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第187章 來不及為五條悟悲傷
第187章 來不及為五條悟悲傷
「那是什麼玩意！」
乘坐在一頭鳥型咒靈的背上，盤旋於高空之上的夏油傑瞪大眼睛，他看著面前這覆蓋有30平方公里的土地已經完全陷入黑暗的海洋，內心的驚訝已經溢於言表。
「領域？」
怎麼可能會有這麼離譜的領域？
地表隨處可見的參天樹木，在這個酷似領域的擴散中都無聲無息地被吸附其中，凡是觸碰這些詭異黑暗的事物都將被吸入無盡的深淵中被極端的高壓碾壓成粉末。
那些樹木從底部發出被啃斷的聲音，聽起來就讓人毛骨悚然。
詭異的一幕，幾乎讓每個人看到這些黑色的汪洋中都望而生畏。
原本這個地方的地標性七戮山，海拔高度足足有320多米，
但是整個山頭確實是在進行緩緩沉降中，而且邊緣處可以清晰地看到岩石撕裂成粉末的樣子。
「悟，到底在和什麼樣的存在戰鬥著。」
夏油傑在距離此地超遠處的位置，就已經直觀的感受到了來自於五條悟的咒力波動。
那肆無忌憚爆發的咒力毫無疑問是悟認真了，他使用了目前能掌握最大破壞力的術式。
本來以為是必贏的，可是等來的卻是悟的咒力反應居然消失了。像是被什麼恐怖的東西一口吞掉，哪想知看到一副確實如此離奇的光景。
一發【蒼】可以輕鬆毀滅數幢幾百米的高樓大廈。但是在恐怖的敵人詛咒師的面前是連一絲水花都沒有濺出來。
這一點五條悟和夏油傑幾乎是感同身受，作為親歷者他的驚訝程度遠勝於傑。
「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
五條悟頓時感覺頭皮發麻，自己面對的到底是什麼樣一個怪物？
汗流浹背的他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個明明什麼都沒幹，卻彷彿已經狠狠教訓他一頓。
這樣的怪物居然是300多年前的。
雖然人們常說舊的肯定是不如新的，尤其是在咒術術式方面的推舊出新上，按理說術式應該是會被不斷完善的才對。
但是在他的【無下限術式】面前五條悟，反而覺得自己的【無下限術式】舊的假的一樣，根本討不了半點好處。
不管是術式的覆蓋範圍、強度、消耗量等等方面來說，都是運遠勝於五條悟目前的水平。
五條悟心中甚至有一種荒謬感。他們家當年的某一代祖師爺，是不是留了一手沒有教給他們。
「悟，怎麼樣，見識到了吧？」
將近30平方公里的地方全是五條辛焱的術式範圍，但這傢伙卻看上去一點沒有消耗一樣，還有閑心在聊天。
五條辛焱悠然自得的看著汗流浹背的五條悟臉上露出一絲得意，
顯然這傢伙是欺負自己的子孫會感到十分愉悅的屑。
「老古董也是有點東西的吧。」
「我的術式建立在幾個假設之上。」
五條辛焱他的手上出現了一根黑色教鞭，而後旁邊黑色的海洋慢慢匯聚中浮現出一塊類似於黑板形狀模樣的物體。
徑直豎立在五條辛焱的身旁，還挺大，可以讓五條悟完整的看到。
五條辛焱開始拿著構建出來的粉筆，在上面蹭蹭蹭畫了一些東西，一些粒子形態的東西，自說自話就開始講起來了。
他寫下了【量子力學】這幾個字，然後在上面敲重點。
「我的術式最基礎的底層邏輯就是量子力學。」
這是在進行術式公開：即戰鬥時通過公開自己術式的情報提升咒術的效果。
所以五條辛焱才會像是在做學術報告一樣，給他的子孫五條物詳細的講解。
當講解完該術式原理，五條辛焱就會進入二代階段，五條悟的處境會變的更加危險會死！
「其一最基礎那就是量子力學中自由粒子的模型，這些粒子絕對不受力影響。」
