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不設防
“問題說小也不小。”馬東道，“牛行長，你知道這個新區開發是方市長一手推的，她所希望的是大麵積鋪開來，形成遍地紅火之勢。如果你們跟蹤項目，這樣一來，二期和三期的貸款就要遲遲到來，那麽我身手施展起來就要打折扣了。”
“哦，這樣。”牛官遜點點頭，沉思道，“那還得再計劃計劃。”
“牛行長，不行就算了。”馬東道，“你們銀行這麽做是天經地義的，防止呆壞賬嘛，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對大客戶負責。”
“是啊，的確如此。”牛官遜道，“不過聽馬總的意思，如果我這邊稍微寬鬆點，對你是很有好處的啊。”
“那是了。”馬東笑道，“這關係到方市長是否對我垂青。不過牛行長，你的好處也不小啊，到時方市長會記得，是建行在關鍵時刻頂了上去。”
“嗬嗬，雙贏雙贏。”牛官遜笑道，“我看看，能不能分兩期，一期六億、二期四億。”
“牛行長，那可就要麻煩你了。”馬東道，“不管咋樣，我都得好好感謝你，明天，明天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人不多，就四個人！”
牛官遜會心地笑了，四個人，還用說麽，如果這點馬東都做不到，那貸款的事還怎麽再談？
馬東當然不會出乎牛官遜的意料之外，他找到魏倩，說明晚陪牛官遜吃飯，該發生的也就別拖拉了。
魏倩嘴角一翹，“東子哥，別說得那麽悲壯好不好。”
馬東被這麽一說才發現，自己說得很沉重，隨即嗬嗬一笑，“唉，你說這事弄的，總感覺我是個罪人。”
“難需要克服心理戰勝自己。”魏倩撥弄了下頭發，“好了東子哥，我去做個頭發，得把自己弄漂亮些。”
魏倩歡快地離開，馬東笑了笑，這般情勢倒也好，不會有什麽內疚。
貸款融資的事情有了著落，馬東立刻給辦公室秘書小吳去電，問新區開發規劃方案的事進展如何。方案出爐，還要提交市評審組審議。
進展不錯，按照意圖製定的方案已幾乎完備。馬東不失時機，向方瑜匯報工作，說一切都穩步前進，現在需要一個專家評審團對新區開發規劃進行審議。
“在市規劃、國土、建國、財政、發改委等部門抽幾個人，就可以成立評審團。”馬東道，“稍微控製一下，讓方案順利過關應該不成問題。”
“換個法子。”方瑜聽後想了會，“不用市裏的評審團，一來權威性不高，二來梁本國也會趁機作怪。我馬上和省裏規劃設計院聯係下，那裏有熟人，從那裏引進一個評審團，這樣不是更有把握？”
“那當然是好了！”馬東道，“方市長，你到底是站得高看得遠，隨便一出口就是個大手筆。”
“慢慢來，以後你會更強的。”方瑜道，“好好幹，以你的資質，不愁前途不遠大。”
這話馬東聽得心裏溢出甜味來，照方瑜的意思，以後肯定會扶持他穩步爬升。
晚上，招待牛官遜的四人宴，在銀龍國際酒店最豪華的中包進行。
魏倩是第一次到這種所謂的高檔消費場所，竇萌妮同樣，也是第一次接觸，都有些拘謹。魏倩小心翼翼的樣子讓牛官遜很滿意，這說明她還沒怎麽讓別人開發，或者說還沒開發，讓他逮著個新鮮！
心情好就興奮，牛官遜嚷著今天他埋單。馬東一聽，說這就太不給麵子了。牛官遜想想也是，說那就等下次。
“就等一期貸款到位時吧，牛行長財大氣粗，好好給我江潮公司慶賀一下唄。”馬東笑道，“魏倩，你說這麽安排咋樣？”
“這，這要問牛行長啊。”魏倩羞澀地看看牛官遜。牛官遜仰頭一笑，“嗬嗬，那當然是沒問題了！就這麽定了，到時候還是這裏。”
牛官遜這麽一說，馬東突然有了點想法，原本他和魏倩說今晚該發生的不拖拉，看來還不行，得兜著點。而且從男人的心理角度講，容易得到的東西總不覺著好，魏倩要是很容易被他上了，也許過不多久就會被踢開。所以，應該讓牛官遜費點勁，熬點心火，然後再得逞，那樣魏倩的目的也就容易些達到。
席間，馬東找了個借口和竇萌妮出來，必須通過她傳話給魏倩。
“萌妮，跟你說個事，你跟魏倩說，今晚還不能讓牛官遜如了意。”馬東道，“太容易讓牛官遜得手，恐怕對她不好。”
