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寂王府
“希望三位可以隨吾愛子燃寂回其住所,三日後便是冥界百年一次的百花會,到時三位可要好好遊玩!”冥王從高處走下,指著自己身邊低眉的燃寂捋著稀疏的胡子朗聲說道。
其實冥王的身形麵貌也就是凡間人四十左右的樣了,可是不一樣的是他身材雖是挺拔,麵貌雖是英俊頭發雖是烏黑,可偏偏胡子眉毛均是雪白,而且他與燃寂眉心均有一個血色道印,似畫上去的但又很真實看起來很是詭異。
那鬼麵的修羅皇抿著粉色的薄唇,眯著妖瞳,麵具後沒人看到他幾不可聞的挑了挑那雙劍眉“本王就不叨擾皇子,三日後吾會回來。”好聽的略顯沙啞的聲音,從薄唇中吐出,隻見他伸出那修長好看的雙手,理了理無一絲褶皺的黑袍,淺茶色的長發垂至胸前,陰冷中硬是添了半分慵懶。
冥王思考一時終是為難的點頭“好,既然修羅王主意以定,本王也就不在強求!”
“那麽三日後見,魔王玄珂,還有……”他微微停頓,一雙勾玉的妖瞳開始旋轉,似霧,似花,似鏡中月,水中花“月帝,玄羽殤!”語音 纏綿 ,絲絲細細刺進心裏麵。
她麵具後的眉輕輕皺起,看著在視線裏淡去的人,淡淡的似梅,似蓮的香氣飄進鼻息,那香氣很特殊卻很好聞,可是她的心卻暴躁起來,他的眼神讓她很不好,讓有種有什麽事他似乎都掌握著。
一直默聲的紅衣男子水瞳起了波瀾,卻無人看見。
“寂兒,與玄王和這位姑娘回去吧!”
“是,父王!”聲音似水,麵容華美,讓一直站在的玄珂輕抬起了眉,真是如狼般的男人,高貴優雅,卻是冷血,淡薄,狠辣。
幾時便從宮門口駛出一輛以似馬卻非馬的動物拉動的馬車,這一輛外表古樸典雅,車廂卻是很大,裏麵的布置十分精致,所有的東西應有盡有。錦榻,軟墊,各色水果,點心……
車內玄羽殤倚著坐榻,半閉著倦怠的桃花眼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麽,玄珂也是閉著眼簾坐在對麵閉目養神,而車外那紅衣的男子,有些慵懶的騎著一隻白虎,悠閑的跟在馬車身旁。
月光如銀輝般散滿冥界,這裏除了些許昏暗,與外界並無半許不同,也不知是什麽時候人人都開始相傳,生於黑暗的地方,一定是肮髒,汙穢,血腥的世界,沒有人在相信那裏也會有鮮花開放,那裏也會有鳥語花香,那裏也有溫情存在,是世界逼瘋了生於黑暗的人,讓他們無法觸及光明,卻還要死咬著那點點罪惡不放,讓他們最終泯滅了善良。
不知過了幾時,車終於停下,車內的人也終於有了動靜,兩人皆是睜開了雙眼,淡淡的伸了伸懶腰,玄羽殤輕輕的揉了揉脖頸,揉了揉太陽穴,與玄珂對視一眼。
“玄王和姑娘可以下車了!”輕輕淡淡的話語從車外傳來,兩人聽到不做停留便起身彎腰踏出馬車,走向車外。
腳接觸地麵,借著月光她們看到了一道水晶的牌匾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芒,那金色竟是幾個大字,細看便可看出那是寫著“寂王府”。
她們到是隻輕輕的看了一眼,雖說那水晶是高級的魔獸晶核一塊一塊合成,那金色的字是世間稀有的金玄石組成,可是她們都對這些不感興趣。
“叨擾了!”玄珂淡淡的出聲,有些風清雲淡的看著他。
男子輕輕掩唇,一串如同琴音般清脆的聲音響起,隻見那男子彎著沉靜的水瞳,紅衣抖動,梨窩清淺,卻是他輕笑出聲。
“玄王,倒是說笑了!
