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活著，難道有罪嗎？

  第17章 活著，難道有罪嗎？


  看著拍桌而起的孫悟空，蘇休卻是不怒不懼的說道：


  「你我都應該知道，這顆耀斑球意味著是什麼。」


  「但俺老孫決不允許，這麼一個東西在九州放著。」


  看著恨不得吞人的孫悟空，蘇休淡淡的說道：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會食言，但我同樣也擔心你會毀約。」


  猴子無法同意，這麼一顆大蘑菇在九州內放著。


  蘇休也絕不可能，把自己立足的東西交給他人來處理。


  這是死結，一道解不開的死結。


  伴隨著二人的沉默，談話也隨之陷入僵局。


  時間一點點流失，桌上的茶水已然微涼。


  不知過了多久，憐風率先打破尷尬出聲說道：

  「蘇先生，希望您能理解大聖的苦衷。」


  「再者，蘇先生也是九州之人.」


  未等憐風說完，蘇休便直接出聲打斷道：

  「我現在是九州·蘇休，但未來我同樣可能是惡魔·蘇休！」


  此話一出，孫悟空頓時怒目而視沉聲問道：


  「伱這話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面對孫悟空的怒目，蘇休毫不退讓的說道：


  「我被天使彥追殺的時候，我所在的文明在幹什麼？」


  「若不是天使彥想要戲耍一下，我早就被她的烈焰之劍所誅殺。」


  「我不怪你們當初沒有對我伸出援手，但現在也不要跟我談這些大義情懷。」


  「你是在怪俺老孫？」


  孫悟空的大手握了又松、鬆了又握，聲音中更是充滿了複雜之色。


  蘇休深深吸了口氣，而後又緩緩吐出輕聲說道：

  「您守護這片大地如此之久，這片大地上的生靈對您只有感恩。」


  「我來找您談這筆買賣，也正是因為我不想墮入惡魔的懷抱。」


  「但掙扎與墮落之間，我還是更想活著。」


  怪孫悟空？


  不！他從沒怪過猴子！


  猴子能以一抹投影，守護一朵相似的花如此之久。


  即便他對這個世界沒什麼認同感，但卻對這隻猴子報以應有的敬佩。


  看著面色複雜的孫悟空，蘇休緩緩出聲說道：

  「活著，難道有罪嗎？」


  「沒」


  面對蘇休投來灼灼目光，孫悟空卻是有些糾結的移開了視線。


  這道灼灼的目光，讓這尊戰神突然想起了一千四百年前。


  一千四百年前，東海之濱的百姓也是這麼望著他。


  那一次，他與天道眾人久戰不休。


  他勝了，但東海之濱卻也.

  這一次，他沒有學上次貿然出手。


  可這次，這道目光卻讓他.

  孫悟空強行避開投來的目光，沉聲說道：

  「活著的方法有很多，你想怎麼活？」


  「這取決於您，而非取決於我。」


  看著不與自己對視的猴子，蘇休沉聲說道：


  「這筆買賣若是能夠談攏，我可能還會繼續在九州與惡魔之間徘徊掙扎。」


  「但若是談不攏，我必會投入惡魔的懷抱。」


  「即便不是現在，也只會是不久的將來。」


  「呲」


  聽著蘇休如此堅決果斷的話語，孫悟空坐在一側不由得呲了呲牙。


  看著呲牙咧嘴的孫悟空，蘇休半笑半調侃的說道：

  「可能下次再見到您，我就已經是惡魔·蘇休。」


  砰！！！

  蘇休話音剛落，面前的會議桌已然被猴子錘的七零八落。


  沒了桌子的支撐，耀斑球也隨之滾落在地。


  滾了幾圈半后，最終停在憐風腳尖前。 看著滾落在腳尖前的耀斑球，憐風俯身蹲下將其撿了起來。


  仔細打量了幾眼后，才將其遞還給蘇休。


  在蘇休接過耀斑球后，憐風又轉身對孫悟空說道：

  「大聖，還請您暫且息怒。」


  孫悟空抬頭看了眼憐風，許久后才緩緩放下暴怒的大手說道：


  「風丫頭，俺老孫想跟他單獨談談。」


  「這個.」


  憐風微微一征，沉吟了一聲后望著蘇休說道：


  「大聖，這個恐怕得問問蘇先生的意思。」


  面對憐風投來的目光，蘇休同樣出聲說道：


  「巧了，剛好我想跟大聖單獨談談。」


  看著一拍即合都想單獨談談的二人，憐風也不好再繼續說下去。


  揮手收起地上七零八落的碎桌木，接著又放了一張新的會議桌。


  處理好雜物之後，憐風欠了欠身說道：


  「既然如此，憐風便不打擾大聖與蘇先生了。」


  「大聖，有事您隨時喊我。」


  憐風說完，再次欠身退出了會議室。


  伴隨著會議室的大門被緩緩關上，孫悟空率先開口說道：

  「現在沒有外人，你究竟想跟俺老孫怎麼談？」


  孫悟空說著，又指了指被蘇休握著的耀斑球沉聲說道：


  「但不管怎麼談，這顆球都必須毀掉。」


  「俺老孫決不允許，這麼一顆蘑菇彈在九州埋著。」


  孫悟空說完，敲了敲桌子補充道：


  「這是底線！」


  看著孫悟空堅決的態度，蘇休把玩了一下耀斑球后；將其放在桌子上，輕輕推向孫悟空。


  看著緩緩滾來的耀斑球，孫悟空連忙手疾眼快的將其握住。


  待握住之後，孫悟空又緩緩出聲問道：


  「這是什麼意思？」


  看著面露疑惑的孫悟空，蘇休不急不緩的說道：


  「買賣，有買有賣。」


  「您老若是想要，也不是不可以。」


  「我可以將它交給您老處理，但我同樣也需要一道保險。」


  看著態度與以往大不相同的蘇休，孫悟空眯了眯眼疑惑的問道：


  「什麼保險？」


  「一道程序！」


  話音剛落，孫悟空便直接出聲反回道：


  「你想控制俺老孫？」


  「說不上控制，但我也要以防萬一。」


  看了眼面前的孫悟空，蘇休攤了攤手說道：


  「我總不能把自己命脈交出去后，沒有你的命脈來反制吧？」


  「話是說的沒錯，俺老孫也能理解。」


  看著漫天要價的蘇休，孫悟空沉吟一聲說道：

  「你想要反制的命脈，可俺老孫沒什麼命脈能拿來與你交換。」


  「俺老孫眼中只有九州，但九州絕對不能成為讓你拿來反制的命脈。」


  「你若願意跟俺老孫一起守護九州，俺老孫即便戰死也會無條件幫你站台。」


  「不可能！」


  面對孫悟空的條件，蘇休想都沒想便拒絕道：

  「正義沒有褪色之前，我不會也不能參與任何戰爭。」


  看著果斷拒絕的蘇休，孫悟空出聲糾正道：


  「是守護九州，不是參與戰爭！」


  「在你眼裡是守護九州，但在某些存在眼裡就是參與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