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疾風，亦有歸途！
第33章 疾風，亦有歸途！
狂暴的疾風漸漸平息，樹木不再搖動，溪流中的綻靈花也輕輕收攏了花瓣。
溪流中，許久不曾相見的兄弟兩人相視而立，誰都沒有率先說話。
良久的沉默之後，亞索將手中疾風之刃收歸劍鞘，抬起頭直視永恩面具之下的雙眼。
「哥哥，動手吧，為師傅報仇。」
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亞索只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變得無比釋然。
他只感覺那如同山嶽一般壓在他肩頭上的悔恨，都將在此刻終結。
儘管素馬長老並不是他所殺，但終究是因為他擅離職守才導致了這一切。
如今，亞索已經不想再繼續逃亡下去，也不想在逃避自己既定的命運。
能夠死在自己哥哥的手中，或許也是最好的結局。
另一側，永恩站在溪流當中，在亞索的注視下，他手中雙劍被他斜挎在腰間，身體中所散發出的氣勢也在此刻完全平息。
他同樣注視著面前弟弟的雙眼，沉聲說道：「亞索，雖說你死罪難免，但卻不應由我來了解！」
「我是你的哥哥，你所鑄就的一切錯誤，都有我的一份！從前，我想帶伱回到劍派，而現在，我會與你一起去尋找事情的真相！」
一邊說著，永恩也來到了亞索的身旁。
他的手按在亞索的肩頭，目光順著溪流望向遠處。
「若是連我都不相信我的弟弟，那這世上，或許也就沒有可以幫助他的人了。」
「弟弟，疾風，亦有歸途！是時候去面對這一切了。」
「永恩.」
聽到永恩的話，亞索的眸光劇烈的動蕩著，甚至就連身體都有些輕微的顫抖。
「為什麼，你會願意相信我？」亞索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永恩輕輕搖了搖頭：「沒有人會對一個將死之人撒謊，不是嗎？」
永恩的話音落下，他也看向了身旁的亞索，而亞索的臉上也閃過了一抹愧疚的神色。
自己的哥哥死在自己懷中的一幕，亞索永遠都不可能會忘記。
那時候，亞索不正是始終在重複著『素馬長老並非我所殺』這句話嗎？
只不過，亞索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哥哥居然真的能夠死而復生，而且還具有了如此強大的力量。
亞索能夠清晰的感知到，永恩那把血色劍刃上氤氳著極為恐怖的力量，就彷彿能夠斬斷靈魂一般。
亞索看著身旁的哥哥，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就只能輕聲呢喃道：「永恩.」
永恩拍了拍亞索的肩膀，隨後轉過頭看向了溪流邊一臉淡笑的左池。
「多謝閣下為亞索指引方向。」
也是在這個時候，亞索才記起來旁邊還有個左池呢！
剛剛他喝了亞扎卡納給的靈茶之後就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甚至都不知道左池幫他擋下了亞扎卡納的致命一擊。
亞索朝左池拱了拱手：「讓閣下見笑了。」
面對兩兄弟的善意，左池也只是搖頭一笑。
「接下來你們準備去哪裡？」
永恩和亞索對視一眼，一時間也都有些茫然。
最終還是亞索說道：「我已經在村子周圍全部尋找過了，可是依舊沒有找出任何線索，所以，可能需要去往別的地方看看了。」
永恩沉吟一番說道：「會是諾克薩斯的人所為嗎？畢竟幾位長老的存在，對他們來說是極大地威脅。」
「可以去看看！」亞索肯定的說道。
「其實，我倒是可以給你們指條路。」
就在兄弟兩人都已經準備好去諾克薩斯尋找素馬長老的死因時，左池的聲音也悠悠響起。
「嗯？」
聽到左池的話，亞索和永恩的眉頭都是一動，同時看向左池。
「閣下也曾聽聞與我的村子有關的事情嗎？」
左池點了點頭：「略微了解過一些.」
亞索和永恩都有些震驚：「那閣下剛剛所說的指一條路，可是真的？你知道去哪裡尋找線索？」
「嗯，略懂一些.」左池望向樹林之外的某個方向，輕聲說道。
以亞索目前的狀態來分析，那個手持斷劍的少女應該已經從諾克薩斯回到艾歐尼亞了吧。 而亞索和永恩如果真的再一次回到村子里，或許真的有可能根據村子中遺留的斷劍碎片氣息，尋找到那名少女。
