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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山雨欲來

  高貴溫婉的比襄夫人敏感地察覺到自己寶貝女兒的異常,以往那丫頭都是張揚的,現在卻是滿臉的失落,看著那張黯然神傷的臉,她不禁想到了千年以前的自己,當青梅竹馬的溫潤公子帶回那天真爛漫的紅衣姑娘,她覺得她的世界瞬間崩塌,不過,還是重建了不是嗎? 想想她不禁輕笑一聲,然後一臉關切地看向比瀾,柔聲開口:“瀾兒,你近來是不是有煩心事?怎麽我看你這麽不高興呢?”


  聞言,比瀾側頭,有氣無力地答道:“有這麽明顯嗎?”


  翼笙夫人不覺勾勾唇,她耐心哄道:“知女莫若母,你有什麽是母親不知道的,來,跟母親說說遇到什麽事了,我幫你拿拿主意。”


  比瀾卻是低頭,片刻過後,才輕聲開口:“其實跟母親說說也沒有什麽關係,就是,我喜歡上一個人,然而他卻有自己心儀之人,關鍵是我並不想放棄他,而他,也不想放棄那個人,你說,我該怎麽辦。”


  翼笙夫人聽罷,心下詫異,按說這丫頭近來都沒有出過青翼宮,也沒見過什麽人,那又是哪裏來的所謂喜歡的人,想想還真是令人好奇。


  “想不到一晃千年,我的瀾兒已經長大了,知道喜歡人了呢,跟母親說說,是誰,我看看他配不配得上我碧落之巔的小公主。”


  聞言,比瀾嘟嘟嘴,她拉住翼笙夫人的手撒嬌,完全的小女兒情態,“母親,哪裏是人家配不配得上我,分明是我上趕著人還不要呢,他是個很好的人,反正在我眼裏他是最好的,父親也比不上。”


  翼笙夫人佯怒,語調也上揚三分:“是誰如此不識抬舉,我碧落人見人愛的比瀾姑娘還有不歡喜的。”


  比瀾一聽,趕緊反駁,她很是急切地開口:“母親,你不能這樣說,反正他就是好,不喜歡我他也好。”


  見此,翼笙夫人輕柔地拍拍她的頭,假意斥責道:“我倒沒想你是個如此沒出息的,還沒嫁這胳膊就往他那裏拐了,可歎母親辛苦養育你千載,竟還比不上一個不愛你的男人,想想就覺得傷心”


  比瀾一聽,趕緊抱住她的腰,近乎討好地開口:“母親,怎麽會呢,你在我心裏誰也比不上,是最美麗也最可愛的母親。”


  聞言,翼笙夫人輕笑一聲,不語,隻用手輕輕拍她的背,心裏卻是暗忖,或許,她該去見見那個把她女兒迷得神魂顛倒的男人。


  站在沁竹院門前,翼笙夫人臉上得體的笑容終於保不住了,她跟沁竹院還真是有緣,千年以前的那個紅衣女子,也是住在這沁竹院,如今這個素未謀麵的覓音公子,也是住這沁竹院,劇情還真是該死得相似,不過再不喜歡,為了女兒,她還是得進去看看的,因為比瀾,不僅僅是她的女兒,更是她翼笙成功奪得愛情的標誌,是她這一生最大也是僅有的驕傲了。


  沁竹院內很安靜,她走進的時候一眼望見溪邊的青衣公子,他彎著腰,流瀉下來的墨發遮住了大半的臉,讓人看不真切,大抵是因為怕沾濕衣袖,他把那寬大的袖擺卷了起來,露出過分白皙的手臂,他很愛惜這些生長在溪邊的花,從他那剪花枝時小心到近乎虔誠的動作就可以看出,看著那樣一副美好的畫麵,她一下想到了當年出塵的比襄公子,那個她愛慘了最後不惜對那紅衣女子狠下毒手的比襄公子,也曾這般溫柔地剪過那一樹繁花,情不自禁地,她輕聲喚道:“比襄。”


