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前去取藥
德全哭笑不得,隻得應道:“是,都聽四皇子的。”
宇文乾方才笑了笑。
德全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這叫什麽事兒?上次陪著四皇子去的時候就被那個武夷八卦陣搞得差點沒了性命,現在竟然還要去,豈不是自己找死麽?
隻是四皇子明顯是要管宋姑娘的事情管到底了。
德全心中歎了口氣,隻好畢恭畢敬地道:“既然如此,德全明天便立刻去。”
宇文乾含笑地道:“今晚我將那陣畫了給你看。隻是那陣是會變化的,你去了千萬小心,必要的時候也可以讓鬆鶴帶你進去。”
德全苦笑一聲,道:“四皇子,您就別開玩笑了。”
想起來那個惡狠狠地看著自己,卻對四皇子溫柔體貼的鬆鶴,德全就覺得要哭出聲來了。
第二天中午時分,宇文乾放下手中的筆,含笑地看了看外麵的太陽,方才道:“你去吧,記得早些回來。”
德全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若是嵐風師父不在呢?”
“那便讓鬆鶴童子拿些藥回來,順便問問師父他老人家又雲遊去了哪裏。”宇文乾毫不猶豫地說,“師父上次和溢香閣的老頭兒一戰,必然牽動了之前的傷口,想必不會去到哪裏。”
德全點了點頭,垂下頭道:“四皇子,我去了。”
宇文乾看著德全垂頭喪氣的表情,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好痛,哥哥,芊芊真的好痛啊……”
宋芊芊躺在床上不斷地翻滾著,痛苦地叫出聲來。宋文驛急得滿頭大汗,卻什麽都不能做,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妹妹在痛苦當中掙紮,半晌方才痛苦地歎了口氣:“你這是圖什麽?好好地卻非得將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我…啊!我,我就是看不得她好過!”宋芊芊一邊痛苦地翻滾,一麵口中惡狠狠地詛咒著宋初,“我要讓她不得好死,我要讓她知道失去自己的一切是什麽滋味!”
宋文驛沒有說話,隻是倒了一碗水送到宋芊芊嘴邊。
宋芊芊揚起頭一把將那碗水摔到一邊,看著宋文驛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半晌方才咬著牙道:“哥哥。你是最疼我的,對不對?你看看,若不是因為宋初,芊芊也不會變成了這個鬼樣子,你現在就去。給我把宋初殺掉!”
“芊芊,你說什麽?”宋文驛震驚地看著宋芊芊,“宋初現在有四皇子保護,我怎麽可能會將她殺掉?芊芊,你剛剛來的時候不是這樣的。為什麽現在……”
“你問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宋芊芊任由身上的汗水不斷地落下,看著宋文驛的眼神像是要將他撕碎吃進肚子裏一樣:“娘死的時候你是什麽感受?爹爹為了那宋初竟然將我禁足,你又是什麽感受?是的,你都不知道,你沒有心!”
宋文驛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半晌,他方才喃喃地道:“你若是這樣想,我卻也無話可說。隻是那不僅僅是你的親娘,卻也是我的,難道我就不難過?”
宋芊芊繼續痛苦地翻滾著,沒有說話。
宋文驛坐在她床邊靜默了半晌,驀地重重地歎了口氣,拿起一個亮閃閃的東西便出去了,隻剩下宋芊芊仍然在床上痛苦地躺著。
當天夜裏。
“小姐,咱們眼下該怎麽辦?”銀桃有些擔心地說,“四皇子已經盡力在找了,隻是找不到卻又該怎麽辦呢?”
“車到山前必有路。”宋初淡淡地說,“若是找不到,咱們也不能就這樣等死。”
銀桃仍然有些擔心,卻沒再說什麽。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別的,宋初拿出一個荷包道:“銀桃,你將上麵繡上兩朵睡蓮來。我準備拿給歡兒用。”
銀桃應了一聲,正準備去接,卻莫名覺得後背一陣冷風襲來,敏捷地回頭的時候發現已經有一個黑衣人撲向宋初。
宋初眼疾手快地躲閃,隨即銀桃便和那人對了幾招。那人雖然武功不強,但是力氣卻極大,銀桃畢竟是個女子,對了幾招之後便覺得不敵,準備喊叫的時候卻聽見那男子陰森森地道:“你若是喊叫,我便將身上的炸藥引燃,即便是我死,也要拉著你們兩個做墊背!”
銀桃吃了一驚,那男子口中含著一塊變聲石,必然是有備而來。她看了一眼宋初,生生地將準備喊出來的話咽了下去。
屋子裏空間狹小,銀桃力氣又小,很快地便有些氣喘起來。
那男子冷笑一聲,上前更為用力,招招陰狠歹毒,竟像是非要將二人殺死在屋中方才罷休。
若是還在之前的邊關,此時想必德全和宇文乾已經發現異樣並且趕來。隻是眼下卻是在龍城縣,宇文乾他們盡管離這裏很近,卻也有一段距離。宋初眼見銀桃快要不敵那個男子,腦子便飛快地轉動了起來。
口袋裏還裝著一個硬硬的東西,正是之前宇文乾送給她的西洋鏡。
“大膽賊人!”
