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紫色羅蘭,少年啊少年
番外――紫色羅蘭,少年啊少年
山間躺在深雪裏麵,讓冰冷刺著心田,醒時他便徹底想起,他名為伽葉誕生在紫羅蘭盛開的季節,多年之後他才知道這種花有著美好花語:它寓意著,讓我們抓住幸福的機會吧,在夢境中愛上你,對我而言你永遠那麽美。
他的父親一生隻有一個夫人那便是他的母親,他的母親在他的記憶中一直是一個溫婉的女人,會撫著他的發,喚他的名字,會說:羅兒,我的羅兒長大了。
在幼時他便比別人成熟,因為他的父親愛妻成狂與他幾乎沒有多少關心,所以他必須獨立,幼時他曾怨恨,怨恨父母將愛都給了對方卻不曾給他一點,他最多的是跟隨在爺爺身邊,那時爺爺以於不惑之年,可是卻會抱著他臥與搖椅間,在盛夏時呆在他們院中的梧桐樹下,與他講著兩個女人的故事。
那時雖年幼也會從爺爺的言語中聽出傾慕,雖不懂卻很向往,是什麽女人可以站在巔峰的位置,讓天下人敬仰。
與五歲時爺爺去世,隔一年他的母親也去世,那一年他看到了在他眼中一直冷靜的父親世界崩塌,他雖懵懂卻看到了他一夕間蒼老的鬢發,佝僂的背影,至那之後他幾乎將所有的時間都放在他的身上,隻是那時他已經獨立。
那時小卻依舊懂得了心酸,曾臥在爺爺躺過的搖椅間哭紅了眼,曾跪在母親靈前不飲不食多天。
閉上眼,睜開時便是十幾年,他還會依稀夢到爺爺的低語,母親在去世時在他耳邊的呢喃,她說: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便是我的羅兒,本該好好愛惜你,卻還是將所有的愛給了你父親,這一生最幸運的事便是嫁於你父親,有了你,可是終是辜負了他,害了你!他還記得她哭紅了眼,那時不懂卻很心酸。
十幾年之後,在夢到時才懂那是愛,,愛到骨髓間,不在怨恨卻隱約羨慕,可是多年見到無數妖嬈,清純,豔麗,傾城的女子,可是心卻不曾跳動卻更加冰冷。
隻怕是一年之前,一直都聽說那兩個女人的故事,從別人嘴裏,從親友嘴裏,從爺爺嘴裏,可是聽多了最初的敬仰也慢慢消失,直到一年前他一直冷淡的父親眼中竟出現了喜色,他朦朧中得知輪回了萬年,那兩個女人終於要回來了!
在這時他才知道一件事他們魔族的子民是在50年前蘇醒,然後便一直等待,就連他的爺爺也是,他隻道是什麽樣的女人可以讓人一生跟隨,就連輪回也會讓她們的臣民甘願沉睡,突然最初的敬仰變成好奇想好好看看那樣的女人。
在有一天突然他的父親將他叫到跟前,那一天他第一次踏入魔族宮殿,如火如荼,,如雪如萊的花朵映入眼簾,不敢相信,整個魔界的後廳竟隻有那一片花海,隻有那兩種顏色。
琉璃的亭軒中,如火,如雪,那是兩種極端的顏色卻不知為何卻詭異的融合,第一眼便看到那血色的紅,心突然猛烈跳動,啊……這個女人將會是我終生愛的人,他的心中出現這樣的話,卻讓自己有些略許的慌張。
那時他才突然想起三年前他師傅的一句話:三年後,若是遇到一個讓你心動的女人,要麽徹底擁有,要麽徹底放棄。當時的他曾笑,卻不說話。
此時卻不得不苦笑承認,可是師傅你卻沒有算到一件事吧,那個女人一旦愛上隻能更深,哪裏還能退。
母親也許你是對的……
天又有雪落下,他卻不曾起身,不知是雪融化,還是他哭啦!
