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我不會走
說完,寧衍竟然真的就當著她的麵解下浴巾,穿上了衣服。她別過臉不去看他精壯的曲線,過了一會兒她才回過頭看著他,欲言又止。
沉默了許久,他終於先打問:“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和我說?”
她咬咬牙:“你的頭發太濕了,還是吹幹再走,不然會感冒。”
他的怒火再次湧上心頭:“這就不用你來操心了!”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了,她盤腿坐在沙發上,佝僂著身子,心裏像是被極速開過的車輪狠狠的碾壓著。
心裏分明那麽渴望他留下來,卻還是用自己的言行逼走了他。
可是即便他不走,他們之間又還殘存著多少歡愉的時光呢。
想著想著,她又是心痛得無以複加。
正當她蜷縮在自己營造起來的牢籠裏時,門卻意外的被打開了。
一絲涼風鑽了進來,她迷茫的抬頭看著站在門口的寧衍,卻好像怎麽都看不清。
隔著朦朧的眼淚,她隻能看到他一個模糊的輪廓。在她想著要如何開口之前,寧衍搶先抱住了她。
“我不會走。”
簡單的四個字,卻讓她立刻平靜下來,她吸了吸鼻子:“你的頭發還在滴水。”
他握住她的小手,輕輕的貼在他的胸膛:“你幫我吹幹。”
吳恙終於敗下陣來:“好!”
在寧衍的幾番催促之下,她終於拿出吹風機來坐在他身旁幫他溫柔的吹著頭發。
吹風機溫熱的風掃在兩人的臉上,瞬間讓彼此間的氣氛曖昧起來。
她盡量控製著自己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手指尖的溫度卻越來越燙。
從她的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寧衍完美的側臉,和微微凸起的喉結。燈光溫柔的撒下來,他輕輕閉著眼睛,任由她的指尖在他的發梢舞動。
溫度越來越高,吳恙的手不自覺的撫上了他的臉頰,燙得嚇人的溫度讓她忍不住將手收了回來。
耳邊還是吹風機嗡嗡的響聲,她的耳朵裏卻什麽都聽不到了。像是被蠱惑了一般,她附身朝朝他的唇上吻了下去。
感受到自己唇上忽然有兩片溫熱柔軟的嘴唇覆蓋住,寧衍睜開了眼睛,他抓住吳恙的雙手一把便將她帶入了懷裏。
兩人吻得格外溫柔與動情,他的舌一寸一寸的占有她,在她等著他下一步的動作時,他卻忽然停了下來。
“怎麽了?”吳恙迷醉的看著他,手指還不斷的在他的胸膛劃著圈圈。
寧衍身子微微抖了抖,他按住她胡亂撥動的雙手問道:“你這臉上的傷怎麽回事?還有頭上的淤青又是怎麽弄的?”
“不小心摔的。”她將自己柔軟的小手抽了出來,又翻身橫跨在他的身上,手也開始不老實的解著他襯衣的扣子。
向來對於情事羞澀的她,今天竟然如此主動。這多多少少讓寧衍有些意外甚至有些驚喜。
可理智卻讓他停下對於她身體的渴望,他按住她已經滑向自己褲子的手追問道:“今天到底怎麽了?不說清楚我不會鬆手的。”
“真的嗎?”吳恙嬌媚的朝他露出一抹笑容,隨即低頭吻上了他的喉結。
“嗯……”
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吳恙的動作還沒有停歇,她更為膽大的伸出了自己柔軟的舌尖,有一下沒一下的在他脖頸上舔舐著。
“恙恙……”寧衍睜開眼睛,意識模糊的阻止她接下來的動作:“你身上有傷,我不想……”
“都是些皮外傷,沒什麽要緊的。”吳恙在他的抵抗下,已經呼吸困難,麵色潮紅。
胸口敞開的衣領露出一大片春光,因為她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著。
縱然他內心定力再強大,終是受不住這如火的熱情。在吳恙麵前,他所有的堅持是那麽的不堪一擊。
心裏像是爬滿了數隻螞蟻,伸出細小的觸手,在心間慢慢的撓著。他呼出胸間的一口濁氣,一個翻身便後來居上的將她壓在了身下。
剛剛吹幹的頭發染發著幹爽的清香,細碎的發拂在臉上,更讓人心癢難耐。
房間裏彌漫著情欲的氣味,寧衍深情一吻,便讓她完全沉淪在這樣的柔情蜜意裏。
頃刻間,她放下了所有,隻想在這個時刻,好好愛一場。
衣衫褪盡,兩人終於坦誠相見,寧衍吻上她肩膀上的傷痕,無比憐惜的看著她:“為什麽你總是傷痕累累?”