「我假設自由粒子有正能解和負能解，到了量子場論的理論中在進行二次量子化后，對應於正粒子和反粒子，同時則會各自對正能與負能的同時激發。」
聽五條辛焱彙報，言語中輕鬆的姿態，彷彿這一切的術式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加一加法，構建這種術式是一點難度都沒有。
「為了保持空間內各項指標的維持水平最低，負能則會優先被激發，即能量就無下限了！」
「所以我釋放這個術式，對於我來說的損耗幾乎像是零。」
「悟，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為什麼說學習科學最前沿的理論思想，對於【無下限術式】的施術者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一些科學中因為條件苛刻無法實現，只能進行理論思想研究的東西。
但只要通過【無下限術式】的加持，就有可能把這些抽象的理論完全變為現實。
例如古希臘著名的【芝諾悖論】，五條悟【無下限術式】就是把這個抽象的【永遠追不上的烏龜】概念具現化了。
所以說把多重意義上的理論概念抽象到具體，這才是【無下限術式】的真正精髓所在。
幾百年前的五條辛焱就明白了這個道理，於是他在那個「民不聊生」貧瘠的時代，不惜遠渡重洋也要學習當時最先進科學主流思想。
而後學成歸來的五條辛焱把自己在那裡獲得的所有知識全部用【無下限術式】具現了出來。
「狄拉克之海？」
五條悟雖然一開始有點聽不太懂。畢竟高專里也沒教什麼量子力學的東西。
但是五條物還是憑藉自己的超強記憶力，回憶起來好像曾經科學家確實提出了一個模型，似乎就是以五條辛焱的理論基礎為建設出來的。
也就是所謂的「粒子的負頻對應產生算符，正頻部分對應著湮滅算符。」
五條悟他直接脫口而出，但是下一秒，他就覺得後悔了，自己不應該說出這個名字。
邏輯也很簡單這傢伙是非常聰明的一個人，如果獲得了更加先進的思維模式，還有模型資料，那會無形間把這傢伙所掌握的術式底層邏輯進行更高層次性的推演和升級。
「那是什麼？」
五條辛焱一愣
確實是像五條悟說的那樣，五條辛焱那篇關於【自由粒子中關於正能解和負能解的研究】，奠定了後來一項叫做【狄拉克之海】的特殊模型。
與五條辛焱不同，那個理論是假設真實存在的電子中只能具有正能量態，而外界構建出來的真空中已經密密麻麻充滿了具有負能量態的電子，這些無限多的並且具有負質量和負電荷的電子構成的海洋。
就是【狄拉克之海】
不過雖然理論基礎不同，但是二者做出來的東西卻是大相徑同。
五條辛焱這些黑暗的物質是充滿了負能量態的電子，彼此間產生的能量就是吞噬一切力量的來源。
他的研究到這一步就已經止步了。
可是後來的科學家在此假設的基礎上，又更加深入了一番。
他提出：如果電子可以擁有能級低至-mc2的負能量態的話，則幾乎所有的電子都能通過輻射光子而躍遷到這一能級。
那麼瞬時產生的能量大到宇宙都會在一百億分之一秒內毀滅。
雖然這個假設是錯誤的，但是【無下限術式】完全可以強行逆轉因果，促使達成這個效果。
好在五條辛焱完全不知道，也沒有時間去查明這個資料。
即便他哪怕已經擁有超越時代的眼光，但是仍舊受到於當時科學技術，還有科學研究等方面的局限性。
他並不知曉這一觀點。
吃了沒文化的虧。
對於五條辛焱有一條快速讓他提高自身實力的技巧，那就是讓他汲取近些年來科技的，還有各種科學理論的進步。絕對會把他的實力提升到另外一個緯度。
畢竟300年的時間，科技大爆炸經歷了兩次。其中誕生無數的思想都是給予【無下限術式】版本大更新的MOD。
