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第254章
第254章
「不算無緣無故啊，他剛剛不是罵了你嗎？」
左清月眨了眨眼，一臉茫然道。
火靈大人現在脾氣是不是太好了些，當初她在合歡宗聽到火靈大人很多傳言就是，誰敢在它面前說它和渡生道君的壞話，它就能一把火把人給燒了。
左清月不知道嘀咕了什麼，齊月沒聽清，便皺了皺眉問，「你在說什麼？」
「沒，沒什麼。」左清月趕緊矢口否認。
齊月眼底閃過一抹疑惑，不過很快，她就感受到一道神識似是無意間掃了過來。
也許是他們吵架引起了一些動靜，讓得誰察覺到了。
重新揪起司若塵，齊月又捏碎了一枚傳送符，兩人很快就消失在原地。
想察看這邊情況結果又遲了一步的金丹長老，忍不住皺了下眉，剛剛明明聽到什麼人在說話，難道是太遠了，聽錯了。
他不死心地放開神識，將方圓數十幾裡外的地方又細細搜索了一遍，還是不見人影。
或許是真聽錯了吧？
半晌，他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齊月重新用傳送符進入內圍，也不敢帶一個昏迷過去的人隨便亂逛，隨意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就將司若塵和自己都塞了進去。
山縫狹窄，齊月嫌司若塵躺著太站地方，就給人貼了張定身符，讓他「站」在了狹縫深處里。
為了人別被自己這操作給不小心弄死了，齊月總算是有了這人是傷患的意識，往他嘴裡塞了回春丹和凝碧丹。
所以等到司若塵終於要悠悠轉醒時，他就是這麼一個狀況。
明明身體暖洋洋的，但想舒服地伸開雙臂舒展下身子卻怎麼也動不了。
他是被憋屈醒過來的。
「齊月！！！你還不快把我放開？！」
司若塵一睜眼，就是咬牙切齒地盯著正一臉神色安然地隨地打坐的齊月，肚子里的火氣，真是蹭蹭蹭地就往上漲。
齊月冥想被打斷，眉頭微蹙。
而抬頭看向「罪魁禍首」，她驚訝地挑了挑眉，「醒了？還醒得挺快的？我以為你要在夢裡直接把自己給氣死呢！」
聽聽，這說的是什麼話。
司若塵一口氣頓時就涌了上來，猛地一動，竟然是強行擺脫了定身符對他的控制。
可因為太久沒動了，體內傷勢雖慢慢好轉，可一動怒，他血氣翻湧，沒完全好的傷勢就不可避免地讓他頭腦一陣發昏。
眼前意識一黑，一個沒注意，就又被齊月丟出一張定身符繼續定住了。
「別動怒啊，就你現在的傷勢再動幾次怒，回頭可是要躺幾個月的，你星獸還想不想要它回來了？」
沒等司若塵罵她，齊月便笑吟吟地提醒他道。
「你能讓它回來？」司若塵顧不得跟她生氣，聽到這連忙問。
問得太急了，忍不住又咳了兩聲。
齊月彈出一枚凝春丹，沒入他嘴裡，不容拒絕道，「吃了，你吃了它再跟我好好說話。」
司若塵猶豫了一下，神識掃過丹藥，覺得沒問題后，才咽了下去。
「星獸能不能回來得看你自己，畢竟你在它出世這件事情的確是幫了它一個不小的忙，它遲早有一天會自己回來來找你報恩的。」
見司若塵眼睛一亮，隨即又皺眉苦思起來，齊月以為他還在打契約星獸的主意，就趕緊補了一句，說，「不過你不要妄想著跟它契約了，星獸是沒辦法跟人契約的。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事實上，自從司若塵對星獸動用過契約的手段，他們之間的因果就抵消得差不多了。
但齊月之所以又說星獸還是會回來報恩，那是因為差不多，又不代表完全抵消，只要還有一絲絲因果聯繫，他們某天再相遇時，說不得出個什麼意外，他們之間的因果就會再加深。
星獸不懂因果，但它本能會趨利避害，如果主動報一次恩，能讓兩人因果斬斷，那它絕對會來找他的。
只是那時，怎麼報恩，又是什麼時候才去報恩，那完全是看星獸它自己。 說不定，哪天司若塵摔倒一下，它突然出來托他一下，它就算報完恩，然後就此斬斷了兩人因果了。