嘴一抿,忍住笑意,眼角微挑,說不盡的溫雅,可是那雙水瞳輕輕淺淺,無悲無喜,哪裏有半分笑意,但是清冷更勝,無情更多。
“請吧!”笑聲之後便是清冷的聲音,似乎排除了一切般。
看著他紅衣斐然,墨發翩飛,玄珂走到他的身邊,挑起他的下巴,定定的看著他,一雙紫瞳千轉百回,看著他半分波瀾為起的水瞳,勾起了今晚的第一抹微笑,如秋水般潺潺劃過。
“倒是個有趣的男人!”她輕輕的說著,紫瞳中帶著淺淺的笑意,是呢,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可惜太精明。
燃寂一雙水瞳沉靜到孤寂,頭微微偏了偏,伸出手將她的手拿開“玄王過獎了!”
手收回,輕輕的笑了笑,她但是不見意,走到玄羽殤身邊,看著她,看著她被麵具遮住的臉,看著她那暴露在空中倦怠的雙眼,拉著她向那大門走去。
走了片刻,她們便走到了一個燈火通明的大廳,仔細一看竟是幾個如嬰兒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桌椅皆是金絲木也許因為是因為接近冬天,每個椅上都鋪著血色的貂皮,富貴而華麗!
站在大廳燃寂喚來兩個身穿粉衣的丫鬟,兩個丫鬟看起來也就十三,四歲看上去十分水靈,不僅如此兩人的靈力也是甚高。
“帶兩位姑娘到鳳冉閣!”燃寂慵懶的靠在貂皮的椅上,手執起白玉的茶杯,看著裏麵飄著的茶葉,懶散的說道。
“是,二位姑娘請這邊走。”
兩人都不是世俗之人,況且她們那麽驕傲的人也是不會在意,所以對他這略顯無理態度也都不甚在意,對他點了點頭便隨那兩個,水靈的丫鬟離去。
魔王玄珂,還有魔帝?玄羽殤!真是……幸會。
那水目翻滾,形成了洶滔大浪。
樹葉吹著風,沙沙做響,空氣中飄來淡淡的梅香,月光色,女子香,淚斷千年,情多長,玄羽殤背靠著大樹而坐,妖豔的沙華麵具不知何時被揭下放在了一旁,枯葉遮了一角,卻越發妖嬈,火色的衣袍在枯葉中燃燒。
她椅樹而坐,滿是紅葉的大樹卻是成了她的背景,她的眼底一片荒蕪,明明身著的顏色那麽妖豔,明明那是烈火的顏色,可是為什麽她卻是與孤單、寂寞為伴,她是站在頂峰的王者,卻是詮釋了所有孤單寂寞。
玄珂走出便看到了這一幕,她的心有些跳動,這一幕真是熟悉熟悉到開始嫌棄,那是初世的一幕,而這一幕不該在很久之後,在出現在殤的身上。
“月!”卻是不想在叫那個名字,那時的她們太過孤單,孤單到隻有彼此為伴,倒是沒有身為這凡人時的灑脫。
被塵世打擾她才打破一身的孤獨寂寞,抬起低垂的頭,有著朦朧的溫柔“恩?”半閉的雙眸,顯得略微迷蒙。
她蹲下,在她的身前,白衣垂地泛起一片漣漪,她把頭放在膝蓋上,瞪著眼睛看著她,許久之後她卻說“月,綠離都沒有來?”冥界的聚會她們魔界受邀,修羅界受邀,竟沒有妖界的參加,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有些一愣,零星月撥開眼前的劉海,被血玉桃花簪盤起的長發有些鬆散,紅唇被抿直,待在宴會上也沒有見到他時,她便確定他出了什麽事,可是她予他的印記卻沒有顯示出問題,她就有些猶豫,她的印記是隻要他有觸及危險時她便會感知到,可是此時卻半分未動。
“也許有什麽事推遲了!”她的話語輕輕,墨嵐翠卻是從中聽出不確定。
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眨了眨紫瞳,竟然有月不確定的事,真是稀奇。
也許是看出她的表情,零星月淡淡的瞟了她一眼,雖沒有追究卻轉而說道“此次宴會,冥後和眾皇子都沒有參加,想來是為了三日後的百花會,還有這一次隻有燃寂一個人赴於宴會,隻怕燃啟那個老狐狸第一是要介紹他,第二嘛……看來是為了我們!”那個男子溫柔,冷情,但是隻怕沒那麽簡單,他太能夠容忍,總之那個男人太危險。
“哦……那個男人嘛,到是真的有趣。”她起身伸手夾著一片飄在空中的樹葉說道。
零星月到是沒有回答,是啦,似豹的優雅,似狼的狠辣,是說那男人到是完美。
夜,還長!