憑藉這一手只是粗略的簡化版【狄拉克之海】模型，五條辛焱一躍成為當時最強大的咒術師。
五條辛焱當年的名號是「暗夜君主」，意思是黑夜的王。
在外面學成歸來，就對自己的同胞就下狠手。
打起其他同時代的咒術師，五條辛焱是比爸爸打兒子還輕鬆，是吊打三下五除二就變成了當年霓虹咒術界的扛把子。
五條辛焱搖了搖頭
「小子，你的無下限術式不會就這麼點花樣吧？」
五條辛焱本以為五條會帶給他一些不一樣的精神震撼，畢竟都過去300年了什麼東西都變了。 這種大環境下，難道還誕生不出什麼出色的咒術師？
這群孩子們可都是踩在巨人的肩膀上誕生的。
但是五條悟，好像並沒有給五條辛焱好像並沒有能帶給他一絲震撼，唯一的出彩點就是無限靠近五條悟的時候任何東西變得特別慢。
至於五條悟剛才拿【術式順轉-蒼】的攻擊，在五條辛焱眼裡那也叫攻擊。
五條辛焱心裡又在罵那個把他從黃泉召喚到這裡的混蛋，你特么是得有多垃圾。
這特么也能叫「最強」，什麼時候最強的門檻那麼低了？
這不就意味著五條家這個300多年來幾乎沒有任何進步？
明明是六眼卻根本比不上五條辛焱自主開發的咒術，總體老版本比起他這個300年的老古董都要不如。
這實在是太讓他失望了。
「可惡。」
明明是過時300年的老東西。為什麼能那麼強？
五條悟從沒有感覺到如此的壓力，如果他不儘快打敗五條辛焱，那麼理子就會死了。
仔細想啊！五條悟。
一定有能夠破局的關鍵，只是他還沒發現。
「算了，說實話，悟，我對你很失望。」
五條辛焱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明明擁有如此好的天賦，卻浪費掉了。
「給我好好反省自己。」
對於這種孩子，還是要下點猛葯。
「煉獄。」
渾身都咒力開始爆燃，五條辛焱手掐動一個法印，四周原本像是海底隧道般開闢出來沉寂的海面瞬間開始向內擠壓。
「死瀑寂滅！」
那是長達一公里左右的巨型黑色瀑布底端下落，水天一線，從兩邊不斷朝里擠壓的場景無疑是讓人震撼人心的。
聲勢浩大，身處底端的五條悟頓感不妙，如果被困住的話，那麼毫無疑問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直接重開了。
雖然已經知道了那是【迪拉克之海】，所以五條悟是絕對不能允許自己肉體進入那個黑色的液體中，怕是會被狂暴的負電能給撕裂成粉末。
五條悟想要依靠【無下限術式】起飛，但是他突然愕然的發現自己往上升的速度，遠遠抵不上周邊黑色的水面，靠近他的速度。
有種感覺，他就像留一條魚兒想要逃離海底漩渦，但是由於水流的帶動效應根本無法逃脫。
而作為施術者五條辛焱則是不緊不慢的漂浮起來。
「什麼。」
五條悟還來不及反應，幾乎是下一秒全身一股劇烈的疼痛感傳來，那種疼痛感像是要把他直接撕碎成好幾瓣。
他的眼前徹底陷入了黑暗。
「悟！！！」
正在處於高空之上盤旋的夏油傑，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吶喊。
由於這片區域特別大像是一個沼澤地，尋找了特別久，才終於找到了他們兩個，可沒想到趕來的夏油傑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幅光景。
渾身是血的五條悟，他的半張臉被黑色的液體所覆蓋，只有那雙晶瑩剔透的六眼。像是落入凡塵的寶石一樣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最強的落幕，看上去讓人感到唏噓不已。
