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第196章 各方的心思，做事縝密
紀家日子也不太好過，不過紀家人口多。
紀桃紅就是和方少舟從小一起長大的。
兩家甚至還偶爾開玩笑的說，讓倆人先定親！
方少舟說是考慮考慮。
後來方少舟去大考被劫，二皇子派人拉了他一把。
為了方便做事，也想要安紀家人的心，讓紀家在村裡幫他照顧家裡老母和弟妹。
他就把紀桃紅也一起接去了京都。
兩個人一起為二皇子做事。
倒是沒有想到，轉來轉去的，他們倆人還是成了親。
方少舟做事非常縝密。
把紀桃紅送到老家后，還非常貼心的多住了一天。
看著紀桃紅和家人相處的不錯，這才放心的回京都。
臨走的時候，帶走了二皇子給安排的僕從和下人。
這些人其實主要目的是監視方少舟。
方家的活計一下子都丟到紀桃紅的肩膀上。
紀桃紅咬咬牙就受住了。
紀桃紅心裡想：堅持堅持，把婆婆侍候好了，以後一起去京都享福。
免的得罪了婆婆，被夫君嫌棄怎麼辦？
紀桃紅卻是不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
紀桃紅在紀家時，也沒有怎麼做過多重的活計。
最多就是洗洗自己的衣裳。
家裡兄弟多，用不著她。
後來去了京都，在藍冰月的院子里當丫頭。
更輕鬆。
洗衣洒掃都有專門的丫頭僕從幹活。
這一下子把方家的洗洗涮涮的活接到手裡，每天累的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她婆婆的，她小叔子的，她小姑子的，所有的衣裳東西的都是她來處理。
不想干就去娘家。
反正一個村子的。
一住就好幾天。
沒想到，這三個人竟然給她留著等她回家再干。
她不想干，她婆婆就哭，就說想要去找大兒子再娶個能聽話會幹活的之類的話！
紀桃紅只得咬牙干！
她得罪了二皇子了，再得罪方少舟的話，以後真沒活路了。
想著忍忍就過去了！
或者去找方少舟也行，自己身子還沒懷上，等懷孕了就能子憑母貴~
方老婆子：想多了，大兒子臨走的時候可是交待了，讓她務必將紀桃紅留在村子里。
除非兒子派人來接，否則不準紀桃紅回京都。
因為二皇子非常生氣！
耽誤了二皇子的大事，不生氣才怪。
要不是方少舟的家裡缺個人幹活，方少舟也想把紀桃紅這個辦不了正事的女人送去二皇子手裡弄死算事了~
紀桃紅還在做著美夢，想要去和方少舟一起有個兒子。
卻不知道，只這村裡的活計就壓的她快要沒盼頭了~
*
京都。
傳聞有些快。
據說大將軍王被藍大小姐氣吐血了。
原因就是藍大小姐不想嫁人，老爺子給安排的相親的男人她一個都沒看上。
老爺子一怒之下，被氣的吐了血。
兩位老爺，八位公子每天都在老爺子面前侍疾。
連朝堂那裡都請了假。
床前盡孝，是為人兒孫應該做的。
一時間，大將軍王府的消息層層不斷。
而皇上也派了人帶著太醫去給大將軍王看病。
太醫回來，就向皇上回稟：「稟皇上，大將軍王身心損。」
「脈像著實虛，要不是有皇上賜的老參吊著氣，現在可能凶多吉少了！」
除了太醫。
還有盯著大將軍王府的侍衛也做了彙報：
「老將軍脾氣太沖了，對著前去看望的大小姐扔東西。」
「有什麼扔什麼，那位大小姐脾氣也不是好的，當場就發了脾氣，扭頭就走了。」
「難怪一直沒有相親成功，嘖~」
這些事情都是新發生的。
皇上對大將軍王藍家一直是不放心的。
想要把兵權收回，只是外域那邊一直不安穩。
收回兵權倒是不難，有不少辦法能辦得到。
可是這兵權再放到誰手裡。
皇上還沒有想好。
所以一時半會還沒有拿藍家開刀。
倒是這位被新接回來的藍府大小姐把老爺子給氣倒了。
出乎皇上的意料了。
「最近幾位皇子和異姓王可有異常？」皇上不止對大將軍王不放心，對他的親生兒子和異姓王都是一樣的心懷警惕。
