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蘭長老,蘭依歡
第13章 蘭長老,蘭依歡
雖然齊月和紀雲裳已經儘力在忽視周圍時不時掃過來的目光以及那些人的竊竊私語,努力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但總有人還是看不慣齊月。
憑什麼她都這樣討人厭了,還是這樣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
姚蕊回想起當初自己剛從思過崖出來的那段時間,每次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時,她簡直恨不得把自己給埋在地裡面。
太丟人了!
所以齊月她憑什麼,憑什麼就能這麼輕描淡寫地面對這些非議?
嫉妒和怨恨充斥著姚蕊心裡,令得她看向齊月的眼神里閃過一抹怨毒。
背後突然掠過一抹涼意,齊月下意識地回頭看去。
「怎麼了?」
說著,紀雲裳狠狠瞪了眼那些長舌婦。
月兒運氣雖然差了點,可她從來都沒連累過其他人。
這些人,就知道人云亦云。
氣她死了!
「沒事」
齊月的目光在姚蕊那邊頓了一下,搖搖頭道。
只是心裡卻在感嘆,哪怕是換了一個世界,這人心還是一樣難以捉摸。
「蘭長老什麼時候下來?」齊月隨口轉移了話題道。
此行領隊的除了九羅真君外,還有另外三位長老。
其中兩位都是金丹,正瀕臨突破的邊境,因遲遲找不到契機。
這次隨行便是為了旁觀封塵道君開壇講道,好求得機緣。
而最後一位蘭長老,也就是曾經說要收齊月為徒的卞鈺真君,聽說他是元嬰初期修為。
雖才將將突破不過二十年,但他以兩百八十多歲的年齡,在修仙界元嬰真君平均年齡從未低於五百的歲情況下,修道成為元嬰真君,可見其資質非凡。
「現在離拍賣會開始還有一個多時辰呢,蘭師叔不會那麼快下來的。」
聽到這話,齊月不由地有些後悔自己這麼早下來。
而紀雲裳卻是興緻勃勃地拉著齊月又給她講起了這位蘭師叔的事。
大概是看不慣她們這裡的和諧氣氛,原本壓低了的議論聲突然就大聲起來。
「……明知道自己什麼情況,卻還要跑出來害人,某人的臉皮還真是厚。」
「吁,別說了,她可是渡生道君的女兒。」
「哼!誰知道渡生道君有沒有把她放在心上,要知道渡生道君住的可不是玉境峰。」
說到「玉境峰」時,對方咬音特意更重了幾分,而後生怕刺激不到齊月一樣,眼神輕蔑地掃了過來,「不過一個凡俗界來的小丫頭,誰承認她是我們小師叔了?」
「雲裳」
齊月眼神一冷,但還是趕緊拉住了好友。
「月兒,你放手,」紀雲裳回過頭來,臉上透著些許薄怒,「我非得給她們一個教訓不可?」
余星這個賤人,她剛剛忍她已經很久了,這次她竟然還敢犯在自己手裡。
還有姚蕊,一個為了一己之私害得別人丟了性命的自私自利的小人,有什麼臉在這說齊月。
「別衝動!她們說的是我。」
齊月聽到那些話心裡不是不氣,但她們說的是她,而紀雲裳這樣貿貿然衝上去,只會連累到她自己。
齊月不希望自己的事累得紀雲裳風評變差。
都什麼時候,她還攔著自己。
紀雲裳急得忍不住剁腳,轉而眼神恨恨地瞪向那兩人。
余星怯懦地低下頭,引得周圍師兄弟不由地投去一個憐惜的眼神。 姚蕊察覺到沒人反駁她的話,更是投來一個挑釁的目光。
這情況看得人簡直火大。
怨不得紀雲裳的眼神都快要噴火殺人了。
齊月眉頭皺得更緊了,抓著她,搖頭示意她不要衝動。
就在氣氛越來越僵硬,齊月甚至想著要不要自己動手給她們一個深刻的教訓時,有人猛得站了起來,神色緊張。
「蘭長老」「見過蘭長老」
只見一個身形頎長、芝蘭玉樹的白衣男子不緊不慢地從二樓下來,眾人見此紛紛躬身見禮。
「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白衣男子目光在他們身上掃了一圈,最後在余星和姚蕊身上似是頓了一下,語氣似是帶了一抹冷意。
「拍賣會若是有人不想去,留下便是。齊月是你們的師叔,長輩做事,豈有晚輩插嘴的份。」
此話一出,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可是她明明……」
姚蕊臉色微微漲紅,有些不服氣道。
然而話還沒說,蘭依歡一個眼神掃過來,她眼睛立即就閃過一抹刺痛。
姚蕊捂住眼睛,眼淚不受控制嘩嘩地掉下來,她求饒道,「蘭師叔,我錯了。」
「回去后,自己繼續閉門思過。」
在思過崖待了一年了,竟然毫無悔改之意。
蘭依歡臉色微沉。
礙於這裡還有不少小輩,他不好罰太重。
只是想著回去后,一定要派人親自盯著姚蕊好好反省。
離拍賣會還有一刻鐘時,齊月等人攜著請帖進入長風樓。
紀雲裳拿出魚符讓侍女帶她們去三樓包廂。
「蘭師叔,他們都看不慣小師叔。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去三樓吧。」
跟侍女說好,紀雲裳轉而就眼巴巴地看著蘭依歡道。
要不是知道這位有嚴重潔癖,厭煩別人接近,她甚至都想上去撒個嬌了。
畢竟打小她就是被這群長輩看著長大的,所以撒個嬌什麼的,她真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蘭依歡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只是回頭交代了齊銘兩句,這才朝候在一邊的侍女微微頷首道,「帶路。」
紀雲裳拉著齊月得意沖那些要留在二樓大堂的人揚了揚下巴,然後跟了上去。
留下齊銘臉色有些不好地掃了眼之前那些多嘴多舌的人,要不是她們多話,他們也能跟著上去三樓包廂。
被眾人責怪的姚蕊自是不會把這事怪自己身上,只是心裡埋怨蘭師叔就知道偏心齊月。
她又沒說錯,齊月就是一個從凡俗界來的野丫頭而已,誰知道她母親用了什麼手段才生了她。
至於被眾人暗暗看過去的余星,早就在紀雲裳拿出魚符后就埋下了頭,她只是師尊收的記名弟子,這次能跟著一起來已經是二師兄求情了。
再多的,余星偷偷咬了咬唇,有些不甘心地想,為什麼她不是她師尊的女兒,這樣的話大師兄眼裡就不會只看得見紀師姐了。
並不知道自己在不注意時又拉一波仇恨值的齊月和紀雲裳兩人進了包廂后,第一時間就拿起桌上的玉簡翻看了下這場拍賣會的名單。
「除了最後幾件壓軸品他們沒標上外,其他的都和齊師兄打聽到的情況差不多,看來齊師兄在東洲的人脈不錯。」
都說修仙最重要就是財侶法地。
第一樣和最後兩樣她們因為背靠宗門,又有長輩寵愛所以樣樣不缺,就只有這排在第二的侶,是宗門和長輩都給不了的,反而最得她們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