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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生辰之喜

  第二天一早,木央早早地起床,換上一件月白色的廣袖長裙,下擺用暗銀的細線繡了妖嬈的纏枝蓮,繁複的花紋在晨風浮動間蕩起異樣的風情,輕紗蹁躚,墨發飄揚,一種極致的風流便流瀉開來,她滿意她轉轉身,情侶裝什麽的最有愛了。


  紫微一夜未眠,他是真的好奇這丫頭能帶給他怎樣的驚喜,在漫長的生命裏,鬥轉星移,滄海桑田,他已經快要忘記自己的生辰了,沒想到這丫頭倒是記得清楚,正思索間,卻聽到一陣敲門聲傳來,“帝座,你醒了麽?”


  這丫頭起得倒早,他起身開門,就見她端著一碗不知名的東西站在門外,淺笑盈盈:“帝座,我給你煮了長壽麵,以前跟攬月姐姐偷偷去人間玩的時候,聽說在這生辰都要吃一碗長壽麵的,這樣就能健康長壽了。”說著繞過他直接把麵端進屋裏放到桌上。


  紫微無奈,健康長壽?這老壽星怕是還沒他活得長吧?她倒是凡間的煙火氣越來越重了。不過既然她花了這番心思,他就勉強嚐嚐好了。


  木央看他吃下一口,一臉期待地開口問道:“好吃麽?這可是我用天池水煮的。”


  如果他回答不好吃,她會不會幹脆搶過去吃個幹淨然後一臉你沒品味的嫌棄死他的樣子?答案是肯定的,所以有一句話說得很好,生活中處處充滿了謊言,他心下好笑,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還不錯,你要不要嚐嚐?”


  聞言,木央也不客氣,伸手接過吃了一口,瞬間眉頭就皺起來了,她頗為嫌棄地開口:“怎麽跟我在凡間吃的不一樣?那時候明明很好吃的啊。”


  姑娘,你確定你的做法是正確的,你給鹽了嗎?


  本著不浪費糧食又不糟蹋帝座的胃的想法,木姑娘在帝座百年難得一見的驚詫的表情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掃平一碗麵條,一滴水也不剩,她咂咂嘴:“帝座還是不要吃麵了,太難吃了,給你吃這個。”說完又變戲法似的從衣袖裏拿出一個蟠桃,“生辰吃個壽桃也是很有必要的,這是我昨天去蟠桃園讓仙子姐姐幫我摘的,還很新鮮的。”


  這丫頭貌似在天庭裏很吃得開?紫微伸手接過,咬了一口,唔,確實是比以前吃的桃子要甜上許多,吃完一半,他直接遞給她,“你也嚐嚐,本座現在也吃不下去。”他實在是受不了她那一雙充滿渴望的大眼一轉不轉地盯著自己。


  木央眉眼彎彎迅速接過然後直接咬上一大口,她表示分著吃什麽的最有愛了。


  待吃完蟠桃,她收拾好桌子徑自起身,看著他幽深的眸子淺笑著開口:“帝座,你的禮物要月上中天之時才可以給你,我現在還要去準備一些東西,需得出宮一趟。”言罷,直接轉身離開。


  紫微卻是一把攬住,他薄唇輕啟:“央兒,你還差些什麽,這紫微宮裏沒有麽?”


  “我需要一把劍,一把真正的劍。”木姑娘昨天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桃木劍不夠拉風,還是三尺青鋒更為大氣,卻又不失優雅。


  “是麽,不知本座的這一把劍你可看得上眼?”說著,他長袖一揮,倏地自內室飛出一把通體銀白的長劍,劍長三尺,劍身卻是鏤空的,雕刻著繁複的花紋,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裝飾,卻有一股擋也擋不住的睥睨天下的氣勢,木央不禁伸手接過,疑惑著開口:“帝座,這劍沒有劍鞘嗎?”


  紫微勾唇淺笑,“此劍無鞘,名喚逐月,央兒,你可喜歡?”


  木姑娘表示第一次見到這麽優雅的劍,不似利刃,更像是藝術品,她幾乎是笑得見牙不見眼:“當然喜歡啦,不愧是帝座私家珍藏啊。”言罷,為防他反悔她幾乎是一下跑得沒影。


  太陽落山之際,紫微已經坐到了紫微殿的殿頂上,依舊是初見時那身月白的長袍,似坐似臥,直到月上中天之時,他的姿勢也沒怎麽變過,夜風拂過他墨色的發,在一道道黑色而隱秘的弧度裏妖嬈成殤。


  七星使覺得今日的帝座似是心情很好,雖然他依舊是麵無表情,但是仔細一看,便能從那雙桃花眼裏捕捉到一閃而逝的笑意,貌似還有隱隱的期待,隻不知卻是為何,搖光眾人正思忖間,便聽一道空靈中帶著霸道的劍嘯聲破空而來,眾人側眸,便見紫微殿前的空地上,一月白紗裙的少女似是踏雲而來,三千青絲隨風飄散,廣袖在風中飛揚蕩起陣陣幽香,手中長劍光華流轉,極目望去,竟是一種刺目的風華。


  搖光仔細一看,不禁一聲驚呼:“逐月,竟是逐月!


