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是不怕嗎

  吳恙坐在後麵,悄悄打量著副駕駛的明靚,明眸酷齒,皮膚白皙,不愧是當紅花旦。


  寧衍的眼光,果然挑剔。


  怎麽又想到寧衍這個混蛋,她狠狠搖了搖頭。


  “吳小姐好像和阿衍很熟?”明靚回頭笑道。


  熟?

  他平時除了費盡心思挖苦自己,也幫了自己不少的忙,她不懂明靚問這話的意思。


  女人心海底針,她既不能在明靚麵前表現出自己對他的成見,也不能讓她認為自己真的與他熟絡。


  “他是上司,我是他的下屬,平時偶爾見麵,也隻會聊起工作上的事情,不知道這算不算熟?”


  明靚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她拿出鏡子,補了補妝,轉而看向蘇長明說道,“長明,你後天的比賽,我們叫吳小姐一起來看吧,他幫了你的大忙,你總要感謝感謝她吧。”


  “可以啊,吳小姐對擊劍有興趣嗎?”


  吳恙看了看一臉期待的蘇長明,自己如果不去,以他的性格,估計總要想方設法的感謝自己,那不如趁早將事情解決,免得到時候寧衍又來冷嘲熱諷。


  “我隻稍微懂一點皮毛,不過既然是蘇先生邀請,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蘇長明莞爾一笑,好看的嘴角微微上揚,說道,“那後天下午兩點,我們不見不散了。”


  好不容易到家了,吳恙走到浴室,照了照鏡子,一張臉紅撲撲的,眼睛也仿佛凹進去一般無精打采。


  咦,她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還披著蘇長明的衣服,她順手將衣服脫下掛在牆上,想來下車的時候她隻顧著道謝居然忘記還衣服了。


  估計蘇長明發現了不好意思開口吧,隻有等下次見麵再還給他了。


  吳恙摸了摸自己額頭,燙得像剛煮熟的雞蛋一般,她隻覺得渾身發軟,雙腿更像灌了鉛似的,重得提不起步子。


  叮咚,門鈴響了,這個時候誰會來找自己,吳恙裹上睡衣,慢吞吞的走到門邊。


  按門鈴的人瘋了不成,不管裏麵有沒有人也該適可而止,還好這是獨棟的別墅,不然這樣不停的狂按,是想讓鄰居投訴嗎?


  “你腿斷了嗎?這麽久才來開門?”寧衍一臉不耐煩的站在門邊,手裏還提著一大包藥。


  這畫麵頓時讓她呆若木雞。


  什麽意思?給個巴掌再給個甜棗嗎她可不吃這一套!

  “你來幹什麽?看我有沒有凍死嗎,不好意思,那你可要失望了。”


  “你死不死關我屁事,家裏破產等著鹹魚翻身的人又不是我,你死了我就去英國找你弟,他還小,你欠的錢他還個幾十年應該也是能還清的。”


  寧衍直接忽視她那一副要將自己生吞活剝的眼神,徑直走了進來。


  無恥!


  吳恙能想到形容他的詞語,除了這個再無其他。


  “別打我弟的注意,你到底要幹什麽?如果是來看我有沒有死的話,那你可以回去了,我要休息了,您請便吧。”


  說完吳恙便關上大門朝房間走去,她早就頭痛不已,困得不行,實在是沒有精力和他鬥嘴了。


  什麽,她對自己就這幅態度?寧衍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直接喊道,“吳恙你給我站住,你一個女人,穿著睡衣來開門就算了,現在居然留個男人在家裏就不管不顧要去睡覺?你有沒有羞恥心啊!”


  這個男人瘋了吧,是他自己把她給趕下車,害她發燒頭痛的,巴巴的找上門來,就為了指責自己嗎?


  “我是沒有羞恥心啊,不過寧總,是你自己說的,我反正也入不了你的眼,那留你在這裏,我又有什麽好怕的。”


  寧衍冷笑一聲,走上前來,將她一把按倒在牆。


  吳恙一愣,臉緊貼著他的胸膛,從寧衍身上散發出來那股熟悉的清香,讓吳恙的臉燒得通紅。


  兩人之間的距離實在太近了,她甚至可以聽到寧衍急促的呼吸聲。


  她用手推了推他,想讓兩人之間的氣氛不要那麽曖昧,寧衍一隻手擒住她亂動的手臂,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低頭在她耳邊說道:“你,不是不怕嗎?”


  “你就那麽想看我對你卑躬屈膝?”吳恙仰起頭反問道。


  寧衍收起臉上的笑容說道,“我給我的寵物吃好用好,但是她卻隻想咬我,你說,這樣的寵物,我養著有什麽意義呢?”


  “聽話的寵物誰都可以養,能馴服桀驁的才是本事,寧總當初不也是看中了我這點嗎?”吳恙直勾勾的盯著寧衍的眼睛,似乎將他的心事看了個透底。


  寧衍鬆開被他緊緊禁錮住的吳恙,玩味地說道,“你若是對他周子意耍嘴皮子有對我這一半厲害,你也不會落到如今這田地。”


  早就無力支撐的吳恙,在聽到周子意這三個字後,徹底沒了力氣,整個人像爛泥一般軟趴趴的栽倒在寧衍腳邊,昏了過去。


  “吳恙!吳恙!”


  寧衍緊張的拍了拍了她的臉,好燙!肯定是發燒了。


  寧衍打橫抱起昏倒的吳恙,將她輕輕放在床上,又趕緊拿起電話打給舒伯說道,“舒伯,趕緊去藥店買感冒藥過來,退燒藥一定記得買!”


  才吹了多久的冷風,就燒得這麽厲害,她體質怎麽差成這樣。


  寧衍衝到廚房打開冰箱,找了些冰塊,用毛巾包起來敷在她的額頭,又用開水衝了退燒藥喂她喝了下去。


  吳恙昏睡了一天一夜,她整個人都燒得迷迷糊糊的,一會像是被泡在寒冷的冰水裏,一會兒又像是被扔在熊熊烈火裏,燒得渾身發癢。


  如此翻來覆去不知道多少次。


  模糊中有一雙手緊緊的抓著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呼喊著,“吳恙!吳恙!”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吳恙費力的看了眼時間,立馬被即將劃向一點的指針給嚇了個激靈。


  她今天可是答應了蘇長明要看他比賽的,可不能言而無信。她匆匆換好衣服,將蘇長明的外套用袋子裝好,就準備出門。


  客廳的桌上放著一張紙條,她輕輕拿起,上麵的字跡蒼勁有力:已經幫你請好假,藥在床頭櫃子裏。


  難道是寧衍,吳恙的心噗通跳了一下,她放下紙條,懶得多想,鎖好門便出發了。


  到達比賽場地的時候剛好兩點整,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場地被人群圍得水泄不通,記者早在旁邊支好了相機,隻等比賽開始。


  吳恙壓低身子,一個座位一個座位的慢慢向前挪過去,蘇長明早就幫她留好了靠前的座位。


  “嗨,吳小姐!”


  是明靚,她今日穿著一條淡黃色的連衣裙,襯得她明豔美麗極了,她拉了拉摟住她的寧衍,“阿衍,快看,吳小姐來了。”


  寧衍看了一眼她手裏的衣服,臉上又升起一層抹不開的怒火,有些不悅道,“你手裏提的是長明的衣服?”


  明靚這才注意到她手裏還提著一個袋子,便轉過頭向寧衍解釋道,“是了,昨天我們在路上遇到了吳小姐,她隻穿了條裙子。長明就把外套給她了,後來是長明送她回去的,大概是走的時候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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