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他會不會哭
午夜十分她們終於回到魔界,整個魔界的宮殿安靜如初,隻有掛著的燈盞還能表現出這裏麵有人的氣息,從那個風鷹上踏下,往宮殿裏走去。
剛走到廳前零星月便停住了腳步,站在殿門處的上弦,一抹紫色的身影映入眼簾,隻見他如雲煙似的墨黑長發,紫色的精美袍服,長發垂落柔順的披散在地上,他似乎睡著了,把臉埋在臂彎裏,呼吸清淺。
“樺羅?”墨嵐翠看著那坐著的人,忍不住驚歎出聲,這男人怎麽會坐在這。
零星月皺眉,看了她一眼“帶燃寂去休息。”說著不給她機會回答,步履輕盈的往那坐著的人走去。
是在等她嗎?真是……傻瓜。
走到他跟前她的動作前所未有的輕柔,墨嵐翠看著這一幕不禁愣了愣,月,竟然會有如此溫柔的一麵,看著身邊同樣呆愣的男人,她輕笑搖頭,拉著他的手,走了出去。
燃寂也是不敢相信,剛剛那溫柔似水的女子,竟然會是那外表一直表現慵懶,可是內心卻薄涼狂傲不羈的女子,感覺中她是那種慵懶如豹的王者,可是沒有想到……
待她們走後,零星月輕輕的蹲在他的身前,纖長白皙的手撫著他的發,終是驚醒了睡夢中的人。
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烏黑的頭發,散在耳邊,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驚歎,他的身邊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可是在認清來人時沒有焦距的目光突然變得晶亮,連周圍那冰涼的氣息也瞬間消失。
“殤……”輕輕呢喃,本有千言萬語,卻哽於嗓間,他對她太思念。
“傻瓜!”撫著他的麵,感受著他被露水打濕的臉,心中湧出一股不明的情感。
他沒有笑,但他的清澈的眼睛卻在忠誠的微笑著。他的皮膚像昆侖山裏潔白的雪蓮花,他的眸子是天山之巔神聖的池水。
輕笑彎腰直接攬著他的腰將他扶起,踏著風瞬息飛進寢室裏,輕輕的將他放於暗紅色的大床上。
“若是想找我,在家等候便是!”說著把麵具脫下,放在一旁精致的沉木桌上,走到他的身邊坐下。
紫瞳溫柔似水,他有些慵懶的攬著她的腰,如同貓咪般在她的頸間蹭了蹭,他也不知道他是忘記了一切,還是根本沒忘記,因為關於她的一切都很熟悉。
“我隻是想早點見到你!”他的聲音帶上了睡意,溫熱的鼻息灑在她的頸間,他卻是貪婪的嗅著她的氣息。
她轉身輕輕的在他嘴角落下一吻“累了,就睡吧!”
久久未聽到他的回答她便回頭想看看他,卻是久久為推動他,可是卻聽到他埋在她頸間的呢喃“以後有什麽事,帶上我好嗎?”因為等待太勺人心了。
“恩?”聽著他的話,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我害怕等待了!”
她的心一震,害怕等待嗎?“恩!”她從未等待過,因為沒有牽掛,億萬年中她與珂一直在一起,即便是輪回也不曾分離,所以根本就不懂什麽是等待。
深夜十分零星月坐在魔界宮殿的書房,麵前擺著一盤棋局,撐著頭看著眼前的人“妖王有來過嗎?”
