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空歡喜
楊慧英這麽一說,馬東才想起鄒筠霞來,這段時間一直忙,還沒得個空和她聯係,不過他也沒忘記所謂的約定,一年不就那幾次麽,隨時的事。不過楊慧英說的倒是個問題,這條街的絕大部分資金都是鄒筠霞的,得盡早想辦法給解決了。
“阿嬸,好好幹,幹兩三年,到時把大股東給退出來,這條街就變成咱們的了。”馬東聊的興起,和楊慧英回到她住處,弄了兩個小菜自飲起來。當晚也就沒回去,早早上了床,睡得很踏實。
不過淩晨兩點多鍾,被李二狗的電話給鬧醒了。
“李二狗我操你二大爺。”馬東沒好氣地說道,“夜裏當鬼做啥,這時候打啥電話?”
“馬大馬大,逮到了逮到了一個!”李二狗無比激動。
馬東一聽逮到了,頓時反應了過來,肯定是逮到頭窨井蓋的了,一下來精神,翻身起床,和楊慧英打了個招呼就要走。
“東子,你少穿了件東西!”楊慧英探起身,抓了件衣服擋在胸前,抬手指指床頭櫃。馬東一看,嗬嗬一樂,他的內小褲,“不穿了,急事呢!等有空再來穿吧。”
“那也行,剛好我給你洗洗。”楊慧英睡了下來,看著馬東走出房間。要是平常一般的事情,馬東可能會返回頭,多少要親熱會,但這次沒有多做停留,徑直出門走了。
下樓的時候,馬東打電話給李二狗,要把逮著的那人套起頭來,不能讓他看到啥東西,等會一起帶到市裏的工地上,好好審一番。
馬東是打的去找李二狗的,快到的時候提前下車,他不想讓出租車司機看到任何情況。
“馬大。”馬東離李二狗的麵包車還有幾十米,李二狗就借著路燈光辨認了出來,立刻下車迎了上去,麵帶驚喜,“這麽多天,終於逮到了一個!”
跟在李二狗後麵,車上又下來七八個人。
“回去回去,出來這麽多幹啥。”李二狗回頭甩手,示意他們上去,“給我看好了人就行!”
“那人說啥沒?”馬東急切地問。
“說了,說是收廢品的。”
“娘的,等會教訓教訓,他就不是收廢品的了。”馬東摞摞袖子,對李二狗道:“上車!”
十四座的白色金杯麵包車,喘息著疾馳而去。
馬東做在車裏,看著戴著頭套的家夥,拍拍他腦袋,“真想拿下頭套,看看你啥吊樣!誰讓你幹的?”
“我,我自己。”
“操!”馬東一回頭,對李二狗說道:“從現在起,誰都不許提名字。”李二狗點點頭。
“來,把這家夥的雞雞掏出來!”馬東看著逮頭套的家夥,對李二狗一揮手。
“馬……”李二狗剛要喊馬大,被馬東一個喝住了,“媽的,媽什麽媽!聽我的,照我說的做!”
李二狗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對馬東豎起了大拇指,轉而對偷窨井蓋的家夥說道,“媽的,今天給閹了你不可!”說完,扭頭附在馬東的耳邊小聲道,“這麽做,有點太絕了吧?”
“誰說讓你閹人家的?”馬東嘿嘿一笑,“按我的步驟來,先把他雞雞掏出來。”
李二狗不知道馬東到底要幹啥,抖眉一笑,隻管照做就行。
“別,別啊!”被逮的家夥使勁搖著頭,卻不敢大聲吆喝,李二狗警告過他,如果敢吆喝,就把舌頭給剪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李二狗拉下他褲子,剛要套他那玩意兒,忽然停住了。
“咋了?”馬東看得真切。
“我得問問他有沒有性病,別染上我。”李二狗一臉的嚴肅認真。
“沒有沒有。”被逮的人又直搖頭,帶著哭腔說道:“我就是一撿破爛的,看到窨井蓋那麽大個鐵家夥,想偷去倆錢的,反正也沒偷成,你們放了我吧。”
“掏出來掏出來!”馬東實在沒有了耐性,低著頭對李二狗彈彈手。
李二狗不含糊,一把將那人的雞雞拽了出來。
“出來了。”李二狗對馬東道。馬東抬起頭來,向前湊了湊,“好,正好包皮有點長,誰有皮筋,給他紮上口!”