  覓音剪花枝的手一頓,他緩緩轉身,看向身後那個高貴溫婉的美麗婦人,並無一絲驚訝,他不緊不慢地開口:“你不是第一個喚我比襄的人。”


  驚覺自己失言,翼笙夫人趕緊換上得體的笑容,她故作平靜地開口:“不瞞公子所說,剛剛你那背影,確實很像我夫君,他當年也是惜花之人,有事沒事就愛修剪這些花花草草,今日失態,倒叫公子見笑了。”當然,她沒有說完的是,他那雙溫潤而又平靜的眸,跟比襄,真是非同尋常地像。


  覓音微微點頭,繼而轉身,低下頭,繼續侍弄那繁密的花枝,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不知夫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聞言,翼笙夫人淺淺一笑,柔聲開口:“既然公子如此灑脫之人,我也就直說吧,相信公子應該很清楚,瀾兒對你是個什麽心思,所以我這次隻作為一個渴望女兒幸福的母親前來,但問公子一聲,可願留在這碧落之巔。”


  覓音手下動作不停,話裏也是聽不出喜怒,“若我說不願呢,夫人又待如何?”


  翼笙夫人倒沒想到他拒絕得如此迅速,按說她碧落可不比人間的皇族差,比瀾更是她唯一的女兒,他不過一介凡夫,竟還看不上眼嗎?想著,她話裏也是重了稍許:“若我說願傾力助公子延壽千年,公子也不願麽?”


  覓音卻是輕笑,渾不在意地說道:“族類有別,道不同不相為謀,還是夫人以為,隻要是人,都想長生不老?”


  聞言,翼笙微愣,說來還真是清高,她的聲音裏不禁染上一絲狠厲,“公子真乃高風亮節之人,不過我很想問問,我的瀾兒,到底哪裏配不上你,讓你如此糟踐,公子真當我碧落是好欺負的麽?”


  覓音手一頓,緩緩轉身,看向那個眼裏已經卷起暗湧的翼笙夫人,他略帶嘲諷地一笑,冷聲開口:“其實夫人真正想問的是我哪裏來的自信如此不識抬舉竟然棄比瀾的愛慕於不顧吧?我要聲明兩點,一,並非比瀾配不上我,隻是我有心愛之人,我不求最好的,隻求最合適的,二,自始至終我對比 瀾姑娘都是以禮相待,何來糟踐一說?”


  好,很好,這沁竹院裏的人,都跟她八字犯衝麽?那木姑娘和刑公子就不用說了,如今這個一無是處的凡人,竟也敢對她如此不敬,她努力地吸一口氣,才勉強控製住心裏翻滾的怒火,“既然公子如此說了,我也就不便久留了,告辭。”


  覓音看著她淩厲的背影,不急不緩,悠悠開口,“難道夫人不想知道是誰也如你那般喚過我比襄麽?”


  翼笙夫人停住腳步,但並不回頭,“不知是誰?”


  覓音看著她,淺淺勾唇,不緊不慢地開口:“荊涼。”


  聞言,翼笙夫人的背影狠狠一晃,這個名字,就像一個邪惡的魔咒,即使過了千年,再次聽到依然讓她透不過氣來,從心底泛起一陣恐懼,她幾乎是立刻轉身,近乎質問道:“怎麽可能,她已經死了,千年以前就死了,你休息騙我,不對,你是誰,這個名字是你從哪裏聽來的,說,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前來害我的?”


  覓音側身,躲過她猛地衝過來的身子,溫聲開口:“夫人已經說過,她死了,而我,不過是一個凡人,何來害你一說,隻是夫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大概不久,你的故人就該找你敘舊了。”


  至此,翼笙夫人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多呆,她從來沒有這麽狼狽過,隻一個名字,就輕易打破她所有的驕傲,當年那個紅衣獵獵的女子,倒真的是出乎她的意料,明明一劍正中死穴,她竟然還能拚著最後一口氣逃出碧落,難道,她真的沒死,想到這裏,她心裏一陣慌亂,幾乎是一路踉蹌著奔出了沁竹院。


