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愛情法則
縱然心裏再是不忿,可對於木姑娘說的這句話,她卻不得不信,也許有一點說得很對,蘭卿卿最擅長的便是察言觀色,她聰明地知道在什麽時候應該低頭,比如說現在,她隻是隨意地拍了拍裙裳的灰塵,然後起身徑自離開,隻字未提,隻在轉身之際,深深地看了一眼沐雲初。
看著蘭卿卿那略顯狼狽的背影,沐雲初隻覺心上一緊,她有些期期艾艾地開口:“你剛剛那樣對蘭卿卿,不怕她報複麽?她可是個心機極沉的姑娘。”
見此,木姑娘卻是驀地一笑,她眉眼彎彎地開口:“喏,你看看我的臉,看出什麽沒?”
沐雲初順著她瑩白的手指看過去,卻是什麽也沒看出來,她輕輕搖了搖頭,爾後疑惑著開口問道:“你讓我看的,是什麽?”
聞言,木姑娘似是恨鐵不成鋼地看她一眼,爾後頗為沉痛地開口:“難道你就沒看到我臉上大寫的囂張麽?”話說這麽明顯的微表情不可能看不出來啊。
聽她說罷,沐雲初直接呆愣當場,她眸裏的疑惑也一瞬凍結,大抵是第一次見木姑娘內裏的流氓本性,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來,爾後幹巴巴地開口:“你果然是很不一般,那我就放心了。”溫婉如沐雲初表示這樣任性得如此明目張膽的木姑娘真的是很讓人喜歡。
見此,木姑娘也不再多話,隻交代沐雲初以後要小心蘭卿卿,然後等她的消息,便徑自轉身離去。
然沐雲初卻是一下叫住她,一雙溫婉的眸子看了看地上散落的墨發,略微無措地開口:“那這地上的頭發,我該怎麽辦?”說實話,直到現在,看著這一地觸目驚心的墨發,她心裏依然莫名地有些發慌。
聞言,木姑娘腳下一頓,她懶懶地揮揮手,爾後頭也不回地說道:“當然是用來做花肥了,不然你以為我剛剛是胡謅的麽?要知道,連九重雲霄掌管百花的出顏上神都用此招呐。這可是神家秘法。”
那你怎麽知道的呢?話說你總不能在天宮呆過吧?其實沐雲初很想問問,但考慮到某姑娘剛剛比之土匪還要流氓的剽悍至極的作風,她很是聰明地忍了下來,爾後,依言將那一地的斷發悉數深埋在梅樹根下。
此時九重雲霄的百花宮裏,再次悲催地被拉出來客串黑化的出顏上神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在盤點他那所剩無幾的百花露了,沒了紫微那廝的日子,出顏上神表示,這神生甚是無趣啊。
木姑娘飄飄然地回到未央一殿的時候,室內已是半個人影也無了,她也顧不得許多,直接躺倒在床上,鼻尖仿若還存著一縷若有若無的涼薄的氣息,算不上陌生,但也不夠深刻,她懶懶地揮揮手,爾後美美地閉上眸子,享受這難得的靜謐。
迷迷糊糊之際,卻聽得門外傳來明霜的聲音:“阿花,你在麽?”
木姑娘懶懶應一聲,也不管明霜聽不聽得見,隻是眸裏,卻還是一片朦朧不知所雲的狀態。
見此,明霜不禁提高一些音量:“阿花,城主他有事出去了,讓我轉告你一聲,下午好好休息,晚間再去伺候。”說完,他不禁好笑著搖搖頭,然後徑自離去,感覺自從有了阿花,再也不用擔心被單身如城主看上了有沒有?
聞言,木姑娘一瞬清醒,她小身板狠狠一顫,然後自腰間拿出那枚小鏡子,仔細地照了照,傾國傾城沒錯,明媚如花沒錯,可愛又囂張端莊且土匪也是沒錯,那麽問題來了,如此高顏值難道就可以成為讓她被動出牆的理由了麽?
丫敢不敢不要這麽明目張膽地邀約,就算不是刑大公子,那也必須是魔族少尊那個承載了她五分之二事業的魔二代,木姑娘堅貞不屈地想,就算是出牆,也要有出牆的原則。
晚間伺候這麽驚悚的話題一旦被提上來,沒心沒肺如木姑娘也是睡不下去了。她徑自起身,推開門一看除了滿庭的花木深深,倒是不見明霜和驚雪的蹤影,想著未央殿裏現下無人,她幹脆打算先去看看,說不定裏麵還會有著什麽線索也是說不定的。
為了保險起見,木姑娘在殿裏大聲地把所有人都喚了一個遍,直到確定除她之外一人也無,她才算徹底放下心來。
然而木姑娘找遍了一層所有的地方,包括那雪蝶翩躚的百花深處,卻是一點頭緒也無,她心裏不禁默默腹誹,丫是不是窮得隻剩下花了呢?想著,她幹脆一下倒在那黑檀木榻上,卻是一下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喵叫,然後她後知後覺貌似她腰下那軟軟的一團是傳說中的九鳳一族心腹一脈凶悍異常可戰魔將堪比凶獸的藍铩靈貓——小小,一隻名字與它變態的本質極其不符的,阿喵。
想到這裏,木姑娘近乎僵直著起身,一雙大眼裏滿是明媚的憂桑,丫的她怎麽忘了除了人還有一個比人還要逆天的喵大人呢?不知道它吃素還是吃葷呐?看著榻上那墨藍的一團,她不自覺地後退,然後笑得眉眼彎彎地開口:“小小,真巧,你也在睡覺呐?”