  眾人這才注意到少女手中的劍竟是逐月劍,自上次神魔大戰後,他們就再也沒見過帝君用劍了,此時卻是直接交給一個小姑娘耍著玩了嗎?

  木央抬頭,看向殿簷上閑散若風的男子,紅唇輕啟:“帝座,你且看著,我把這寸土荒蕪,換做你一世驚喜。”


  說完,她直接劃破手指,以鮮血塗遍劍身,然後念出一段繁複的咒語,以劍指天,催動身上的靈力,不一會她身體的上方便出現了一棵巨樹的虛影,碧綠的光華隨著枝葉的舒展點點散開,像是無數飛舞的螢火蟲,漸漸形成一個神秘的圖騰,本來一片荒蕪的地上,突然有小小的樹苗破土而出,然後迅速拔高,散出繁密的枝葉,開出絢麗的花朵,仔細一看,竟是八棵桃樹隱約形成一個太極八卦的圖案,中間一棵高百尺的梨樹,卻是八顆樹合抱纏繞著生到了一起,雪白的梨花悠悠飄落,像是下了一場雪,要藏盡這驚世之美。


  紫微望著下麵的巨樹,淺淺勾唇,這丫頭倒是聰明,懂得運用聚靈陣,借助星辰之力,又不像是普通的聚靈陣,似是還有幻陣,不過這八卦圖又是什麽意思?

  木央看時機差不多了,拿起地上的月曇花酒,拋向空中,飛身而起,一劍劃過,便有濃鬱而冷冽的酒香在空中飄散開來,花香混合著酒香,為這夜晚平添了一股子醉人的氣息,但是木央卻沒有讓酒灑落到地上,她伸展著自己的雙手,微仰著頭,閉上雙眼,靜靜感受空氣中的酒香,然後眾人便見灑落在空中的月曇花酒凝成一粒粒水珠在木央的周身靜止,倏爾,少女睜開雙眼,使出一套流霜劍法,行雲流水,宛若神女的舞蹈,柔美之中又透著一種高貴,清新雅致,而原本靜止的月曇花酒凝成的水珠,此刻都隨著她的動作在空中環繞飛舞,似是在進行著一種隆重而神秘的儀式,到得最後,隻見水珠都化作朵朵霜花,隨著木央最後一個收劍的動作,緩緩下落,直落到一朵朵花上,木央見此,左手從袖中拿出一個玲瓏的白玉杯擲出,直接用劍尖挑上,然後眨眼之間,便有一個龍眼大小的月曇花酒凝成的水珠落到杯裏,她望向殿簷之上似是要乘風歸去的男子,雙眸含笑,“千花流霜,一杯薄酒,以賀帝座生辰,不知君可驚喜?”說著右手微一用力,一杯月曇花酒已平穩飛出。


  紫微倏然一笑,接過一仰而盡,微微低頭撫著手中的玉杯,“驚喜自是有的,隻是這賀生辰麽,就沒有一些更實質的表示嗎,比如你所說的,禮物?”還有比這更無恥的嗎?


  木央笑彎了眉眼,“禮物倒是有,隻不知帝座,願不願接。”


  紫微挑眉,聲音在這夜空裏有些悠遠:“你若相送,本座豈有不接之理。”


  “是麽,那便請帝座看清楚了。”言罷,她小心地自懷中摸出一個紅色的同心結,直接掛到梨花樹的頂端,然後飛身而下,走到白玉階徑自坐下,唔,果然裝十三是個費力又傷神的活計,木姑娘不禁想。


  紫微慢悠悠飛下大殿,落到她的身旁,看著她額頭沁出的汗珠,薄唇微勾:“央兒,待本座來看看你的陣法修習得如何。”說著不待她有所反應,便飛身而起,落入桃花林裏,衣袖翻飛間留下一陣氤氳的冷香,在她鼻尖久久消散不去。


