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合作的真諦你懂不懂
歸雲樓各人堵在洞口之外,隊伍龐大,白旭磊糾集了一隊風雲閣暗衛精銳,不比歸雲樓若。兩麵人馬相互對望,風暴慢慢醞釀,眼看就要從兩日前的友好合作變成戰場殺手,周鈺出來了。
“哎呀,周堂主您可是出來了,不然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被自己的屬下給……”白旭磊比了個幹掉的動作。此話說得難聽又諷刺,周鈺全當沒有聽見,看了眼漆黑的夜幕,一晚又要過去了。
“白先生倒是消息靈通。”他反諷一句。
誰不知道你也在這麵有探子,白旭磊一笑,“比不得周堂主。”白旭磊眼睛不離入口,意思不言而喻。周鈺心下對比雙方人手武力,往旁邊移了一步,側過身,“這入口怪異的很,白先生不妨為在下解解惑。”
話說的真好聽,白旭磊暗想,怪不得歸雲樓上下對你如此敬重。他也不客氣,朝周鈺抱拳,做了請的手勢,“還勞煩周堂主帶路。”
你倒是謹慎,周鈺不置可否,先一步走在前麵,兩人不疾不徐的進去。外麵的濃霧漸散,天邊泛白,山林出現了模糊的輪廓,山峰峭岐,枝葉繁盛,一夜又要過去了。
入口處的通道狹窄且悠長,暗道中不時嘀嗒聲斷斷續續,侵入的雨水匯聚,在頂上承受不住,掉落下來,又啪的一聲綻開。
通道僅能容納一人,白旭磊自己舉著火把,小心查探,分出一半的心神注意周鈺,就怕他在旁邊冷不防來一招。
洞口深處,幽深神秘。白旭磊看看身後,由於地方狹小的緣故,兩人並未帶上屬下,自足自給。白旭磊的謹慎不是多餘,忽的身後掌風襲來,白旭磊舉著火把的手順勢一轉,向後一退,空中陡然升起一條火龍,“周堂主,若你想要與我切磋,大可以找個空曠點兒的地方,此處實在憋屈。”還不忘調笑幾句。
周鈺扔了火把,火光濺在石壁上,火星四濺。拿出腰間纏繞的寶劍,唰唰幾下以前胸為直線朝前刺去。暗道空閑狹小,白旭磊一手撐著石壁,腳尖輕踮,躍到石壁對麵,橫亙與中間,趁著周鈺收劍不及之時,雙腿落下,直擊周鈺腦門。
周鈺險險閃過,憤恨一聲。金屬撞擊牆壁的聲音清脆冰冷,在洞裏回蕩,兩人交戰十餘招,弄得狼狽的很。
白旭磊喘口氣,“你是不是……”身後不大明顯的渾厚腳步聲異常明顯,白旭磊落地,一邊躲一邊吼,“別打了,你聽。”
周鈺怕有詐,舉劍的姿勢不變,側耳聽去,腳步踏在地麵的震動異常急切,仿佛山洪欲來。周鈺收了劍,神色凝重,“這暗道裏有人?”
白旭磊合上扇子,與周鈺對視一眼,熄了火把,倆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腳步聲越發的近了,步伐不一,輕重而異,看樣子不止一人,卻都異常急切。倆人附在暗道頂端,如爬山虎一般,眼睛微睜,呼吸方輕,瞧著洞口深處,森然一片。
洞口處漸漸散發著點點白光,暗淡得如同一個白點,閆山雨眼睛猛的一縮,抱起懷中的人加快了速度。仔細一看,兩隻腳步伐不一,身子微微傾斜,卻不損他的速度。
快速的步伐猛然間一頓,這一停頓讓後麵的一男一女趕了上來,銀杏還好,小蘇這個半大的孩子上氣不接下氣,捂著胸口喘著粗氣。
“哥哥,怎麽……”銀杏也發覺了些不尋常,一把捂住小蘇的嘴。小蘇整個人一顫,睜大眼睛有幾分驚恐。
閆山雨低頭,懷裏的人呼吸平穩,麵色蒼白,不似有何異常,若仔細一看,便會發現那雙琉璃似得眼珠沒有半分光華,空洞如迷霧。
宋初感覺到抱住自己的手緊了緊,忽然一陣輕柔的風在前方不足一步之處微佛。“樓主!”一個熟悉而激動到打顫的聲音響起,抱著自己的人呼吸陡得一鬆。
“你們怎會在此。”原來是周鈺和白旭磊,閆山雨鬆了口氣。
“正為尋找樓主。”周鈺趕緊帶路,白旭磊左右瞧瞧,發現宋初被人抱著,上前,“夫人這是怎麽了?”
“一言難盡,趕緊出去。”閆山雨這才想起懷中之人的情況,說話間又走了幾大步。
銀杏滿心歡喜拉著白旭磊就跑,“夫人有救了。”如沙漠中渴了幾日的人終於見到了水,銀杏喜不自勝。
出了暗道,已經蒙蒙亮了,霧氣還未全完消散,帶著清晨的涼意。放眼又是一座山峰,草木比之他們進去的險峰多了幾分平緩和沉穩。閆山雨看看對峙而立的精衛們,絲毫不關心,“此地出去是何處,”他看看銀杏,又看看白旭磊,認出是那晚相助的白衣人,沒忘了銀杏剛才的反應,“這位公子是大夫?”