見此,榻上那軟軟的一團雪色的眸子略微一眯,然後在木姑娘驚恐的眸光裏,踏著優雅的步伐緩緩走到她麵前,卻是再無多餘的動作,見此,木姑娘隻覺得心口一緊,話說為什麽在這一團麵前她會比在城主大人麵前還要緊張呢?這壓迫性十足的視線究竟是為哪般,她好像沒有調戲過驚雪吧?
就這樣,一人一貓一白一藍的兩隻僵持了好久,最後還是木姑娘先敗下陣來,她輕咳一聲,有些試探性地開口:“喏,小小,你家城主說過了,要給犯錯誤的年輕小同誌多一些機會,再說我也不是有意的,如果你真的不原諒我,要不,我給你坐回來?”
聞言,小小傲嬌地一扭頭,徑自走到那水邊默默蹲下,隻留給木姑娘一個絕塵的小背影,而它心裏卻是在想,這個笨女人,不知道等它變為本體的時候,她還敢不敢這麽說。
見它貌似是真的不打算計較了,木姑娘也算是鬆了一口氣了,她跟著走到水邊蹲下,看著水裏來去自如的錦鯉,不禁笑得眉眼彎彎地開口:“小小,你是想吃魚麽?要不要我幫你抓?”對於這種既能獻殷勤又能彌補她虧欠的行為,木姑娘表示一點也不介意。
見此,小小倒是難得地正眼看了她一眼,那雪色的眸子掙紮半晌,終究還是眯了眯,爾後點點頭,也算是默認了木姑娘狗腿的行為。
看到這裏,木姑娘哪裏還會拒絕,她近乎諂媚地笑笑,爾後折過一枝長長的蝴蝶蘭放到水裏,一本正經地開口:“小小,你說這裏的魚吃不吃花?”言罷,卻見地上的一團無甚反應,她明媚的眸子上下看了看這難得的最萌身高差,嘴角抽了抽,當下也顧不得形象了,直接整個人趴到了地上,那雪色的裙擺旖旎在地上,一瞬妖嬈成花。
見此,傲嬌的小小那墨藍的一團微不可查地一僵,爾後一點點挪到木姑娘肩側蹲下,很輕地喵了一聲。
大抵這便算是一種示好了吧?木姑娘欣慰之餘,也不禁側頭蹭了蹭它圓滾滾的身體,爾後笑得眉眼彎彎地開口:“聽說你是太古時期的妖獸,很厲害是不是?”
聞言,小小這次倒是配合地伸了伸它那肉嘟嘟的掌上尖尖的爪子,爾後甚至囂張地喵了一聲。
其實拋開種族的差距,木姑娘覺得兩個沒有共同男神的雌性其實是很好相處了,她一手拿著一枝長長的蝴蝶蘭浸到水裏,然後側眸看向它那雪色的眸子,中間一條雪中透著藍的瞳線,慵懶而隨性,對此,木姑娘簡直覺得可愛到了骨子裏,她明媚的大眼閃了閃,爾後湊近它神秘兮兮地開口:“小小,聽說你很喜歡驚雪是不是?”
見此,那原本還眯著眼的一團卻是一瞬炸毛,毛茸茸的尾巴豎得老高,隻看得木姑娘一陣心驚,如果她剛剛沒感覺錯誤那撲麵而來的,是殺氣?
心驚的木姑娘趕緊順毛,然後大義凜然地開口:“喏,我要解釋一下,這些都是城主說的,與我沒有半點關係哦。”丫的一般被說中心事不該是嬌羞的麽為何到了它身上就變成了狂躁?果然是太古妖獸,連表達情感的方式都這麽地有個性。
本著坑城主不死姑娘的原則,機智如木姑娘把一切算是推到了青弦的頭上,她想,大概也隻有城主才可以駕馭如此變態的寵物了。
為了緩和氣氛,木姑娘再次笑得眉眼彎彎,爾後一本正經地開口:“其實,我可以教你怎樣搞定驚雪,怎麽樣,想不想知道?”
聞言,小小側眸想了一想,然後蹲回到她肩側點點頭,也算是默許了木姑娘的提議。
見此,木姑娘明媚的眸子稍稍斂了斂,爾後煞有介事地開口:“沒有擺不平的男人,隻有不努力的喵喵,憑著你六界獨一的外貌再加上太古洪荒的血統,哪裏還擔心擺不平驚雪。”話落,她頓了一頓,繼而開口:“我估摸著驚雪就是悶騷的那一類型,什麽冰冷那都是表象,隻要你不放棄,讓他每時每刻看到你的存在,直至把你變為他的習慣,那麽,你就成功了。”
見它似是很感興趣,木姑娘再接再厲地開口:“不必在意世俗的眼光,也不必在意倫理的束縛,要知道,在這浩渺六界,唯一跨越了種族與年齡的,便是愛情。”說著,木姑娘明媚的大眼不禁看向頭頂,飽含深情地說道:“我相信,就算這個世界所有人都單身,你也會收獲一份天地可鑒至死不渝的愛情。”
也不管她這話可信度如何,至少傲嬌如小小也算是觸動了,它踮起腳尖蹭了蹭木姑娘的臉側,爾後輕輕地喵一聲,其間的親昵,大抵粗線條如木姑娘也算是切實地感受到了。
正當這段跨越種族的友誼在默默發酵之時,卻突然傳來一聲極不和諧的魔音:“阿花,不要帶壞我家小小,它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