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尘对于马友成改变见面的地点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内心很是不爽,自己不能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
既然他们可以随意更改地点,那么他也可以选择去还是不去,反正没有时间的约定,就让他们在那耐心的等着好了,曾一尘忽然觉得自己也可以任性一把,自己吃饱了再说。
老郑有些不解:“怎么,决定不去见面?”
曾一尘说:“不,我是要让他们等。”
老郑提醒道:“这样做有什么后果,你要事先预计到,心里要有处理的预案,”
“我想过了,我们一味地被动并不是好事,今天来赴约已经表明了态度,而他们的临时更换地点,可以说是谨慎,也可以说是不信任,我这样的做法,也会有两种结果,一是他们会再一次更换时间和地点,二就是合适的时间会通知到第三个地点见面!”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还有可能联系你?”
“是,但是什么时候联系我预料不到,但我相信会有这种可能。”
老郑说:“好吧,既然你有自己的思路,就按照做下去,前提就是安全第一。”
“老郑,你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的。”曾一尘自信的说。
老郑走到门口,大声吩咐伙计:“2号包间上菜!”
……
林伟海在办公室背着双手踱着方步,汪秘书一声不吭的站在一旁看着站长。
林伟海停住了脚步,看着汪秘书问:“汪秘书,你说说看,今天马友成会出来跟曾组长见面吗?”
汪秘书有些不安的回答道:“站长,这个……我还真的没想过,曾组长做事很认真,而且受过巡、立过功,站长应该放心的吧。”
“这不是放心不放心的事,马友成是老油条了,曾组长毕竟年轻,”林伟海话里似乎有些担心的意味。
汪秘书职业习惯养成了察言观色的本领,见林伟海话里有话,于是说:“马友成老奸巨猾,不过曾组长也是大风浪过来的,再说有站长的周密部署安排,不说马到成功,至少曾组长不会失手的。”
林伟海其实这样问汪秘书,也不一定是要一个答案,也许也是自问,对于汪秘书的回答,并不在意,只是略微点点头,好让汪秘书有个收场而已。
“我来之前,有电话进来吗?”
“韩队长来过电话,知道你没在就挂了,也没说什么事情,”汪秘书如实回答道。
林伟海对于曾一尘今天的行动十分谨慎的安排了人员,但是又不能打草惊蛇,除了参加行动的人员外,没有其他的知情人,林伟海对于这笔交易十分的感兴趣,如果真的能得到价值不菲的古董,又能除掉马友成,这是林伟海最愿意看到的事情。
……
曾一尘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放在桌上,从包间里走了出来,直接下楼,老郑随后进了包间。
在曾一尘下楼到了一楼大厅,刘广林无意识的靠近曾一尘,曾一尘面无表情的说了句:“更换了地点,通知下去,一律不要跟着我,这里有他们的耳目。”
曾一尘走出酒楼,直接叫了一辆车,对车夫说了几句话,车夫拉着车就跑了。
曾一尘坐在车里,心里有些疑惑,自己预测的两种情况都没有发生。
不经意间,曾一尘伸进口袋的手指碰到了东西,他心中一怔,掏出一看是一张纸条,他顿时明白了,在出酒楼的这一小段行程中,自己就已经被盯上了,纸条被擦肩而过的人群中毫无动静的塞进了自己的口袋,而自己竟然毫不知情。
曾一尘摊开了纸条,拿出一支烟,借着点烟的火机光影中,看清了纸条上写的内容。
曾一尘内心一阵惊喜,这约定的见面地点竟然是他出入多次的那座老宅子!
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曾一尘一直坚信那处宅子一定有着不一样的端倪。
……
宅院里,黑暗中,曾一尘并不能看清对面黑影的面孔。
“曾先生,我们临时更换地址,并不是不信任您,而是不得不谨慎一些,请曾先生多多包涵。”对方黑影歉意的说道。
“你是刘先生?”曾一尘不能肯定对面的是谁,刘先生的也就见过一次面,声音难以判断是否是不是他。
“我就是马友成!”对方轻轻的说了一句。
曾一尘一惊,右手不由自主的摸到了腰间。
“曾先生,不必紧张,我既然来了,自然是相信曾先生的,我们之间只是交易,不会有冲突,曾先生大可放心。”
曾一尘收回了手问:“马先生想要什么样的交易?”
“有些事情曾先生不是很了解,我有必要先解释一下,关于我离开明江的一些情况。”
“洗耳恭听,”曾一尘有些好奇,这个马友成在明江究竟有什么样的故事。
在马友成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曾一尘渐渐的理清了他们那一段恩怨:
马友成在一次行动中抓捕了一名隐藏很深的日本间谍,间谍用金条贿赂马友成,马友成贪财心动,于是私下收了间谍的6根金条,答应可以给他和家人留一活路。
拘押期间,韩风主持审讯,间谍自以为行贿马友成可以少了皮肉之苦,没料到被韩风严刑逼供下,被迫招供,行贿一事也供了出来。
韩风大怒,招来马友成,马友成见瞒不过,于是被迫交出了金条,而且说这只是诱饵,他断定间谍一定家财颇丰,绝对不止这几根金条。
韩风得了实惠,于是让马友成继续审讯,马友成不满间谍向韩风透露行贿指示,继续严刑逼供,间谍为活命,被迫招供了金条和古董的事情,马友成见利益太大,于是想独吞,设计除掉了间谍。
韩风得知间谍已死,马友成却毫无表示,马友成一口否定还有财宝,韩风见马友成想吃独食,一怒之下,责怪马友成办案不力,于是在案卷上写“索贿不成,杀人灭口”的结论,将马友成拘押,上报上峰,押送南京受审,马友成自知被押送南京凶多吉少,一怒之下,杀了押送特工,投了汪伪,为日本人效力。
曾一尘静静的听着马友成的叙述,没有说话,他的目的不是要介入他们之间的恩怨,而是想为组织获取经费。
马友成有些忿忿不平的说:“我也是党国军人,虽说贪财,但不至于卖国,是韩风逼得我走投无路,我与日本人只是合作,并不出卖自己弟兄,如今走投无路,所有的这一切都是韩风造成的,不杀韩风,我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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