這裡可別以為異獸都是個蠢的，它們與生俱來的直覺，可是很多時候要比人族自作聰明的報恩行為更加準確，也更不留後果。
只是，以上這些，齊月心裡清楚，但對司若塵卻不能多說。
說了，那他和星獸之間的因果就真的斷了。
至於為什麼，齊月自己也說不清，反正這是修士的一種直覺。
「為什麼？我如果不能跟它契約的話，它又怎會心甘情願地替我做事？」
司若塵問出這話時。
齊月也難得在心裡冒出一個疑惑，為什麼人非要契約妖獸、契約異獸，難道通過奴隸它們為自己做事來展示的強大，那就是他真正的強大嗎？
別說什麼把妖獸當作朋友，故意將妖獸養得跟人一樣，一天天在在日常生活來打著為了它好的念頭，然後慢慢磨去它的天性。
讓它變成披著獸皮的「人」，最終因為習慣跟人待在一起了，所以最後它知道自己是獸后，也心心念念著要跟人為伍。
這樣真的很好嗎？
至少齊月就覺得御獸宗某些方面做得還可以。
即使會與妖獸契約，但凡是高靈智的，他們都會在對方明白契約的後果后，徵得對方同意才與對方簽下幾百年的同道契約（同道契約相當於各自向天道發誓，不在對方背叛自己的前提下互幫互助，同時會有時間限制的，也可以理解為現代的合同）。
齊月忍不住反問他，「你想要星獸幫你做什麼？你如果想變強的話，也不一定非要通過契約星獸才能變強啊？」
想要變強的方法有很多，難道非要契約個什麼妖獸才能變強嗎？
後面的話齊月也很想說出來，但那太刺耳了，想想司若塵之前因為契約星獸失敗就氣急敗壞的樣子。
齊月又想到自己和鳳陽翎契約時的「風平浪靜」，覺得自己是這輩子得到的東西太多了，才會這麼輕易地把「變強的方法有很多的」話掛在自己嘴邊。
果然這輩子是被養得「貴」了，都快忘了曾經做過底層人士的心酸。
齊月默默念著清心咒，又在心裡給自己定下以後的歷練「要去凡人多的地方走一遭」的目標。
就算是成了修士，也不能忘了自己曾經也是個凡人的事。
「你懂什麼？」
司若塵本來已經冷靜下來了，被她這麼一說，瞬間又激動了起來，「你是渡生道君的女兒，你高高在上，你什麼都有，你當然看不上什麼星獸。可我有什麼，我只有我自己，我若不變強，誰能替我，替我的家人……」
他眼睛漸漸紅了，瞪著齊月，聲音哽咽得最後甚至說不出來話。
他若不契約星獸，又怎麼能讓它替自己凈化污染的仙品靈根。
而沒有仙品靈根，又怎麼才能在短時間內變強，為當初他和他的家人找出真兇，殺了他們報仇雪恨。
齊月抿了抿唇，她就是再沒眼色，也能看得出司若塵這話里一定藏著什麼不得已。
所以她剛剛說的話，可真像是個笑話，心裡自嘲了下自己的自以為是。
齊月垂眸：「剛剛是我說錯了話，你先冷靜一下，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繼續談剛剛的正事。」
司若塵偏開眼，狠狠地深吸了兩口氣，道，「那你先把我放開！你不就是想要那上古殘陣嗎？只要你告訴我星獸的事，我……」
他頓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決然，「若你真能幫到我，我還可以幫你完善那上古殘陣。」
雖然他現在不能做，但他相信他以後一定能做到。
齊月可不知他這是在給自己畫大餅，畫的還是空心餅。
但她本意就是要上古殘陣，完整陣法的研究價值反而更低。
所以她毫不留情地拒絕，「放開不行，這裡空間小，我不想跟你擠，而且我只想要上古殘陣，你手上還有其他值得研究的陣法嗎？有的話我就當你抵了這次的救命之恩了。」
司若塵：……這女人到底是不是人？
明明是她氣暈得他，現在怎麼就變成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齊月：……當然，若我心狠點，剛剛直接就做了你，哪還用得著在這聽你畫大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