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要借力
這話是誇葛榮榮的，不過吉遠華聽著別扭，尤其是看到葛榮榮眼裏反饋出來的光芒，很是惱怒。不過惱怒歸惱怒，放在心裏可以，表現出來就不妥當了，這點他還是有數的。
“馬局長你太會誇人了。”吉遠華笑道，“不過我家榮榮不喜歡別人誇，所以你可以省省心了。”
“哦，是麽？”馬東暗道，給你臉還不要呢，於是嘿嘿一笑，“我和榮榮同學一場，竟然還沒發現她不喜歡別人誇，看來，對葛榮榮同誌還得有再認識！”
這話，明顯裏麵有話。吉遠華麵部微微抽搐了下，想發作，但又不敢，說實在的，他怕和馬東單獨直麵衝突。
“嗨呀，人總是會變得麽！”葛榮榮笑道，“馬局長怎麽也有空來逛商場？”
“隨便轉轉，反正一個人沒啥事，閑也閑著嘛。”馬東道，“好了，不打擾你們，有空再聊。”說完，也不管吉遠華啥反應，大步而去。
“聊你二大爺！”吉遠華看著馬東離去，恨恨地說道：“跟你沒得聊！”
葛榮榮一旁聽著，也不好說啥，這個時候隻要她一開口，吉遠華馬上就給她臉色看，弄不好馬上就扭頭回家，還惹一肚子氣。不過即便她沒開口，吉遠華卻倒憋了一肚子氣，他沒好氣地說道：“他娘的也倒黴，你說馬東這瘟神，和我同事一場，竟然還和你同學！”
“行了，人家也沒說啥嘛。”葛榮榮就這麽輕聲一哼，吉遠華立刻吼了起來，“沒說啥？！你瞧他那樣，不陰不陽，話裏有話，弄得我跟吃了蒼蠅一樣，還得陪著笑臉！”
葛榮榮不敢再講，低頭不語。可吉遠華不依不饒，“你也不是不知道，上次他在縣大院辦公樓大廳裏，對我那麽斥罵，剛才還跟沒事人一樣，神經病，簡直就是神經病！”
“吉遠華，你有完沒完，還像不像個男人？”葛榮榮憋不住了，硬硬地回了一句。
“我不像個男人？”吉遠華別著腦袋，湊到葛榮榮麵前，“你說我不像男人，那誰像男人？馬東？怪不得我瞅著你們不對勁，感情是在你眼裏，隻有馬東是男人！”
“行了你！”葛榮榮麵色鐵青，“吉遠華我告訴你，不要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受氣就朝我身上發！”
“這不是工作上的氣！”吉遠華挺理直氣壯，“這是生活中的氣！生活中的氣，就得對家庭成員來發泄解決！”
“無聊！”葛榮榮氣呼呼地轉身離去，這心情，逛商場就是找罪受，不如回家去。
“我無聊？”吉遠華跟上去，拉住葛榮榮的膀子，“你說我無聊？”
葛榮榮不想再吵了，吵下去沒法收場，便緩和了口氣，“你說不無聊，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幹啥？”
吉遠華也想找台階，一看葛榮榮緩和了口氣，也軟了下來，“唉，榮榮，你不知道，馬東那小子跟我是個死對頭，見著他我就平靜不下來。”
“不平靜回家慢慢發牢騷嘛，你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就嚷嚷，怎麽讓人受得了？”葛榮榮沒好氣地說。
“那還不都是讓那小子給氣得麽！”吉遠華已經徹底軟了，搖了搖葛榮榮的膀子，“榮榮，我問你，馬東和你到底發生過啥沒有？”
“你，你到底要問多少遍才肯罷休？”葛榮榮現在已經不驚慌了，“我都說多少遍了，別自己瞎琢磨，我跟馬東就是普通的同學關係，你猜疑個啥？人家馬東有相好的，叫米婷，已經出國了，要不是出國，估計兩人也早就結婚了！”
“好好好，以後不問了。”吉遠華不住點著頭，“行了，從現在開始，咱倆誰也別生氣，好好逛個商場，開心回家。你說我馬上就是副縣長，日子越來越好了，為啥要生氣呢！”
葛榮榮見好就收，回了一個笑臉，“就是嘛，無端生氣，值得麽！”
說是無端生氣，但吉遠華遠不這麽想，他心裏有很多話，啥叫無端？和馬東在工作上的衝突，是實實在在的，你刀我搶，來來回回，那可是沒法回避的，不能叫無端。至於懷疑馬東和葛榮榮的媾事，那也不是無端，多少也有點影子，平常所觀察和耳朵聽到的，總有那麽點事情。還有個最關鍵的地方，吉遠華越來越察覺，與葛榮榮的新婚之夜，有很多可疑之處。
吉遠華的懷疑有根據。好多次，他利用外出之機花錢偷了嘴，找過不少小姐。就是因為偷嘴，他覺出了不同，感覺鬆緊程度差別實在是有點大。葛榮榮和她們的身材都差不多，但相比起來，底下實在是鬆得太多。
