠一點兒,把老家夥氣吐血,讓他以為兒子喜歡的是男人。
濮陽洲一直就不是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何況關係到梅枚薇的安全。
他也隻有采取這個權宜之計,找一個女人演戲,到時候怕梅枚薇誤會,所以他在把她送的小木龍顯露出來,讓她能夠相信自己。
南瑉並沒有看到那卷錄像,想到這裏,睜大眼睛,驚恐地問道:“阿洲,你不會真的做了吧?夠勁爆,夠噴血嗎?你真得感謝我,腦子轉得夠快。不然現在那個小白兔,還在黑屋子裏哭呢。”
濮陽洲眯起危險的眼縫兒,沉聲問道:“她人呢?”
“我好像把她弄丟了,有人比我手腳快,直接在我出手之前,都把她救出來了。”南瑉聳聳肩,無辜地說道。
濮陽洲突然暴起,揮起拳頭,直直地向他麵門砸來。
南瑉駭然,想不到阿洲說打就打,連忙節節後退,直接撞上了後麵的瓷磚牆上。
可是他還是避無可避,輪快、準、狠,他根本不是濮陽洲的對手。
南瑉條件反射般閉上眼睛,心裏一下涼了半截。
“碰!”巨大的碎裂聲響在耳邊,預料中的疼痛沒有發生在自己臉上。
南瑉瞬間轉頭,就見一個青筋暴動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離他頭一寸的牆上,冰冷的瓷磚以拳頭為中心,寸寸碎裂開來。
南瑉的心還在猛烈地跳動,冰冷的空氣直接竄入腦門,臉色也變得霜白。
“哇靠!阿洲,你玩兒真格的?動你老婆的人又不是我,我還是被逼承認是她的假男友,我還沒地方哭冤呐。把她從你老爹手中搶走的,是她的班主任,秦最啊。”南瑉簡直要哭了。
一旁的血鐮拍著濮陽洲的拳頭,讓他放下來,清冷地說道:“領主,這個人恐怕不簡單。”
南瑉感激地看著血鐮,至少可以把阿洲的注意力,從自己身上移開。
他立即攤牌道:“他是堪培拉金融國際的接班人,我也是剛剛讓人查清楚的。”
May拍著手,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噢!我親愛的主,居然有人敢在我們地盤上,搶領主夫人,我挺佩服他的,有時間約出來喝咖啡。”
南瑉趕緊添火加柴,略顯激動地說道:“他也是不錯的練家子,可以和我打個平手。”
血鐮慢條斯理地給濮陽洲處理著傷口,May疑惑地問道:“你們交過手了?”
南瑉趁機給自己謀取福利:“阿洲,為了掩護你,我可是幫你擋了不少癩蛤蟆。回頭澳門那家地下賭場,你得幫我拿回來。”
濮陽洲斜睨著他,殷虹的嘴角勾起,被這些人一打岔,他反而冷靜下來。
“你沒有那個能力,拿回來也給別人做嫁衣。”
南瑉激動不已,眼裏冒出異樣的光芒:“這麽說,我有那個能力,你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