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不響不作數
寧衍頓了頓,然後鬆開手看著她:“你滾吧。”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看著他:“滾?滾去哪裏?”
寧衍冷冷的回答:“那都和我沒有關係,你愛去哪兒去哪兒,反正就是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
吳恙攀著浴缸的邊緣不解的看著他:“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他站在門邊冷漠的看著她:“你不是一直想要離開嗎?今天我就成全你。因為你的所作所為,成功的敗盡了我的胃口,我對你一絲一毫的興致都沒有了。”
她猶豫著,卻搖了搖頭:“不,我不要!”
寧衍惱火的咬著牙:“你到底想怎樣!”
“等把我弟弟這件事處理之後,我自然會離你離得遠遠的。”
她這樣一頓鬧,加上冷水的衝洗,她早就清醒了。
沒有寧衍的支撐,傷害她弟弟的人,將永遠得不到懲罰,她對那幫流氓,毫無辦法。
寧衍沒有回答,隻陰沉著臉走了出去。
花灑上的水還在一滴一滴的打在地板上,她渾身透濕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過了很久,她才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不能再瘋下去了,她沒有資本。
吳安還在醫院躺著,趙莊和趙齊頻還沒有處置,她不能瘋。
第二天一清早她便起了床,做好早餐後,安靜的等著寧衍。
十分鍾後寧衍推門走了出來,他看了一眼坐在餐桌盤的吳恙,冷冷的說:“要獻殷勤也不至於做得如此明顯,就算沒有你,我也不會放過趙莊。”
她拿起刀叉切了一塊吐司:“那就好,他們現在在哪裏?”
“他們自然有他們該待的地方。”
吳恙看了一眼手中泛著寒光的刀子:“我要趙齊頻的兩隻手。”
他冷冷的笑出聲:“你可真是狠毒,人家不過費了你弟弟一隻手,你居然要他雙倍償還。”
她的手一頓,又看著他微笑著:“我是不是狠毒,你不是一直知道嗎?”
不等寧衍開口,她又說:“在動手以前,我要讓趙莊和他的老婆也知道這件事。”
寧衍拉開椅子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你想要誰知道,你自己去轉告,我可不是你的傳聲筒。”
“這是我求你幫我辦的最後一件事情。”吳恙帶著祈求的眼神看著他:“你辦這件事輕而易舉不是嗎?”
他冷冷一笑:“你還真是不放過一絲能夠被你利用的資源。”
她回答:“這不是利用,這是祈求。”
消息傳得很快,趙莊在寧衍的公寓綁架了他的人這件事很快就傳開了,趙莊靠著混混發家,一直為人所不齒,當傳出趙莊栽在寧衍手裏的消息時,眾人無不拍手叫好,對他更是一片幸災樂禍之聲。
……
醫院裏,吳安的身體還虛弱得很,昏迷了三天三夜,一直沒有好轉的跡象。
吳恙守在旁邊,也是幾天沒有合眼,加上事發當天晚上,她和寧衍大鬧一場,在那樣的冬夜裏,被澆了個透濕,現在更是眼淚鼻涕流不停一把抓,腦子都燒得有些迷迷糊糊。
她趴在床邊,用手撐著頭,整個人半睡半醒,耳朵裏亂哄哄的,像是有無數隻蜜蜂在嗡嗡的尖叫著。
在這樣嗡嗡的吵鬧聲中堅持了將近半個小時候,她終於明白過來,不是她的耳朵出了問題,而是外麵的確有人在吵鬧著。
吳恙看了一眼還在昏迷中的吳安,站起身來朝門口走去。
門外的保鏢回頭看向她,解釋著:“吳小姐,這幾位是趙齊頻的家人,說要來給您道歉。”
她抬眼瞄了一眼被保鏢攔在門外的兩人,低聲說道:“進來吧。”
兩人忙哈著腰走了進來,吳恙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陽穴:“你們,是趙齊頻的母親和姐姐?”
年輕一些的女人趾高氣揚的質問道:“賤人,你把我弟弟怎麽樣了?”
趙母連忙出聲阻止:“齊慧!怎麽說話的!”
吳恙冷冷的笑出聲:“沒關係,年輕人嘛,難免心高氣傲的,你說是不是?”
趙母躬著身子道歉:“吳小姐,實在是抱歉,是我教女無方,有什麽唐突的地方,還請您多擔待些。”
“你豈止是教女無方?”吳恙皺著眉頭:“你兒子和你女兒還真不愧是姐弟,一看就是一個娘胎裏出來的,都沒教養得很。”
趙齊慧尖著嗓子吼道:“賤人你說誰沒教養呢?”
吳恙反問:“賤人說誰呢?”
“賤人說你!”
吳恙嗬嗬笑出聲:“哦,我知道了,你的自我介紹很精彩。”
趙齊慧自知落了圈套,惱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還要開口,卻反被趙母側身甩了一個耳光。
“你給我閉嘴!”