宋初看準了機會,狠狠地將那鏡子扔了出去,宋文驛雖然武功不弱,卻沒想到不會武功的宋初竟然敢來這一出,倒是也被嚇了一跳,頓時往後退了一步。
“嘩啦!”
一個花瓶碎裂的聲音響了起來。
宋文驛不由得大吃了一驚。晚上本來就靜謐,花瓶碎裂的聲音更是極大,說不得馬上就要有人來了。
“宋姑娘,發生了什麽事?”
果然有一個巡邏的士兵上前問道。
宋初的房屋裏靜悄悄的沒什麽聲音,輕微的打鬥聲音便顯得十分明顯。
“什麽聲音?”
那巡邏士兵抓了抓頭發,好奇地往裏麵看了進去。
這一看不打緊,竟然有一個男人站在裏麵,隻是穿著夜行衣,隱隱約約隻能看見一個大概的輪廓,看不真切。
“來人啊,宋姑娘房裏進了賊人!”
那巡邏兵倒也算是十分機靈,大吃一驚之後便迅速地喊叫了起來。
而此時銀桃也已經敗下陣來,緊緊地捂著她的右胳膊,隻覺得右胳膊漸漸地被血濕透,再也抬不起來。
那男人顯然聽見了外麵的喊叫,手便朝著自己的袖中伸去,拿出一個黑色的東西來。隻是還沒扔下,那已經重傷了的丫鬟卻突然將宋初抱起,帶著宋初便衝了出去。
“轟隆隆!”
一聲巨響響起,銀桃和宋初同時倒在地上。
銀桃緊緊地閉著眼睛,眉毛皺得緊緊的,像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一般。宋初回頭的時候那黑衣人早已消失不見。
“銀桃,銀桃!”
宋初焦急地呼喊著,“快醒醒。”
銀桃隻是勉強地睜開了一下眼睛,便重新閉上了。
宋初這才發現銀桃受傷的地方不僅僅是右胳膊,其他地方也有很多傷口,甚至在後背還有一道極深的傷口,血液順著後背緩緩地流了出來。
宋初眼前一熱,隻覺得眼前景物都分外模糊起來。
“銀桃,走,我帶你去包紮。”
“初兒!”
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宋初抬起頭,看見宇文乾正一臉焦急地朝著她走來,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怎麽樣,要緊嗎?”
宋初緩緩搖了搖頭,看向地上躺著的銀桃。
“我倒是沒事,隻是銀桃為了保護我受了重傷,眼下還得趕快給她找一個能夠包紮的地方才是。”
宇文乾方才鬆了口氣,一麵命人將銀桃送到軍醫帳篷裏去,一麵將宋初拉過來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看到宋初的確沒事,方才整個人放鬆了去多。
宋初心中一陣暖流流過,寬慰地道:“我真的沒事。隻是那人身上竟然有火藥炮彈,看來定然不是一般人。”
“那人身材什麽樣子?”
宇文乾沉吟了一下,細心地問道。
“大概比你低一點點,身影倒是很熟悉,隻是含了變聲石,再加上特意將身材變了一下,倒是看不大出來。”宋初一麵回憶一麵說道。
宇文乾微微皺了皺眉。
“我現在要去給銀桃包紮。”宋初一想到銀桃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心便忍不住抽搐起來,“也不知道銀桃怎麽樣了?”
“我和你一起去。”
宇文乾主動說道。
歡兒已經給銀桃的傷口大致清洗了一下,看見宋初走進來,不禁又紅了眼圈兒。
“宋姑娘,銀桃這也太慘了。渾身上下都是傷口,何況右胳膊的骨頭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損傷,恐怕以後想要拿劍還要多休息一段時間才行。”
宋初聞言憂愁地歎了口氣。
宇文乾礙於女眷的原因倒是沒有進來,正在外麵安排人去搜查嫌疑犯。
宋初拿了幹淨的紗布和藥粉來給銀桃包紮,也不曉得是不是因為藥粉刺激了傷口的關係,她竟然醒了過來。
“小姐……”
銀桃模模糊糊地看著麵前完好無損的宋初,發自內心地笑了笑:“小姐,你沒事,真好。”
宋初眼圈一紅,連忙問道:“銀桃,你覺得怎麽樣了?內髒有沒有異常的疼痛?”
銀桃緩緩搖了搖頭,方才說道:“我將那人的右手挑傷了一大塊。若是小姐見到,定然是傷了您的那個人無疑。”
宋初連忙點頭,拿了水給銀桃喝。
銀桃勉強喝了一口,便又沉沉睡去了。
宋初有些心疼地看著昏睡當中的銀桃,歡兒看見宇文乾進來便自動地退了出去。
宇文乾看了一眼銀桃身上的傷口,皺眉道:“沒想到那人竟然下手這樣狠毒。這樣的刀法我倒是很少見,應該是特意掩蓋了的。”
宋初想到銀桃剛剛說的話,便也說給宇文乾聽了。宇文乾聽罷沉思了一會兒,道:“我曉得了。這件事情你交給我便罷了,我會再派人注意安危,絕不會再出一點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