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好一個美人
出來時,見東擎淵已經耍完一套劍法,正在擦汗,接過婢女的熱茶,捧了出去,“相公喝點兒茶,休息下。”
汗水在東擎淵額頭上冒出,俊臉透紅,一身白色內衫半濕半透,貼在肌肉分明的皮膚上,宋芊芊看得臉紅心跳。
東擎淵的大手更是灼熱,端茶的時候碰到宋芊芊,像是著了火似得,“相公,既然你走不開,那我先到宇文。”
此舉甚好,東擎淵想了想,擔心道,“芊芊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相公不必擔心,北蒙天氣我著實不適應,不如去了宇文還能為相公做點兒什麽。”看到東擎淵俊臉皺起,宋芊芊釋然,看來自己真的想多了,瞧他這緊張勁兒。
宋芊芊接著帕子細得給人擦汗,溫言,“還有哥哥在宇文呢,相公不用擔心。”
東擎淵神色不動,在宋芊芊臉頰上親了親,“夫人在北蒙身子著實不行,會宇文看看故鄉也好。”握住宋芊芊在自己身上點火的手,“夫人身子不適,路上可要小心些。”又問了動身日子。
“就後天吧!”宋芊芊眼裏的不舍加重,“夫君放心,父皇會知道您的苦心的,那個位置肯定會是你的。”
東擎淵感動了,一把抱住宋芊芊,“謝謝夫人,得夫人如此,夫複何求。”
宋芊芊羞紅了臉,“是夫君待芊芊好,芊芊必定以死為報。”
這兩日,東擎淵哪裏也沒去,留在別院陪著宋芊芊。東擎淵本就風流倜儻,情話自不在話下,哄得宋芊芊都不忍心走了。心裏對這個俊美寵愛自己的夫君越加情意深重。
臨走前一夜,宋芊芊呆呆的看著東擎淵的俊顏,“夫君,我想要你的孩子。”柔軟的手摸上東擎淵結實的胸膛,東擎淵眼神一閃,含笑,“娘子,等你身子好了如何。我隻你心意,不要讓我心疼。”抱住溫軟香玉,宋芊芊羞澀的睡了過去。東擎淵咬著後牙槽,冷哼,就你個人人能上的賤人,也配有我東胤的皇兒?
第二日,出發前,東擎淵不放心的集合了一眾仆人,狠狠吩咐一番,親自把人送到城門口,心裏鬆了一口氣。
宋初取了小狼毫,沾墨,行雲流水短短幾行,晾幹,封漆。“把信送給你們主子。”繞過桌案,吩咐,“天氣不錯,我們也出去走走。”
北雍右接東胤,左鄰西潘,南臨宇文,是盛夏避暑的好去處。一到夏日,異國人士便多了起來,可惜近些年四國不平,往來得少了。
雍城之北聞有一雪山,終年積雪不化,山腳翠綠蒼鬆,美妙非凡。宋初騎著馬駒,懷裏抱著孩子,悠哉悠哉。
“小姐,宋芊芊在去宇文的路上了。”阮曉收到消息,低低笑。
宋初不見他色,逗弄懷裏的小不點,“你覺得這裏的景色好,還是宇文的景色好。”
錢有緣不假辭色,“家裏的風景好。”
路邊的小花星星點點的開放,一片山野綠樹寥寥,石壁灘上唯有被風刷洗的岩石,倔強的長出叢叢小草。陽光正好,偏生像是被霜打過,奄奄的,半死不活。
宋初笑了,在錢有緣鼻子上一刮,“最近好像重了啊?”
錢有緣眼睛亂轉,“伯夷哥哥最近沒有教我練武了。”一出聲就把伯夷給賣了。伯夷覺得很委屈,夫人每天吩咐那麽多事兒我有空嗎我。
宋初大方道,“行,以後讓他教你習武。”
話落,馬蹄聲噠噠過來,伯參探過身,“夫人,到了。”
宋初眼睛一亮,“走,給你們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
伯夷一馬當先,宋初騎著馬在中間,銀桃和阮曉一左一右護衛,進入山道,過了山道便是通向東胤的官道。
山道彎曲狹窄,呼救的聲音隨著山峰的起伏而綿延不斷。伯夷踢了馬肚子,馬匹奔騰,峽口一過,豁然開朗。
“壯士,救命、救命……”一個身穿青色衣衫,打扮樸素的的女子大聲呼救,雙手已經被賊人用布條困住,眼看嘴也不得自由。
宋初在身後跟來,瞧了一眼,喚了一聲,“伯夷,救人。”
剛剛還不為所動的高大男人腳上一動,揮著寶劍從馬上躍起。聞言的五六個賊人見對方人多勢眾,拉著女人和一邊暈過去的婢女就跑,嘴裏還罵罵咧咧。
伯夷出手,方知有沒有,七八招過後,不堪一擊的賊人屁滾尿流的扔下女人,帶著財物跑了。
拉扯之間,女子衣襟盡爛,袖子處露出潔白的胳膊,一條條紅痕 觸目驚心。跌跌爬爬的走到暈倒的婢女身邊拍打婢女的臉頰,急切道,“靈櫻,靈櫻……”不見反映,女子眼巴巴看著高大的伯夷,“壯士,請你幫我看看,我這婢女如何了?”
