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霍林鹿
第307章 霍林鹿
這是霍林鹿第1次遇見蘇北。
她站在自己師父的後面，看著同樣站在一位老前輩後面的蘇北，仔仔細細看了看，歪著頭，略有好奇的想了想，靈動的一雙淺綠色的眼眸，帶著一些不一樣的色彩。
「他好穩重的樣子。」
霍林鹿最終給出來了這樣的一個認真的回答，她不知道這個回答的緣由到底是在哪裡。
或許是因為對方話少，又或者是對方臉上隨和著的淡淡溫和笑容。
亦或是對方穿著相當的樸素，最終給出來的這個第一印象。
又去看了看眼前的老婆婆，沒有人知道自己的這一位師父真的名字到底是叫做什麼？
大家都稱呼她為湯婆婆。
一個面頰上沒有多少的肉，髮絲稀疏，看起來有一點嚇人的一個老婆婆，但是霍林鹿知道自己這樣的一位師父，是極為仁善、極為寬宏大度的一位存在。
至於眼前雙方之間彼此一些最為簡單的問候。
霍林鹿沒有仔細的去聽。
她只是記得自己幾年前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也是一模一樣的感受。
唔。
帶著一些膽怯，帶著一些期待，還有一些說不出來的失落感，畢竟自己要遠離家鄉，來到這個地方去學習，有關於煉丹的一些事情，一去不知多少年。
再度回到自己的家鄉時。
自己童年一些玩伴，估計該嫁人的嫁人，該成為母親的，這就已經是成為母親。
而這一番對話前後持續的時間並不長。
三分鐘左右。
湯婆婆最終和那一位李竹前輩一起離開了這個地方，臨走之前湯婆婆則是對著自己說了一句話：「……簡單的幫助你的這一位師兄，大概的了解一下煉丹的一些輪廓。」
「晚些時候我過來找他。」
霍林鹿的思緒飄呀飄呀飄呀，最終回到了自己的靈魂中。
她恍惚的點了點頭。
接著滿腦袋的問號。
「師兄？！」
為什麼會是師兄？不應該是師弟嗎？
自己入門早幾年了，為什麼自己不是師姐，而是師兄……
自己要當師姐，一定要當師姐，不要當師妹。
再稍稍的行禮，送走了自己的師父，還有這樣的一位前輩。
唔。
霍林鹿感受著蘇北投過來的目光，白嫩的小拳頭，擋在自己的唇瓣面前，裝作一副相當老練的樣子，又稍稍的咳了咳嗽，最後背負自己的雙手，開口說了一句：「啊哇哇哇。」
蘇北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女頭上頂著兩個小龍角，白皙透亮的面龐，立刻浮現很多面紅的模樣，他瞬間知道，這個少女多多少少的還是有一些稚嫩的。
霍林鹿心中已經是有了一種想死的衝動了。
「我真的是一個大笨蛋，為什麼我開口有那麼話要說的，結果說出了一個什麼哇哇哇的東西，我在幹什麼，我怎麼這麼笨？難怪師傅平時老是說我笨蛋。」
「可是我不是一個笨蛋啊，我真的不是一個笨蛋。」
「哪裡會有人說自己是一個笨蛋的？」
五分鐘后的霍林鹿，她痛苦萬分的坐在一個小院子石桌面前。
而在這個小院子的石桌旁，自然就是一棵非常好看的銀杏樹。
蘇北坐在霍林鹿的對面，他已經是知道了眼前的這一位少女，思緒又飄走了。
蘇北的感知中，她的思緒就像是竹葉一般，稍稍的有一點風，便是會嘩啦啦的飄走了。
稍稍沉默。
蘇北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問出來了一個問題：「師妹，湯婆婆讓你簡單的對我介紹一下有關於煉丹的事情，不知道您這邊是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呢？」
霍林鹿愣了一下：「啊，煉丹啊……煉丹，煉丹就是煉製出來一些非常厲害丹藥！」
她多麼的信誓旦旦！
蘇北神情恍惚，卻又恍然大悟：「師妹不說，那麼我還真的就不知道了，原來煉丹的最終目的，就是煉製出來一些非常厲害的丹藥，原來煉丹術是這樣的嗎？！」