然後她彎下腰不斷的朝吳恙鞠著躬:“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過錯,吳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趙齊慧捂著臉滿臉的不可置信:“媽!你瘋了!你幹嘛對這個女人低聲下氣的啊!等爸回來了,我……”
趙母氣得渾身發抖:“混賬,你還想挨個耳光嗎!”
“行了。”吳恙厭惡的揮了揮手:“趙夫人要是想教育女兒,還是在自己家裏比較好,讓外人看了像個什麽樣子回家吧。”
“是是是……吳小姐說的是。”趙母又不斷的附和著她說的話,仿佛吳恙的話就是聖旨,不可違抗。
吳恙覺得滑稽,又覺得有些可悲,犯錯的人是趙齊頻,卻白白要讓她的母親來受她的折辱。
門鐺鐺的響了兩聲,寧衍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從門外走了進來,趙齊慧捂著臉,眼睛都看直了。
過了許久,她才意識到現在的場景不是她該犯花癡的時候,才匆匆忙的挪開了眼。
緊接著舒伯帶著人將趙齊頻和趙莊扔了進來,兩人被五花大綁的捆在一起,連嘴上都被用黑色的膠帶緊緊狠狠的粘住,隻能發出嗚嗚的哀鳴聲。
“我的頻頻兒啊……”
趙母哀嚎一聲,痛哭著撲到地上,不斷的撫摸著滿身傷痕的趙齊頻。
寧衍在吳恙身邊坐下,淡淡的說:“人給你帶來了。”
吳恙微笑著:“謝謝。”
趙母跪倒在兩人麵前,不斷的哭喊著:“寧少,吳小姐,我們知道錯了,求求你了放過我兒吧。”
一直驕縱不已的趙齊慧,這才知道自己的母親,為什麽要如此低聲下氣的和吳恙道歉,原來她的身後還有寧衍這樣的主替她撐著台麵。
她不敢再多說,隻跟著母親一齊跪倒在他們二人的跟前。
吳恙側過身子:“趙太太,怎麽說你也是長輩,你跪我我可受不得。”
“受得,受得!”趙太太語無倫次的辯解:“隻要吳小姐願意放過我的兒子,別說是跪了,就是讓我給你磕一百個響頭都行。”
吳恙蹙眉搖了搖頭:“我不要你磕頭,我隻要你兒子的一雙手。”
“使不得啊!”趙太太張大了嘴巴,遍布皺紋的臉上,淚水順著皺紋的紋路,一路跌落到她的嘴裏。
吳恙將眉頭舒展開來,對趙莊說道:“這樣吧,隻要你打自己一百個耳光,我就讓寧少放了你們。”
寧衍揚了揚手,便有人將趙莊嘴裏的膠帶扯開,順勢踢了一腳,讓他像隻狗一樣趴在地上。
趙莊呸了一聲:“男子好大丈夫,怎麽能在女人麵前自己掌嘴呢!姓吳的,要殺要剮都隨你來,有本事放了我兒子,有什麽隻管朝我來!”
“哼!”吳恙冷哼一聲:“趙莊,哦不,莊爺,你不是硬氣的狠嗎?怎麽?自己的兒子都救不了嗎?我告訴你,今天你不狠狠抽自己一百個耳光子,我非得廢了趙齊頻的兩隻手不可。”
趙莊惡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又偏頭看向寧衍,他壓低了喉嚨對寧衍說:“寧少,是我兒子不懂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了他一馬吧,我就他這麽一個兒子,你要是把他的手廢了。我們下半輩子可怎麽活啊!”
寧衍斜坐在沙發上,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桌麵,他勾著若有若無的笑容說:“老趙,你下半輩子怎麽活可不是我該管的事,你既然有膽子在闖到我的公寓去截人,那今天的後果,你就該承擔。”
“寧少!”趙莊絕望的看著他:“我要是知道這小子和你有關係,我怎麽都不會毛著膽子去弄他啊。這次是我失誤,算我求您了,就放我們一馬吧!”
“嗬嗬。”寧衍晃了晃頭:“這件事是我可不會插手,吳小姐說要把你怎麽辦,就怎麽辦!你要求,就求她吧。”
趙太太趴怕到趙莊身邊哭訴著:“老莊,你就忍一忍吧,不就是自己皮麵上受點傷嗎。難道你還真忍心我頻頻兒的手給廢了。要是頻頻兒的手廢了,我……我也不活了!”
“嚎什麽嚎,就會嚎。”
趙莊恨恨的看著她,然後對吳恙說道:“既然你決心要這樣做,那我就自打一百個耳光給你看看好,就依你!”
立刻有人給他鬆了綁隻是依舊隻讓他跪倒在地上,除了一雙手,別的地方都動彈不得。
“打響點,不響想不作數。”
吳恙笑嘻嘻的看著他,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趙莊咬咬牙,掄圓了胳膊,狠狠朝著自己的臉來了一耳光。
“好,就照著這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