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六十八章活体实验
学院后山的山洞周围,已经由李世民派来的士兵,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了起来。洞口处,五架八牛弩就伫立在那里,散发出逼人的杀气。
李旦也不知道李世民是从哪里找来的士兵,一身与十六卫不同的制式盔甲,面无表情。李旦猜测,应该是李世民陇右家族里的私兵。
李旦与孙思邈一同来到洞口,却也被拦了下来。看了一眼山洞周围,层层的防御阵型,让李旦都有点被其严密给惊到了。
李旦拿出自己的龙卫腰牌,向走上前来的一个首领模样的人亮了亮。
“我是长孙淹,安城侯。这位是孙思邈孙神医。犯人是否已经押到?”
“回侯爷,犯人已被安置在了营帐里,如果侯爷需要,请前往营地。衣服已经由三省安排送入洞中,你们不可进入。陛下派我们来时,要我们听从侯爷指令行事。”
“速度不错嘛,这么快就送来了。好,孙道长,那我们就先去营地,给那三个犯人给种上。”
“这真的合适吗?用活人来进行实验?”
“这三人都是罪大恶极的死刑犯人,秋后将要被问折,如果这次经过实验,能不死,他们就会被释放,重获自由。这么好的事,这些人当然会做,人都是怕死的。道长不必心怀慈悲之心。”那位道领在旁边回道,眼中的杀气让李旦都有点心惊。李旦也算是经过了战场的考验,但这些人身上的杀气犹为浓厚。
孙思邈脸上仍旧露出一丝不忍之意,要他对一个普通人下手,不管那个人是否是穷凶极恶之人,都不应该剥夺他生存的权利。
“道长,不用担心,牛痘之法,淹有九成把握,甚至可以说是十成,大可不必如此担心,既然是该死之人,我们这也算是送他们一场造化,不必介怀。”李旦在旁劝道。
孙思邈知道自己并不能改变什么,只好忍下心中的不忍,对着李旦点了点头。
营地就在离山洞不远的山角处,一排排营房整齐的布在这个不太大的山脚上。
那位首领将李旦二人带至东北角的一处帐篷里,三个人正躲在一个角落里,乱蓬蓬的头发,脏乱的囚衣,正瑟瑟发抖地望着门口。
李旦让人将三人控制住手脚,不让他们乱动。取出随身携带的一柄小刀,无视三人惊恐的目光,将三人每人手臂上划一道小小的伤口,孙思邈将哝液轻轻的涂在了伤口上,再取过药箱,取出经李旦提醒,用三七和藏红花再加其它几味药材,调制而成的金疮药,覆在了伤口上,包扎了起来。
交待好注意看管,随时通报三人的异常后,李旦二人离开了营地。
两天后,果然三人都发起了低烧,一天后就退去了,证明李旦所说的已经有所成效。孙思邈提着的心,暂时的放了下来。
三人被兵士们赶往了山洞内,他们将在里面呆足二十天,才可以出来。
孙思邈回去继续安排人处理牛痘,染病的耕牛太少了,仍需官府收罗。李旦来到了营地里,这段时间,李旦都会待在这里,守着这些人呆足时日后的处理事宜。
山洞周围都被安排人给清空,在洞口的兵士背后,李旦又安排了四架八年弩,对准前面。如果前面发生任何异动,李旦都会豪不犹豫地下令就地格杀。
山洞外备齐李旦曾经用过的黑油,整整十桶,放在山洞的周围,一旦实验完成,李旦并不打算让这个山洞继续存在。
这个地方离侯府和学院太近,李旦不敢有任何的马虎。如果一旦发生万一,那将是李旦都承受不住的。
孙思邈这段时间也来过两趟,一趟是看了一下情况,一趟是跟李旦说明牛痘采集的情况。李旦让孙道长给他种上了牛痘,孙思邈也种了。李旦还想把长孙家的人都种上,但被长孙无忌拒绝。而且对他未与他商量,便私自种上的事,来了个家族批斗,把李旦气得径自回了后山。
自从被自家父母和大哥批斗后,李旦再也没提过给谁种上牛痘。只是让侯府里的苹儿和柳儿,还有云叔给种上了。只要这几个人无事,李旦告诫着自己,不要再去管别人是否愿意种上。
现在只能等待山洞那些人的结果,只要结果出来,李旦就抽身,让李世民与朝堂上的人去处理,不再插手其间。
夜里,知了的鸣叫声,将李旦给唤醒了过来。穿上衣服,李旦走出了帐篷,围着山洞转了一圈,见没什么异常,才远远的坐在正对着洞口的地方,静静的等待着时间节点的到来。
从没有这样的感觉,时间过得让李旦觉得好慢,慢得李旦想抓狂了。
不管时间过得怎么样慢,终于在这一天的中午时分,时间到了。李旦与一早就来了的孙思邈,站在了远离山洞的高点处,看着山洞洞口。
三个人缓缓地从山洞中走了出来,脱下全身的衣服,跳入事先准备好的石灰水桶内,再跳入消毒水内,再入清水,洗净出来。自有人备好三人待穿的衣服,这一切都完成后,再安排到一个单独存在的帐篷内,再呆足十四天后,才算是完成了这次的试验。
十桶黑油,洒向山洞,洞内早就挖好的沟渠会将黑油送入山洞底部。八牛弩射出一支火箭,点燃了整个山洞,山洞内腾起冲天的火苗,一阵黑烟滚滚冒出。李旦相信,就算是还有天花病毒存在,也给高温给烧没了。黑油烧了整整两个时辰才熄灭,再让人将洞口填上,才算是彻底完成。
做完了这些,李旦才给李世民上了一道折子,将情况详细的向李世民说明。
接种牛痘并不难,所以,学院并没有派人去到摇平县。只是让三省派出的人员,来到书院,让孙道长给他们开课,讲解方法和注意点。
该做的已经做完,李旦决定抽身而退。但一道圣旨,却让李旦所有的打算都打了水漂。
李旦被委任为河北道巡查使兼太医院院正,下地方巡查疫区的防治与治疗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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