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意见,很快就通过六百里加急的驿站,将军报送到了李靖的手上。安排亲兵将送信的人,送下去休息后,李靖拆开了军报。眼睛亮了亮,又感叹似的摇了摇头。
李靖抬起头来,望着帐内的众将,说道:“果然不出我们那位兵部左侍郎的预料,陛下还真的同意了。吐谷浑要征,但把握好尺度,打残不打死。”
众将面面相觑,还真被长孙淹给说动了陛下,看来他那天所说的,真的是事实。众将中,惟独与长孙淹接触过的侯君集,还有早就在自己儿子那里听说过长孙淹的李道宗,直直的站在那里,好像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
“侯将军与李将军两位,好像一点都不吃惊啊。”李靖望着两人,说道。
“回大帅,末将早在我儿那听说过长孙淹的种种,那天我回去后,也仔细的想过,事实的确如长孙淹所讲,所以才会并惊讶。”李道宗抱拳说道。
“是啊,大帅,我在兰州的时候,已经与那长孙淹有过接触,且与儿辈们也聊过长孙淹的种种神奇,所以对于其能料中,并不吃惊。”侯君集也抱拳向李靖回道。
“还真被那娃娃给猜中了,小看他了。这次是我输了,我会去给他道个歉。”李大亮那大嗓门在旁边嚷道,做为一个粗鄙军汉的李大亮,却并不是一个蠢人,战场也不是第一次上了,平常也只是懒得想那些而已,但并不代表他李大亮就什么都不懂。
要知道,灭国与只是把吐谷浑打残,那军功可不是一样的,差得远了去了。所以,那天李大亮才会在一旁反对长孙淹之提议,如今,既然已是事实,当然要光明磊落一点,道个歉而已,又不会少块肉。就是有点可惜,那些个军功了。
“大亮,你也不用去道歉,我想,长孙淹是不会接受的,那小子,我知道他也并不会在意。既然已经收到陛下回信,那么就在这把任务分派下去。众将听令。”
“属下在,请大帅吩咐。”众将出列,轰然应道。
“李道宗,李大亮,侯群集,薛家兄弟,段志玄你等分成五路,各领二万人马,出征吐谷浑,勿必找到吐谷浑主力,杀之。其余众将随我一起,做为后军,晚一天出发。五路大军,如遇敌,不敌者,可等待后军到来,再合兵歼之。”李靖拿出调兵兵符,分派给五队兵马将领。
众将齐声识应诺,转身走出帅帐,各自整兵去了。
“这个长孙淹,为何不答应跟我学习兵法呢,以他的聪慧,如果静下心来学我所教兵法,下一代将门,也算有了接班人,可惜了,可惜了啊。”
李靖望着已经空旷的帅帐,想着长孙淹对于自己多次的明示与暗示,都不接受,也是一阵感慨。李靖当然知道或者是猜出,长孙淹不接受的原由,只能说,出身限制了长孙淹了,才会连道可惜的缘由。
“少爷,少爷,听同僚们说,大帅李靖将军已经接到陛下回呈,少爷所提议的已经获得同意,现在大帅已分兵五路,准备征伐吐谷浑了。现在营里都在准备着呢,我们也将随着大帅一起拔营向吐谷浑进军。”护卫王军,兴冲冲的奔进长孙淹的帐篷,向长孙淹禀告道。
“行了,你兴奋个什么劲,你又上不了战场,你是要保护我的,知道吗。好了,既然已经出征,那你也去准备吧,把我带来的东西都准备好,带好,我们随着大帅的后军一起起行就是。”
长孙淹对此,早已料到,但却并无兴奋的感觉。以李靖等人久经沙场的老辣,不可能不明白吐谷浑与周边的情况,只是面对着那灭国的大功,而选择性的遗忘了。反正是李世民的旨意,办好了那就是大功。再说了,众将就真的对吐谷浑存在轻视吗,不可能的。他长孙淹只是把那些人没有说出来的,说出了口而已,并不值得他长孙淹兴奋与欣喜。
摇了摇头,李世民领导下的这些个将军,无不是尚武份了,为了军功倒真是拼了命了,也不怕真把自己给折在了这里。这里可是不比草原,环境与周边都比之西域可复杂得多。
这段时间长孙淹很是悠闲,现在既然军令以下,自己也该要有所动作。将军医们找来,给他们分派了下,五路大军,每路派出军医三到四人,自己带三人随着李靖,其它都给分派出去,这样,在有了伤兵之后才能及时的给予救治。这场仗并不好打,自己带来的物资,也分派给了这些军医们带走,长孙淹只希望,这次多些人回去,少些人埋骨他乡。
