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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藺雲婉進去倒了杯茶。
桃葉小聲說:「夫人,竹青姨娘來了一趟,說是老夫人派出去為表姑娘退婚的人,已經回來了。」
「哦?這麼快。」
桃葉道:「姨娘說立刻就要見您,要不要奴婢去叫姨娘過來?」
「請她來吧。」
「是。」
藺雲婉剛吩咐,竹青已經自己趕過來了,她一臉的笑容,進來第一句便是賣關子:「夫人猜一猜,表姑娘的婚事退得順不順利?」
「看你的樣子,是不太順利了?」
竹青笑道:「夫人說對了。」
她細細道來:「今兒人一回來妾身就派人去盯著了,馬房伺候馬的,還有嚴媽媽的兒子和跟去的婆子,妾身親自去都打過交道了。」
「不過他們都是老夫人信得過的人,嘴太嚴,雖然沒說什麼,可是妾身聽說,老夫人不知聽說了什麼,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當場暈過去。」
「把嚴媽媽都嚇壞了。」
藺雲婉沉思著,這葛寶兒的底細還真有問題?
這倒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第67章 身籍
「夫人,要不要妾身再去與壽堂里打聽打聽?老夫人院子裡那麼多人,總有一兩個口風不緊的。」
竹青蠢蠢欲動,巴不得現在就去與壽堂里打探情況。
藺雲婉搖搖頭:「事關重大,老夫人不會不防備,你打聽不到什麼。」
她吩咐竹青:「你倒是可以去看看老夫人最後怎麼處置她的,要是今天就定了她的名分,也許要搬去和你一起住,以後你們就是一個院子裡的了。」
竹青笑了起來:「那可就太好了,以後來給夫人晨昏定省,也有人和妾身一起作伴了。」
藺雲婉淡淡一笑:「去吧。」
竹青點點頭。
她沒有直接去與壽堂,而是先到廚房裡要了一碗寧神靜氣的湯藥。
貼身丫鬟端著湯藥,好奇地問:「姨娘,您又沒有病,要這湯藥幹什麼?」
竹青看了她一眼,道:「你用你的腦袋想一想,我們這會兒去幹什麼的。萬一被發現了,也有個說法。」
主僕兩個一起到與壽堂去。
「賤婦!」
陸老夫人半暈之後緩過勁兒,二話不說就從床上爬起來,給了葛寶兒一個耳光。
「啊……」
葛寶兒歪倒在地上,臉上的巴掌印一下子腫了半寸高。
嚴媽媽才顧不上管她,連忙過去扶著陸老夫人,勸道:「老夫人,您快別動氣了。」
陸爭流也過來扶了一把。
他緊抿著嘴唇,什麼話都不敢說,忍了半天,才低聲道:「祖母,您先坐。」
她怎麼還坐得住!
陸老夫人拽著陸爭流的衣領,激動地問:「你告訴我,你知不知道她是罪臣奴婢?是她騙了你,還是你原來就知道,和她一起瞞著我!」
陸爭流低下頭,開不了口。
嚴媽媽催促道:「世子,都這時候了,您就別袒護她了!有什麼就都說什麼吧!」
陸爭流道:「祖母,我知道,但……」
但他並不是故意想騙祖母,實在是時間久遠,沒放在心上。
事情重新翻出來,他才知道自己不該忘記。
陸老夫人有心無力再斥罵他們,也不想聽下去。
她擺了擺手:「都走吧,你們都走吧!」
「你既然想納她為妾,隨你的便。不過一個賤妾,我們陸家養得起。」
「以後你是想把陸家毀了也好,滅了也罷。都隨你們。」
陸爭流跪了下來,在地上磕頭。
嚴媽媽一看地上他腦袋磕紅了,驚訝地喊了一聲,拽了拽陸老夫人的袖子:「老夫人,世子一定知道錯了。您就彆氣了。」
陸老夫人傷心道:「他什麼都敢瞞著我!要不是雲婉提了一嘴,我想都想不到,他膽子這麼大,敢窩藏罪臣家的奴婢!」
「七年前陸家是怎麼從風口浪尖走出來的,他還敢做這種事!」
嚴媽媽無言再勸,要是別人家也就算了,陸家是真的經不起這麼折騰。
眼看老夫人不休息不行了。
她走到陸爭流面前說:「世子,表姑娘的婚事『退』了,名分也定了,您和她先走吧,這裡有老奴照顧著。您不要擔心。」
「多謝嚴媽媽。」
陸爭流站起來,他本來想走,還是走到葛寶兒面前,目光如刀:「你已經是姨娘了,還不走?」
語氣冷冷冰冰的,比刀還狠。
葛寶兒一抬頭,她好像都不認識這樣的他了!
等她慢慢吞吞跟著出去的時候,陸爭流已經不見了人影。
嚴媽媽關上門服侍陸老夫人吃藥,等她平靜下來,才敢繼續說葛寶兒的事。
「表姑娘既然已經在那家人流放之前脫了奴籍,也算自由身。」
「雖然丟了身契,不能證明她贖過身,但是村裡的人都知道她養父養母為她贖了身。其實有人能證實,事情又過去十幾年,也不大要緊。」
陸老夫人嘆了口氣,說:「追根究底起來是不大要緊,我實在是氣他瞞著我。」
所以當聽到嚴媽媽的兒子說,葛寶兒小時候被拍花子拐到澧陽,曾經在一家官宦人家裡做過丫頭,那戶人家後來因為犯罪流放,葛寶兒差點就是罪臣家的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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