月,正亮。
愛恨兩茫茫。
翌日
清晨,薄霧繚繞,陽光淺淡,兩人起時喚人端來茶水,卻是沒讓那些人伺候,說來從開始到輪回兩人都是獨立慣了,要真是伺候起來她們到會覺得別扭,所以她們的魔殿中的除了負責清潔和夥食的人幾乎就沒有別人了。
零星月無奈地拿起了麵具,幾時連她都需要隱藏了,隨意的挽起頭發,伸手撫向鏡中眉角上翹,嘴角含笑的人,真是好久未見到自己的模樣了,她幾乎要忘了自己的樣貌,搖了搖頭將麵具帶上走了出去,太長時間了,她們幾乎不太在意了。
說來好笑,兩人皆沒有讓人伺候,可是那燃寂到是有心,皆為她們準備好了衣衫,洗漱穿戴好了之後兩人便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王爺請兩位小姐到大廳用膳!”出門一直在門口侯著的丫鬟便恭敬的說道,不卑不亢。
零星月走到墨嵐翠身邊點頭,頷首輕應著“恩!帶路。”
此時她們才稍稍注意,這出了‘鳳冉閣’沒有幾步便是一個大花園,花園內小橋流水,假山怪石,布置的精巧別致。
明明是深秋的天可是院子中卻還是有許許多多叫不上名來的奇花撲撲啦啦地開了滿園,她們此時到是知道這裏為什麽叫‘鳳冉閣’了,因為花海中間,是一隻琉璃的塑成的展翅高飛,昂頭衝著九天,似乎在長鳴的鳳凰,風吹過花搖曳的倒影映在琉璃上,便像是在翩翩飛翔,帶著震撼人心的效果撲入人的眼簾,震撼著人的視覺。
景致富貴堂皇,卻有清雅無比。無不透著主人過人的品位。穿過幾條長廊拐了幾個彎,終於來到了燃寂所說的大廳,到時燃寂已經坐在那裏,此時桌上卻是多了兩個不認識的人。
一個女子一個男子,女子秀發披垂,彎彎的眉,柔柔的眸,櫻桃的唇,一身鵝黃衣衫裹著她玲瓏身軀,嬌弱如同小綿羊,讓人恨不得去 蹂躪 一番。
男子準確點說,更像男孩,他披散著頭發,看上去十四五歲,眉目清雅如畫,臉龐精致的如同瓷娃娃,雌雄難辨好不漂亮,兩人到都是絕色的美人。
所有人的視線都很自然的看向她們“抱歉我們來遲了!”可是墨嵐翠卻是攏了攏被風吹亂的火發,眯著紫瞳看著那坐著的人說道,零星月也是隻淡淡的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今天的燃寂褪去了那火色的衣衫,換上了藍色的玄袍,襯托的他少了分豔麗,多了分儒雅,隻見他慵懶的起身,彎著嘴角噙笑。
“兩位客氣了,這是吾表妹赤雪,這是吾七弟,燃幽!”他彎著嘴角,露出了梨窩,水瞳優雅,懶散的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