「略懂一些？」亞索和永恩都是一愣。
很顯然，他們都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一個回答。
略懂是啥意思？到底是懂還是不懂？
略懂！
不過，亞索尋找了如此之久都不曾尋找到任何一丁點線索，他現在本就無比迷茫，如今哪怕能夠從左池這裡得到任何一點信息，那都是值得的！
所以亞索直接說道：「還請閣下告知在下！」
左池擺了擺手，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其實你們可以再回村子去看看。」
「可是.」亞索微微皺眉：「兇手既然害死了師傅，又怎麼可能再回到.」
「亞索！」
永恩直接打斷了亞索的話，他朝左池拱了拱手：「還請閣下繼續說。」
左池看著面前的兄弟倆，也終於是切身感受到了兄弟倆的性格差別。
不過他倒也沒有在意，繼續說道：「亞索，或許有些時候，一些錯誤的誕生只是在無意之間。而鑄成大錯之人，也可能會懷著一顆愧疚之心的。」
「回到村子去看看吧，或許會有結果呢？」
左池的話音落下，永恩和亞索也陷入了沉默當中。
片刻之後，亞索重重點了點頭：「好，就依照閣下所言。」
就這樣，亞索和永恩兩兄弟在左池的建議下，敲定了接下來的行程。
而在離開之前，亞索也終於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哥哥，你臉上的面具這把刀還有你好像很了解剛剛那怪物？」
永恩似乎早有預料，畢竟他這可是死而復生，換作誰來都會無比驚訝的。
事情終了，左池三人一起朝著森林外走去，同時永恩也輕聲向兩人講述著自己所經歷的一切，以及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天，我倒在了你的劍下，意識逐漸模糊，直到完全失去了意識。只是，不知過了多久，我卻突然在一片神秘的空間中醒了過來。」
「當我猛地睜開眼睛時，一把血色劍刃已經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情急之下，我舉起手中雙刀，與那血色劍刃碰撞在了一起。那之後，我也看到了那把血色劍刃的持劍者。」
「那是一個臉戴面具，形體怪異的惡魔--亞扎卡納！」
說到這裡，永恩也不禁苦澀一笑。
「其實，在亞索逃亡的那段時間裡，我每天每夜都活在無盡的自責當中。是我沒有教導好弟弟，所以才會釀成如今的大錯！」
「也或許是從那個時候，以負面情緒為食的亞扎卡納找上了我，並在彼界的另一端不斷吸收著我的負面情緒。在我死去的時候，亞扎卡納攔住了我進入精神領域的靈魂。他準備吞噬我了！」
亞索聽著哥哥的講述，亞索的眼中也有著很深的自責。
從小到大，他的哥哥始終是這樣，無論他做了什麼錯事，哥哥總會將錯誤往自己身上攬。
永恩釋然的拍了拍身旁的弟弟，繼續講述著。
「可我不甘心就那樣被他吞噬！那一刻，我拼盡了我的所學，儘管我的劍刃被它斬斷，但我依舊在最後一刻奪過了他手中的劍刃！」
永恩的手輕輕拂過自己的臉上的面具，語氣也有些低沉。
「我用它的劍殺了它，但它卻也在臨死前，將這幅面具化作詛咒，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臉上。」
「等到我再次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回到了物質領域，並且因為這幅面具，我擁有了看到惡魔的能力！」
「而我手中的劍刃，正是誅殺這些惡魔最好的武器！」
「今天，我循著亞扎卡納的氣息來到了這裡，並且在這裡遇到了亞索和左池閣下。我們的相見，真的可以說是在陰差陽錯之間。」
說到這裡，永恩便沒有再說下去了，而左池三人也已經來到了森林之外，他和亞索一開始在的那條街道上。
到此，也到了分別的時候了。
亞索和永恩的故鄉位於艾歐尼亞的北部，而崴里卻位於艾歐尼亞的西南部。
想要儘快回到村子的話，兩人要儘快啟程了。
臨行前，永恩兩兄弟和左池相視而立。
「左池閣下，願艾歐尼亞之靈，指引你！」
話音落下，永恩和亞索也化作一道流光，飛快消失在了左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