再後來，吉遠華故意找了幾個已婚且生育過的，好好品了一番。沒錯，葛榮榮的就是那種感覺。
吉遠華剛一參悟出來的時候，很是憤懣，他覺得葛榮榮當晚的“紅”，有假冒偽劣嫌疑。
後來有次實在忍不住，問葛榮榮以前有沒有生過或流過。葛榮榮被問得莫名其妙，很生氣，說吉遠華是在侮辱她。最後吉遠華實在沒轍，說他看了書，像她這樣的處子之身，底下不說絕對緊巴巴的，但也不會那麽鬆弛。
麵對吉遠華質疑，葛榮榮沒法回答，最後撂下一句：我的天生就是大。
葛榮榮的回答，讓吉遠華無可奈何，天生就大，那還有啥可說的，隻好把一切都悶在肚子裏，心裏頭仍然不是個滋味，所以，他把這滋味也全都灌在馬東身上，就想整到他。
馬東負責的沼氣建國推廣一事，吉遠華就一直很在意，尋著機會插手。
當初對沼氣建國高密度宣傳的時候，吉遠華就通過宋光明向宣傳部施壓，導致宣傳弱化了不少。但這沒有影響到實際的開展行動，從開始的情況看，勢頭還很好。這讓他很著急，所以才讓馮文勇找吳倩倩，想給馬東抹黑，進行旁敲側擊。但是從馮文勇傳過來的消息看，很不理想。
不過吉遠華還想到了一點，沼氣建國補貼款。老百姓建沼氣的熱情高，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有補貼，相當於白建個池子，當然個個踴躍。吉遠華想了，補貼總歸要走財政，到時卡住這一把，再趁機煽風，來搞馬東個措手不及。
這一點，嶽進鳴已經提醒了馬東。
馬東正一直考慮此事，就在他離開百貨大樓不久，初步下了個決定，如果補貼款不能及時到位，自己先墊付。譚曉娟不是馬上要給他結算工程款了麽，剛好頂上去。
“我就不信了，他吉遠華能左右得了我！”馬東邊開車邊發著狠，“等到最後看，到底是誰讓誰難看！”
馬東開車趕黑往鄉裏去，他覺得有必要和莊重信合計合計，明天得把匡世彥給服侍好了，日後肯定有用得著的時候。而且他還要莊重信保密，不能亂說出去。
莊重信對馬東的要求沒有二話，安排他在招待所住下來。之所以住下來，是因為馬東還想做一件事，找吳倩倩。雖然那晚他聽到吳倩倩說不會去搞他的事，但一切皆有變數，沒準吳倩倩一時壞了哪根筋，真去“坦白”下和他的關係，還真有些棘手。
不過當晚馬東並沒有找吳倩倩，一來晚上容易複發事情，吳倩倩一個控製不住又要亂，二來夏老太盯得緊，沒準被她捉住，就真是弄巧成拙。
第二天上午，馬東通過莊重信，把吳倩倩叫到了他的辦公室。
“喲，馬局長麽，貴客啊！”吳倩倩一進莊重信的辦公室，就看到馬東閑散地躺在沙發上。
“啥貴客，就是一老客。”馬東站起身來，笑嗬嗬地說道，“吳主任，我是老了，你越來越年輕了！”
吳倩倩一聽，咯咯地笑了，“馬局長的嘴巴還是那麽會說！”
“好了，你們談吧，我有事先出去會。”莊重信看吳倩倩來了，端著茶杯讓了出來。
馬東也不含糊，直接就講了那事。“吳主任，我在縣裏聽到個消息，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講。”
“啥消息要馬局長親自跟我說？”吳倩倩習慣性地晃著腰身走到窗戶前，轉身麵對著馬東。
“我跟吉遠華之間的過節，吳主任該清楚吧。”馬東道。
“具體我是不太清楚，但我知道你們倆不和，當初在鄉裏頭就鬥，現在你們都在縣裏，會發生些啥我不清楚了。”
“這麽跟你說吧。”馬東看看吳倩倩，“簡單明了，吉遠華現在想利用你來給我抹黑，打擊我！”
“怎麽個利用法？”吳倩倩稍稍一愣。
“很自私、很卑鄙地利用！”馬東道，“你是個明白人，如果你聽說了，估計也能看出來，他吉遠華利用你時根本就不管你死活！”
吳倩倩看著馬東，點點頭，“馮鄉長已經跟我說了，我當然不會答應。”
“那就好，我就怕吳主任一時衝動，或者轉不過彎來上了吉遠華的當！”馬東道，“到時恐怕傷害最大的，還應該是你！”
“馬局長你放心，我吳倩倩已經不是衝動的年齡了。”吳倩倩搖擺著身子，“啥事能做不能做，我心裏都有個數！”
馬東嗬嗬一笑，“這樣就太好了，吳主任，改天有空，我請你到縣裏去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