“我明白。”竇萌妮道，“要讓牛官遜有種得來不易的感覺，對吧？”
“不錯。”馬東點點頭，“你回去後抓緊找個機會，和她說說，因為昨天我跟她說過，如果牛官遜要提出要求，就順了他。”
“那趕緊回去吧。”竇萌妮道，“可別讓魏倩做了傻事。”
“也用不著那麽快。”馬東笑道，“他牛官遜再猴急，還能在酒桌上動手？”
“能防一點是一點啊。”竇萌妮道，“反正小心點好。”
“好吧，那就回去。”馬東道，“萌妮，不過也別讓魏倩太冷淡了，也要露出一定的苗頭來，勾引，勾引你懂不懂？不懂也沒關係，你隻管告訴魏倩就是，她反正明白，讓她多少勾一下牛官遜，給他留下點撚子！”
竇萌妮加快腳步向包間走去。
牛官遜很老實地坐著，一點過分的舉動都沒有。畢竟是堂堂大行長，怎麽能不把持點，雖然心裏直癢癢，巴不得靠著椅子就把魏倩辦倒。魏倩倒是沒什麽擔心，馬東都說了，她也不拿捏，如果牛官遜當場要按倒盡管請便。
“牛行長，剛才出去了下又清醒多了，還能多喝兩杯！”馬東坐下後笑嗬嗬地說道，“跟牛行長喝酒，那絕對是爽快。”
誇一下就開花，牛官遜向來對喝酒引以為豪，別說一般人，就是好樣的酒瓶子都涮不過他，有時候高興了一斤半白酒，還能穩穩地走個四方步。“馬總，來來，男人喝酒就得爽快！”牛官遜舉起酒杯，和馬東又飲了一個。
“牛行長，咱們說點悄悄話。”馬東對竇萌妮使了個眼色，竇萌妮連忙拉著魏倩走了出去。
“牛行長，貸款大概啥時候能下來？”馬東道，“我那邊的事情都要根據這個進度來，早了晚了都不太好，要剛好卡住節點，那樣看起來就滴水不漏了。”
“這個我明白。”牛官遜道，“半個月之內，快一點一周，你看如何？”
“嗯，也就是十天左右對吧。”馬東道，“這樣我就好安排那邊的事情了。”
牛官遜對這些話不感興趣，而且貸款的事也不是什麽大事，反正能搞定，現在他著急的就是魏倩，今晚他想來個盡興。“馬總，魏倩今晚不知道有沒有事，不如喝過酒後，去唱唱歌？”他這話問馬東，意思就是讓馬東來做個決定。
“牛行長那個，魏倩那丫頭得跟她多接觸幾次。”馬東道，“涉世不深，警惕心特強，對她不能急躁。估計多聯係聯係，一個月之內就能拿下。”
“一個月啊。”牛官遜好像有點失望。
“牛行長，你想了，如果那麽容易就得手，豈不說明你走了眼？”馬東道，“容易得手的那些女人，都是些啥人？”
牛官遜眉毛一抖，“嗯，不錯。”
“牛行長，其實你的心情我明白，都是男人，咋能不明白呢。”馬東嘿嘿一笑，“不過牛行長，凡事也沒有絕對的，或許魏倩既是好姑娘，又容易得手呢！”
“那咱就努力努力？”牛官遜笑道，“呆會唱歌去，我試試看，行就行，不行就下次。”
“我估計啊，最多不過三次。”馬東道，“我向竇萌妮打聽過，魏倩對你還是挺有心的。我一分析呢，大概是一般女孩都具備的心理，在她們心目中，男人的魅力無非來自兩種可能，一是權力，二是金錢。牛行長你這兩方麵均沾，當然是魅力大得很了，對那些少女來說，也理所當然是充滿吸引力的。”
“我都這把年紀了，哪裏來的吸引力。”牛官遜道，“不過枯木也能逢春嘛，趁著步入晚年前的寶貴時機，再瘋狂一把，也不枉此生了。”
“牛行長，你這心態真是好！”馬東豎起大拇指，“這樣活得才叫舒坦。”
“馬總，其實我在你麵前這表現，擱別人看來一點都不明智，甚至是很幼稚。”牛官遜道，“但我還是沒有顧忌地放開了，為什麽你知道不？”
馬東搖搖頭，“牛行長，你別憋我，說吧。”
“因為我從心底裏是仰望你們年輕人的。”牛官遜道，“你年輕，前途廣大，太遠的未來我說不準，但就目前來說，你有方市長撐著，絕對是一帆風順，估計幾年後就能弄個副市。而我呢，再過幾年就退了，沒啥蹦頭了，現在能靠上你們，也許今後也有諸多方便之處。”
“牛行長，你這麽一說，咋我感覺有點冷。”馬東縮了縮膀子，“我在你麵前就是不堪一擊啊，萬一你要使點招子，還不把我一下給弄趴下啊。”
“那怎麽可能，既然我都把話跟你說了，你想想也知道我抱的是什麽心。”牛官遜這次笑得真是毫不設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