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挑釁
第17章 挑釁
一直等到謝爭流走入了門內,那道躲藏在一根石柱后的人才慢慢走了出來。
「找到你了!」鶴隱低垂著眼眸,看向謝爭流背影的目光,就像是盯上了自己的獵物。
他手下動了動,很快一道訊息就通過鶴隱從上三千帶回來的特殊傳訊符,抵達了上三千某個女子的手中。
做完這些,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裳,而後跟隨著其他弟子們的腳步,直接邁進了中階班。
……
初階班內,因為是第一天入學,不少人都還在食坊里吃早飯。屋子裡空了一大片位置,倒是方便了謝爭流三個挑了個不顯眼又不落後的地方坐在了一起。
沒過多久其餘人陸陸續續也找到了地方,一百多人幾乎將整個屋子都給坐滿了。
謝爭流三人本來還閑著無事,正在聽庄有乾講他所在的攬雪峰是何等模樣。忽地一道人影投落在三人桌上,一張讓三個人都不大喜歡的臉就此闖入他們的視線。
馮天賜囂張的抬起下巴,望著謝爭流語氣挑釁:「你,站起來。這個位置我要了。」
「你什麼意思?這位置上寫了你的名字,你說要就要?」庄有乾本也不是個容易生氣的,但就是一看到馮天賜就不高興。
馮天賜看都沒看庄有乾:「我這回不是來跟你們倆吵架的,我只要她將位置讓出來。」
「叫我讓位置,你憑什麼?」謝爭流坐在那裡動也不動,看向馮天賜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跳樑小丑。
馮天賜立刻被她的眼神激怒了:「你一個無法修鍊的廢人,配坐這麼好的位置嗎?若是你快些起身讓給我,本少爺還能給你點臉面。否則的話,就別怪我直接把你丟出去了!」
幾個人吵鬧的動靜不小,其餘人也被他們爭執的聲音吸引,紛紛將看好戲的目光落在了幾人身上。
他們都知道謝爭流無法修鍊的事,在不少人看來馮天賜的做法不僅沒錯,還十分有道理。
像謝爭流這樣註定只能一世平凡的人,再努力也沒有任何作用,那為何不將位置讓給需要的人呢?
有幾個看準了馮天賜家世,想要攀附一二的更是當場站出來指責:「謝爭流你快些起來吧,本來你聽了課也沒什麼用,坐在前排還是後排應該沒區別吧?」
「是啊,教習管事馬上就要來了,你別鬧得大家都不好看,快點讓開吧。」
謝爭流冷淡的目光一一掃過那些開口說話的人,看得那幾人下意識打了個冷戰,默默閉嘴了。
等到屋內重新安靜下來,她才望向了馮天賜:「你覺得你比我有資格坐在這裡?」
馮天賜面露倨傲:「難道不是?」
他嘴角嘲諷的笑容還沒勾起,眾人就見原本還懶懶散散坐在椅子上的謝爭流忽地一動,她的身軀在他們眼裡拉出一道殘影,快得讓人連她的動作都沒有看清。
就聽見「砰」的一聲,之前還叫囂著要謝爭流讓位的馮天賜,已經被踹出老遠,狠狠摔在了講習台附近的牆角里了。
伴隨著馮天賜的慘叫,謝爭流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衣擺,然後重新坐下:「看來,能修鍊的人也不一定打得過不能修鍊的廢物啊。」 「你!」馮天賜氣得牙痒痒,但卻因為被踹狠了,一時間還爬不起來。
今日的教習管事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一身黑袍的管事冷肅著一張臉將屋內的情況打量了一遍,這才沉聲發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馮天賜倒是想開口告狀,但庄有乾卻比他快一步,三言兩語就將之前的事情給說了個清楚。
他當然沒有胡編亂造,只是稍稍潤色了幾句,著重點了點謝爭流抬腳踹人時的「無奈」罷了。
果然,聽完了庄有乾的話,教習看向馮天賜的目光就越發不喜了。
「入學第一日就惹出亂子來,謝爭流、馮天賜你們二人都有錯。」教習嚴厲的目光在兩人面前掃過,也將他們各自的表情收入眼底。
他對著面色平靜的謝爭流道:「出手傷害同門是大忌,今日念你是初犯,就罰你回去抄寫門規三百遍。」
謝爭流點頭應下,也沒有要爭辯的意思。
輪到馮天賜時,教習看著他似乎格外不服氣的表情,當即就道:「你心思不正,恐怕不適合在講習堂學習,還是先回你師父那裡磨平了性子再來吧。」
馮天賜當即瞪大了眼睛,一句「這不公平」才說了一半,教習就一揮衣袖將人趕出了屋子。
一來就罰了兩個人,還將一位長老的弟子直接趕走。教習的這番動作直接震懾了在場其他的弟子們,這群原本還對教習滿是好奇的孩子,瞬間就安靜如雞,一個個坐得比誰都端正。
嚴教習滿意地看著這一幕,而後抬步走上了講習台:「今日的事我希望只會發生這一回,往後屋內的位置先到先得,沒有誰給誰讓的說法。在我這裡不管你的靈根如何,又拜了哪位長老為師。若是不守我的規矩,就趁早自行離開,莫要讓我親自趕人。」
眾人連忙點頭應是,生怕動作慢了,下一個被趕走的就是自己。
混在人群里的謝爭流對這一幕也同樣十分滿意,看來這個衡天宗還是真是同傳言中一樣門風清正啊!
教習名為嚴客,如今已經是築基後期的修為了。他雖修為不高,但已經做了許多年教習,教導這些剛剛接觸修鍊的小崽子們不要太熟練。
而嚴客也人如其名,為人十分嚴厲卻也公正。一般的新弟子只要被他教導過幾年,基本都能養出衡天宗傳統的「板正、嚴肅和嫉惡如仇」。
因為是第一天上課,嚴教習只簡單沖新弟子們介紹了自己,便開始講述如今修真界的一些常識。
嚴客會的東西很多,往後他也會一一教給這屆的新弟子。
謝爭流聽著他的安排,心裡對這個教習倒是十分滿意。畢竟距離她活著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太久,一些從前的老朋友,她都幾乎要忘了。
說起老朋友,謝爭流腦海里不由地冒出了一張慈悲和善的面龐。
就是不知道這個人如今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