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第185章 今非昔比,汲取教訓
第185章 今非昔比,汲取教訓
陸元同的肝神句芒從風雅樓掌柜口中得知作弊一案之後,就直接前往了陳教諭的家中,靜靜等待著夜色降臨。
陸元同本體則是在幫祖父祖母再次治療一個「療程」之後,將三足金烏掛在了陽湖湖畔的道場別院空中。
這幾日,雖有不少百姓前來抄錄修真功法,但總數也不過幾百人,按照陸元同的預料,恐怕千人才有一個能修成五臟形神者,所以這點人數根本沒有什麼大用。
於是乎,陸元同準備親自開壇做法,既是為了解答不久前就獲得功法之人的疑惑,亦是有著顯聖時間,引來更多人修鍊修真法。
截至目前,陸元同的五臟形神雖然都能化作元素之軀,但是除了獨角黑龍之外,其他形神的實力都沒有達到元嬰級別,震撼力亦是稍顯一般。
而他的三足金烏可是元神境界的靈神,就算是在祖星的太古時期,也能稱得上一聲古神,除了形體太小之外,其位格已經堪比巫神天神之流。
此時正是傍晚,太陽西下之時,卻有一輪金色「大日」從陽湖中升起,隨著金色大日越升越高,它伸展身軀,展開了一雙金色的翅膀。
晚霞之下,這道展翅足有十五丈的龐大金烏飛到了雲端,然後就那麼的盡情的吸收起了夕陽的餘暉。
隨著夜色降臨,金烏也從雲端飛下,然後懸在了陽湖湖畔道場別院的門樓上方,頓時,不論是大橋鄉的百姓,亦或是大橋對面的人家,都看到了這輪「大日」的光芒。
就連陽湖城登高的人,也看到了陽湖大橋後面的此等奇景。
瞬時間,就有無數百姓議論紛紛起來,有不知情者大驚小怪,有知道那裡是修真仙門者心中一動,有修鍊了修真法而不得要門者心潮澎湃。
很快,就有無數人影向著修真仙門別院而去,一時間陽湖大橋上行人絡繹不絕,其熱鬧程度,竟是比白天趕集還要強盛。
大橋鄉鄉祭家門前有一個低矮的小房子,房子雖小裡面卻五臟俱全,房門外則是擺著一些貢品,有五穀和香燭……這裡正是大橋鄉土地廟。
凡人看不到的地方,正有一個三四丈高的人影懸浮在土地廟上方,祂身形矮胖,身穿土黃色長袍,正是大橋鄉土地的神像化身。
「土地爺,那陸元同在我大橋鄉設立仙門道場分院也就算了,畢竟長壽仙門來收割靈藥時,也曾寄住在各鄉之中,他家的土地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然而陸元同卻如此大張旗鼓的展露超凡手段,此舉恐怕會引起廣大百姓的注意,若是這些人沉迷修鍊這個所謂的修真法,誰還來種田?先不說我們每年的田畝稅,就是靈藥靈根,恐怕也要少產出了!」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大橋鄉的牛頭隊長,對於耕種這一塊,牛頭隊長非常上心,大橋鄉每年的五穀產出除了事關百姓,也和他這個陰神有關,若是收成少了,他的「功勞」也少。
況且,不久之後長壽仙門就要離開巨門福地,到時靈藥靈根的採收又會回到各城陰司手中,百姓們若是痴迷修真法而不事生產,影響到收成的同時,也會影響到靈藥靈根的數量。
「陸元同此舉確實有些不對,既然你提出了此事,那便由你去詢問一番吧!」
土地爺此言一出,牛頭不由一怔,然後忽的就縮了一下脖子。
不久前,陸元同曾直面土地爺率領的陰兵大軍,然後以一己之力「大放厥詞」,最終卻是陰兵大軍退去。
未曾想,之後不久陽湖城邊緣就發生了一場大戰,無數馬面竟是圍攻起了陸元同,最後甚至於忽然消失了。
這一下子,牛頭隊長才知道陸元同之前的話可能都是真的,那些馬面當了吃裡扒外的人,而隨著城隍下令徹查此事,陰差們勾結六臂神女的事情就展現在了所有陰差面前。
隨後,那些沒找到機會逃走的馬面,皆是被押到了城隍司中,經過審判,最終被打入了地獄之中。
