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跟我好吧?
顧西墨嘖嘖了兩聲,他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怎麽,現在知道怕啦?太遲了。”
她立馬就要衝過來奪他的方向盤,車子急速前行著,被她突如其來的幹擾,弄得迅速朝外側撞去。
好在是深夜,路上並沒有什麽其他車輛,顧西墨將車停好吼道:“你不要命啦!”
她知道自己太衝動了,也知道今天晚上把寧衍的慶典都搞砸,一切都糟糕透了,她滿心的委屈,被他這麽一吼,竟然差點要流下淚來。
顧西墨看到她的樣子,突然犯了難,他歎了一口氣:“真是輸給你了,我又沒說你什麽,你就要哭。”
她瞥過頭就要打開車門下車。
他再次發動了油門,隻是卻將車速降了下來。
“別掙紮了,我鎖了車門,你是弄不開的,放心吧,我不會把你怎樣,我女人多得是,犯得著和他寧衍搶嗎,這對我有什麽好處?”
“那你要帶我去哪兒?”
“醫院!你腦子是不是有坑啊,腳流了那麽多血你不知道啊?”
醫院?她猛的一低頭,才看到自己的裙子已經被血滲透,因為是紫色,所以才看不大出來,大概是痛得麻木了,她隻覺得腿有些濕噠噠的,並沒有想到會是血。
沒想到,他居然注意到了,所以才會將車速開得飛快啊,難道竟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或許是他以為自己的傷是在門口,被他摔傷的,才會這麽急切的要送自己去醫院吧。
不知怎的,她竟覺得顧西墨看起來沒有那麽討人厭了。
其實他長著這樣一張好看的臉,也確實是讓人討厭不起來的。
“怎麽,感動了?不如你和寧衍分手,跟我好吧?”
她剛剛蒙上來的那層好感瞬間便無影無蹤。
她斜眼看著他:“做夢!”
醫院裏已經沒什麽人,顧西墨幫她掛了個急診,便直接有醫生過來了。
吳恙穿著裙子,凍得有些瑟瑟發抖,顧西墨不動生色的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扔在了她的身上。
被厚重外套砸到的她,差點摔下床去,他知道下手重了,緊張的朝前張開了手,見她坐穩下來,又立馬將手收了回來。
醫生看著他的動作,不滿的指責他:“小夥子,對你女朋友要溫柔一點啊,她都受傷了!”
吳恙扒下蓋在頭上的外套,也不推辭直接穿到了身上,她的禮服是露肩的,在這樣寒冷刺骨的冬夜,這冰冰冷的醫院又沒有開暖氣,她可不想感冒。
顧西墨朝醫生陪笑著:“是是是,以後一定溫柔些。”
“你就別在這兒裝了”吳恙沒給他好臉色。
她說的別在這裝的意思,是讓顧西墨別裝成她男朋友,沒想到醫生卻以為她讓他別在自己跟前裝著保證。
結果他邊給她上藥,邊給顧西墨做了十幾分鍾的思想教育。
吳恙看著他偽裝著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連傷口換藥時的疼痛都顯得沒那麽強烈了。
換好藥出來已經是淩晨,顧西墨打橫抱著她,站在門口也不去開車。
“你幹什麽?站在這裏吹風很好玩嗎?我都要冷死了!”
吳恙抬頭看著他,不自覺的抱怨道。
他淺淺笑著不說話,眼睛卻一直直視著前方,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微微上翹的睫毛,和寧衍的有些像,不過寧衍不會像他這般笑著。
淡淡的煙草香味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在裏麵,她從來不覺得煙草味是這麽的好聞,或許是混合著他自己專屬的味道。
忽然間,她被一束強烈的燈光晃得有些睜不開眼,她詫異的轉過頭,卻看到那再熟悉不過的車子,正飛快的朝他們駛來。
是寧衍的車,她鬆開勾住他脖子的雙手,掙紮就要下來,沒想到顧西墨似乎更加執著,他緊緊將她摟住,任她怎麽亂動也不曾移動半分。
“是你叫他來的?”
她掐了一把顧西墨的胳膊。
顧西墨低頭看著她笑了笑:“嗯,他要是不來,我可要把你給領回家了!”
