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再次暗算
“你？”安國公冷笑著打量了一眼拓跋玉，“省省吧。”
當著眾人的麵這樣說他，拓跋玉頓時麵色鐵青，還想要說點什麽的時候身後卻被人拉了一下，他回頭的時候吃驚地發現竟然是拓跋沐，正在朝著他輕輕搖頭。
拓跋玉頓了頓，沒再說話。
拓跋司歎息一聲，慢慢地道：“眼前形勢未明，國公也不必著急。何況這幾日出師不利，還是歇息幾天的好。”
“歇息？你說的輕鬆。”
安國公冷笑一聲，“若是咱們停了，對方自然打上門來。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之前宇文乾那毛頭小子執意要帶兵打仗，結果士氣一蹶不振！眼下老將軍你還執意為他遮掩，實在讓人氣憤！”
若是沒有四皇子，恐怕咱們都已經退回了中原了。
拓跋司歎息一聲，卻也知道宇文乾和楚襄積怨已深，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調節的，於是隻好道：“既然如此，我們今晚便再商量商量計劃，按計劃進行。”
安國公“唔”了一聲，轉身走開。
眾人隻得在心中歎了口氣。
宋芊芊這幾天卻好像分外高興。宋文驛歎息一聲，一麵用藥酒擦拭著身上的傷口，一麵疼得呲牙咧嘴，轉過頭卻看見宋芊芊哼著小曲兒正在縫襪子。
“國公又敗了，你知道麽？”
宋文驛有些沒好氣地道。
宋芊芊轉過頭來奇異地看了他一眼，臉上還帶著淺淺的微笑：“管那些做什麽？四皇子沒了，宋初現在沒了能夠保護她的人，正是反攻她的好時機。難道你不高興？”
宋文驛遲疑片刻，道：“芊芊。不是我不想報仇，隻是眼下四皇子情況不明，我們是不是可以等等再說？何況國公這幾日連著吃了敗仗，哪裏還有心情替我們報仇？”
“為什麽要指望國公？”
宋芊芊疑惑地看著他，“沒有了宇文乾，我們兩個人就足夠了。”
宋文驛啞口無言地看著眼前的妹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倒是宋芊芊已經完全不在意宋文驛的態度，隻是高興地哼著歌。
宋文驛擦拭完了傷口正準備離去，卻聽見身後的宋芊芊幽幽地說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宋文驛頓了頓，手中拿著鋼盔大踏步地離去。
“你知道嗎？據說四皇子沒了全都是因為宋姑娘……”一個女醫官小聲地竊竊私語道。
“瞎說！”
歡兒豎起眉毛來，“咱們又不是不知道，宋姑娘一向都是很好的人，怎麽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再說了。打不贏也是因為其他原因，難道就憑所謂的命格就能讓一個部隊全都輸了不成？”
“歡兒姑娘，你可以不相信，但是千萬不能這樣說。”
那女子有些神經兮兮地堵住了歡兒的嘴巴，方才小聲地道：“不知道怎麽了，今天軍營當中都在傳這件事情呢。據說是因為宋姑娘命犯煞星什麽的，我也聽不太懂，但是大家都還挺相信的。”
“胡說呢。”
歡兒故作輕鬆地朝著外麵走去，沒想到剛剛走了幾步便看見宋初正站在門口，還未進去。
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歡兒就連說話都開始結結巴巴：“啊，那個，是宋姑娘啊。有，有什麽事嗎？”
“來拿些草藥。”
宋初轉身看著她，淡淡地道。
歡兒連忙笑笑，找了個借口跑得飛快。
銀桃有些意味不明地看著歡兒的背影，半晌方才擔心地問道：“小姐。今天是怎麽了，大家都在說這個，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這還用問麽？”
宋初淡淡地笑了笑，“四皇子一失蹤，這些鬼鬼祟祟地便全都出來了。”
銀桃不禁吐了吐舌頭，方才說道：“這也太荒謬了。”
“荒謬不荒謬倒是其次。隻要有人相信，這謠言就起到了價值，難道不是麽？”宋初反問，眼中流露出一絲寒意來。
宋芊芊這段時間實在太安生了。再加上宇文乾出事，她幾乎要將宋芊芊忘記了。
“看見沒？就是她。據說都是因為她命不好，所以四皇子才會出事，咱們也打不贏。”
一個小聲的聲音又傳到了宋初耳朵裏。
宋初神色不變，上前對著一個女醫官淡淡地道：“這東西交給我就好了。”
“啊，宋大人…不，不，不用了，我拿著就好。”
那女醫官像是看見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般，飛速地走掉了。
宋初不禁微微皺了皺眉。
“宋姑娘，老將軍說讓大家今晚都去帳篷那兒，一起吃吃飯順便想想辦法呢。”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原來是經常運送傷員的那個提督，
宋初點頭笑道：“好。”