  紫微落到陣裏,一眼掃過,便知這丫頭的心思,沒想到在這聚靈陣裏,有的不僅是幻陣,還有八方囚龍陣,難怪要以先天八卦來定陣,他倒沒想到這丫頭竟是個修習奇門遁甲的人才。


  果然如他所料,這桃花樹看著隻有八棵,可一旦他踏出一步,這八棵桃花樹便會變幻出八八六十四棵,以詭異的排列分布在他的周身,不論他走到哪個方位,前麵總有桃花樹擋住去路,若是想飛身而起,便會有無數枝蔓橫向伸展,似是天羅地網一般,他摸索一個來回,望向正中間的梨花樹,隱約可見百尺枝頭一點紅芒一閃而過,不禁笑笑,也不知這丫頭是真聰明還是真傻,這麽大一棵梨花樹作為生門,也虧她想得出來,心思轉動間幾個詭異的步法之後已是站到了梨花樹下,他直接躍上枝頭,望著眼前的同心結,在雪白的梨花的映襯下,更是紅得滴血,晶瑩的霜花散發著淡淡的酒香,他不禁有些醉了,這丫頭今晚實在是給了他太大的震撼,執掌中天北界數十萬年,他從來沒有碰到過一個如此這般用心對待他的人,同心結的意思他不是不懂,不過看這丫頭倒也不像是懂得世間情愛的樣子,既然她想試試,那麽他奉陪就是,沒有一個人的人生注定孤寂,既然如此,他為何不行?


  想著他直接伸手拿過這同心結放進懷裏,然後一掠而下,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下方的木姑娘,勾勾唇:“央兒,本座收了,又當如何?”


  木央傻眼,他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難道這陣法如此不濟?果然改良版的還是沒有原裝的好用嗎?


  紫微看他一臉呆滯,不禁一笑,霎時天地失色:“唔,央兒,本座收下你這同心結竟讓你如此激動?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木央回神,望進他的眉眼,癡癡地道:“帝座可知這同心結的意義,你若收下,我便當真了。”其實某姑娘內心的真實想法是,沒想到幾根破線就擺平了天宮第一男神,這可是狂霸酷炫拽的先天太極界尊神,豔絕天下容冠六界啊,以後天庭會不會給她頒一個終身成就獎啥的,嗯,決定了,如果有人問她今生最有成就的事是什麽,她一定要答,輕鬆擺平了大羅金闕紫微天宮的紫微大帝,挽救一個萬年寂寞老男人於無盡孤寂之中,如果追問怎樣擺平的訣竅,她肯定會在萬千夜明珠追光燈之下優雅擺手,小意思啦,姐不過是從月老那裏扯了幾根沒用的紅線而已。


  看著沉浸在自己世界裏不可自拔的傻閨女,他揚起唇角:“央兒何時對自己如此沒有信心了?你不是一向都說自己的人格魅力比太陽還要耀眼?”


  木央:“……”帝座,你確定我們在一個頻道上麽?

  紫微看她一臉呆愣,直接伸手捏捏她的臉,“還傻站著幹嘛,不打算回去睡了?”說完轉身,卻被某個狡猾的姑娘拉住衣擺,剛剛還生龍活虎上躥下跳的木姑娘此刻一臉虛弱,“還是帝座背我上去吧。”


  果然有了家室的人就是麻煩呐,紫微任命地俯下身,卻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又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感受著身後木姑娘還算玲瓏的身段,紫微悠悠開口:“央兒,你可知你那本陣法是我以前閑來無事寫著打發時間的?”言下之意便是以後這種班門弄斧的蠢事丫頭你就不要做了。


  木央:“……”


  看著那兩道重疊的背影越走越遠,搖光不禁開口:“我莫不是看錯了,剛才那丫頭使的可是馭水之術?可是自神魔大戰水神隕落至今都沒聽說有人會馭水的,這丫頭可是千年來的第一人,莫非是命定的下一任水神?”


  “何止,你們沒感覺到她身上那一股濃鬱的靈氣嗎?這樣強大到能改變萬物生長規律的靈力,隻聽說女媧石才有,可是女媧石自神魔大戰之後便好好地供奉在女媧廟裏啊。”天璿接過,也是疑惑得很。


  開陽卻是悠悠開口:“我說你們知道什麽是重點嗎?重點是我們的帝座這棵數十萬年的鐵樹終於要開花了,你們沒見那小丫頭一團紅線就輕易把他拿下了嗎?”帝座,說好的矜持呢?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哦,萬年老光棍終於要脫單了。


  自始至終隻有天樞一個人保持沉默,他望著眼前一片粉白的桃花梨花,想起天樞宮裏那一片寂寞的葵花,終究不如紫微殿前的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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