“哈哈……”李二狗一聽,大笑起來,“馬……媽的,真是太好了!”李二狗樂得直搓手,扭頭看了看,剛好有個長發的小弟,頭發紮在後頭呢,“來,紮頭的皮筋拿來用用。”
“嘿嘿。”長發嘻笑兩聲,“老大,平常你還罵我留長發,這下可用上了吧。”
“少廢話,趕緊拿來,正事要緊。”李二狗伸手接過皮筋,很仔細地把偷窨井蓋家夥的包皮拉長,用皮筋反複幾次,纏緊了。
“好漢們,饒了我吧,疼呐。”偷窨井蓋的真的是哭出了聲。
“誰安排你偷窨井蓋的?”馬東嘿嘿一笑,“你不說行,等尿把你憋急了看你說不說。”
“就是把我憋死也說不出來啊,就是我自己想偷的,沒有人安排。”
“還嘴硬。”馬東一聲哼笑,“別以為自己是英雄,到時受罪的是你,實話跟你說,你不說也可以,熬過我這幾大關還能堅持住我也不難為你,就把你扔窨井裏,到時你隻有兩個結果:一是你死了,人們會認為你是偷窨井蓋掉進去摔的;二是你沒死,但人們還是會認為你是偷窨井蓋掉進去摔的。”
“好漢們,別嚇唬我了,我真是個收破爛的,老婆孩子都帶了,就在廢品收購站旁的簡易棚裏住著,不信你們去找找看,都有名有姓。”
“難道還真是個單溜的家夥?”馬東聽著那人不像是說謊,便問道:“你偷了窨井蓋一般都賣到哪裏?”
“一般我都放在家裏藏一段時間,然後賣到廢品站,防止派出所事先有安排被抓,而且還要找個熟悉的人,要不也會被抓。”
“一個窨井蓋有多重?”馬東問。
“大得五十斤,小的三十斤,一般都是這規格。”
“多少錢賣出去?”
“那可不一定,有時收購站壓價,他們知道我們不敢亂賣,經常壓得很低。”
“他娘的,還真是個收破爛的。”馬東讓停車,掉頭回去。
“皮筋解不解?”李二狗有些失落,蹲守了好幾天,逮了個沒有用的家夥。
“解,不解還憋死人呐。”馬東道。李二狗默默地扯開皮筋,回頭遞給長發的家夥。
“我不要了。”長發搖搖頭,“這玩意還能忘頭上紮麽。”
“不要拉倒。”李二狗打開車窗玻璃,扔了出去。
“回去繼續蹲守,肯定抓到我們想抓的人!”馬東道,“隻要他們不收手,就肯定會失手!”
“你,你們是啥人呐?”被逮的人小心翼翼地問了句。
“警察,最近在破案子。”馬東道,“你回去不要亂講,否則你會再次被抓,那時可就沒現在這麽幸運了!”
夜色中,白色的麵包車穿行。車內沉寂,馬東在琢磨件事,那收破爛的人說的沒錯,這窨井蓋可都是鑄鐵的,一個三五十斤重,弄一個賣賣當然劃得來,就算是壓價,那也得百八十的。
“得想個法子,讓他們偷不成。”馬東歎了口氣暗道,“這事得找譚曉娟幫忙,讓她介紹點經驗,指個路子。”
回到榆寧縣城,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把收破爛的丟了下來。
“回去廢話少說,要不讓你蹲大牢!”李二狗在路邊按住收破爛的頭,“五分鍾後摘下頭套,要不就把你塞窨井裏頭。”
這架勢,傻子都知道,這哪裏是警察在破案,分明是不法分子嘛。所以收破爛的哪裏敢不聽話,沒準還真會被弄死,隻好乖乖地蹲著,約莫有五分鍾,才小心翼翼地拿下頭套,一點點地轉過頭,發現周圍確實沒人,這才站起身來撒腿就跑。他的家在西城區,回去必須穿過中華路。
跑過兩個轉彎,就來到中華路南端,收破爛的沒敢大意,在一個巷子口停住了腳,張望了下,確認真的沒有人蹲守,慌忙躥了出去。不巧的是,此時另外一個巷子口竟然也留出來兩個人。收破爛的一看,兩腿一軟,半蹲起來,“好漢,饒命啊,我這是要回去的,沒有再偷窨井蓋!”另外兩人一聽,愣了下,慢慢走過來,問是咋回事。收破爛的見不是先前那幫人,而且見對方手裏還提著鋼鉤和大鐵鉗,一下明白了,嘿嘿笑起來,原來是同道中人。既然是同道中人,那是沒得說,收破爛的便把遭遇說了,當然為了增添些氣氛,說得更離譜,總之一句話,隻差一點點就被整死過去了。
收破爛的話當然很真狠像,聽得另外兩人有點發呆,對視了一下,扭頭走了。這兩人,就是吳勝利安排的。沒有不自私的正常人,這兩人被收破爛的話給震住了,他們沒想到事情還這麽嚴重,看來對方是要下死手了,萬一被抓那不是倒黴透頂麽,趕緊撤。這兩人一撤,也把消息給傳播了,另外幾人聽後也都收手了,窨井蓋已經偷了不少,見了一定成效,雖然收了錢,但為了自己的安全收手不幹也是天經地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