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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32章 現出原形

  第32章 現出原形

  木瓜夾了點紅燒肉。


  軟糯Q彈,唇齒生香。


  原來世界上有這麼好吃的東西,在木瓜的認知里,豌豆黃已經是頂天的好吃了。


  「誰給小主送的飯?」木瓜一臉幸福,在浣衣局被壓迫好幾年,逢年過節也吃不上什麼肉食。


  「小電送的。」


  「小電是誰?也是秀女嗎?」


  額……


  小電不是秀女。


  小電是我的命啊。


  杜僅言跟木瓜你一口我一口,吃了個肚兒圓,又倒了兩杯花酒,花酒沒什麼度數,淡淡的,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吃飽喝足,還不用侍寢,老天爺,這是什麼神仙日子。


  李嬤嬤啃了烤鴨,有些渴,就端起面前的粥喝了半碗。


  誰知剛下肚,肚子就疼得像是要生了一樣。


  那碗放了巴豆的粥被她喝了。


  一夜上了八趟茅廁,拉肚子拉得,褲子都提不上。


  李嬤嬤的臉都拉白了,腳也拉軟了。


  掐著時辰,高讓來給皇上彙報杜僅言的消息。


  「今兒杜小主的飯菜依舊是餿的,不過,奴才瞧著杜小主吃得格外香甜。」


  「肯定是餓狠了。」皇上感慨。


  「今兒李嬤嬤罰杜小主舉鹹菜罈子,估摸著有好幾斤重,雙手舉著,跪在太陽下,可是了不得。」


  「朕記得不是蘇嬤嬤讓她舉罈子嗎?」


  「皇上是說那個老變態蘇嬤嬤啊,蘇嬤嬤已經被攆出宮去了,今兒讓舉罈子的是李嬤嬤。」


  「這宮裡變態的嬤嬤真不少。」皇上問:「杜僅言沒堅持下來?」


  「是李嬤嬤沒堅持下來,不知為何,杜小主舉罈子,李嬤嬤胳膊疼,疼得李嬤嬤齜牙。再也不敢讓杜小主舉了。」


  好傢夥。


  「奴才瞧著李嬤嬤把杜小主拉到一間小黑屋裡,裡面是什麼奴才看不清,聽聲音,像是抽了鞭子。」


  「她挨了幾鞭?」


  「五鞭。」


  「打得重嗎?」


  高讓想了想回道:「杜小主傷得不重,不過李嬤嬤不知怎的,哼哼唧唧,像受了重傷。」


  杜僅言挨打,李嬤嬤受了重傷?


  難道杜僅言抽了李嬤嬤幾鞭子?


  不可能。


  皇上說什麼也不相信。


  可聽高讓的意思,杜僅言在浣衣局沒吃虧呀。


  難道杜僅言在浣衣局裡穩住局面了?


  那幫老婆子不是她的對手?

  看來這杜僅言哄男人方面沒什麼天賦,調教女人倒有兩把刷子。以前她在永福殿,委屈她了,應該早點把她送到浣衣局這麼有前途的地方。


  剛說到永福殿,史景就來了。


  高讓想著通傳,皇上有些猶豫。


  每次見到史景,就好像見到了帝師。


  猶記得小時候,皇上每次寫了字帖,都要規規矩矩拿給帝師批改。如果寫得好,帝師就會給生字的旁邊畫個圈,整篇下來,常常一個圈兒也見不著。為此事,先帝沒少責罰皇上。


  誰還不害怕個老師呢。


  如今正式登基了,大權在手,帝師見了皇帝也需恭恭敬敬,可皇上見了帝師還是怯怯的,本以為少見帝師就好了,誰知道帝師送她女兒進宮了。 偏偏帝師的女兒還是個侍寢狂魔。


  這就很上頭。


  上次跟她下了一晚上的棋,還沒打消她侍寢的念頭?聽宮裡人說,史景進宮以後,就專註於侍寢,為此還偷偷賄賂皇上的大太監高讓。


  大概是因為皇上英俊瀟洒,風姿卓越,讓天下女人無法自拔。


  皇上看了看銅鏡里的自己,劍眉星目,薄唇微揚,果然勾人。


  一股自豪油然而生。


  朕是你們隨隨便便就能得到的男人?


  「跟她說,朕批閱奏摺累了,今晚不翻牌子。」


  高讓去了很快又回來:「皇上,史小主說,不為讓皇上翻她的牌子。」


  史景不是來求恩寵的?

  不是侍寢?那就萬事好商量。


  「讓她進來吧。」皇上歪在榻上,理了理自己水色寬袖長袍,暗紅的領子綉著乳白色的如意紋,襯得皇上多了兩分姿色。


  大大咧咧的史景,此次到太和宮卻有些拘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揉著手帕子夾著腿,當年皇上怯帝師,也是這死出。


  直是風水輪流轉啊。


  「你有事就直說吧。」


  「求皇上救救杜僅言。」


  皇上垂目。


  史景如此仗義?


  竟跑到太和宮來替杜權言求情。


  這兩個人的交情是什麼時候建立的?


  就這沉思的兩秒鐘,史景已經開始解扣子了。她穿一件水粉色綉梔子花襦裙,灰色廣綉衫子,金絲鏤空盤扣,襯得她脖頸又白又細。


  皇上嚇了一跳。


  「你……你…….你.史景你別亂來。」


  見面就解扣子,顯得皇上老色批似的。


  傳出去有損皇上英明。


  「皇上……奴婢不知道怎樣才能救出杜僅言,如果皇上能救她,奴婢願意侍寢。」


  「朕還沒答應。」


  「皇上救不了杜僅言?」


  「恩。」


  「不早說。」史景像換了個人一樣,迅速將扣子扣上,轉身就走。


  既然皇上不救杜僅言,那他不配得到她。


  皇上呆望著她遠去的背影,不禁想起當年帝師教他讀書,他調皮搗蛋,總不肯學,有一次把帝師惹生氣了,帝師就像史景一樣,轉身就走,嘴上還說:「早說不想學,那臣正好回去歇著。」


  浣衣局氣氛有些詭異。


  天大亮了,杜僅言翻了好幾個身,也不見李嬤嬤拿著雞毛撣子來抽她,就渾身不自在。按慣例,這會兒她該挨打了,怎麼就還沒挨到身上。


  李嬤嬤沒壓制住杜僅言,說不準會憋點別的什麼壞以做反噬。


  果不其實,長樂宮來人了。


  孟玉珠帶著她的貼身婢女腰果並兩個太監親臨的。


  李嬤嬤耳聞孟玉珠跟杜僅言不對付,悄悄去給孟玉珠報信,說杜僅言把貴妃的衣裳洗壞了,如今她就在浣衣局裡,正好瓮中捉鱉。到時候以孟玉珠的手段,還不得當場甩杜僅言兩個大嘴巴子,然後再治她個大不敬的罪,罰她去涮洗馬桶都可能。


  以孟玉珠在後宮的地位,皇后都得靠邊站,區區杜僅言,何足掛齒。


  正好孟玉珠也不待見杜僅言。


  孟玉珠滿頭珠翠匆匆而來。


  她跳舞出身,走路又輕又快,粉面桃花,眉眼嫵媚,在浣衣局東閣臨窗坐下,腰果在一旁打著扇子,兩個太監守著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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