  覓音看著那道狼狽的背影,隻覺得一陣解氣,第一眼看到這個女人,他就想這麽做了,隻是想到荊涼所受的傷害,他不禁勾唇一笑,這樣,似乎還不夠。


  木姑娘看著他嘴角的笑容,不禁踮著腳拍拍他的肩膀,也算是變相為他點讚,不得不說,剛剛那一幕看著還真是大快人心,她眉眼彎彎地開口:“覓音,沒想到你還有如此男人的時候,真是太帥了,剛剛你狠勁虐那壞女人的那一幕真是太精彩了,如果荊姐姐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


  覓音不覺側頭,疑惑著問道:“難道以前在你心裏我不男人麽,你這到底是誇人還是損人,我現在,真的是有些同情刑公子。”說完,他不看她那張苦哈哈的小臉,徑自向屋內走去。


  木姑娘:……


  丫的,為什麽好好的要扯上無恥那廝,她這次真的是真心的,不被理解的人生想想還真是讓人憂桑。


  憂桑的木姑娘直接爬到屋頂上坐下,碧落的日出是別致的,日落也該好看些吧,就讓她一個人默默地呆會兒,師父說過,天才都是孤獨的。


  日薄西山,倦鳥歸巢,但今日的夕陽卻是灰蒙蒙的,不見往日的豔麗和熱烈,霧靄沉沉,那灰暗的色彩讓人心裏莫名地憋悶,清冷的風,都吹不散那一股子沉悶,木姑娘不禁輕歎一聲,“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然而不待她感概自己卓絕的文采,就感覺頭頂被重重地敲了一下,她憤憤轉身,看向上方那張風華無雙的妖孽容顏,咬牙切齒地開口:“幹什麽又打我?躲到這裏來還被你找到,你是屬狗的麽?”


  看著她皺做一團的小臉,公子卻是戲謔一笑,煞有介事地開口:“大概是公子我和央兒心有靈犀,所以才如此有緣,看個落日都能碰到一起吧。”說著,他倏地傾身,直接坐到她身旁,也學著她的樣子把腿曲起來,然後把頭擱在上麵。


  大概是對這些話免疫了,木姑娘不看那廝滿麵桃花的臉,隻看著遼遠的天際,恍惚著道:“阿淵,你說,我最後真的能集齊五靈麽?怎麽才第一個就這麽艱難呢?”


  刑大公子側頭,看著她苦悶的小臉,繼續賣萌,眼裏的笑意也更深了一些,“央兒如此文采,又術法高深,什麽時候對自己這麽沒有信心了?”


  木姑娘轉頭,看著他瀲灩流光的桃花眼,頗為嫌棄地開口:“阿淵,如果你眼裏哪怕有一絲真誠我便信了你的話了,你還能再敷衍一些嗎?”


  聞言,刑大公子沉默半晌,繼而開口,“也許能吧,不過你放心,隻要有我在,這個也許就能變成一定。”他的眼裏,此時是滿滿的認真,沒有一絲調笑。


  對於這個自大又無恥的妖孽,木姑娘真的是毫無招架之力,不過她真的很好奇,這廝到底是什麽物種,怎麽這麽滴逆天,想著,她不禁往他那裏靠了靠,賊兮兮地開口:“哎,阿淵,我們現在都這麽熟了,你就告訴我你到底是個什麽妖唄?”


  刑大公子瀲灩的眸子淺淺一笑,看向旁邊一臉八卦賊兮兮的木姑娘,故作平靜地開口:“你真的想知道?”


  木姑娘忙不迭點頭,甚是軟糯地開口:“當然了,特別想知道。”心裏卻是禁不住想,不知道是不是如她所料就是個腹黑的狐狸精呢。


  看著她明媚的大眼,刑大公子伸出瑩潤的手捏捏她粉嫩的臉,清冽的嗓音透著淡淡的寵溺,“唔,還是等更熟一些再說吧。”


  至此,木姑娘徹底風中淩亂,丫,都已經肌膚相親了,他摸也摸了,親也親了,現在跟她說不熟,不熟你丫別占姐姐便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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