“陛下,倒是很關心妖王。”奈何翁她們的國師端著麵前的清茶,執起白子笑嘻嘻的說道,他和她雖說是君臣關係,可是更多的可以說是朋友,畢竟他與她的相識便是一種緣分,停頓一下之後,便又在心裏補了一句,孽緣。
而且算算他也是知道她與妖王之間的關係,那個妖王外表雖妖嬈,不正經,可是他卻是知道他的心狠手辣,冷酷無情,霸道殘忍,是真正的屬於王者的男人,可偏偏這樣的男人在麵對他們的帝時,無賴,孩子氣,有時甚至還會和她撒嬌,真正的溫柔似水,可是他的這一麵也僅限於她而已。
“嗯,小翁,好久沒和你一起喝酒了,你哪裏應該還有一些千年的好酒吧!”別以為此刻抱著茶杯她就不知道了,這小子可是出了名的酒鬼。
當初她們相遇時可就是因為一壺酒,記得當時他還沒有此時的蒼老,他還是個容易暴躁的小子,那時候他可是因為她的身份嗆了她一段時間,卻又因為一壺酒而不打不相識。
他們奈何家世代都擔任魔界的國師一職,並且他們的能力是一屆一屆的傳承,到了他那代時,偏偏這小子脾氣暴躁的狠,非說什麽權貴不權貴的事,愣是不願意繼承國師一職,更是嫌惡她們的很,按現代的說法,這小子絕對的一頭倔驢,最後實在沒法也就隻能隨他。
可是緣分總是奇妙的,就在她們放棄時,偏偏那時她正鬱悶的他的事,而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解悶時,好嗎,這小子絕對的狗鼻子,竟然在幾裏之外就聞到香氣,可想而知,她的酒癮是億萬年積累下的,一泛起來自是不會給他,兩人大打出手,最後她也是氣笑了,便隨了他,誰知那之後這小子死皮賴臉的纏著她,所以就有了如今的結局。
“我說陛下,菩提那小子可不是他爹的性格,他要是知道你拐走他的兒子,你也不怕他和你拚命!”身體一顫趕忙轉移話題,他就那幾覃好酒,可不能讓她給搶了去,回去趕快轉移位置,但是當他回去時,他才明白,他真的淚奔了,她說的隻是和他提個醒而已。
“恩~”半臥在軟榻上,手執起一顆黑子神情慵懶的看著,滿盤的棋局。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
奈何翁卻是知道她是在不耐他不回她的話,搖搖頭,執起白子卻遲遲未落最後放下“每次都是你贏,還非得讓我陪你下!”
“妖王……”懶散的將自己縮在軟榻中,眯著眼睛看著他。
“在您出去期間妖王並未來過!”說來奇怪,若是在以前恐怕,那奇葩的男人早就纏著他們的帝不放了。
把玩玉子的手一頓,未曾來嗎?你是到底出了什麽事,竟然連見到我都要躲……
推開珊瑚長窗,看著窗外的一片枯黃,天竟然紛紛擾擾的下起了雪,一片一片的落入誰的心田。
她執起手看著指尖,他說他最討厭雪,他說因為雪太純潔,可是每每看著一片潔白時,他總是出神的呆上半天,看著天紅了眼,你是不是又哭紅了眼,卻笑著說是雪太耀眼。
恍然間她才發現,原來他的事她都記得,卻偏偏不曾回憶。
連我都要躲,還是事因就是我……
窗外的雪花,飄飄灑灑,是不是誰哭紅了眼啊……
一場鵝毛大雪下了整整一天一夜,大地被冰雪白茫茫覆蓋,舉目遠望,白皚皚的積雪如此沉寂,如此蒼涼。偌大的魔界靜謐,殘雪時不時蔟簇從枝頭滑落。
一場雪也讓寂寥的魔界迎來了喜慶,魔界的子民都開始忙碌起來,這是他們帝王回來之後的第一場雪,他們開始張燈結彩,他們開始開心起來,
而魔界宮殿的兩人則有些慵懶了,零星月臥於窗前的軟榻上,旁邊放著一個小巧卻精致的桌子,椅子也都有彩色套子,其中一張特別高,前麵放著一個鏤花的象牙腳凳。桌子上麵是用銀色的器皿燒著的酒,她看著滿片的銀白,將身子埋於火紅的裘衣裏麵,渾身充滿著懶散的氣息,墨嵐翠站在她的身後,白色的貂皮貼著她白色的皮膚,卻是不如她的肌膚細膩。
本無謂冷暖,因為她們都感受不到,卻是不得不習慣人間的冷暖,習慣他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