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尷尬場
馬東的另有收獲，就是加深王楓對梁本國一係的忌恨。雖然王楓不是什麽大株木料，就建國局一小科長，甚至可以說是微不足道，但有些時候越是微小的東西起到的作用就越微妙。
果然，三天後效果就出來了。何連華打電話給王楓，說華泰路拓寬改造的項目，還是交由光大公司。王楓當時一下就懵了，他已經放了話給另一家公司，而且也收了好處，現在何連華一個電話，一切都要推翻重來。
“唉，譚局長也真是。”王楓愁眉苦臉地坐在椅子上埋怨起來，“怎麽就那麽快說讓我做主了呢，這些個事她應該有個預見的，現在搞得我這麽狼狽，吃了的還要吐出來。”
就在這個時刻，馬東敲門進來了。王楓一下站起來，“馬局長！”
“哦，王科長，我聽說何局長幫光大公司說話了？”馬東很直接，“他娘的，這麽一來市政方麵的工程還不都讓光大給占了？”
“可不是嘛！”王楓頓時皺起了眉頭，“上天譚局長跟我說華泰路拓寬項目的事由我來操作，我這都搞好了，誰知道光大公司又冒了出來。”
“這事不能怪別人，罪魁禍首就是梁本國那幫人。”馬東丟了支煙給王楓，“壟斷啊！無情無義的壟斷，說句冠冕堂皇的話，這種壟斷對咱們市是百害一利！”
“他們搞得那些項目，質量能過關的沒幾個！”王楓說得有些義憤填膺，“不管什麽，材料都是最差的，就是想最大限度地賺錢，黑心錢！”
“可是誰讓人家是副書記呢。”馬東吐了個眼圈，“要不然總能找個機會給光大一個教訓。”
“我讓我哥去查它們的工地！”王楓狠狠地說。
“哦，你哥？”馬東眼睛一睜，表示出了極大興趣。
不過王楓一下萎了些，“是我哥，在工商局，也是個小科長，唉，估計也查不出什麽來，說說氣話而已。”
“哪個科？”
“市場監督管理科。”王楓道，“可以查建築工地建築裝飾材料質量的，還定期發布建築裝飾材料質量監督抽查結果呢。隻是那個結果水分很大，都是花錢買的，查到不合格的，有人塞錢就行。”
“哦。”馬東點點頭，若有所思，“王科長，也不能說查不出啥來，到時好好想想，巧妙地安排一下，或許也能查得他們灰頭土臉！”
“那樣最好！”
“嗯，總的來說，能查就查。”馬東道，“梁本國和湯靜虹勾結在一起，實在是令人氣憤！”
馬東沒再多說什麽，目的已達到，王楓不再抱怨譚曉娟，而是一味地忌恨梁本國他們了。
這算是幫了譚曉娟一個忙，馬東得去“邀功”。譚曉娟對此當然是高興不已了，她覺得馬東能為她想到這一點難能可貴。
“東子，你能這麽做，譚姐很高興！”譚曉娟臉上洋溢著喜悅，“你上次托我的事情，我還一直放在心上呢，不過還沒有比較詳細的答案。”
“啥事情？”馬東一愣，“我托你的事情，啥時候？”
“瞧你這記性。”譚曉娟笑了，“你不是說想知道方市長病態在什麽地方嗎？”
馬東一拍腦門，搖頭一笑，“誒呀，咋把這事給忘了！譚姐，你說！”
“也說不了多少。”譚曉娟道，“但要想多說估計也困難，我已經盡能力打聽，能了解的，估計也就這麽多了。”
“有多少說多少！”馬東拉著譚曉娟坐了下來，眼神很急切。
“嗬嗬，東子你好像很迫切。”譚曉娟往後靠著，舒展開了上身。
馬東低頭一笑，抬手放在上麵，“譚姐，事關我今後的發展大道，你說我能不迫切嘛！”
“嗯，說的也是。”譚曉娟道，“其實方市長沒有什麽，有的隻是成功女人的通病，事業上的成功和生活上的不大河。”
“哦。”馬東沉思道，“她生活上的不大河，具體到事情上有哪些？”
“家人的不理解，尤其是丈夫報複性的態度淡漠。”譚曉娟道，“方市長的丈夫是通港市職業技術學院副院長，論級別也就是副處，和方市長差太多。作為男人，一般看不慣妻子比自己高強，一時半會還行，或者說高一點半點也可以，可一旦超出了這個極限，尤其是時間一長，男人是會受不了的。”
“那可真是。”馬東道，“這麽說來，方市長的丈夫在家裏肯定是給她不少冷言冷語加白眼吧，嘿嘿，沒準還不跟她睡一張床呢！”