而不久之後,陸元同就從大橋鄉和六臂神女勢力一直打到陽湖城外,那一夜牛頭雖然沒有跟過去,但他也看到了空中皎月下的那輪金色「大日」飛過。
此時陽湖湖畔的金色大日只是綻放出了光芒,卻沒有多少威勢,而那一晚的金色大日中卻爆發了一股股仙神一般的威壓,一路上飄落的道道霞光,更是成為了無數陰差們爭相搶奪的「寶物」。
之後他們才知道,那些飄落的霞光,正是六臂神女麾下大長老陰靈子的元神之力,其中不僅蘊含了大量的精純陰炁,更有一股股靈紋被破壞后遺留的陰靈炁。
別說陰差,就是土地爺也不顧身份飛上高空,收攏了一截「霞光」。
然而,此時的土地爺卻讓他一個牛頭隊長去問話,他一個不入陰司神籍的陰差,就算被金色大日泄露出來的一絲力量滅殺了,也沒有人為他報仇。
「土地爺說笑了,此事乃是陰司和仙門之間的大事,修真仙門大長老陸元同是何等地位,豈是我一介小小陰差能攀談的?」
身穿暗黃長袍的土地卻沒有絲毫笑意,而是面色毫無表情道:「你都知道陸元同是修真仙門大長老,此事又是仙門和陰司之間的大事,你還敢妄自猜測?」
「連我一介土地,恐怕都沒有和陸大長老對話的資格,哪裡還需要你多嘴!」
此言一出,牛頭眼中露出了恐懼之色,更是連忙給了自己的嘴巴幾巴掌。
「土地爺,是我多嘴,我這就回去閉門思過!」
然而土地爺卻叫住了牛頭,然後恨鐵不成鋼道:「你現在回去有什麼用?此時修真仙門大長老要開壇講法,你應該去維護當場的秩序,以防有不開眼的鬼怪驚擾了前去聽法的百姓!」
聽著土地爺這樣說,牛頭隊長連忙稱是,然後帶著陰差隊伍前往了陽湖湖畔,只是這些陰差參差不一,其中馬面都不到牛頭的五分之一。
見此,土地爺就是一嘆,陰差都是人類陰魂入駐牛馬陰魂之內,雙方或多或少都互相影響著,牛頭大多憨厚,雖然傻了一點,但他們倒是沒有幾個吃裡扒外勾結六臂神女。
這般想著,土地爺就叫來了大橋鄉的鄉祭。
「修真仙門大長老陸元同於陽湖湖畔開壇講法,恐有成百上千人前來聽講,爾等應當帶領鄉兵維持秩序,防止出現事故。」
很快,大橋鄉五老皆是一驚,然後喊了鄉兵前往了陽湖湖畔。
在陽湖湖畔熱熱鬧鬧之時,陸元同的肝神句芒忽然見到陳教諭從後門走了出去,句芒自是不假思索的就跟了上去。
繞過一個巷子之後,陳教諭就走入了一個小院子裡面,句芒比陳教諭還快,提前進入了小院子,看到了院子里的人,一個身穿錦衣,腰掛短刀的中年男子,從其身上顯露出來的氣息來看,這錦衣中年人竟然是一位靈根修仙者。
隨著陳教諭走入小院,這錦衣中年人不由睜開了雙眼。
「陳教諭,別來無恙。」
陳教諭點了點頭,然後就從懷裡掏出了一沓銀鈔。 「仙長,你我都是熟識,我也就不跟你客套了。」
「今天早上我本該將風雅樓的那對姦夫淫婦告上公堂,然後以大魁律法殺了那二人,然而風雅樓的掌柜卻掌握了我的把柄,讓我不得不在縣令以及百姓面前顏面盡失……」
「此番,我便是要以這五百兩白銀,買風雅樓三人的性命,想來以仙長的實力,此事並不難做到。」
陳教諭雖然也有其它渠道打殺風雅樓三人,但是根本經不起調查,然而長壽仙門的弟子擁有「豁免權」,只需要隨意編造一個理由,就能將風雅樓三人擊殺,此事陽湖城縣令根本管不了,只能看著長壽仙門的弟子揚長而去。
見此,這位長壽仙門的仙門弟子卻是忽的一笑,然後搖了搖頭道:「陳教諭,你也知道風雅樓和我長壽仙門的關係,風雅樓掌柜雖然人不行,但好歹也是我們長棪長老隨手布下的閑棋,你讓我去擊殺這三人,豈不是讓我去得罪長棪長老?」
此言一出,陳教諭就是一愣,然後道:「據我所知,長壽仙門不日就要離開巨門福地,難道長棪長老還打算將這個風雅樓的掌柜給帶走不成?」
長壽仙門弟子聞言,不由哈哈一笑:「陳教諭想多了,長棪長老自然不會把風雅樓掌柜給帶走,但是我若是將這三人擊殺,總歸犯了一些忌諱。」
「這五百兩銀子只是擊殺普通人的價格,想要擊殺風雅樓三人,你得加錢!」
加錢?
