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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張逢安今天也告了一天的假。
陸老夫人便吩咐說:「接了慶哥兒過來看她娘吧。讓人給葛姨娘梳洗梳洗。」
嚴媽媽轉身出去,指了個丫頭給葛寶兒梳洗,又到二門上去找人傳話,叫了慶哥兒過來。
「我真能見我娘了?!」
慶哥兒幾乎從椅子上彈起來,他這些日子也瘦了不少,一雙眼睛都不像剛來府的時候那麼靈光了。
小廝說:「二少爺快去,嚴媽媽就在二門裡的穿堂裡頭等著。可別讓她老人家等久了。」
「我這就去!」
慶哥兒丟下手裡的東西,飛奔跑去。
這段日子他才知道什麼叫狗都不如,雖然有時候也恨他娘鬧了那麼多事情出來,害他現在到處受冷落,可心裡到底還是惦記生母的。
跑到二門上,差點摔了一跤。
「嚴媽媽!」
還沒進穿堂,慶哥兒就扯著嗓子喊。
嚴媽媽站起來招手,說:「哥兒,跟我來吧。姨娘等著你了。」
慶哥兒牽著她的手就去了。
到了與壽堂,嚴媽媽說:「哥兒先去見老太太,給你祖母請安。」
慶哥兒點點頭。
陸老夫人一見到他,還是疼愛的,抱在懷裡說:「好孩子,怎麼累瘦了?」
慶哥十分委屈,但也是低著頭,說:「大哥也瘦了,讀書都要瘦的。」
這才像句懂事的話。
陸老夫人覺得葛寶兒不在府里,對慶哥兒來說還是好事。
但是……
葛寶兒要真是公府嫡女的身份,她回來了更好。
竹青也懷孕了,以後還會有更多更多的陸家血脈出生。誰生的不要緊,要緊的是,葛寶兒的娘家以後幫得上陸家的孩子。
她拍了拍慶哥兒的腦袋,說:「快去見你姨娘。這麼長時間沒見,她肯定想你了。」
慶哥兒都哭了,抹著眼淚跑到廂房裡。
陸老夫人悄悄跟了過去。
她在廊下看到他們母子抱著哭成一團,那哭聲把天都要震破了。
嚴媽媽在旁邊說:「姨娘還是捨不得慶少爺的。」
陸老夫人十分滿意:「捨不得就好。」
看著葛寶兒哭得那個樣子,她笑著道:「別說是公府嫡女,就是九天仙女,只要做了母親,還不是一樣要落到我們武定侯府手裡!」
「我們走吧。」
陸老夫人和嚴媽媽一起回了上房說話。
老夫人道:「興國公府里的女兒丟了二十年,興國公夫人還鬱郁成疾,可見他們陳家也是個疼女兒的。」
嚴媽媽說:「就算是不疼,丟了這麼多年,也得想法子補償這個嫡女。」
陸老夫人笑說:「正是這個理兒。」
「況且咱們陸家門第又不差。陳家女兒淪落到給人做過婢女的地步,以後要是還能做我們家的孫媳婦,是她的福氣。」
「以後他們還不好好幫扶爭流這個女婿!」
嚴媽媽擔憂道:「可是咱們和藺家的事……」
兩府和離的事鬧得太大了,興國公府的人要是知道了,恐怕會有忌憚,倒不見得願意成這門婚事。
陸老夫人冷哼道:「那還不是為著他們家女兒!他家要是有個明白人,就知道該怎麼做才不委屈他家女兒,也讓我陸家面子上過得去。」
嚴媽媽倒也不說什麼掃老太太的興。
八字還沒一撇,還要先確認了葛姨娘的身份才是。
陸老夫人在房裡小憩了起來,問嚴媽媽:「他們母子說完了話沒有?」
嚴媽媽往外看了一眼,道:「差不多了。」
陸老夫人點點頭:「去叫葛姨娘過來回話,把爭流也叫過來。」
葛寶兒先牽著慶哥兒來了。
過了這麼一段時間重新回到武定侯府,她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張揚了,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喊道:「妾身給老夫人請安。」
她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陸老夫人卻很好說話:「你病了,起來坐著說話吧。」
葛寶兒受寵若驚,看著陸老夫人慾言又止,道:「妾、妾身還是……」
「讓你坐你就坐!」
葛寶兒戰戰兢兢地牽著慶哥兒,坐了下來。
她能和慶哥兒見面的機會太少了,死死地抱著慶哥兒不肯鬆手。
慶哥兒也怕再也見不到他娘了,靠在她懷裡,還抓著她的袖子。
嚴媽媽過來說:「哥兒大了,可不好再跟姨娘這樣摟抱著了。」
陸老夫人卻溫聲說:「這回就算了。他們娘倆也太久沒見了。」
「是。」嚴媽媽退到了一旁。
陸老夫人直接問葛寶兒:「府里婆子說,你去莊子上之前典當了一個玉佩?有沒有這麼一回事?」
玉佩怎麼了?
葛寶兒瞪大了眼睛,說:「有,有。那是我從小貼身戴著的玉佩!老夫人,是不是大爺他、他幫我打聽到……」
陸老夫人抬手讓她住口,道:「先別問那麼多。你先說清楚,玉佩是不是你的?」
「是的!」
葛寶兒重重地點頭,生怕錯過了這次機會。
她以為到了莊子上就再也回不來了,沒想到老夫人還能派人接她回來,竟是因為玉佩的原因!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陸老夫人審視著葛寶兒:「你沒有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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