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第179章 不同的決定
一位做了十二年的少尉拍了一下韓寧的肩膀,順勢坐在她的旁邊。
少尉明明是一個很漂亮的女生,卻為了上戰場打仗,頭髮被剪的很短很短。
明明是最愛美的年紀,卻天天穿著軍裝,哪裡荒涼去哪裡。
身上總是帶著風塵僕僕的灰塵。
「在想什麼,心情看著這麼沉重?」少尉笑眯眯的看著韓寧,悄悄塞給她一塊甜甜的熱氣騰騰的小米糕。
「在想蟲族。」韓寧低頭看著手中的小米糕,垂下的眼瞼中不知道蘊含著什麼樣的情緒,「在想什麼時候能打完仗。」
「想家了?」少尉摸了摸她的頭,又望向湛藍的天空,「會有這麼一天的。」
她的語氣堅定,並飽含期待。
沒有人會喜歡戰爭,沒有人會不希望戰爭結束。
可是形勢所迫,他們為了家人,為了生存,為了信仰,只能硬著頭皮往前沖。
不能害怕,不能退縮,不能軟弱。
「想我的老師了。」韓寧咬了一口小米糕,「她很厲害,保護了很多人,我想和她一樣。」
少尉知道韓寧的老師是守護者和王。
「會的。」少尉陪著韓寧安靜的坐了一會兒,又因為領到命令,急匆匆的離開。
韓寧望著少尉匆匆離開的身影,握緊手中的那一小塊小米糕。
她想到穠之前訓練他們時候,說的那句話:
能力越強,責任越大。
整個戰場上的星際軍都沒有把戰爭扭轉的關鍵點放在這些新畢業的軍校生身上。
只有這些軍校生知道他們即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是那些隨時都可能暴亂,難以處置的蟲族。
是在每一個危機出現時,儘可能的挽救星際軍的姓名。
是在星際軍出現精神力潰散問題時,用《神曰》前去短暫的安撫。
只是這些,他們就是說了,恐怕也沒有多少人信吧?
韓寧吃著手中的小米糕,突然就笑了。
她暢享著,自己這算不算是悄悄的努力,然後驚艷所有人?
其他的軍校生和韓寧有著類似的經歷。
在其他星際軍進行戰略部署的時候,他們也在悄悄的訓練,爭取儘可能多的發揮一點作用。
對於能夠小幅度的控制蟲族出現暴亂時間的事情,墨悠沒有瞞著齊木、明玥和明淵。
在只有五個人的會議上,墨悠省略了大部分的過程,告訴他們目前的局勢。
「邊陲星這邊還需要五六天的準備時間。」明淵算了一下現在基地的部署,給了一個比較準確的時間。
齊木和明玥都屬於後方人員,他們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物資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高頻率的供給一年都沒有問題。」齊木和明玥特意將儲存的營養液全部調了出來。
即使沒有新鮮的蔬菜和肉類,營養液也不會缺了。
「那就好。」墨悠望著他們三個,語氣溫和,「這次的戰爭,我也只能幫到這裡了。」
就像墨悠常說的,『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在這場殘酷的戰爭中,終究是人類和蟲族的戰爭。
她在過去的戰爭中,算是一個看客。
在如今的戰爭中,也依舊是一個看客。
十幾年前,蘭硯帶領人類親手斬殺了不少蟲族,也同樣遭受反噬,沉睡了這十幾年的時間。
現在,這場殘酷的戰爭,終究只能人類親自來走。 只不過,在聯邦,墨悠和蘭硯沒有打算插手這場戰爭,雲修和子桑月卻做了和他們完全相反的決定。
在戰爭快要開始之前,雲修秘密到了聯邦主星的王宮中來。
因為時間很是緊迫,雲修直接長話短說。
「主神,這次的戰爭,我想再最後幫一次帝國,算是我作為元首最後能為他們做的事情了。」雲修手中拿著一個盒子,望著墨悠說道。
他看著很是沉靜的眼眸在看向墨悠時,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在感情這方面,永遠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蘭硯是早就察覺到了雲修的情感,子桑月是在這種時候才察覺到一點點的苗頭。
她神色複雜的看了看墨悠,又看了看雲修,最後望了蘭硯一眼,沉默的一直低頭喝茶。
突然發現兩位舊友都喜歡上了主神是一種什麼體驗?
子桑月唯有用沉默回答此時複雜無比的心情。
「確定了嗎?」墨悠並不會左右雲修的選擇。
「確定了。」雲修回答的很堅定。
一開始雲修也只是想要守住墨悠拚命護下的生靈。
現在,他有點理解墨悠的信仰是什麼了。
確定想要做什麼,雲修就不會再改變。
「那你呢?」墨悠又望向子桑月,「也確定要跟著雲修一起去幫那些人類?」
「確定啊。」子桑月沖墨悠眨了眨眼睛,「體會一把,不虧嘛。」
他們只是去扭轉一下下局勢,又不是顛覆局勢。
這次的決定最多讓他們睡十幾年。
對於生命過於漫長的神明而言,十幾年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更何況,子桑月也很想知道,當初墨悠為什麼看到人類的戰爭后,會做出那樣的決定。
「那就去吧。」墨悠給他們一人手裡塞進一個小巧玲口的翡翠玉扣,「到時候用玉扣聯繫我。」
別等到十幾年後,又找不到他們了。
「好。」雲修神色內斂的握緊玉扣,隨後又把一直拿在手中的盒子放到了墨悠的面前,「這是給你帶的禮物。」
「謝謝。」墨悠把這個盒子放在手邊,並沒有急著去拆。
等雲修和子桑月都從王宮離開之後,墨悠才打開這個盒子。
盒子裡面放著的,是一條白色的圍巾。
圍巾的尾端縫了一個悠字。
很顯然,是雲修親手織的。
墨悠似有所感的看像身側的蘭硯,果然見他神色幽幽的望著這條圍巾。
又在察覺到墨悠的視線后,目光幽幽的望向了墨悠。
無聲的把醋意傳達給了墨悠。
墨悠把蓋子合上,阻止蘭硯繼續散發醋意。
「別看了。」墨悠把盒子收起來,又補充一句,「也不要偷偷半夜起來織圍巾。」
蘭硯從前就沒學過多少針線活,想要織好一條圍巾,恐怕又要小半月的晚上都躲在卧室里偷偷地織圍巾了。
「好。」蘭硯表面很是乖巧的答應了。
可是熟悉他的墨悠知道,這也只是表面上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