霍林鹿：「是吧，是吧，是吧？」
她洋溢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蘇北面容有一點複雜。 他已經是能夠明白在剛剛見面時湯婆婆說到的一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蘇北啊，在和你師妹對話的時候，要保持心平氣和，不要有任何的血壓上升，否則伱會英年早逝。」
湯婆婆如是說道。
此言，非虛。
既然如此。
蘇北主動提問：「師妹，我們現在所在的火神極樂的這個流派，所煉製出來的丹藥，本身擁有著極強的正面作用，又擁有著極強的副作用，請問這是何意？」
霍林鹿的思緒在此時整理完畢：「噢，這是因為我們的煉丹術本質上並不能夠叫做一種煉丹術，而叫做陰陽術。」
蘇北：「請賜教。」
霍林鹿輕輕的咬著自己的手指，再去仔細的盤算了一下自己心中的一些印象，隨後相當清澈的給予了一段解釋：「世界上本來就不能夠存在有煉丹術的一種說法。」
「所有的煉丹術本質上都是陰陽調和，又或者是冰火相融。」
「我們要做的事情不應該是嘗試將這些藥草全部的融合在一起，去除所謂的糟粕。」
「為什麼藥草中會存在有糟粕這種說法呢？」
「不存在的。」
「芸芸眾生之下，浩瀚的星海流淌中，不管是藥草亦或是萬千的生靈，其本身的存在都是有極大的意義，不會存在有真正意義上的糟粕，需要我們煉藥師去進行所謂的祛除，於是我們煉藥師所做的事情，就是一個相當直白的陰陽術。」
「犧牲陰面，強化陽面，犧牲陽面，強化陰面。」
「本質就是一種極端之術。」
霍林鹿看著眼前蘇北若有所思的樣子。
她從自己的袖子裡面取出來了一小根藥草，這一小根藥草就這麼遞給了蘇北。
「師弟……」
霍林鹿先是嘗試著呼喚了一下，發現蘇北那邊沒什麼反應之後，她就更加的開心了。
又裝作一副非常厲害的樣子。
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在瞧見蘇北接過這一根藥草放在手中大概端詳的時候。
霍林鹿說道：「師弟現在所看見的這一種藥草，其本身的藥性主要在『三宮』，師弟現在可能不知道這個標籤的意思是什麼，沒關係的，師姐這邊簡單的跟你說一下。」
「所謂三宮，指的是宮角、宮山、宮心，這是前人留下來的三個名詞，而這三個名詞背後則是代表著一些特殊的性格偏向，這就相當於人的不同性格一樣的。」
「宮角，相當於人性格中的直率。」
「宮山，相當於人性格中的厚重。」
「宮心，則是耐心。」
「這三種不同的性格最終組成了這一個藥草的主要特性，這也和我們人一樣的。」
「我們想要發揮出我們人生最大的價值，應該從我們的性格入手。」
「將我們的性格發揚光大。」
「對於煉丹術而言，我們要將這些藥性極端化。」
「只有極端化的藥性，才能夠很大程度上去突破上限，這也是煉丹術要做的事。」
「我們追求的是上限，而上限之餘，會有很大的下限。」
「現在可能聽不太懂，但是沒關係的。」
「真的等到第1次開始練葯的時候，師弟應該就會非常直觀的了解到我們所需要做的事情是什麼了，而現在師弟你只需要知道一個大概的輪廓即可，也就是煉藥術本身是一種陰陽術，我們會在有限的藥草屬性中，做到極端化。」
「置之死地而後生。」
霍林鹿說的一本正經的。
蘇北現在的確聽不太懂。
只是能夠大概的明白對方的意思，好像是懂了，但又沒完全懂。
而且他很在乎霍林鹿頭上的兩個看起來很嫩的白皙鹿角，這不知道是鹿角還是龍角，不大，看起來只有五六厘米長，卻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晶瑩剔透感覺在。
所以對方到底是什麼人？
為什麼額頭的上方會有兩個小角？不過看著對方精彩的笑容，蘇北沒有去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