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傳言
第209章 傳言
袁三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猶如爛泥一般的應蒼,稍猶豫了片刻,便帶著人下了。
江棠棠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應蒼,確定這人還有氣在,才慢悠悠開口道:「說吧!你都是怎麼說服魏昊瀚派兵隨你來攻打我島的?」
不知道是她多疑還是怎麼的,總覺得魏昊瀚不會因為他那幾句話,就派兵前來攻打寶島。
應宗恨恨地瞪著她道:「我已經交代過無數遍了,怎麼你還要再審問一遍嗎?」
謝忻每次審問犯人,都會用不同的酷刑,來來回回地審問犯人,以此來保證審問的內容是否真實。
應蒼簡直恨死了他那層出不窮的手段,有好幾次都差點沒熬過去,說了實話。
「你拿了什麼跟他談條件?」江棠棠自顧自地分析道:「應家如今已經敗了,家裡的產業早被當地的豪強分了,你也沒了和魏昊瀚談條件的資本,那麼你一定是用別的東西作為交換,只是我島的地里位置肯定不夠。」
她觀察著應宗的表情,慢吞吞地道:「除此之外,你還拿了別的消息作為交換吧?」
應宗不敢置信地看著江棠棠,不明白連謝忻都沒有懷疑的事,怎麼被她一眼看穿了。
江棠棠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說吧,拿的什麼消息跟他交換?」
「你慌了?」應宗很快掩飾臉上詫異的神色,破爛的聲音猶如地獄里的惡魔,「你的秘密我已經將之全部告訴魏大人了,如今整個嶺南都知道你是妖女了,過不了多久,整個大周都會知道你的秘密,你們陸家猖狂不了多久了,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江棠棠本來是有點擔心,但看他這樣子,便知他只是虛張聲勢。
她稍稍傾身,露出一個邪魅的微笑,「對啊!我就是妖女,我現在就要挖你的心肝吃!我們當妖精的,最喜歡那吃那黑心黑肺之人的心肝了,這樣我們才會功力大漲。特別是你這種,既黑心,還帶著怨氣和詛咒的人,就更好了。」
她說著,修長的手緩緩朝著應宗的心臟探去。
她手臂白皙細嫩,彷彿上好的羊脂白玉,整個人更是美得像山裡的妖精。
應宗腦海里不自覺地漫起狐狸精幾個字。
他驚恐地瞪大了眼,他想要往後躲,卻無奈受傷太重,根本動不了。
最後只能聲嘶力竭地大吼道:「你個妖精,你無端害人,會遭雷劈的。」
「你們應家做了那麼多孽,也沒有比我好到哪裡去吧?雷要劈也是先劈你們吧!我才不怕。」江棠棠忍著鼻尖的血腥臭氣道。
「我們可沒有挖人心肝吃,」應宗認命地閉上了眼睛,「你不要狂,你的罪行很快會被揭開,你會被燒死的。」
江棠棠觀察著他的反應,確定他這會真把自己當妖精后,也懶得在他身上浪費時間,直接叫了人過來,將他拉了下去。
「這人怎麼處理?」謝忻垂頭道。
「先關起來,不讓他出去就成。」江棠棠回房修了一封書給陸時晏,知道謝忻肯定把應宗的消息早稟報了他,便也沒多說,只將今日審問應宗的情形說了一遍。
陸時晏這會兒正在聽下面人的稟報。
最近大街小巷有了許多奇奇怪怪的傳言,說項宋幾家的倉庫並非是什麼黃大仙娘娘顯靈,而是有妖精作亂,偷了幾家的倉庫。
而那傳言明裡暗裡都指明,這是陸家圈養的妖精。
這些妖精能為了陸家去盜項、宋幾家人的財物,也會聽從陸家的吩咐,偷盜大家的錢財。
原本百姓都一力維護陸家,但在好些人家的錢財都不翼而飛之後,輿論漸漸地變得了。 有大量的人聚集在官衙外,說如果陸家需要錢財,他們甘願奉上全部的家財。也有人跪在門口,就把錢財還給他們,說那是一家人的救命錢……
「大人,我看這是有人故意散播了謠言,故意污衊我們的名聲。」周磊氣憤道。
陸時晏道:「派人去查一下,看是誰家的人手。」他想了想,又交代道:「這段時間,多安排些人手巡邏。另外,規勸大家晚上盡量不要出門。」
「大人的意思是,對方還有後手?」周磊道。
陸時晏皺眉道:「只是預防。」
「那外面的傳言怎麼辦?這對我們的聲譽很不好。」而且他們這些人在外行走,總有老百姓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們,彷彿他們就是陸家養的妖怪一樣。
陸時晏抬手捏了下眉心,「等抓到搗亂的人,誤會自然就解開了。」
「屬下這就去!」周磊如今帶著一幫被流放的人做事,皆十分地拚命。
緊跟著陸時晏,這是他們唯一改變境地的途徑。
如果他們不跟著陸時晏,這個流放的罪名將一輩子釘在他們身上。
他們的子子孫孫也將是罪民之後。
可跟著陸時晏,如果有一天陸時晏成就了大事,他們這一批最早跟著他起事的人,就是新朝元老。到時的榮華富貴,錦繡前程,可想而知。
可若要是陸家倒了,他們這批最先跟著陸時晏的,定然也是第一個倒霉掉腦袋。
個個都使足了勁,要將那背後搗亂,破壞陸家名聲的人抓住。
周磊在被流放前是能力不凡的武將,跟著他的一干人等,亦都是能力不弱的武將。
這麼多人一齊發力,自是很快將人給抓住。
不過這些人功夫不差,行動也利索,被抓住后立即咬碎嘴裡的毒牙自殺,不給他們留審問的機會。
正在周磊發愁的時候,陸時晏也收到了江棠棠和謝忻送來的信。
看完信的內容,哪裡還不明白怎麼回事。
分明是魏昊瀚聽了應宗的話,做兩面安排,一邊派人去寶島,想要拿下陸家家眷,以此來威脅他,另一面子再安排了人,敗壞陸家的名聲。
魏昊瀚確實是做如此安排,而且他自覺萬無一失。他可是派了五千精銳遠征海島。
陸時晏一個剛流放到嶺南不久的罪民,他手裡能有多少人?要對付南越人,還有防備著嶺南各家的勢力,他留在海島上的士兵必然不多。
他派去的人定能將海島與陸家家眷一併拿下。
魏昊瀚自覺勝利在握,一連多天都十分亢奮,這種亢奮讓他嫡女意外夭折的傷痛都變輕了。
不過在賀志勇帶兵出去十多天,還沒有消息傳回來之後,他便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