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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第283章 真心話大冒險【兩章合一】

  趙福金目光如炬,掃視了殿內眾人一圈,玉足輕邁,朝著茶案走來。


  每走一步,圍著茶案的三人便心中一顫。


  道君皇帝與偪王心驚膽顫的原因是不知道哪裡又惹的這位大家長不開心了。


  完顏宗望則不同,他不是心驚膽顫,只是感覺心跳比平時快了那麼半拍。


  而趙福金之所以走的緩慢,是因為她還在調整情緒,琢磨剛剛李邦彥的話:「官家,到了龍德宮切莫發飆,注意外交禮數啊,二太子雖說是自己人,習慣了,可西夏和大理可還在看著呢,要是官家實在不爽,回頭問責張太尉便是,要不是他,二太子也進不得皇宮。」


  「呵呵,妹妹來了。」等趙福金在茶案前停下腳步,偪王趕緊站起身來招呼。


  道君皇帝原本也想起身,屁股都離開了蒲團,但牙一咬心一橫,又坐了回去,他可不能在完顏宗望面前顯得太過卑微,這不利於之後的家庭地位:「福金來了,快坐,嘗嘗爹剛烹的新茶。」


  聲音都有點顫抖了。


  完顏宗望躬身行禮:「見過大宋皇帝陛下。」


  趙福金面無表情地看了完顏宗望一眼,微微頷首,隨後又看向惶恐不安的道君皇帝,終於面色一變,乖巧可人地喊了一聲:「爹。」


  殿外又是一聲驚雷炸響,道君皇帝只覺混身一抖,強裝淡定地尬笑道:「坐……坐吧。」


  趙福金緊挨著道君皇帝坐下,胳膊一伸,攙著道君皇帝委屈巴巴地說道:「爹爹是真會享清閑,以茶會友,好生雅緻,也不知心疼心疼女兒,不像女兒我,只會心疼爹爹。」


  茶香四溢!


  道君皇帝卻覺一陣暈眩,像是醉茶,得虧道君皇帝茶藝精深,又浸淫朝堂數十載,反應極為迅速,拉起趙福金蔥白般細嫩的玉手,滿是關切地撫摸著:「我兒辛苦,這些日子都瘦了。」


  趙福金抿嘴輕笑,微微搖頭:「不苦,為了大宋,為了爹爹,都是女兒應該做的。」


  偪王嘴巴微張,看了看道君皇帝,又看了看趙福金,一口熱茶灌下,心裡嘀咕:「也對,當著二太子的面可不得演演,要是還如平時那般兇惡,誰敢要啊。」


  完顏宗望聞言動容:「之前聽說道君皇帝與官家不合,如今看來,都是謠言,要早知道道君皇帝與官家如此父慈女孝,我……」


  完顏宗望頓了頓,想起自己當時發兵冒進,實在可笑。


  見完顏宗望欲言又止,趙福金大概也能猜到他在哀嘆什麼,於是扭頭問道:「朕有些事一直沒想明白,上次見面本是想問的,但諸事繁雜,沒來得及細問,今日左右無事,不如……」


  「好!我也有一些事,想聽官家解惑!」完顏宗望躬身道。


  「正好,朕也有一些事……」道君皇帝訕笑著看著趙福金:「能不能也問問?」


  「還有我,還有我!」偪王也嬉皮笑臉的湊了上來。


  趙福金看了看眾人,心裡嘀咕:「坦白局是吧?」


  「行,那咱們就行個酒令吧,來人,撤茶換酒。」


  行酒令,大宋酒場飯局的常見遊戲,玩法分文武。


  文的有拈題分韻,拈題是各人自認或拈鬮定題目,分韻是在限定的韻部中自認或拈定詩韻。拈題分韻的規矩是作成諸位共飲,作不成罰酒。


  也有定題賦詩,定題賦詩就是在酒席上隨機出酒令,諸如要求說出人物、器物、詩句、韻律等等,涉及到三教九流古今文化,以此來飲酒取樂,被後世津津樂道的「歐陽修賦詩」便行的是這個酒令。


  相傳歐陽修等三人行定題賦詩的酒令,定的題是:需犯徒以上之罪。


  有人云:持刀哄寡婦,下海劫人船。


  另一人云: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而歐陽修思忖片刻,酒意闌珊道:「酒粘衫袖重,花壓帽檐偏」


  其餘兩人不解,這也沒犯什麼大事啊。


  歐陽修云:「都醉成這樣了,犯下什麼大罪也都一念之間。」


  詼諧有趣。


  至於玩武的,常見的是投壺,禮樂兼具。


  也有舞劍,但因為宋人不好武,又因為唐裴氏之舞劍已無人可超越,此項便成了小眾玩法。


  到了道君皇帝當政后,酒令的玩法還有更多的創新。


  比如九射之法,相當於後世的飛鏢輪盤。


  還有癮君子酒令,相當於後世的狼人殺,考量眾人的口才和邏輯分析能力,這種遊戲,後世不少人認為是脫胎於西方MBA的課程訓練,殊不知在大宋早已經興起,比西方那一套MBA之法早了整整千年。