就算失憶,我也不會在人海中尋不到你,以全世界的紫羅蘭花為誓,如若今生不能和你在一起,下輩子我將化身為魚幹死在烈日裏,因為沒有你。
也許你不會知道那日你身穿紅衣,多像與我結親的是你,你目光半分未離,伸手拉著我離去,若是我的愛人不是你,那麽人生可有,也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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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不許胡說,在胡說的話,就把你吃掉!聽到沒”少年故意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道,聲音很輕卻不難聽出他的緊張。
半眯的眼睛眨了眨,眼中暗光閃過,在他手心的嘴角微微的勾了勾,然後便對點頭,無辜的看著他,似乎很害怕。
男孩顯然很受用點了點頭便要放開她,手鬆到一半又回了去“還有不許接近小七!”最後一句說的有些咬牙切齒,本就狹長的狐狸眼幾乎眯成了一條線。
幾乎毫不猶豫的點頭,墨色的雙瞳熒光閃閃似乎要哭了般。
“恩,很好!”說完便放開了她,轉身就朝七的身邊走去,並沒有看到身後女子,略帶邪惡的微笑。
“術……”站在旁邊的少年瞪著藍色的水瞳,焦急的看著卻不敢上前,不禁急得咬死了手指。
術說過要聽他的,不許說話,可是,月是女生,術會不會欺負月,男孩歪著頭幾乎要哭了般的撇著嘴……
“好了,好了!看你那出息!”蒼術,非常不滿的看七,要不是從小母親便讓他寸步不離的保護他,他才不會跟著這個愛哭包呢,他可是狐族少主,想到這裏便不禁滿身的怨念看了看那呆萌的人。
“月……”七沒理他快步跑到紅衣女子身邊瞪著眼,因不能成句的說話而手舞足蹈的忙了起來。
“乖,沒事!”好笑的伸手揉了揉他的頭,安慰著說道。
“你,你個,你個沒良心的!”蒼術瞪圓了狐狸眼,氣鼓鼓的看著七,轉身便要離開。
“嗨,術!”
正要走的人聽到自己的名字,疑惑卻習慣性的回頭!
“砰!”
“你,你個該死的女人,你竟然敢打本少主!”咬著牙捂著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那拿出手絹一臉嫌棄的擦著手的女人,和那個一臉傻笑沒心沒肺的男人。
這是怎麽了,剛剛還一臉害怕的女人竟然一拳就能將他打到,還有平時那善良到踩死一隻螞蟻都能哭半天的男人,此時竟一臉傻笑?
隨手丟棄白色的手帕,甩了甩劉海,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嘁,真是夠了!”說完便是一腳踹在了那剛要起來的人的……咳咳, 胯下 。
“嘶……”男子頂著半邊青紫的眼,冷吸了一口氣倒在地上,疼的臉都發紫。
“最討厭別人碰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拉著旁邊傻笑的男人離開了。
唉,喂,討厭?你拉的難道不是人,是樹嗎?
蒼術青著臉,躺在雪地裏,嘶,這女人下腳真狠,不會留下後遺症吧,想著臉不禁又變了顏色。
五日後
夜色降臨,慘淡的月光灑滿大地,荒寂的樹木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生出無數詭秘暗影,遠遠望去如同幽森的亡靈火焰,生生不息。
深厚的夜色像是一朵綻放的黑色鬱金香,月色的光芒像是凝固千年的淚水,閃爍著琉璃的光澤。曼珠沙華與夜色一起連綿著,直達天際。
