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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媽媽出來說:「寶兒姑娘在房裡抄佛經,這點事就不用打攪她了。」
衛氏「哦」了一聲,也不懷疑。
商定完接待親戚的事情,大家都散了。
葛寶兒是這件事裡變動最大的一個,她卻是最後一個知道自己處境的人。
藺雲婉派人過來說:「嚴媽媽,院子布置好了,表姑娘隨時可以搬過去。」
嚴媽媽就吩咐婆子們幫葛寶兒搬院子了。
葛寶兒才茫然慌張地問:「你們幹什麼,你們別動我的東西!」
嚴媽媽冷笑著說:「姑娘,這哪一件東西是你的呢?不都是陸家賞給你的。」
這一盆冷水,澆透了葛寶兒。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在陸家爭了這麼久,其實根本沒有立足之地。
嚴媽媽斥了五兒一句:「還愣著幹什麼?幫表姑娘收拾東西啊。」
五兒連忙去搬葛寶兒的床鋪。
葛寶兒去了偏院,才知道自己不是搬院子,而是被軟禁了。
除了五兒貼身伺候著她,院子裡四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守著,說是在做灑掃活計,可是當她要出門的時候,她們就像一堵牆一樣攔在她面前,冷臉審問她:「表姑娘,你想到哪裡去?」
葛寶兒哪裡都去不了。
不過她也不是個坐以待斃的,她讓五兒出去找嚴媽媽。
「就說我病了,病得快不行了。」
五兒一臉為難:「姑娘,可是您沒有病啊。」
葛寶兒大晚上潑了自己一身冷水,直哆嗦,打了幾個噴嚏。
「五兒,現在你總可以去了吧!」
五兒看著葛寶兒血紅的眼睛,慌張地抿了抿唇:「姑娘,我、我去……您別再這樣了。」真嚇人!
五兒是自由的,她出去之後找到了嚴媽媽,委屈地說了偏院裡的事。
嚴媽媽道:「知道了 ,我這就去。」
她頂著夜色,去見了葛寶兒一面。
葛寶兒穿著濕噠噠的衣服,躺在被子裡,確保自己一定會生病。
一見到嚴媽媽,她就哭了:「我要見世子,我要我的慶哥兒……」
嚴媽媽冷冷地看著她說:「表姑娘,你混鬧什麼?又不是一直讓你住在這裡,等親戚們一走,你就搬出去。有什麼可哭的?」
葛寶兒咬著唇說:「憑什麼我要避著人?我難道長得不堪嗎?我怎麼就不能見人了!」
「姑娘給我講笑話呢?你鬧的笑話還少嗎?你自己什麼身份,能不能見人你不清楚嗎?這全都是姑娘自己選的路,註定就是幾十年見不得光。怎麼現在才委屈上了?晚了!」
葛寶兒啜泣著,雙手死死抓著床鋪。
她不要見不得光。
她不想像老鼠一樣躲在偏院裡。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她含淚咳嗽著說:「我要見世子……讓我見世子……」
嚴媽媽沒理她,只冷眼警告:「姑娘要是老實些,老夫人還會讓你搬出來。要是鬧得大家都不安寧,便是世子也不會三番兩次地護著你。」
等人走了,葛寶兒閉著眼躺在床上勸自己耐心等等。
「等陸家的親戚走了,我就能搬出去了……」
只要熬過了這段時間,就和以前一樣,可以時常在與壽堂里看到陸爭流和慶哥兒。
她要的不就是這些嗎。
耐心等等就有了。
心力交瘁,葛寶兒真病倒了。
陸老夫人不太想給她請大夫,總覺得興師動眾了。
她和嚴媽媽說:「隨便抓兩副藥給她吃吃就是了,爭流又不會去偏院看她,誰知道她的死活。」
「老奴這就讓人去抓藥。」
嚴媽媽出去之後,碰到了竹青。
第45章 醒悟
竹青以前在世子跟前伺候,那也是老夫人親自挑選的人,嚴媽媽和她也很熟悉。
嚴媽媽笑問竹青:「姨娘又給老夫人請安來了?」
竹青帶著丫頭,站著和嚴媽媽說話:「病了幾日沒來,病好了當然要來。」
嚴媽媽連忙關心她的病好透了沒有。
竹青說:「一點小風寒而已,吃幾服藥很快就好全了。那藥還有多的沒吃完呢。」
嚴媽媽立刻說:「多出來的藥,姨娘能不能給我?」
「您要藥幹什麼?」竹青看了看她的臉:「看您的氣色也不像生病的樣子。」
嚴媽媽支吾了一下,才說:「表姑娘病了,正好也是風寒。」
竹青恍然大悟:「幾服藥而已,我一會兒讓丫鬟送到廚房裡熬好了送過去吧。」
嚴媽媽一想,這也不會出什麼事,她正好還能省了一件事。
「那再好不過,就辛苦姨娘替我跑一趟了。」
竹青笑笑:「都是自己人,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給老夫人請了安,竹青讓廚房煎好藥,帶著丫鬟,親自給葛寶兒送過去。
婆子們放她進去,竹青一進屋子就看到葛寶兒躺在床上,病懨懨的。
她走過去,溫柔地喊:「表姑娘,醒醒。醒醒。」
葛寶兒一睜眼,看到是竹青,嚇了一跳。
五兒從瞌睡中醒來,喚了一聲:「竹青姨娘?您怎麼來了?」
竹青說:「我來送藥。」
讓五兒伺候著葛寶兒喝下去。
她說:「碗我們還要拿回去的,你伺候完你主子再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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