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毒
第220章 毒
江棠棠確實是不想在兩人身上多浪費時間,之所以跑這一趟,也是因為想到原主父親。
在原主的記憶里,她父親是真的疼愛她。她既然佔了原主的身體,那就好歹幫原主孝敬一下。
卻不想湯氏被她嚇到,言語中透露原主身形肥胖不能自控的原因。
江棠棠懶得跟兩人浪費時間與精力,直接將兩人交給下面人去審問。轉頭給陸時禮去了信,打聽原主父親的情況。
另一邊,袁三按照江棠棠的吩咐,先將夫妻二人送到莊上,與江採薇團聚。
幾人相見,臉上都露出震驚與不敢置信的神色。
「薇姐兒,你這是怎麼了?」湯氏看著江採薇那滿臉的傷疤,既痛心又憤怒。
「爹娘,你們怎麼在這裡?」江採薇同樣不敢置信。不明白爹娘怎麼像個破乞丐一樣,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在她想來,爹娘還在京城裡,過著勛貴之家才有的奢華日子。
她只要回到京城,她就還能當貴女。
她早已經後悔了,後悔年輕的不懂事,為了陸時晏那個冷心冷肺的男人,一意孤行嫁給陸博文。
她現在唯一的盼望就是能夠回到京城,過出嫁之前那樣的好日子。
可是江睿才和湯氏如乞丐一樣出現在她的面前,讓她的夢瞬間碎了。
她腳下一個踉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再忍不住,嚎嚎大哭起來。
「我薇兒啊!你這是怎麼了?」湯氏撲過去,想要扶起閨女。但看著閨女臉上的傷疤,她的腳也發軟,最後同江採薇一樣,一齊坐在地上。
她顫抖著手,想去摸閨女的臉,卻遲遲沒敢放上去。她放在心間呵護的寶貝女兒啊!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想著江棠棠今天看她時那眼神,湯氏渾身發寒,咬牙切齒道:「是不是江棠棠那個賤人乾的?」
因為自己下藥害她成了大胖子,成了全京城的笑話,所以她就害自己女兒毀容。
那她下一步是不是就是來報復他們?
他就說她怎麼什麼都不問,還派他們來和閨女見面,該不會就是想敲打他們吧?
她越想越害怕,慌慌張張去看江睿才,「老爺,你快想想辦法啊!她現在什麼都知道了,肯定會報復我們的。你瞧,薇姐兒就被她害成這個樣子……這可怎麼辦?我們一家還有活路嗎?」
江採薇止了哭,仰頭望著兩人道:「爹娘,你們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明白?江棠棠她都知道什麼了?你們以前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嗎?」
江睿才看著女兒道:「採薇,你跟爹說,你臉上的傷怎麼回事?真是江棠棠害的?」
想著自己的傷,江採薇臉上閃過洶湧的恨意,「爹,可不就是她,她可惡毒了,把我推下山崖,若不是我命大,你就見不到我了。」
她掐頭去尾,只將江棠棠把她推下山崖的事說了,並沒有說江棠棠推她是因為她先算計的人,更沒有說她為了得到陸時晏,做的那些不知羞恥的事。
「她好惡毒啊!賤人!」湯氏恨得咬牙切齒,恨不能將江棠棠千刀萬剮。但想想如今自家的境況,她又開始發抖。
他們如今就猶如喪家之犬,根本沒能力對付江棠棠。甚至他們會來嶺南,也是因為走投無路,再沒了辦法。
江採薇感受到母親的害怕,不安道:「爹娘,你們剛才說她知道了什麼?你們怎麼會在這裡?京城裡出了什麼事?」 湯氏氣憤道:「還不是被江棠棠那個賤人害的,家裡出了一個大反賊,朝廷能放過她?她如今躲在嶺南,朝廷不方便收拾她,不就拿我們開刀?」
江採薇感到茫然,「那我們怎麼辦?」
不只江採薇感到茫然,就是江睿才夫妻也感到茫然。在大周的領土,大周皇帝不會放過他們。可來嶺南,又和江棠棠有仇。
前途太過渺茫,幾人這會連罵江棠棠都沒心情罵了。
過來好一會,江採薇才想起她爹娘還沒有回答她另一個問題,「爹,你還沒說你們以前對江棠棠做了什麼呢?」
對侄女下毒的事,江睿才實在不好意思在女兒面前說,不自覺地把目光投向湯氏。
湯氏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外人後,才道:「這也不能怪我們,你三叔他搶了你爹的爵位,生個女兒還搶了全家人的寵愛,什麼好的都緊著她。
我不過是看她沒有娘,多疼愛她一些,弄了點補藥給她補身子而已。誰知道她像豬一樣,天天吃那麼多,長成個大胖子。她可別想把這賬算在我頭上。」
江睿才在江家排行老二,上面還有一個庶兄,既占不了嫡也占不了長。伯府的爵位怎麼都不可能落在他身上。
而江棠棠的父親江睿達雖排行老三,但卻占著嫡子的身份。爵位由他繼承,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但江睿才卻一直覺得受了委屈,這些年表面上不說,私底下卻滿是怨言。
枕邊人湯氏也同丈夫一個想法,這會兒說起來十分理直氣壯。
躲在樹上監聽幾人談話的袁三等人,都被幾人的不要臉震驚了。
有什麼補藥是吃了讓人又胖又丑?
明明給他們夫人下毒,卻被她恬不知恥地說成是為了她家夫人好。
夫人這麼好的人,從前居然被他們害成那樣,真是該死!
袁三以碎石當暗器,朝著湯氏的嘴打了過去。
湯氏正說得歡快,突然「啊」了一聲,碎石隨著她的幾顆門牙一起掉到了地上。
「娘!」江採薇下意識地驚呼了一聲,繼而驚恐地左右張望,「是誰?是誰躲在那裡?」
袁三也沒藏著,大大咧咧地從樹上跳了下來。
江採薇看到袁三,臉刷地白了。她一直想找江棠棠報仇,只可惜,江棠棠身邊跟了一群人保護她的周全,她根本沒辦法得手。
而面前的男人,就是江棠棠十分倚重的人之一。
同一時刻,江睿才夫妻也認出了袁三。想著她們方才說的話,湯氏顧不上嚎叫自己剛掉落的門牙,整個人都像爛泥一樣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