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本是沉寂在畫中,但聽到馬萬昌話語,不由從畫中收回思緒,將目光看向那身穿粗布衣裳的秦浩宇。
很顯然,大家都知曉這不過是馬萬昌想讓秦浩宇在眾人麵前出醜,這秦浩宇雖然知曉一些詩詞賦文,可這品畫,卻不是一般人都了解的,而且還是對於一幅畫估價,這更是要具有一定的研究字畫的經驗。
秦浩宇本來正津津有味的品味著這牡丹仕女圖,忽的聽到馬萬昌的話語,心中一驚,暗道:靠,這小子,居然陰他爺爺我,明知道老子不懂鑒賞圖畫,還想老子在眾人麵前出醜。
秦浩宇卻也不是什麽好欺負的好鳥,奸詐狡猾的很,若是像讓其吃虧,恐怕還不曾生出來,他哈哈一笑,卻是謙虛的很,笑道:“馬公子,這可舍不得,這牡丹仕女圖乃是名家唐寅之作,我這區區林府小小流氓,怎麽敢混亂評價定亂呢?”
馬萬昌心中欣喜,暗想道:算你有自知之明,這高雅之堂,卻是你這小小流氓可以胡說八道的,而這牡丹仕女圖,就連那鑒賞名家也不一定見到過真品,恐怕是不菲之物,又豈是你這流氓能下定價格的。
可馬萬昌心中雖是這般想,但嘴上卻絲毫不放過秦浩宇,畢竟這乃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若是此時不稀落一番秦浩宇,真是難消心頭之狠,這人三番五次搞亂自己的機會,真是該死。
馬萬昌嘴角輕笑,卻是擺擺手,笑道:“秦公子,非也,非也,向來大家也知曉,當日在詩詞交流會之時,眾人對秦公子的文采,可是甚有了解。我想既然秦公子對這詩詞甚有文采,這品畫卻也了解不少吧?”
馬萬昌說完,卻是吆喝起周圍的各位公子小姐們來,若是得到他們的支持,想來羞辱這秦浩宇卻已是不遠了。
秦浩宇心中冷笑,看來這馬完產非要讓自己出醜不行,如此的咄咄逼人,實在是讓老子嘴可忍,心不可忍呀。
秦浩宇瞥了一眼那牡丹仕女圖,心中一轉,他忽的感覺到不對啊,這馬萬昌若是真的得到唐寅的牡丹仕女圖真品,自己保藏還來不及,卻用來做善事,看這丫頭人模鳥樣的,也不想一個擁有愛心之人,反而像極了一個奸猾之人,比老子還奸詐。
隨著馬萬昌的吆喝,不知身旁的那些公子小姐,是不是因為懼怕這馬家的勢力,都附和起來,勢必將秦浩宇逼上絕路。
而老狐狸洛旭川,卻是端坐板凳之上,雙眼微閉,神色自然,看不出這老狐狸在想些什麽,也不開口阻止那馬萬昌。
秦浩宇心中歎息一陣,暗道:這洛老狐狸也不幫老子,真是施恩之後,轉身就不讓人了。
秦浩宇心中無奈,可但其再一次看那牡丹仕女圖之時,卻不由點點頭,轉身看向馬萬昌,笑道:“其實馬公子抬愛秦某了,秦某隻不過比馬公子文采多那麽一點,長相帥了一些,看在馬公子如此看得起秦某的份上,秦某就幫忙定一定價格!”
馬萬昌臉色有些難堪,他見過無恥之人,卻不曾見過像秦浩宇這般無恥之人,但見秦浩宇答應下來,卻是滿臉笑容,嘴角冷笑,眼冒寒光道:“好,秦公子你請!”
秦浩宇點點頭,道:“不知我能否上前一睹這牡丹仕女圖的真容,也好讓我這山野民夫見識一下這唐寅大家的手筆!”
馬萬昌雙眼泛出絲絲寒光,見秦浩宇居然提出要上前看牡丹仕女圖,卻也不阻止,媚笑道:“當然,我想來秦公子你也不曾見過那唐寅大家的真畫,今日就讓你見識一番,何為大家之作。”
你就吹吧,秦浩宇雙眼冒出一絲皎潔的光芒,卻也不由那馬萬昌客氣,大步向台上走去,此時,台上那兩下人,卻是將那牡丹仕女圖輕輕的拉開,讓秦浩宇一睹真容。
秦浩宇身子微微靠近那畫冊,卻見那畫栩栩如生,一副渾天而成的感覺,加上那勾勒之精細,更是讓人驚歎。
秦浩宇不由伸出手,撫摸著這畫冊,感受著她的手感,卻不由眉頭一皺,這畫怎麽有些刺手?好像這筆墨不平整的模樣,若是不親自撫摸,靠著肉眼,還甚是難辨別的出,其筆墨的不停之處。
下方公子小姐們,卻見那秦浩宇身材粗布衣裳,在台上一副很認真鑒賞的模樣,若是讓其披上一襲綢緞衣裳,讓人還真的覺得,這小子乃是一鑒賞名畫大家呢,可他那模樣,卻讓人感覺有些不倫不類,甚是滑稽。
馬萬昌看著秦浩宇似模似樣的‘鑒賞’著牡丹仕女圖,微微搖頭,這小小流氓就是小小流氓,連名畫都不曾看見過,看見這唐寅的名作,更是激動不已,看來若是要他定出一價錢,絕對難事。
其實這價錢,馬萬昌早已定了下來,但這一次,馬萬昌也不曾想到這秦浩宇會突然出現,這一招也是其無意間想出的,此時正為其偉大的想法而自豪呢。
秦浩宇觀察良久,輕輕的點點頭,一手托住下巴,像是在鑒賞一般,隨後轉身看著台下,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之中,秦浩宇開口道:“此畫,隻值十兩文銀!”
“十兩文銀?”馬萬昌咂舌不已,這小子難道是傻子還是笨蛋,居然說唐寅的真畫隻值十兩銀子?
台下的公子小姐們都一陣討論之聲,紛紛搖頭諷刺嘲笑之意,看來這林府的不入流流氓,也不過如此,居然將一無價之寶,說成十兩銀子,這要是傳出金陵城,一定讓人笑掉大牙。
“秦大哥,你有沒有看錯,這唐寅的牡丹仕女圖,真的隻值十兩銀子嗎?”坐在台下的洛冰豔,看著周圍的討論之聲,實在看不下去,開口道。
秦浩宇看著洛冰豔,正色道:“若是唐寅大家的真作,我想應該是傳世之作,乃是萬金難求,但問題是,這畫並不是唐寅大家之作,此乃是偽造之畫,臨摹之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