“此處下去便是鄴城了。”中間一座山,隔開了兩座城。周鈺看看一臉擔憂的白旭磊,“樓主有所不知,這白旭磊白先生可是赫赫有名的毒醫呢。”
閆山雨和白旭磊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懷疑。
東胤,都城。正街之西為達官顯貴的住所,皇親王族多居於此,天蒙蒙亮,一道黑色身影靈活閃近其中一個複又宇文江南特色的宅院。
宋芊芊睡得正沉,冷不防胳膊被什麽細細砸了下,翻個身,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來,伸手胡亂一模,一下子坐了起來,對麵,一個黑衣人正直直的站在三步遠的位置。“大鷹王邀王妃過府一敘。”
大鷹王的府邸恢宏大氣,比不得東擎淵宅院的雅致精細,卻富有東胤特有的民族風色。宋芊芊每每從寬大的大道走過,都會歎息一聲。
到了主院,門外侯著的管事兒低垂眼瞼,聲音放低,“王妃請,大鷹王在裏頭呢。”
宋芊芊臉色並不如何好,睡一大早被嚇醒想來都沒好心情,隻是對方身份勢力比她強悍,否則依她的性子,早就讓人見祖宗去了。
推開房門,裏麵燭光漫漫,宋芊芊瞧進去,沒見到人影,她喊了一聲,“大鷹王?”
“進屋來。”一道低沉而又複又磁性的聲音似乎遙遙響起。
宋芊芊忽的不知為何臉紅,吸了口氣,抬起腳步,掀開垂下的簾子,露出了美妙的身姿。宋芊芊一看之下,都忘了自己的怒氣,隻見床榻之上,一個英俊威嚴的男子平躺在床上,從他露出來的肌膚來看,應該是渾身赤裸,僅搭了塊薄被,露出了大片的蜜色肌膚。不似一般中年人的鬆弛,相反,因為常年用武,布滿結實的肌肉,合著橘黃的燭光,居然有幾分說不出的魅力。
宋芊芊雙頰羞紅,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卡在半中,偏著腦袋,竭力讓自己不要亂掃。
大鷹王瞧得有趣,忽的笑出聲,在寂靜的空間裏格外明顯。宋芊芊羞憤得很,“不知大鷹王此時喚芊芊過來有何要事。”
大鷹王半躺在床上,胸膛裸露大半,宋芊芊不管如何說也是別人的妻子,他如此不顧及的讓個女子進了內室,真真不知在想些什麽。宋芊芊也是沉得住氣,眨眼間除了眼神略顯尷尬,竟麵色正常。
“倒是無事,隻是許久不曾見王妃了,小聚一番。”大鷹王絲毫不覺得自己這番話強詞奪理,一本正經道。
自那次被宋驛文發現後,宋芊芊的確收斂了許多,隻是如今天還未亮,小聚?三歲孩子也不信,盤算著大鷹王打得什麽主意,她抿著唇,微微抬頭,“芊芊畢竟是個婦道人家。”這已經很明顯了。
大鷹王卻笑了,或許是扯到了身上的傷口,按住胸口,停了笑容,“那王妃日日獨守空房可是甘心?”
宋芊芊臉色一僵,這人竟如此本事,連自己和王爺的日常行蹤也知曉?難道真的如哥哥擔心的那般?“不知大鷹王可有法子幫我?”宋芊芊微微抬頭,露出傷感悲哀之色,燭光下,眉角上調挑,眼帶祈求,風流嫵媚,又柔弱可憐。
大鷹王自覺不近女色,也被宋芊芊這幅容貌給迷惑了,“如此才情花容,真真可惜了。”他似感歎一句,又似有許多話沒有說,宋芊芊不解他意,怔怔的看著他。
天漸漸亮了,外間的下人請示一番,端上一個托盤。從宋芊芊身邊路過,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宋芊芊迷惑的緊,難道大鷹王生病了?
宋芊芊所猜不假,隻見那侍女動作小心的把大鷹王扶起,從托盤中端起一個藥碗,大鷹王喝了。又拿出什麽藥膏來,因為身子擋著,宋芊芊看不真切,也猜到幾分。
整個過程不過一盞茶功夫,侍女施施然退下,宋芊芊不掩驚訝,“您受傷了?”
大鷹王點點頭,“不礙事,小傷而已。”
怪不得赤身而睡,原來是此原因,宋芊芊說不出什麽感覺,竟然有淡淡的失望。隻是大鷹王久居高位,動手一事哪需親自動手,而且他武功不弱,怎會受傷到躺在床上的地步。
見宋芊芊一臉擔心,大鷹王招招手,宋芊芊這次沒有猶豫的走近,麵帶愁容更添了幾分柔美,“每每說起宋初,我見芊芊總是愁容,我便想著親自送你隔離禮物,沒想到……”此話已經大有傷自尊,大鷹王沒說下去,宋芊芊心頭卻是大震,此後她都不知道又說了些什麽,回神之時自己已經回了王府。