一棵約近百米粗壯的大樹上,一抹紅紗垂下順隨雪花飄灑,銀發的女子抿著唇雙手背後,站在樹梢麵無表情的看著遠方。
已經在這個地方一周有餘,可是她卻一點也走不出去,這裏似乎是一個沒有邊際沒有盡頭的深淵,沒有陽光,連雪都不曾融化,而她的心已經暴躁的想毀了一切。
八天,離綠離所剩的時間也不過一周,半個月的時間出乎意料的短暫,她需要從這裏出去,她還要花費不少時間到達修羅界,還要找到修羅王,而她此時竟然還在這裏。
不滿的伸出手,她竟連瞬移的能力都不能是使用真是不敢相信,她也會淪落到這一天。
縱身跳下,不管如何,便是花費現在所有的能力,她也要放手一搏,因為沒有他,真的不可以。
漫天的梅花搖曳,美不輸半分彼岸,不是沙華的血紅,不是羅華的潔白,淡色的粉紅與雪花中別有不同。
都說傲雪寒梅,傲雪寒梅,果然很美,隻是為什麽她卻無半分歡喜,隱約討厭。
踏步走去,隱隱覺得也許這裏便是關鍵,淡淡的梅香環繞鼻尖,此時已近三更,萬籟寂靜,隻餘下冷風搖曳花草發出沙沙聲,更顯幽靜。
踱步走過梅林,氤氳的霧氣,襯得梅林縈繞著白煙飄渺,幽幽淡香蔓延在四周。5
揮開梅林,一處寒譚映入眼簾,雖還有百米之遠,但便是許久不曾感受到外界溫度的她,也感受到了刺骨的冷意,說也奇怪,寒譚百米開外除了這片梅林還肆意的生長,近處竟還有一種近乎藍色的藤蔓,蜿蜒著爬滿了整個潭麵,很是詭異。
邁開腳剛踏出一步,冰涼的氣息似刺入了骨髓,冷得不能在前進一步。
“唔……”長吐一口氣,幾乎是瞬間掌心藍色的火焰便燃起,慢慢的蹲下,將掌心貼在冰麵,藍色的火焰詭異的蔓延出一條小道通向寒譚,更有火焰纏著她的腰身不停旋轉。
“哼……願世界祝福你吧。”滿臉邪意,不屑的冷哼,這股不屑很是莫名。
踏著藍色的火焰,右手抓住頸間的玉笛項鏈,猛然拋向空中,似麒麟般的動物出現,歡騰的跑向她的身邊。
“乖,雪歌,去吃零食!”拍了拍那大獸的腦袋,戲謔的看著寒譚中扭曲的藍藤。
“吼吼!”名為雪歌的大獸,萌呆的撒開蹄子往寒譚跑去,從背後看更像孩子看到好玩的東西。
“嗬嗬……”低沉的笑出聲,雪歌真是好久都沒有出來過了呢,不過……
猛然轉身,手中藍色的火焰瞬間旺盛,揮手,漫天的梅花瓣飄灑,夾雜著深然的冷意,藍色的火焰也毫不客氣的吞噬,沒有硝煙沒有暖意。
拍了拍腰間的藍色火焰,銀色慢慢爬滿墨瞳“燒了它們,不自量力!”藍色的火焰猶如有了生命般,幽靈的飛了出去。
不在猶豫,不在徘徊,踏步走向寒譚邊,看著幾進蔚藍卻深不見底的潭水,幾乎沒有過多的考慮便縱身跳了下去。
藍色如藻的長發,在水中搖曳,淡淡的幾許紅暈在臉上異常妖嬈緋色,冰肌玉骨,嫵媚動人。顧盼生姿的眼眸被睫毛淺影遮擋,紅唇微抿線條淡薄,卻不經意令人遐想,叫人一點點 沉淪 。
女子躺於極大的冰床之上,白皙的脖頸被玄黑的鐵鏈圈住,雙手放於腹前,似乎緊緊是睡著了般。
然而吸引她的卻不是女子的美麗,畢竟論美貌她倒是可以肯定,沒有人會比初世時她們的容顏美麗,況且躺在那裏的還是女子。
那玄黑鐵鏈連接的地方倒是讓她挑高了眉頭,那鐵鏈穿過冰床垂至底部,走進女子身邊,她不禁冷笑出聲,怪不說怎麽看這女人都討厭。
鎖神陣?天界的神?難怪會有上古的藍魔守護,怪不說有千年的梅林為陣,怪不說這裏日月不變,與世隔絕,倒是好大的手筆。
“離開這裏,倒是便宜了你,不過如果不嫌麻煩我倒是想考慮殺了你!”冷冷的看了看床上的女子,笑著轉身離開,所以,神還是那麽討厭。
她不曾知道在她走後有道身影,跳入池底,她不曾知道,如若殺了她,也許她就不曾會遇到後麵那些麻煩的事,更不會差點讓自己後悔。
即便她們跳出命運,然而未來仍舊是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