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魂穿2

  凌嫿走到梳妝台前，一下子就驚住了。

  鏡中的女孩，如瀑的青絲，隨意披在肩上，未施粉黛，卻明艷動人。精緻的瓜子臉，眉目如畫，彎彎的杏眸，華彩流溢。身材窈窕而纖細，白色的襯衣下，露出些許柔美白皙的皮膚。亭亭玉立，有如蓓蕾初放，高雅而尊貴。

  十二三歲的模樣，長得和自己有七八分相像，只平添了幾分少女的嫵媚與嬌羞。雖未完全長開，但已是難掩少女的天人之姿。

  對於高顏控的凌嫿來說，原主美麗的容顏她欣欣然地接受了。

  守候在身旁的小紅走過來問，「小姐餓不餓，已經過了晚飯時間，小姐喝點粥墊墊也好。」

  凌嫿聽著這些貼心的話語，想著是這個小丫頭，一直細緻入微的照顧生病的原主，很感動地說：「小紅，不急喝粥的。來，坐下，咱們說說話。」說著上前去拉小紅的手。

  小紅嚇得後退兩步，跟著跪下去惶恐地說：「小姐，這可使不得，奴婢怎能坐著和小姐說話。小姐想說什麼，奴婢站著說就好。」

  凌嫿看著跪在地上的小紅，一邊詛咒著古代跪拜大禮，一邊拉起她，「好，你起來說話！你和我說說我是誰？我們這又是在哪裡？」

  這裡是天殤帝國，一個歷史上沒有記載的國度。原主叫姜凌嫿，今年十三歲，是武安侯府嫡出四小姐。祖父仙逝，父親姜元忠繼承爵位，擔任都察院左都御史，家世顯赫。

  母親在生下她不久，身染病疾離世。姜凌嫿六歲前由祖母悉心餵養在身邊，原主從小身體不是很好，但也沒受什麼委屈，有祖母和父親的疼惜，倒也過了幾年快樂安心的日子。

  到了六歲，被二夫人秋氏以祖母年事已高，理應安享晚年為由，把姜凌嫿接到身邊教養。原主十歲時發燒，燒壞了腦子，成了半傻痴兒。這次是姜凌嫿患上風寒久治不愈，被二夫人送到莊子上，美其名曰是安心靜養。

  凌嫿此時心裡產生了一連串的疑問。原主的病是怎麼得的，又因何而亡？她的母親真是暴病而死嗎？還有這風寒為什麼會久治不愈？來莊子上住目的到底是什麼？和二夫人有沒有關係？

  問題蠻多，但不急，咱們一個一個來，層層攻破、步步為營才有意思。凌嫿決心要為死去的原主討回公道。

  凌嫿內心有如浪花翻騰，但面色如常，讓人看不出絲毫變化。

  「小紅，你今年幾歲？在我身邊侍候幾年了？家中還有什麼人嗎？」

  「回小姐，奴婢是九歲賣身進府，今年快十五了。當年隨父進京趕考，後父母雙雙染病而亡，因無錢安葬，妹妹又年幼，奴婢只能自賣自身。」

  「剛進府時，奴婢在老太太房裡做三等丫鬟，後來四小姐十歲時大病，侯爺大怒，責令將小姐身邊的丫鬟全部發賣。老太太見我伶俐，就調到小姐身前伺候，至今奴婢侍候小姐已經有三年多了。」

  凌嫿不得不佩服眼前的小丫頭，吐字清晰，有條不紊，不急不躁的。

  「那你的妹妹如今何在？」

  「回小姐，妹妹如今寄養在叔叔家。」

  「小紅，除了你，我身邊還有其他丫鬟嗎？」凌嫿很好奇，醒來沒見到侯府的主子也就罷了，除了小紅，也沒見到其他人。堂堂侯府嫡小姐，不是應該前呼後擁的嗎？

  小紅恭敬地答道：「小姐，奴婢是二等丫鬟。還有一個一等丫鬟，叫冰蘭。她原是二夫人房裡的，也是小姐生病後過來的。剩下的就是兩個三等丫鬟和兩個粗使婆子。」

  二夫人房裡的，開始有點意思了。

  「冰蘭現在人在哪裡？為什麼不前來侍候？」凌嫿心思微動。

  小丫頭猜不出凌嫿是何用意。這冰蘭，可是二夫人跟前的紅人，小姐的事情，事無巨細都由她向夫人彙報。丫鬟婆子們都要看她的臉色，甚至以前連小姐都怕她。在畫苑當得大半個主子。

  小紅聲音弱弱地說：「奴婢不知，天色已晚，冰蘭姐姐許是先歇下了。」

  「先歇下了，很好。」凌嫿面色不變，讓小紅著實看不明白。

  「要不奴婢去把冰蘭叫來。」

  「不必了。」凌嫿晦暗不明地道。

  小紅聽后，更是雲里霧裡的，不過心裡暗暗高興。蘇醒后的小姐，和以前是天差地別。那神態，那氣質，比府里其他小姐還要強上幾分。想著小姐以前受過的傷害，小紅的眼角有點濕潤。

  凌嫿不知小紅的心思已是百轉千回，看她梨花帶雨的樣子，心一下就軟了下來，「小紅，這麼多年，我的腦子不清醒，一直由你照顧我，難為你了。以前是你精心護我，今後由我來護你周全。她們怎麼欺負的咱們，咱們就怎麼還回去。」說完，豪邁地拍了拍小紅的肩膀。

  小紅的眼淚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連忙說：「小姐，奴婢不辛苦，小姐對奴婢很好，小姐是天下最好的小姐了。」

  凌嫿拿起帕子要給她擦眼淚，驚得小紅又差點跪下。凌嫿連忙把她扶起說：「小紅，從今以後人前我們是主僕，人後我們是姐妹，所以往後就別老跪跪的。」

  小紅想說什麼，凌嫿打斷了她的話繼續說：「現在我雖然清醒了，但還是有許多事情記不清，所以以後多給我講講先前的事情。」

  「好的，小姐。奴婢會按照小姐的吩咐去做。」小紅鄭重地答道。

  「好，那今天咱們先一起去會會冰蘭姐姐。」說完，凌嫿拍了下小紅的肩膀，臉上露出玩味而明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