大唐现今开国不过三十年许,人口可并不多,死一个,就多一门寡妇,划不来,能救一个是一个,这也算是长孙淹作为兵部左侍郎对兵士们的仁慈。
来到这个时代,长孙淹也算是经历过了几次战场,那种死伤累累的场面,并不是没见过。正因为见过,才会如此仁慈以待。
其实,长孙淹有点瞧不起李靖那种所谓兵法,如果是自己,把炸药给弄出来,把更好的盔甲弄出来,再用优势兵器,直接轰过去,不比那些什么阵型之类的好得多,也快得多。先欲善其身,必先利其器,就是这个道理。
将军能够让自己部下少死些,也算是一种将军的仁慈。虽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但能不死,就不死,岂不是更好。
在大唐军伍里,长孙淹最喜欢和欣赏的兵种有吗?有,陌刀队就是。那种劈砍,那种热血,让得长孙淹都热血沸腾,可惜自己是长孙家的人,做为贵族,不可能加入进去,也不会得到批准。
三天后,长孙淹他们和带着的辅兵们终于动了,随着李靖的帅旗,一起向着吐谷浑进军。
坐在马车上,长孙淹随着路面不停的抖动,有点后悔,自己应该选择骑马的,骑马都比这坐马车来得舒服。但马车里的东西,必须要有人看着,都是用罐子装着的,破了,就浪费了。酒精倒还罢了,自己也带了一个小型的蒸笼,不够可以自己弄。但那些得自孙道长的伤药,他长孙淹可不会配,洒了就没有了。如果再让他用石灰当做伤药去给那些受伤的兵士用,长孙淹可舍不得,也不敢拿人命来开玩笑。
随着长孙淹一同来的军医们,都是如长孙淹一样坐着马车,护着马车上的东西。这些物资的效用,军医们在长孙淹教的时候,就知道了效用,可是喜欢得不得了。也不可能,不愿假手他人,必须得自己看着,才能放心。
走了五十里左右,队伍便停了下来,中午了,该埋锅造饭了。
长孙淹的吃食,当然不会与那些兵士们一样,都是护卫们做好,拿到马车上给长孙淹。护卫们在侯府的时候,也被厨娘给教过,就怕万一长孙淹出征什么的,吃不习惯路上的吃食。苹儿有时候,忙完手头上的生意,也会给这些护卫们上课,上烹调课,所以,这些护卫们都有一手好厨艺。倒是让这三个跟着长孙淹的军医们,有了口福,直呼好吃。
“淹小子,给我也来点,我知道你府上的这些护卫,都会做吃的,而且还是你给教会的。拿出来,我最近有点没有了食欲,就到你这吃来了。”李靖掀开马车,坐在了长孙淹的对面,直接说道,一点也不客气。
长孙淹无所谓的点点头,将头伸出马车外,对着一个警戒的护卫招招手,让他多准备一些吃食,拿到马车这里来,还吩咐说要多做点。长孙淹可是知道,这些军伍里的将军们,都一个个都是饭桶一样的,准备少了,可能不够吃。
李靖看了看马车中几乎塞满半个马车带多的物资,吸了吸鼻子,好像自己还闻到了一股酒味,惊讶的望了长孙淹一眼。
“长孙淹,这马车里,你带了酒来了?”
“大帅,你可不要乱说,我是带了酒,但那叫酒精,纯度在70度到80度,都是我让府上酒庄弄的,那可是喝不得的。都是用来给受伤的兵士消毒用的,另外的一些,是从孙道长那要来的伤药,这一马车东西,可是费了兵部不少费用,大帅当时也在场,不可能不知道吧。”
军营里可不许喝酒,也不许带酒,自己可不能承认这件本就不存在的事,否则,就是违反了军法,轻则杖型,重则可是要被杀头的,长孙淹已经混到了侯爷,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军法下,那也太冤了。
“这些我当然知道,你就没有私藏些酒带过来?如果有,就拿点出来。这几天的赶路,你所说的什么风湿,又有点犯了,给我喝点缓缓。”
长孙淹直翻白眼,这李靖还真会为了喝点酒,找借口。李靖的身体,长孙淹不可能不知道,每天都需要军医给检查的,做为主帅,可不能因为身体原因,耽误了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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