陳教諭還以為這位仙長顧忌著所謂的長棪長老,沒想到他想要的只是家錢。
按理說,五百兩白銀都能買三五株靈藥靈根了,就算沒有靈藥可買,也能買一些珍稀金屬鍛造法器乃至法寶,所以五百兩已經不少了。
只是這件事情事關陳教諭的前程,乃至陽湖城、玉城和珠城的兩位教諭,以及通過作弊僥倖升入州郡大學的士子們。
陳教諭已經打定了主意,這次出手擊殺不能只是他出,還要另外兩位教諭出點血。
「仙長,你既然都這樣說了,那我也不能不給你面子,只是我帶的銀鈔不夠,不如你先收下這五百兩銀子,等你事成之後,我再拿三百兩白銀出來獻上!」
聞言,長壽仙門的弟子卻有點不高興了。
八百兩銀子確實不算少了,買來的珍稀材料也能在仙門兌換成修行資源進行修鍊,但是他不日就要離開巨門福地,當然要趁著這次機會狠狠地撈一筆!
「陳教諭,恕我直言,此番斬殺風雅樓三人之後,那風雅樓的資產不出意外應該會落入你的手中,我為你出手一次你就能獲得幾千兩白銀,你就拿出八百兩白銀出來,莫非是在應付我?」
陳教諭聞言就是面色一沉,然而除了這位長壽仙門弟子之外,他竟沒有其它的選擇。
於是乎,陳教諭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重重吐出。
「仙長,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也不會讓你失望,只要你能辦好這件事,我事後再給你一千兩白銀作為報酬!」
這個仙門弟子見此,也知道陳教諭恐怕已經到了極限,況且陽湖城附近又不止他一個仙門弟子,他若是再不見好就收,這一大筆銀錢可能就與他失之交臂了。
「既然陳教諭如此爽快,我便應了這件事!」
說罷,這位仙門弟子就接下了五百兩白銀,然後大步向著風雅樓而去。
句芒眼見一樁買兇殺人案在他面前達成,一時之間,他竟然是有些感慨。
此時他的主身陸元同正在陽湖湖畔傳法,也許用不了多久,修真仙門就會多一批內門弟子、真傳弟子乃至長老。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會有,修真仙門若是壯大,肯定也會有一些自持仙門弟子身份而肆意妄為之人,他倒是要找個時間,和幾位師妹一起譜寫個門規出來。
幾日前紀老太爺的話還歷歷在目,祖星曾出現了移植仙童靈根修鍊「神藏法」的邪修,對於此等弟子,更是要嚴懲不貸。
想著想著,句芒就先一步來到了風雅樓之外。
風雅樓的掌柜雖然做了不少壞事,但還沒有達到必死的地步,風雅樓管事和陳教諭妾室偷奸一事,也需要大魁律法來定斷,還輪不到一個長壽仙門的修士來做主。
況且,風雅樓掌柜掌握了陳教諭舞弊的證據,想要扳倒陳教諭,還需要風雅樓管事沖在第一線。
「客官,快裡面請!」
「哎?那裡是後堂,閑人不能亂闖!」
隨著一陣噼里啪啦,仙門弟子就推倒了攔路人,闖入了風雅樓掌柜居住的後院。
見有人殺來,院子里忽然冒出來了幾個漢子,然而這些人還沒出手,就被一句話給鎮住了。
「我乃長壽仙門助教,這次是為了尋仇而來,誰敢阻攔,就是與我長壽仙門作對!」
看著幾位血脈修士駐足不前,這位仙門助教不由冷哼一聲道:「你們還不快滾,難道要給屋裡的人陪葬不成?」
說著仙門助教手中長刀一出,便有道道銀色光芒四射,此舉雖然沒有什麼殺傷力,但卻證明了他靈根修仙者的身份。
然而就在這時,風雅樓後院中忽然傳來了一陣婆娑之聲,隨著一陣風聲響起,一根樹枝就抽到了仙門助教身上。
仙門助教哪裡想得到會有人對他出手,就生生的挨了這一擊。
「何人竟敢傷我,看來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仙門助教一邊說著一邊扭頭看去,然而出現在他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一株高有兩三丈的大樹。
但聽風雅樓後院慘叫連連,然後就有一道身影從後院中飛了出去。
等那些血脈者反應過來時,卻見那株大樹已經回到了之前的坑裡,隨著它一陣扒拉,它的根須就又被埋在了土裡。
見此,風雅樓等人不由納頭便拜,更是讓夥計拿了貢品放在了大樹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