吳恙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表麵上的傷痕可以裝作視而不見,內心的傷痕呢。若不是她早已經傷痕累累,千瘡百孔,在麵對這樣的傷痛時,她怎麽能承受得住。
無邊的溫柔像是柔軟的藤蔓,緊緊的將兩人纏繞住,吳恙在他一波又一波的攻勢中嬌喘呻吟,到最後兩人都精疲力竭,才緊緊抱在一起相擁而眠。
寧衍不知道的是,吳恙卻已經將這當成是最後的纏綿。
……
這次吳恙受傷導致她不能懷孕的消息,很快就在恒遠集團流傳開來,眾人紛紛倒戈,將陣容轉移到吳恙這邊來。
大家都知道吳恙是周子意的初戀情人,這次更是為了她將趙葭葭的總監職位剝削,兩人在總裁心裏的地位,孰輕孰重一眼便能明了。
所以在吳恙再次回到恒遠集團時,連一直對她冷眼相看的小詩,都變得熱情起來。
牆倒眾人推的道理吳恙一直知道,當初吳氏集團破產,沒有一人願意向她伸出援手,現在趙葭葭也該嚐嚐這樣的滋味。
現在趙葭葭已經被革職,恒遠集團的財務總監一職空缺,周子意已經很明確的表示,這個職位隻能是吳恙的。
所以當他提出要舉辦宴會,當場向眾人宣布她將頂替趙葭葭出任恒遠集團財務總監時,吳恙是並不意外的。
她欣然接受了周子意的提議,晚宴就在周子意的一處閑置別墅舉辦,按照周子意的性子,他必定邀請了社會上各色叫得上號的人物。
如此一來,寧衍也必定會在其中,他還不知道她已經知曉了自己不能再懷孕的事實,這次聚會難免會讓他聽到一些閑言碎語。不過,一切都不重要了。
……
晚宴開始前,吳恙莫名的緊張和心慌,或許是對於即將要和寧衍說出的話而感到恐慌,又或許是對於複仇之路遙遙無期的無力。
吳恙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已經足足看了十分鍾。鏡子裏的人妝容精致,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
自從決定複仇後的每一步,都格外艱難,她生怕行差踏錯了一步,便會露出馬腳從此萬劫不複。
她打開水龍頭洗了洗手,一回頭竟差點撞上來人。那人朝後微微躲了躲,隨後不悅的抱怨道:“你不看路的嗎?”
這聲音怎麽這麽熟悉?吳恙猛的抬起頭來,那人同樣是一驚。
居然是明靚,讓人滑稽的是,她手裏居然抱著一個孩子。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當初她在離開司橋市之前,明靚就已經懷孕了,算起來孩子最少也已經滿月了。
見到吳恙,明靚顯得格外的防備。她護住手中的孩子向後退了一步:“你怎麽在這裏?”
吳恙冷冷笑了笑,明靚昔日那飛揚跋扈的囂張模樣去哪了,如今竟然變成這樣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
難怪新聞裏都少了她的身影,看樣子她已經退出娛樂圈,安心做她的豪門少奶奶了。
想到這裏,吳恙笑著回答:“我怎麽不能來,你來之前沒有搞清楚嗎?這是周子意為我舉辦的升職宴。”
“周子意?”明靚愣愣的看著她:“你怎麽會還和周子意有牽扯,阿衍呢?”
她橫眉一挑:“這些事好像不是你該摻和的,我和寧衍怎麽樣,也輪不到你來質問吧?”
對於她意味不明的回答,明靚怒火中燒:“怎麽會有你這麽不知足的女人,阿衍對你如何你不清楚嗎,居然還來這裏和周子意牽扯不清,真是犯賤!”
“嗬嗬,如果說我犯賤,那寧衍明明不喜歡你,你還上趕著倒貼,不是更犯賤?”吳恙雙手環住胸前,擺出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來。
如今的明靚顯然已經不是吳恙的對手,麵對她的語言攻勢,毫無招架之力。吳恙眼看著她被自己氣得滿臉通紅,大概是感受到母親的憤怒,明靚懷中的孩子,開始哭鬧起來。
方才還一副盛氣淩人模樣的明靚,立刻變得柔軟起來,她抱著孩子不斷的安慰著:“寶寶乖,寶寶不哭,媽媽馬上就給你喝牛奶啊……”
刹那間,吳恙的心也跟著柔軟起來,她反應遲鈍的將手放在自己的小腹處,撫摸著一片平坦的腹部,心靈深處最脆弱的地方,卻狠狠的揪著,痛著。
像明靚這樣擁有自己的孩子,原本是一個多麽簡單的事情,可是她再也不能做到了。
為什麽,連明靚都可以擁有這麽幸福的生活,她做錯了什麽,老天為什麽要這樣懲罰她!
不忍再看下去,她轉過身子就要離開,就在這一瞬間,原本抱著孩子的明靚,卻扶著牆壁緩緩的癱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