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麵見女皇
這聲放心不僅是對花栩的承諾,也是對自己的告誡,一直以來淺沫想要娶的男子都是花栩,但為什麽在花栩提出成親的時候她心中卻出現了一絲的猶豫,若是換做以前,淺沫一定會高興的蹦起來才對。
得到淺沫的保證,花栩的心也漸漸回落到了原地,他知道淺沫不是隨隨便便許諾的人,若是許諾了,就一定會守信,特別是對他,她向來赤誠相待。
那天夜裏,花栩第一次在成年之後沒有拒絕淺沫同榻而眠的提議,兩人一起相擁而眠。
第二天清晨,在樓下靠窗的位置上等著淺沫下來吃飯的溢流聽到淺沫下樓的聲音抬頭看時,明顯一愣。
淺沫的身邊出現了一個身著寶藍色衣服的男子,小姐常誇他的容貌是世間少有,但是跟這個男子相比,那可真真所謂是相形見絀了。麵如傅粉、美若冠玉卻絲毫不帶女氣,秀發如烏束在寶藍色珠冠中,一身寶藍色綢衣更襯出男子的氣質,更重要的是那雙眸子,竟然是寶石一般的藍色,那眸子中的冷意足可以令人望而生畏。
可是很奇怪的,淺沫一身紅衣,似笑非笑,妖媚冶治在男子的身邊卻是怪異的和諧,一點都不令人感覺到一絲的突兀。
淺沫伸手跨住男子的胳膊,男子回眸對女子的一笑,瞬間讓屋子裏的氣溫恢複了原樣。
淺沫和花栩不顧堂中的人是怎麽看的,而是徑直走呆愣愣的看著他們的溢流。
淺沫剛一落座,就已經嚷嚷開了,:“小流,都快餓死我了,你都要了些什麽?”
溢流這才把注意力拉回來,不好意思的訕笑,:“主人,我依舊是要了您喜歡的那幾樣,可是您沒說您今天有客人啊?”
淺沫不以為意的擺擺手,:“沒事的,花花跟我吃一份就好了,我喜歡的花花也喜歡,是吧,花花?”
女子伸手在花栩的臉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紅印在白嫩的臉上尤為明顯。
花栩早就已經習慣女子時不時的小動作,溢流也知道淺沫的小小惡趣味,權當沒看見。淺沫見兩人都沒什麽反應,有些悻悻然。
“吃完了早飯我們就啟程去鳳城,小流流吃完以後上去收拾一下咱們就出發。”
溢流的嘴角抽了抽,一開始叫小流,現在都成小流流了,淺沫小姐這給人起稱呼的功夫可謂是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不佩服都不行啊。
見淺沫身邊的男子有意無意的眼光掃向他,溢流開始覺得如坐針氈了,雖說他不像是其他平頭老百姓,總覺得有一雙其他顏色的眼睛,就一定是妖邪。
但是這男子的功力才是真正的深不可測,他的藍眸中散發的寒意讓他心中滲出許些害怕和無力,惹不起還是躲著點吧。
於是還沒吃飽,溢流就借口說去收拾東西溜上樓去。
“你幹嘛跟一個小護衛較勁?”說話的是淺沫,一邊往花栩的嘴邊塞著她認為花栩愛吃的東西一邊不滿的問。
溢流是錢串子給的禮物,同樣也是自己平時的調劑品。
若真是把他嚇到了,那自己得少了多少樂子可尋。
“這個就是你從大勤國帶回的美人?”花栩有些好奇的問道。
“是呀,”淺沫點點頭,:“不僅是美人,還是會武功會些醫術的美人,是從錢串子的撩君心裏勾搭出來的。”
花栩點點頭,明白了淺沫的意思,:“想必錢金金一定很是肉疼.……”捎帶了這麽一個能賺錢的主兒跟著淺沫回鳳棲,錢金金也算是難得的大方了一回。
“可她在我們身上也沒少賺一分啊。”不然那在金元城發生的一起花栩怎麽可能知道的這麽詳盡,若論算賬,誰能算計的過錢金金。
花栩點點頭,這句話倒是真的。
三人到達鳳城的時候,文武百官都已經全部候在了鳳城之外,領頭的便是一個年近四十的女子,這女子全身都是精幹之氣,便是安國候玉慧了。
站在她身後看起來還算是清秀的女子就是玉驪。
按照鳳棲國禮,太女回宮文武百官須迎三裏,跪拜迎回。
玉慧首先跪下,其餘諸臣也趕緊跪拜,:“恭迎太女回宮!”
“恭迎太女回宮!”