「二皇子的門客有些異動，收了一個寒門舉子當慕僚。
其他都是安穩著的。」
這些人都是有皇上專門安排了人盯著的。
所以一舉一動都清楚的匯總了起來。
方少舟被二皇子的人關照著送回老家，自然也沒有逃過皇上的耳目。
皇上深思了一會兒：「繼續盯著。」
「是！」
皇上自認為自己才到壯年。
立太子也是為了給群臣一個交待。
至於自己屁股底下的位子究竟給誰，他還有大把的時間考慮……
這時，門外的侍衛來報：「稟皇上，老將軍王求見！」
「快快有請！」
雖然不放心藍府的兵權。
可明面上，皇上還是非常能裝的。
至少裝的挺像的。
當藍戰一臉蒼白病相的站在皇上的面前的時候。
皇上都被嚇了一跳。
「藍王叔，您這是怎麼了？太醫呢？給朕的王叔好好治病啊！」
皇上得了侍衛來報，說是藍戰身體很差。
卻也沒想到差成這樣。
這蒼白的臉，這虛弱的身子骨。
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馬上就要嗝屁了呢！
哪裡還有以前那威風凜凜的大將軍王的樣子！
藍戰想要行禮被皇上制止了：「王叔，趕緊落座！」
這站都站不穩了，再行禮死在面前怎麼辦？
雖然他很想藍戰死掉，但肯定不是死在自己眼跟前~
藍戰也沒堅持。
上氣不接下氣的。
他也堅持不了什麼。
「謝，謝皇上。呼呼~」
這呼吸的動靜，就和拉風箱似的。
但凡一個不注意，都擔心就這麼憋過去了。
「老王叔，何事非得自己跑一趟啊？有事差人送個信就好了。」
「皇，皇上，老臣，教子女無方啊，呼！
老臣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
……這都看到太上皇了。
呼，老臣，老臣這兵符也拿不心安。
還請皇上另作更合適的人襯著這兵符才好啊！呼呼……」
藍戰說完這幾句話，臉色肉眼可見的更加難看了。
皇上連忙道：「來人，宣太醫，快，快著點！」
再晚了，擔心藍戰就死在他跟前了。
藍戰確實病的很重。
太醫來的時候，已經開始翻白眼了。 好在，來的太醫是醫術比較了得的。
努力之後，把人給扎回來了。
「如何了？」皇上就在跟前看著呢。
太醫道：「需要靜養，不能再上火了，再昏厥過去，恐怕有性命之危！」
其實不用太醫說，皇上也看在眼裡。
那呼吸動靜太大了。
比拉風箱還沉的樣子。
藍戰虛弱的睜開眼睛，看到皇上在跟前。
老淚頓時就溢出了眼眶：「皇，皇上，兵符，老臣，老臣…不能…不能再為您效力了啊！還請，請皇上恕罪！」
藍戰是真的哭了。
倒不是不想上交兵符。
領兵打仗這麼些年，兵符是很親切。
但是卻也沒有自家的人親。
而且藍戰已經想通了一些事情。
閨女的夢裡，二皇子對藍家趕盡殺絕，皇上連藍家的孩童都不放過，皆是因為忌憚藍家。
而能讓皇家人也如此忌憚，藍家只有一樣東西：能夠調動外域百萬兵馬的兵符！
不客氣的說。
藍家想反，兵符動一動就能反個徹底。
除此之外，藍家沒有別的東西再讓皇家忌憚的了。
藍戰想了好久。
想通了。
忌憚嗎？
那就還回去！
其實很早之前就有人和藍戰說起兵符歸還皇家的事情。
尤其是和藍家關係非常好的異姓王：靖王，司山。
現在的靖王世子是司長河。
也是個病秧子，一年到頭的都在喝葯中渡過。
司山和藍戰是年少時的領兵打仗的好手。
靖王五代單傳，司長河現在又是病秧子。
相比較藍家的多子多孫，司家就沒太入得了皇家的眼睛。
想明白了這些，趁著太醫離開后，藍戰又自己洗了一個涼水澡。
身體更差了一些，這才帶著兵符進了宮！
還兵符！
不是忌憚嗎？
還給你們不就行了？
這玩意兒誰愛要誰要去，藍戰對於孫女是虧欠的。
可是孫女說的那個夢，卻是真的差點要了他的老命。
本來還擔心皇上把兵符隨便給了別人，會影響到大辰的生計安穩。