“那叫冷暴力！”譚曉娟笑道，“至於是不是睡一張床上，那難講，興許方市長也沒那個興趣呢。”
“照這麽來說，不管咋樣，我覺得方市長肯定得有變化，即使不是病態，但也不會是常態。”馬東道。
“應該是這樣，長期冷暴力下，忍耐達到一定極限，沒準人格還裂變呢。”譚曉娟哈哈一笑，“裂變得越厲害，就看不出來！”
“譚姐，你別嚇唬人。”馬東笑道，“要真是這樣，方市長就不靠譜了，那我跟著她混不就站錯隊了嘛，弄不好哪天她一個忍受不了進院裏療養去了，我可就要捶胸頓足嘍！”
“開玩笑呢，怎麽會至於。”譚曉娟道，“別的我不敢說，但我覺得方市長肯定缺少關懷，你知道，人越是強大，也就越脆弱，也就越需要細膩的關懷。”
“那如果要取悅方市長，隻要適時對她示以無微不至的關懷，應該有效！”馬東點頭道，忽而一轉話題，“譚姐，你說你單身過日子，是不是因為受不了冷暴力的打擊呢？”
譚曉娟一聽，先是一笑，爾後搖了搖頭，“東子，你這話問得我心裏挺酸的，但你也說對了，的確是那麽回事。可你知道嗎，我是真的想維係那個家的，但不管我怎麽努力都沒有用。”
“唉，譚姐，別說了，我不該提那事。”馬東安慰性地握住譚曉娟的手，輕聲道：“我理解你。”
譚曉娟一個深呼吸，吐出口長氣，“嗯，其實也沒什麽，都過去了，現在我覺得過得很好！”
“那就好！”馬東道，“隻要譚姐過得舒心，我馬東也少份牽掛呐！”
“嗬嗬，行啊你，剛才說的都用到我身上了。”譚曉娟笑道，“我可不需要那細膩的關懷。”
“嘿嘿。”馬東眼睛一迷，“那你需要哪種關懷？”
對於一直心有所盼的譚曉娟來說，馬東的問話無疑是小油瓢過火頭，不燒看來是不行的。
譚曉娟原本舒展的上身直接就拉開了。
“我要的豈止是一種關懷……”譚曉娟臉上一片小小的緋紅，在眼睛閉上之後迅速漫延開來。
“咋，還不好意思？”馬東屈腿臥進沙發，這動作有些苟且。
又是一場好戲，本可以大展開來，但這次似乎兩人都忘記了一件事，門沒鎖上。但所幸前期準備比較長，敲門聲傳來的時候，譚曉娟的衣物還沒褪，隻是有些淩亂。
驚慌中馬東和譚曉娟迅速歸位，但僅僅是分體，還沒有完全調整好。不過意想不到的是敲門聲剛落，來人就擰下把手，推門而入了。
譚曉娟對此舉十分震怒，要不是看到來人的麵目，估計會聲嘶力竭地叫喊起來，但是現在她隻有尷尬地笑。
來人很不一般，就連馬東也目瞪口呆。
範小冰！
範小冰來了！
“你們？”範小冰也有些瞠目結舌，麵對熟得不能再熟的一男一女，她不太相信眼前的這一幕：並排不規則地坐著，麵色著實驚慌。
聰明如斯，範小冰不會不明白。心頭一個雷鳴，直接映射到腦際，她懵懵地站定了幾秒鍾，神役鬼使地帶上門出去了。
或許範小冰不這麽做，場麵就會像嚴寒之下的水麵，冰封不解。
對於馬東來說，最擔心就是範小冰會惱怒，直接後果就是跟他掰了。這不是他嚇唬自己，範小冰那性子他是知道的。說實在的，自打黏糊到一起，他一直沒把範小冰當外人，拋開男女之間的那點事不說，他覺得和範小冰就像久違了老友，再鬧別扭分開就傷到心裏頭去了。
譚曉娟倒是沒有什麽，除了一時的驚慌，很快就平靜下來，“東子，你說這事該怎麽辦，要不對範小冰講了？”
“講啥？”
“我和你之間的關係啊。”
馬東看著譚曉娟一張誠實的臉，她還不知道他和範小冰之間的關係，一直瞞著她呢。
“譚姐，這事有點複雜了。”馬東覺得，此時還是開誠布公的好，會有利於矛盾的化解。
“沒什麽複雜啊。”譚曉娟道，“小冰應該能理解我，也應該更能理解你吧。”
“那是你不知道還有另外回事。”馬東一臉謹慎，“我跟範小冰的關係，和你差不多。”
“啊！”譚曉娟聽了這話，嘴巴張得可叫一個圓，“你，你是說，你跟範小冰也……”
“是。”馬東幹脆地點著頭，“而且還在你之前。”
譚曉娟的眼神有驚愕漸漸變成哀怨，“唉，其實我應該想得到的。”
“想到了又能怎麽樣？”馬東反問道，“譚姐，要說這事就怪我吧，沒能戰勝對你的愛慕，竟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