  但是,這些酒令趙福金並不想玩。


  一來是這些酒令技術性太強,自己並不擅長,二來太過繁瑣,她又不是真的來找樂子。


  「真心話大冒險!」趙福金笑著拿過內侍官遞來的骰子:「六大一小,最大的問最小的一個問題,必須真誠作答,若有虛言,人神共棄!若是真的不便回答,那就由大者指定一件事,必須完成。」


  偪王撓著頭問道:「那要是讓我上天摘星,實在完不成呢?」


  趙福金思忖片刻:「不能出這等為難之事。」


  四人經過一番細節化后,酒令正式開始。


  第一輪,趙福金搖到了五點,最大。


  最小的是偪王趙桓,兩點。


  趙福金笑著問道:「若當年爹爹禪位與你,完顏宗望兵臨城下,你是戰是降?」


  偪王本想說城在人在,但想到人神共棄……


  「這個嘛,先打打,若是真的打不贏,那就只能降了。」偪王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道君皇帝的表情,隨後又補充道:「不是我貪生怕死啊,我這樣做也是為了開封百姓,若是死戰不降,等完顏宗望破城,那百姓……」


  「殿下,當年若是我金軍真的破城了,也不會屠城的。頂多就是搜刮財物,屠城殺人之事,我們可從未想過。」完顏宗望連忙解釋,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看向趙福金。


  見趙福金一臉平靜,完顏宗望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在心裡給自己證明:「我確實沒想過要屠城啊!」


  第一輪,這倆人便知道了這個酒令的兇險。


  趙福金也在心裡笑道:「嗯,看來都未妄言。」


  「繼續!」趙福金把骰子遞給偪王:「輸者先搖。」


  第二輪,道君皇帝六點最大,偪王一點最小。


  道君皇帝本來沒什麼想問的,對這個憨兒,一眼就能看透的人,浪費什麼時間:「要不大冒險吧,等你回府,讓朱璉把自己的嫁妝……」 「爹!我還是回答問題吧!」偪王態度堅決。


  「可朕沒什麼想問的啊?」道君皇帝蹙眉看向趙福金:「這等情況怎麼辦?」


  趙福金笑道:「爹爹真沒什麼想問的?」


  道君皇帝輕哼一聲:「就他肚子里那點事,朕有什麼不知道的。」


  趙福金湊到道君皇帝耳邊嘀咕了一會,道君皇帝原本雲淡風輕的臉上泛起了一絲好奇:「趙桓,宣和末年,要是朕禪位與你,而完顏宗望還是退兵了,朕再回到開封,你如何待朕?」


  偪王一臉黑線:「爹,這事……兒臣沒想過啊!」


  「現在想!」道君皇帝根本不給他逃避的機會。


  偪王老實巴交地想了半天:「兒臣……兒臣會將皇位再還給……」


  「人神共棄啊!」趙福金打斷偪王的話輕笑著提醒道。


  偪王牙一咬心一橫:「爹,兒臣還是覺得大冒險好玩點,等兒臣回府,一定讓朱璉拿出三成嫁妝給嬛嬛湊嫁妝!」


  「這樣行嗎?」道君皇帝又看向趙福金。


  趙福金點點頭:「爹,這不跟回答了一樣嗎?」


  道君皇帝咬牙切齒:「逆子!逆子啊!」


  第三輪,趙福金又是最大,而這次最小的,是完顏宗望。


  「嗯……朕一直沒想明白,當時西路軍還在太原城下,你為何要孤軍深入,這明顯是兵家大忌啊。」趙福金微笑著看向完顏宗望。


  完顏宗望還未張口,就已經滿臉通紅,支支吾吾了半天:「能大冒險嗎?」


  「行!等這次回了會寧府,幹掉完顏晟……」趙福金一本正經地說道。


  完顏宗望渾身一顫:「答!我答!」


  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完顏宗望。


  完顏宗望端起面前的酒盞,先猛灌了一盞,偪王催促道:「哎呀二太子,你又不是慫人,還需要拿酒來壯膽?只管說便是。」


  「對對對,賢……二太子直說便是,行軍打仗誰能沒個紕漏,不必怕我們笑話。」道君皇帝撫須輕笑。


  完顏宗望又灌了兩盞,這才開口道:「當時聽聞開封城朝廷內鬥,官家被道君皇帝囚禁,偪王攝政……這才……這才……」


  趙福金聞言,滿臉的不可思議:「你這麼做,是為了……」


  「朕」這個詞還沒說出口,偪王一拍桌子:「懂了!」


  三人又把目光移向了偪王,心想你又懂了?