可是自己的家人都被弄死了，大辰的生計管他藍家什麼事兒？
愛誰弄誰弄！
他只想顧及好自己的家人！
所以，藍戰來了。
虛弱的如同紙片人一樣的身體。
哪怕是皇上宣了四位太醫一起過來為藍戰看病。
也是一樣的。
吐血是真的，身子骨弱也是真的。
又洗了個冷水澡，更差，同樣是真的。
兵符到手！
皇上對於眼前的這位老將軍王倒是真切了幾分：
「老王叔，這兵符朕就代你先管幾日，你好好養身子，養好了再說其他的。」
「謝皇上恩典！」
誰愛要誰要。
反正他藍家是不接這個郎什子的兵符了！
至於養病？
恩，養個幾十年再說吧！
反正一般情況下，藍戰是不打算讓自己的病好了~
拖著唄！
好身體不一定容易維持，病弱的身子骨還難不倒他。
從皇宮離開的這一刻。
藍戰突然想到了靖王世子的那個病了二十多年的弱身子。
過個幾年，那小子就會傳出病危的動靜。
然後，有太醫或者是神醫就能給救回來。
一直以現在，還是病病歪歪的。
真病？
還是病的沒有那麼真，只是裝的有些像，為的就是要讓皇上不要一直盯著靖王府？
或者，這個病弱和自己現在的模樣是一樣的吧？
突然間，藍戰有些服氣！
靖王看事遠啊！
人家就沒被針對，也沒自己的藍家慘。
看來得抽空讓老司那傢伙一起聊聊了！
*
方少舟最近挺不順的。
就從裝作乞丐想要接近大將軍王府的大小姐開始就非常不順利。
藍府沒進去，還娶了所謂的青梅竹馬的紀桃紅。
現在藍府里的釘子還有，只不過和他方少舟的關係不太親近。
有消息也是經過二皇子的手之後再傳到他這裡。
「方少爺，主子讓你儘快和藍小姐定下關係。」
方少舟有些不耐煩的道：「我連人都見不到，怎麼定關係？」
不止見不到人，他現在連大將軍王府的大門都進不去了。
一到門口就會被打。
這是藍家那八位公子的話。
不管是誰，但凡是來找藍冰月大小姐的，不用管別的，先打一頓再說。
正常人也不會來找她。
負責安排事情的人也是嘴角抽了抽。
藍府的人也不知道抽了哪根筋了，除了以前安進去的釘子，現在一個陌生人也安排不進去了。
前兩天跟著下人進了三個，結果第二天就都被扔出來了。
扔出來的五具屍體，其中三個就是他們安排進去的人！
一個沒落，都給弄死了。
其實主人家想要打殺一兩個下人很正常。
可這放在大將軍王府就不一樣了。
誰不知道大將軍王藍戰是個對普通人非常要好的異姓將軍王啊！
可是現在偏偏動手了，還明目張胆的扔的。
就怕安排人進去的不知道。
至於另外兩個屍體的歸屬，二皇子也派人查了。
來自貴妃娘家，左丞相錢家安排的。
這等於打了二皇子的臉之後，順便把左丞相家的臉也給打了。
除非有人認這人是他們安排進去的，否則這就是普通犯了錯的小廝。
相比較他們能進去挨一頓。
方少舟就鬱悶多了。
他壓根就進不去府門。
而藍戰的身子一直不好，藍冰月這位大小姐以侍疾之名，就沒出過門。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在藍府里。
他想見也見不著，更不用說還要拉近關係了。
簡直就是在做夢！
「三天後，秋遊狩獵，各府都會有人參加，這是你的入門帖，好自為之。」
「裡面有人帶路嗎？」方少舟問。
「有的，那人手上會有一個綠色的絹帕，你跟他走就行。」
「恩。」
聽到這話，方少舟就知道該如何做了。
作為舉人，最基本的腦子還是有的。
狩獵的地方他可不熟悉。
要是讓他自己進去找人，那更費勁。
現在有人帶路，他就只管想辦法讓藍冰月相信他的話就好。
以之前的習慣來看，這位藍家的大小姐確實是沒有多少腦子。
最近的異常，有可能和藍府察覺到了什麼有關。
或者可以利用一下貴妃的娘家。
畢竟左丞相也想拉攏大將軍王府的勢力，還非常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