到了晚上的時候宋初方才發現，幾乎所有有些名氣的人都到了。拓跋老將軍倒是十分豪氣，一麵命人煮著淡酒和牛肉，一麵讓眾人圍著一個大圓坐了下來。
“這幾日接連失敗，真是…唉！”
宋初身邊一個男人像是不經意一般地說道。
“誰說不是。要我說，就應該趕快找到原因才是，然後直接將那罪魁禍首…”那人做了一個“哢嚓”的手勢，“咱們大家豈不是都清淨了？”
眾人讚同地點了點頭。
“你看，她竟然還若無其事地坐在那裏。”
另外一個小將有些氣憤地說道。
眾人都將目光轉向宋初，憤憤不平地打量了她一眼之後道：“就是，要是我幹脆自殺好了，誰也不耽誤。這下四皇子失蹤，大家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兄弟。平時看她那麽好，卻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人。”
宋初淡淡地喝了口茶水。
“各位可有什麽高見？”
拓跋老將軍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傳來。
眾人都在下麵悄悄地議論著，卻沒有人敢將這些話放到台麵上來說。
“難道各位就一點想法都沒有麽？”
拓跋司的話語當中已經有些掩飾不住的失望。
劉縣令靜靜地坐在那裏，隻是眼神在不經意之間掃了一下宋初。他上次和太子通信過後就再也沒什麽動作，隻是聽說太子居然做出了那樣的蠢事……
“你說，會不會是有人給太子出了這樣的餿主意？”
他身後的黑衣人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一般，低聲問道。
“不會。我在信上已經寫得十分清楚，即便是一個莽夫也不會輕易這樣做。太子雖然有幾分笨，但是還不至於到了這樣的地步。”
劉縣令微微搖了搖頭說道。
“那您說是為什麽呢？”
那黑衣人顯然也是十分想不通。
“我猜是有人偷偷改了我的紙條。”劉縣令的眼神在宋初身上上下遊走，“你可記得那信鴿在剛剛飛出不久之後你曾經說看不見了？”
那黑衣人點了點頭。
“八成是被什麽武功高強的人抓走了。”
“可是這下子一來，恐怕太子殿下再也不會相信您了。”那黑衣人低聲說道，“您的紙條讓他做了這樣一個蠢事，日後……”
劉縣令淡淡地抿了一口茶水，隻覺得口中茶水分外苦澀。
他一肚子的雄才大略，難道真的要葬送在這遙遠的邊關裏麵了？
各人正低著頭在想自己的事情，卻聽見一向十分低調，也不怎麽說話的觀星大師突然開口說道：“恕老朽直言，咱們雙方的兵力相差無幾，論說在一開始的時候就不應該落到現在的地步。”
拓跋司沉吟片刻，問道：“那依大師所見呢？”
“老朽在很久之前曾經見過有一個人的命格，十分獨特，在打仗的時候總是能夠轉危為安，隻是可惜那人在多年之前就已經不見了。”
眾人一聲歎息。
拓跋司卻聽懂了觀星大師在說什麽，沉吟地道：“您是說，有人的命格對我們不利？”
“正是如此。”
觀星大師拈了一下胡須，方才鄭重地說道。
“隻是眼下軍中這樣多人，怎麽能夠辨別出是誰的命格對軍中不利呢？”拓跋司好奇地說，“何況難道一個人的命格，能夠影響整個軍中不成？”
“您這話卻有些不對了。”
觀星師笑道，“比如當今萬歲爺的命格就能影響整個王朝，一個人的命格能夠影響整個軍隊也是有可能的，那人必定有一定的官職，並且和軍中各類人物都來往十分密切才行。”
眾人心中對宋初的懷疑可謂是又加深了一層。
宋芊芊暗暗冷笑。
宋文驛有些責怪地看了妹妹一眼，心中知道是宋芊芊動的手腳，卻也無可奈何。
“軍中這樣的官職倒是不多。”拓跋司沉吟了一下，“不如大家將生辰八字都寫給大師，大師給看看怎麽樣？”
眾人都沉默了下來。
觀星師卻是好像知道大家的為難一般，笑道：“哪裏用得著這樣麻煩？我不是自誇，觀星這麽多年，卻也是有些經驗的。隻要看了大家的麵相，我就知道大概是哪些人，再從那些人裏麵挑選也不遲。”
拓跋司老將軍遲疑了一會兒，方才道：“既然是這樣，大師請。”
那觀星師妝模作樣地在眾人當中轉了一圈，當看到宋初的時候目光微微停頓了一下，緊接著又若無其事地轉了過去。
宋初微微冷笑。
那觀星師的表麵功夫實在是做到了極點，一直到眾人都一一看完之後方才轉頭道：“回大帥，倒是看著有幾個像的。”
“哦？大師能否說說是誰呢？”
拓跋司心中十分懷疑，隻是淡淡地問道。
那觀星師倒也不是很在乎拓跋司的態度，聞言笑道：“若是說了，恐怕被提到的幾個人會不高興。”
“大師，都什麽時候了，您怎麽還在乎這個啊！”
宋初身邊的那個男子率先喊了起來，“快點說出來吧，好讓大家都知道，也離那個人遠一點才是！”
“是啊大師，難道那個人的麵子竟然比我們眾人的生命還要重要麽？你快說吧。大家都在這裏等著呢！”
又一個女子喊叫起來。
眾人紛紛催促，那大師隻好無奈地道：“老將軍，若是大家都想知道的話，我為了大局考慮，也隻好說了。等到那幾個人朝我報了生辰八字之後，自然就能知道哪個人是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