吳恙默不作聲,她收起臉上的表情,就任由他這麽抱著。
寧衍飛快的下了車,他徑直走到兩人身邊,伸手將吳恙接了過來。
她身上還穿著顧西墨的外套,可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顧西墨又變回原來那般的冷淡卻又不羈的模樣,他看了看寧衍:“寧少對自己的女人,未免也太漠不關心了些,要不是我將她送到醫院,隻怕她一個人走在路上流血過多,早死了都說不定。”
寧衍冷冷說道:“我女人的死活,就不勞你掛心了。”
他拋下這樣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隻留下顧西墨一個人站在風中,靜靜的看著車子慢慢遠去。
吳恙回過頭去看他,他穿著白色的毛衣,站在醫院門口顯得有些孤單。
“怎麽?舍不得?”寧衍嘲諷道。
胸腔處又傳來一陣猛烈的刺痛,那樣尖銳的刺痛幾乎要將整顆心都揪出來一般,她閉上眼,麵色慘白的靠著車窗,艱難的呼吸著。
鼻子裏突然傳來寧衍身上專屬的味道,還有自己被緊緊抱著的溫暖感覺,她聽到寧衍在她耳邊低沉的說:“對不起。”
她沒有睜開眼睛,固執的將他推開,隻緊緊的貼在車窗上。
寧衍看著她蜷縮成一團,窩在那狹小的角落裏,仿佛一隻被丟棄的小貓。
受過傷,就更害怕疼了。
“恙恙?”
她按住自己的胸口,默不作聲。
寧衍將自己與她挨得更近些,伸手要撩開她的裙子去看傷口,卻不慎碰到剛包紮好的地方,痛得她立刻彈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隻是想看一下傷到哪兒了。”
一向冷靜淡漠的寧衍,此刻竟顯得有些慌張,他的手提著裙子,不知道往哪兒放才好。
忽然間,她的眼角滴下一滴淚來,那樣碩大的一顆淚珠,被燈光渲染得有些刺眼,他輕輕吻去她的淚珠,又溫柔的用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她的淚卻更多的湧了出來,她就是這樣,好了傷疤便忘了疼,隻要他隨意的對自己撒播一點溫柔,她就完全淪陷在裏麵。
寧衍將她的眼淚一一抹去:“好了,是我不對,不知道你在路上摔了,也不知道是柳喬葉約你出去才晚來,我以為你不重視,所以才有了脾氣。又看到你和顧西墨跳舞,一氣之下就口不擇言了。”
吳恙哽咽著:“你隻看到我和他跳舞,你卻沒看到我當時有多惶恐!”
他解釋:“我知道,所以我才去將音樂臨時掐掉,讓你脫身。”
他繼續說道:“我為了今晚準備了很多,本想著今晚向媒體公布我們關係,沒想到你錯開了我準備驚喜的時間,見到你的時候,你又不肯示弱,還劈頭蓋臉的指責了我一頓,我是真氣壞了。”
原來他是故意要借此機會徹底向媒體公布他們的關係麽,他還為自己準備了驚喜?心裏漸漸有些自責開始占據胸腔。
她抬起頭,淚眼闌珊的看著他:“你還準備了什麽?”
寧衍心一頓,他的手朝口袋裏摸去,這才記起,戒指已經被他扔在了酒店,他沉默了一會後抱住她:“以後再告訴你。”
每次的爭吵總是將兩人鬥得遍體鱗傷,她和寧衍之間,像是被打了一個死結,這個結,似乎怎麽也不能解開。
他輕輕的撫摸的她的腿,忍不住抱怨:“你腿受傷了為什麽不說?”
她反駁:“你給我機會說了嗎?”
寧衍愕然,他心疼的將她摟在懷中,不住的呢喃:“都是我不好,傷口還疼不疼?”
他的懷抱像一片巨大的雲朵,將她整個包圍在裏麵,不管她怎麽翻騰,都是溫暖而又柔軟的。
“疼,好疼。”她閉上眼輕輕的說。
寧衍卻慌了:“怎麽還會很疼?醫生是怎麽包紮的!”
“不要怪醫生了,不是膝蓋疼,是這裏。”吳恙拿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個心髒不斷跳動的地方。
她抬起頭在他脖子上狠狠咬著,他不反抗,隻將她緊緊摟在懷中。
嘴裏似乎已經有了血腥的甜膩味,她才鬆開口來,他低頭便吻了下來,密密麻麻,渾身的雞皮疙瘩都開始排兵布陣,他的舌頭在嘴裏溫柔的試探著,唇齒相交的兩個人,似乎都用盡了溫柔在吻著對方。
許久,他才從她的嘴唇上離開。
吳恙將臉貼在他的胸膛,她緩緩地開口:“愛一個人就是突然有了軟肋,也突然有了盔甲。寧衍,你是我的軟肋,但更是我的盔甲。”
吳恙的傷一直養了好長一段時間,一開始她還肯老老實實的在家呆著,到後來,實在放心不下公司,便讓吳安買了一個輪椅,天天安排司機送她去公司,下班了再接她回來。
因為傷的是膝蓋,她不管是彎曲還是站立都不方便,吳安和她到底還是男女有別,不能事事都照料著她,寧衍提出要搬過來照顧她,她看著吳安那一臉的不情願,便忍痛拒絕了他。
最後還是讓柳喬葉暫時住了過來,吳恙家離她的事務所不遠,況且吳安也很喜歡與這個姐姐相處,她便放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