手在靈櫻鼻下一探,“放心吧,隻是暈過去了,休息會兒便會醒。”說著從荷包裏掏出碎銀子扔過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遠遠看到對方目光殷切,宋初拍拍馬,搖晃著走了。
返回山道,一條往左,一條往右,宋初帶頭朝左麵走,嘴裏和身邊的銀桃說說笑笑,頭一偏,看到身後跟著個尾巴。倔強的拖著個人,似乎承受不住,停停歇歇,腿上的褲子都被撕扯爛,咬著牙齒,目光發狠,走上了左麵的岔道。
宋初搖搖頭,朝阮曉點點頭。阮曉驅馬而上,見女子狼狽模樣,心有不忍,“姑娘,你是要去往何處。”
“北雍。”女子停下,發髻散亂,遮住半邊臉頰,擋不住聲音的清脆動聽。
阮曉笑,“那你可走錯路了,要往那麵呢。”搖手指指另一條道。
女子視線伸長,看向相隔十幾丈遠的馬匹,心裏計較,既然專門救自己,又給自己指路,想來是個心善的,好似突然爆發,“小姐,小姐,救救我,救救我……”神情激動之下忽的暈倒過去。
阮曉驚住,下馬查探,跑到宋初身邊耳語幾句。
女子迷迷糊糊間看到一雙繡著蝶戀花紋飾的鞋子在自己麵前停下,再也受不住,沉睡過去。
再次醒來,入目的是頭頂繁複紋路的帷帳,腦袋一偏,和一個硬硬的東西相撞。邊上的腦袋豎起,靈櫻迷迷糊糊的揉揉腦袋,忽的大驚,“小姐,你醒了!”情緒激動,眼裏含淚。
女子搖搖暈乎乎的腦袋,“我這是在哪裏?”
“多虧了錢夫人,是她送我們回來的,”扶著女子坐起來,“小姐,你餓不餓,我給你端點兒東西來墊墊肚子。”嘰嘰喳喳的聲音好像黃雀在叫喚,女子不堪重負,幸有一道聲音解了困。
“再鬧你家小姐,恐怕又該暈了。”宋初一席白色長衫,修竹暗紋,腰上束著半尺來寬的淡藍色帶子,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材。
女子聞聲望去,昏迷前那個身影實地化,掙紮著要下床感謝,被人攔住,原來宋初已經走到床前,瓷碗有些粗糙,裏麵的東西香味濃烈,“好了,先吃點兒東西吧,都睡了兩天了。”
女子一口一口猛得喝了起來,靈櫻給人擦了嘴角,機靈的退了出去。
女子梳洗幹淨,大概十七八歲,臉上帶著憔悴的蒼白,眉眼秀麗,嘴唇櫻紅,眼睛大而有神,修長的脖子下是發育成熟的身子,好個亭亭玉立的美人。
宋初打量一番,目光柔和,女子柔聲答謝,說了姓名,“小女樸湛琪,多謝夫人相救。”看起來真年輕,麵相柔和,一舉一動帶著說不出的風采。
“舉手之勞,看你不是北蒙人,怎的一個姑娘家出行。”北蒙人的特征太好認了,女子也少不得一身肌肉。
樸湛琪低頭,再抬起來時眉目含淚,淡淡的眉毛透著哀傷,“民女本是東胤人士,奈何家中被奸人所害,特來北蒙尋親。”
宋初心知肚明,聞言可悲,“既如此,傷養好便去尋吧!我並非本地人士,也幫不上忙。”
樸湛琪略有失望,麵上笑道,“哪還好麻煩夫人,這都多謝夫人相救,否則……”看著宋初眼裏的洞察,樸湛琪說不下去了,是她利用了這人的心軟。
“好說。”宋初施施然來,悠悠而去。不特意在裝良善,也不吝嗇。
靈櫻捧著東西進來,臉上笑容燦爛,“小姐,我們可是遇到好人了,這是衣服,你看這料子,在東胤都不一定能穿上呢。”絲綢製成的衣裳順滑華美,樸湛琪是見過貴重之物的,對一個陌生人出手如此大方,樸湛琪不免多想了幾分。
“他們?”
“哎,小姐,他們是宇文的絲綢商人,這是他們臨時弄的小院。聽說為了給咱們騰房間出來,都不夠住了……”
聞歌知雅意,外麵叮咚叮咚的聲音響起,“這是在……”
“對呀,在搭棚子呢。”靈櫻愛好打聽,短短兩天就摸了個大概,又把宋初這個主人讚揚了一番,樸湛琪心有所思。
來給樸湛琪看病的是個大夫,把脈完後,並無大礙。靈櫻嘀嘀咕咕,把人送出去,銀桃付了診金,靈櫻臉蛋紅紅,“銀桃姐姐,有緣小師傅不是就能看病嗎?請什麽大夫啊?”
銀桃幹咳一聲,瞪了正在蹲馬步的錢有緣一眼,恨恨道,“什麽小師傅,就是個搗蛋的,把小姐害慘了。”
靈櫻似懂非懂,瞧見宋初從屋子裏出來,正要去請安問好,見她居然麵紗覆麵,額上多了些疤痕,驚訝道,“夫人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