五條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傷痕纍纍的好朋友，被無窮無盡恐怖的黑暗所包圍。
「傑」
五條悟失去意識前，就看到了自己的兄弟不斷俯衝的身影，他想要讓他快點走。但是眼皮子彷彿有千斤的重量，一下子把他壓垮。
「快跑.」
周邊的黑色水墨狀液體形成的荊棘狀尖刺直接貫穿了五條悟的身體，然後從四周全部凝聚匯聚在一起形成一個長方形的黑棺模樣。
到最後甚至連那個巨型黑棺，都徹底被黑色的海洋所淹沒，深深的埋藏於海底之下。
都甚至還來不及為五條悟感到悲傷，下一個奔赴戰場的是
夏油傑！
「居然敢居然敢.」
眼睜睜的看到自己的好友被黑暗吞噬，這更加激發了夏油傑的凶戾，他瞪大的眼睛裡面散溢的全是沸騰的殺氣。
「把悟給」
在夏油傑的身旁的空氣中，出現了一個個個黑色的漩渦狀物體。
場面也是十分的壯觀，幾乎是上百個一級咒靈們齊聚，恐怖的黑色咒力都把天空都給徹底淹沒了，黑壓壓的一片看起來魔焰滔天。
「吼！吼！吼！」
每一個黑色的洞口中都似乎潛藏著至少一頭恐怖的咒靈，他們由於感受到主人的憤怒情緒，所以也在空中紛紛的憤怒的嘶吼著。
「前所未見的術式。」
能操控咒靈的術式，哪怕是以五條辛焱的經驗都是相當罕見的。
沒有支撐卻屹立在黑色汪洋上的五條辛焱，臉上出現了一抹感興趣的神色。
「有點意思，居然是把咒靈當做自己的武器嗎？」
現在夏友傑的【咒靈操術】空間中爬出來的咒靈都是具有遠程對地的距離攻擊能力的，準備開始一輪整齊的齊射。
夏油傑瞪大了眼睛，他從來沒有想過這麼想要殺掉一個人。
他俯視下方的五條辛焱，語氣冰冷地說道。
「死吧！」
頓時天空中就像是降下來了神罰，數不盡的炮火。
那是比轟炸機編隊投放大型子母彈，還要壯觀的場景。
空中降落下來的五光十色的咒力火炮撕裂了空氣與距離空氣摩擦，一道道瘋狂的衝刺向地面。
「哈哈哈哈哈哈。」
身處爆炸中心的五條辛焱，他反倒是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這傢伙的臉都被那些洶湧而來的炮火閃爍的光亮給照亮，但是，他可從來沒有挪動過一絲一毫。
五條辛焱眼底閃爍著一陣猩紅色的光芒，十分危險的氣息開始瀰漫了。
夏油傑召喚的咒靈攻擊幾乎還沒沒有到達地面，就被上千根奔騰翻湧的黑色海洋里吞沒。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怎麼可能凸顯出五條辛焱他的強大。
五條辛焱嘴角緩緩溢出鮮血，他猛地雙手合十。
「像你這種小鬼，贏過我至少還要1萬年。」
大地都在顫抖
「海嘯？」
夏油傑的眼睛中充滿了錯愕，而且是那些不知道恐懼為何物的咒靈們也紛紛發出了恐懼的嘶吼聲。
他的頭腦一片空白。
這才是真正的遮天蔽日。
空間站都不需要衛星，肉眼都可以輕鬆觀測到。
兩道拔地而起的足足有三公里高的巨型黑色海嘯，分別從左右兩邊直接壓迫而來。
那撲面而來的恐怖壓迫感簡直讓人無法呼吸。
除了滔天的黑暗外，沒有別的色彩。沒有巨物恐懼症的人，都怕是被給嚇出來了。
哪怕是上萬噸的鋼鐵巨輪，在這種恐怖的海嘯中怕是也只能被像是小漁船一樣被徹底傾覆。
這是能夠輕鬆吞噬一整個城市的超級海嘯，宛如天災。
世界最大的海嘯是1958年記錄的阿拉斯加利圖亞灣大海嘯，它曾掀起524米的巨浪，時速高達150公里，威力不亞於在水中爆炸的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