  偪王仰著頭笑道:「二太子是專挑軟柿子捏啊,被我妹妹嚇破了膽,聽到我妹妹被囚,覺得機不可失,趁我監國,趕緊來捏一把軟柿子是吧?沒想到吧,這是我跟妹妹商量好的,哈哈哈!上當了吧!」


  完顏宗望尷尬的腳趾扣地,不過也總算鬆了一口氣,不置可否地尷尬笑著附和,眼神偷偷地瞟了一眼趙福金。


  趙福金面色平靜,端著酒杯淺酌,只是端著酒杯的手,似乎有一點點顫抖:「媽耶,他真的喜歡朕?」


  第四輪,偪王終於贏了。


  點數最小的是趙福金。


  「妹妹,大冒險吧?」偪王一臉訕笑地詢問趙福金。


  趙福金點點頭:「隨意!」


  偪王心花怒放:「這樣,今日這頓酒喝罷,妹妹就放我回府吧?好幾個月了,你也不想看著你嫂嫂守活寡吧?」


  完顏宗望一愣,看了看偪王,又看了看趙福金,心想這偪王是被囚在龍德殿了?

  趙福金滿臉尷尬,普天之下皆知大宋以孝治國,禮數極佳,這次邀各國使臣來訪,就是想讓他們折服大宋禮樂文化,這蠢貨真的是口無遮攔:「放?你自願留在龍德殿盡孝,想回府便回啊,這也要給朕說?」


  聽趙福金如此說,道君皇帝馬上就明白了女兒的意思,趕緊打圓場:「腿長在你身上,不會走啊?說什麼胡話!」


  偪王這才後知後覺,滿臉不舍:「算了,妹妹在前朝為大宋,為爹爹如此操勞,我這個當兒子的,還是留下來再照料爹爹一段時間吧,免得爹爹一個人寂寞。」


  完顏宗望嘆道:「《論語》有雲,父母在不遠行,可我沒想到,大宋孝道如此,這哪是不遠行,這就是貼身盡孝啊,再觀自身,父皇在世時就未如此盡孝,還有母后……」


  說到動情,完顏宗望淚眼婆娑:「等我這次回到會寧府後,一定要常伴母親身側,好好盡孝!」


  第五輪,道君皇帝贏。


  完顏宗望點數最小。


  道君皇帝欣喜,一臉慈父笑意:「大冒險吧?」


  完顏宗望頷首:「全憑道君皇帝做主。」


  道君皇帝撫須笑道:「以後彩禮少收點,意思一下就行了。」


  其餘三人一愣,道君皇帝在說甚?

  只有完顏宗望心領神會:「我說過了,我們大金不興那一套。」


  趙福金蹙眉:「爹,你怎麼還關心起人家的家事來了?」


  偪王替父作答:「害,妹妹吶,爹哪裡是關心完顏宗望的家事,爹關心的是自己的錢袋子,妹妹你想,將來完顏宗望以大金為禮,入贅到了咱大宋,那爹爹拿什麼回禮?」


  「呵,那片白山黑水,朕要來作甚?」趙福金冷哼一聲。


  可是話一出口,趙福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掉坑裡了,連忙解釋道:「朕的意思是……朕的意思是……意思是完顏宗望將來若是看上咱們哪個皇室女子,朕可不要白山黑水做彩禮。」


  「那官家要什麼?」完顏宗望正色問道。


  趙福金一口酒水噴了出來:「朕要……朕要這天下太平,百姓富足,每一個人都有尊嚴地活著!」


  「好!」完顏宗望起身,朝著趙福金躬身行禮:「官家果然是曠古爍今的奇女子!我完顏宗望在此立誓,此生定以官家馬首是瞻,三年時間,我一定會讓大金治下的百姓,如大宋百姓一般富足,大金律法也一定會像大宋一般,保百姓尊嚴!」


  說罷,完顏宗望再次躬身告退:「今日一行,受教了!宗望告退!」


  看著完顏宗望走出龍德殿,偪王嘀咕道:「妹妹執掌大宋天下,二太子攝政金國萬事,你倆太平了,這天下才能太平,你倆富足了,這百姓才能富足……」


  道君皇帝也嘆道:「福金吶,如今天下平定,相信用不了多久,朝中就得再興子嗣傳承之事,你自己可得有個譜,要是處理不當,造成的動蕩可不會亞於金軍圍城啊。」


  趙福金點點頭,嗯了一聲:「知道了。明日起,你們就自行活動吧。記住,可莫要再生閑事,有什麼拿不準的,來找朕商議!」(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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