一聲聲的恭迎之聲響徹鳳城的天際,淺沫司空見慣的驅馬走在夾道的正中當前。
玉驪恨恨的盯著離去的淺沫,這一切本來是應該屬於她的,是淺沫和她的母親害了她和她的母親,總有一天,坐在那上麵耀武揚威的人會成為我玉驪,而你淺沫隻不過是人人可欺的階下之囚。
按照慣例,淺沫自己獨身去了鳳宮,但是到了母皇的寢宮時,太監卻總是推三阻四的不讓進去。
淺沫惱怒,幹脆一把把內監掀翻在地,便衝了進去,卻不想看見自己的母皇正躺在座椅上,身邊跪坐著一個男子正在往她的嘴中送點心。
這個男子也算是長得不錯,但是看過了各色美色自後再來看這男子,真心覺得沒有什麽出眾的地方,頂多算是一個還算有味道的,連給自己六位父妃提鞋都夠不上的角色而已。
外麵太監們的喊叫女皇其實早就已經聽到了,隻是她雖是聽著,眼睛和心都還在自己身邊伺候的人身上,直到淺沫向她大聲的請安,她才懶懶的從鳳椅上坐起。
女皇知道自己獨女的脾氣,擺擺手欲要讓自己心愛之人遠離‘戰火’,淺沫卻不會讓她稱心如意。
淺沫思索了一路,實在是想不出任何的理由,看到這所謂的迷人心智的八夫,她更是疑慮,本來還以為是什麽佳人難得,原來是個如此普通的貨色,這就更沒有道理了。
淺沫倒是很想看看這男子究竟是哪裏出眾了,竟能讓一向如老狐狸一般的母皇昏聵至此。
“想必這就是新晉的八夫,恭喜母皇,又得新人。”淺沫的似笑非笑像極了高高在上的女皇。
隻不過現在的女皇臉色卻有著一絲絲的僵硬,這話放在誰的嘴裏都沒錯,但偏偏是出自自己唯一一個寶貝女兒的嘴中,看著淺沫絕色的臉,她便不由得想起那個邪魅的男人,一樣的妖嬈無華,那個心愛的他要是看到他們的女兒長成如此絕色,有過之而無不及,怕是更加喜憂參半吧。
過慧易夭,過美異妖,這世間,總是如此。
想到自己的皇夫,女皇本已經染上寒霜的臉瞬間溫和下來,:“皇兒回來了?”說著衝著淺沫招招手,:“走近些讓母皇看看。”
淺沫本想拒絕,但是看到母皇身邊的男子,笑笑依言走的近了些。
女皇細細的打量著自己唯一的女兒,也是鳳棲國唯一的希望,語氣中有些小小的責備,隻是更多的像是長者的心疼,:“曬黑了,終於舍得野回來了?”
淺沫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真心的笑意,狹長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麵前的女皇看。
一樣睿帶著些精光眼睛,一樣的尊貴威嚴,一樣關切的語氣,實在看不出哪裏有什麽不對:“母皇是越來越年輕了……”轉眼見伺候一側的男子告退想靜靜的退下道,:“看來是新進的新人很會侍候,有勞八父妃照顧。”
沁華兩次想悄悄離去都被淺沫不痛不癢的兩句話截住,他索性笑笑,大大方方的站在那裏,既不搭腔也不卑恭的站在一邊,倒讓淺沫高看了幾分,還真不是一般沒見過世麵的小家子。
女皇自然是知道淺沫的不滿的,不說別的,單說自己後宮原來這幾個對淺沫的照顧,這十多年就簡直比她還要溺愛這個太女,淺沫對他們幾個的感情自是可想而知。
她這麽快就趕了回來,又總是抓著沁華不放,定也是為了最近自己寵溺八夫來的。
“皇兒還沒見過,他叫沁華,甚得朕心。”怕被自己寵的無法無天的女兒不給自己心尖上的人留半點顏麵,女皇特意說道,這句話就相當於明明白白的告訴淺沫,這個男人,是她心中所戀。
淺沫嘴角的弧度有一點點的變化,麵上卻已經是笑意不減,:“雖沒見到,但沁父妃的名號自我回到鳳棲國也算是如雷貫耳,算不上陌生。”
這話說的就算是非常的不客氣了,女皇聽得出,沁華自然也是聽得出的,但他卻微微一笑,沒有一點的不高興,還揣著明白裝糊塗:“謝謝太女誇獎。”
說完緩緩的走進女皇,:“不過是些討好心愛女子的小心思入了大家的眼。”
女皇見沁華走進,就像是身體的本身反應一樣自然而然的接過他的手拉他一起坐在了鳳椅之上。
這舉動無非是告訴淺沫,我沁華沒別的本事,就有一個本事,就是能拿的住你的母皇。
淺沫似笑非笑的臉上一雙眼睛興味濃厚,有點意思。
而淺沫發現,這男子一靠近母皇,母皇的眼睛就完全粘在了他的身上,對兩人如此火藥味十足的唇槍舌戰似乎一點都沒聽到,也一點都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