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第164章 作祟
回去的路上，沈瑜白接連被樹枝砸出好幾個傷口，平時毫不起眼的樹枝，竟然在這個時候擁有如此巨大的殺傷力。
沈瑜白起先並沒有在意，後來卻發現，這些樹枝竟然破開他的皮肉割出傷口。
他這才有了一絲防備，沈瑜白用靈力護體以為這樣便能安然無恙。
誰知，那樹枝竟然穿透了靈力的屏障，仍舊對他造成了傷害。
看著手臂上被樹枝砸中而割出的傷口，沈瑜白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這些怨靈到底是什麼來頭，肯定不簡單……」
他的腳步停頓，目光自暗處掃過，那幾隻怨靈的方位收入眼中。
沈瑜白非常好奇，他們究竟想做什麼，難道果真是被沈月溪的恨意感染，所以報復自己……
一路回到宮殿之中，沈瑜白都沒有去管身上的傷，這些傷不痛不癢，他以為很快就可以自愈。
結果現在，他卻看到傷口非但沒有癒合，還有變得嚴重的趨勢，甚至……他還能看到自己的傷口有黑氣溢出。
看著這一幕，沈瑜白心中湧出很多奇怪的念頭。
沈瑜白嘗試著用靈力加速傷口的癒合，卻發現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沈瑜白越發沉默，他只是將傷口做了個簡單的包紮，心底不禁猜測，這一定是沈月溪給他的懲罰吧。
「如果這真是你給我的懲罰，那麼我願意接受……只希望你可以……」
沈瑜白有些不知從何開口，只得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因為心裡複雜的情緒，沈瑜白這一晚又沒有休息好，夢中都是各種各樣光怪陸離的畫面，他隱約記得自己似乎還夢到了沈月溪。
沈月溪似乎用一種非常失望的眼神看著他，那之後的事沈瑜白怎麼也回想不起來，但他還是有些高興，至少……沈玉月溪又回到了他的夢裡。
得知沈瑜白回到上修真界，好些個弟子都非常高興，紛紛前來向他請教劍術。
第二天的時候就輪到一個弟子前來討教，沈瑜白精神不濟，但是還是答應了對方的請求。
沈瑜白先讓這弟子在他面前展示了一套劍法，時不時出聲指點幾句，同時點出對方的不足或是錯誤之處。見對方消化了自己的指導，沈瑜白這時便會讓弟子同自己過招，光是理論自然跟紙上談兵沒有區別，只有在實踐之中真切的體會到，才能明白究竟錯在什麼地方，又該如何去彌補不足。
「不要害怕，使出你的全力。」
沈瑜白看弟子有點畏手畏腳而不敢動手，皺眉說道。
弟子點點頭，深呼吸一口，調整好狀態，使出全力。
弟子的全力進攻對沈瑜白而言就跟撓痒痒差不多。
劍光閃動，錚錚作響，沈瑜白不斷給弟子喂招，漸漸的，這弟子的招式中竟也有了些劍氣，鋒芒初露。
沈瑜白眼中讚許，就在這時，他卻忽然感覺一陣陰冷的氣息穿過身軀，未癒合的傷口傳來一陣劇痛，手腕也因此脫力，「哐當」一聲，長劍落地。
這一幕發生得太過突兀，弟子根本沒能反應過來，彼時劍至，沈瑜白來不及躲閃，竟直接被這一件刺中了胸口，頓時血流如泉。
「尊上！我……我不是故意的！」弟子嚇得把劍丟到一旁，驚恐無比地看著沈瑜白，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沈瑜白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之中回過神，雙指併攏，迅速點了周身幾個大穴，暫時遏制住血流。 看向面前驚魂未定的弟子，沈瑜白神色變幻。
他知道這事與弟子無關，況且本就是他讓弟子全力施為，自然是怪不到他的頭上。
更何況……回想起剛才那股陰測測的氣息，沈瑜白知道這是怨靈作祟。
「尊上我……我不知道會這樣……」弟子慌亂地出聲想要辯解。
「你先退下吧。」沈瑜白讓弟子先行離開。
見沈瑜白並沒有要怪罪自己的意思，弟子大喜過望，但是看到沈瑜白這副模樣，面露為難：「尊上您受傷了，我去替您請醫師過來吧……」
否則他要是就這麼離開，肯定不放心啊。
「不必了，只是小傷而已。」
弟子見狀也只沒辦法，只得離開。
沈瑜白的腳步有些虛浮，待他慢慢走到寢殿之後，身軀更是一瞬間變得佝僂，他撐著桌沿，面色一片慘白。
剛才在外人面前，沈瑜白並未表現出自己虛弱的一面，如今回到寢殿，只剩他一人，終於有些吃力。
他解開衣帶，小心查看胸前的傷口。
劍傷離他的心臟只有一寸的距離，稍有差池，他也許會傷得更重，丟了命也是極有可能。
「月溪，是你嗎？那些怨靈是受你指使嗎，你難道……就真的當真恨不得我死嗎？」
沈瑜白一想到這些，心中便異常低落，傷心欲絕。
所幸胸口的傷勢雖然恢復得非常緩慢，卻並沒有像樹枝砸出來的傷口那樣無法癒合。
侍者聽說沈瑜白受傷，本想請醫師為他診治，但沈瑜白把自己關在房裡不肯見人，侍者也非常無奈。
不過他也覺得非常奇怪，以尊上的實力，只是跟弟子過招，即便弟子使出全力，也不可能傷到尊上才對。
想到之前在八卦井邊發生的事情，侍者不禁猜測，難道是井中怨靈作祟，傷到了尊上？
而寢殿之內，沈瑜白簡單包紮傷口后，心中就一直被紛繁的雜念包裹。
入夜後，沈瑜白身心疲憊，忍不住合上眼假寐，誰知竟然沉沉睡去……
這一次的夢境之中，竟然讓沈瑜白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真實感，就好像這裡是現實，一度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其實身在夢中。
直到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沈月溪！
沈瑜白才突然明白，他其實是在做夢啊！
如果不是做夢，又怎麼可能看到沈月溪呢？
大多數時候，即便是在夢裡，沈月溪也不願出現在他的夢中。
沈瑜白追上沈月溪的背影，「月溪，我終於夢到你了……你，你當真如此恨我嗎？如果我的死可以得到你的原諒，讓我死一百次一千次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